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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作帝妃公主不**,100.穆彦君的痛
穆初槿微微皱眉,本想拒绝,却不料柳妃拽住她的衣袖,向莲花湖边行去。舒悫鹉琻这使她微恼,但想到柳妃甚得阿弟的欢心,在后宫中极是受宠,而且她有一个强大的后台,那就是当今的太后——柳白凤,她们好像是姑表亲。
穆初槿收起心里的不快,紧步跟上去,只见湖里的白莲亭亭玉立,洁白如雪,一片片,仿佛是世间唯一的纯净,让人心底荡漾起伏。
柳水嫣靠在朱漆雕花木栏边,纤柔的身影仿佛也如莲花般柔弱,绯红的衣衫衬得她更加的妩媚动人,相对于她身后的少女,冷冰冰的面容,带着面具的脸庞看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风景固然好,可是也是金丝笼里的麻雀,锦衣玉食,却惟独缺少自由。
“小安子,你说阿姐怎么还不来!”修长的手指折了一根花枝,放在手里把玩着,明黄衣着的男子站在百花园中,不时的眺望着前方。
在偏殿等了一会儿,就不见阿姐的影子,所以,他便憋不住提前出来看看,这一看就更加焦急了,几日不见阿姐,甚是想念。
身后的内官察言观色道:“皇上,您太心急了,说不准公主正在往这边赶呢。”
听到内官的话,穆彦君眉间一喜,但随即愁上心来:“宫里的日子太无聊了,朕真不想当这个皇帝。”说罢,手里的花枝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粉红的花瓣随之凋落。
内官眼珠滴溜一转,尖着嗓子赶忙劝道:“皇上,如果觉得烦心,不如到莲花湖边看看,那里的莲花应该开了,想必十分好看。”
“嗯……那好吧……”思索片刻,明黄的身影向湖边行去。
“公主,你看那莲花真好看。”柳水嫣媚笑道,莹莹玉指指着湖边的一朵白莲,赞赏着,狭长的凤眸晃动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
看着女子巴掌大的小脸,穆初槿淡笑道:“没想到柳妃这么喜欢莲花,本宫一会儿去见阿弟,定让她赏你几朵白莲。”甜美的嗓音,温柔的笑意里满是纯良,适时地讨好别人,对于她来说,也未尝不可。
柳妃眉间一喜,颔首道:“臣妾多谢公主。”尔后,狭长的眸子扫了眼身后,嫣红的唇畔挂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俯身倚在栏杆边,伸手去够近在咫尺的白莲,垂下的鬓发遮住了脸,掩盖了嘴角得意的笑光。
穆初槿一惊,赶忙拽住她的袖子,“柳妃,小心。”
恍然间,穆初槿只觉手间一紧,倚在栏边的女子猛地回头,脸上泪珠闪闪,眼神悲哀凄厉,“公主,求求你放过我,虽然皇上宠我,爱我,令你心生妒忌,但他并没有忘记你这个阿姐,求你放过我……”女子苦苦哀求着,模样楚楚可怜,细嫩的嗓音凄厉而沙哑,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穆初槿眉头一皱,不耐的想甩开袖子,没想到却被柳妃紧紧的抓住,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这柳妃怎么啦!难道犯病啦!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脸庞,穆初槿一阵纳闷。
“穆初槿,我恨你……”柳水嫣倏然一笑,压着嗓子低语道,狭长的凤眸带着几许笑意,“你说,如果我把你的手推开,结果会怎样?”黄鹂般的嗓音,甜美柔情,但下一刻凤眸一转,染满丹蔻的手猛地拽住穆初槿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推,绯色的身影一眨眼间便落入湖中。
“救命啊……救……咳咳咳……救命啊……”柳妃如落水的母鸡扑棱着翅膀在湖中痛呼着,呜咽着嗓子,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襟,模样狼狈不堪,更映衬了她的柔弱不堪,楚楚可怜。
穆初槿一愣,僵硬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臂,水钻般的眸子微有讶异,这柳妃怎么啦?但当她看到一抹明黄的身影如剑般跳入水中的时候,霍地——什么都明白了。
陷害?
没想到有一天我穆初槿也稀里糊涂的被人栽赃陷害了。
面具少女冷冷的一笑,魅惑的笑意未达眼底,只是把停在空中的手掌慢慢的收拢,直到掌心留不下一丝空隙。
她淡定的站着,神态悠闲儒雅,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水润的眸子平静无波的看着穆彦君下水把柳水嫣捞出来,轻轻的放在平地上,仿佛那是易碎的珍宝,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那一瞬间阿弟是爱柳水嫣的。
“嫣儿,快醒醒!嫣儿……”穆彦君轻抚着女子娇嫩的脸庞,眼底满是疼惜,夏日的微风吹过,明黄的衣袍早已湿透,他却浑然未觉。
“……咳咳咳……咳咳……”怀中的人儿倏然转醒,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额间湿漉漉的秀发粘在脸上,向地上不停地淌着水珠,一脸的狼狈,却仍掩不住女子的花容月貌。
“嫣儿……”穆彦君喃喃的唤道,眼底微有忧色。
柳水嫣有气无力的抬起凤眸,眼神涣散的瞥了眼站定在前边的蓝影,眸子大惊,浑身止不住的抽搐,“是她!是她把臣妾推下去的!她要杀臣妾!她要……”还未说完,柳水嫣昏晕过去,抬起的手指也如枯叶般滑落。
“嫣儿!嫣儿!”望着苍白的小脸,穆彦君心间一痛,细长的眸子一戾,似想到什么,心底窜出一阵无名火,猛地抬头,阴戾的眸子狠盯着眼前纤长的蓝影。
“阿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细长的眸子一闭,男子似是十分的痛苦,眼角闪过一瞬间的晶莹,那么快那么迅速,仿佛从来没有划过,比起柳水嫣的落水,更令他心痛的便是阿姐竟然亲手把嫣儿推下去。
她竟然要杀她!
他猛然睁开双眼,掩盖住眸中的痛苦,耐心的低语道:“阿姐,我要一个解释。”言语中不再有王者的威严狠戾,只剩下迷茫无力,仿佛是没有色彩的油画,他一直把阿姐当做他人生中的唯一亮彩,难道他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