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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宸绝恋海兰珠传,第十四章 禁足(3)
“乌雅,你看这幅画同那凤栖树下的画有何不同之处吗?”
“格格,这两幅画看似画的是同一个人,只是这画风和笔触可完全不同,这幅画中人
物清新,笔触隽永,而凤栖树下那一幅,画中的人物就显得艳丽而骄奢。舒悫鹉琻”乌雅悟性极强,她略微思了一下。“格格,这两幅画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如果这幅珠儿是杜度所画,那凤栖树下的那一幅?……。”
“另有其人!”我接下了乌雅的话。
“那为什么当时杜度要承认是他所做呢?”乌雅皱起眉头。
“当时若杜度他不承认,皇上会怎么样?”我自言自语的问
“那副画上刻着杜度的字,杜度贝勒爷又曾经因为格格而与皇上发生争执,当时若他不承认,恐怕皇上也是不会轻易相信和饶恕他。难道杜度贝勒爷是?……”乌雅默默自语。
“是置之死地……”
“格格这件事太蹊跷了,这个陷害格格的人目的绝不简单?”
送画之人的目的难道是让我明白那凤栖树下的画像另有阴谋。望着关雎宫外那片墨黑的天空,我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漩涡中。这人是谁呢?是萨哈廉?是岳托?还是杜度他自己?
隔日乌雅又从萨哈廉那里得了一个消息,听说皇后哲哲,这几日在各王爷贝勒府走动频繁,好像是为了劝说与朝鲜谈和之事。皇后为什么要积极劝说与朝鲜和谈的事情呢?这是皇太极让她去做的吗?还是皇后擅自行事呢?皇太极一向主张对朝鲜开战,早在科尔沁时就已经暗自部署,如今又为何要做和谈之事?如果是皇后擅作主张。那又是为什么呢?皇后一向深居后宫,从不理前朝之事,如今却对朝鲜之事如此关注,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朝中大臣的意见是以和为多,还是请战为多呢?”我问乌雅。
“此番朝议,萨哈廉、岳托、杜度、济尔哈朗等贝勒亲王都主张征朝鲜。多尔衮、多铎、阿巴泰等亲王主张与朝鲜谈和,而征明。只是听说皇上已做好了积极备战的准备。”最后这句话乌雅把声音压低,显然这是萨哈廉把对皇太极的猜测透露给了乌雅,这是一个军事秘密。
“皇太极是准备要对朝开战的。如此说来皇后向各位亲王劝说与朝和谈之事,是她自己的主意。她为何要费力去请和呢?”
“格格,乌雅觉得皇后请和,绝不像格格那日请求赦免朝使那样简单。”乌雅语气坚定。
“哲哲一向不违背皇太极的意见,她这样做有些令人费解。”
“格格,格格喝药了!”乌日娜端着药汤走来。我接过盛药的碗,咕噜喝了一大口,苦得差点吐出来。
“乌日娜,你在格格的药里放了桂花糖了吗?”乌雅疑问。
“乌雅姐姐,这桂花糖早就用完了。”乌日娜叫着。
“我看是被你这小妮子偷吃掉的。没有桂花糖,格格是吃不了这药的。”
“乌雅姐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乌雅姐姐,你还是快叫萨哈廉郡王多送点药材和桂花糖来吧!”
我琢磨着这些日子,关雎宫里的衣食用品源源不断从郡王府里送来,解了这里的许多难处。这萨哈廉郡王也真是个有心人。乌雅以后可有依靠了,这样我便不用再为她担心了。只是乌雅如今跟着我,不能出去。
“格格,这药得趁热喝下,凉了就更不好喝了!”乌日娜催促我。我一闭眼,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从唇间舌根一直苦到喉咙、肠子里。好苦啊,我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从来不知道原来药是这么苦的。这下轮到乌雅和乌日娜她们两愣在一旁望着我“格格,你现在不怕苦拉?”
“格格,你不要加糖拉?”
“苦甚似甜,甜极泛苦,这就是人生,有时候生在福中却不知自己的福在哪儿?有时候陷在逆境,却反而忘记了自己的所处的环境。”我突然不再计较这些得与失,爱与恨,能与乌雅、乌日娜相依为命,这样的日子,我已是满足。
只是这一季的秋,我总觉得身体异样的寒冷。喉咙里却似冒着火,特别是到了夜深时,咳嗽不断,吃了好几副药都没有用。食欲又突然变差,就连平时爱吃的点心,如今都懒得碰上一碰。乌雅和乌日娜都心急如焚,尽量做些平日我爱吃的,换着花样,想着法子让我多吃些,可我吃了便想吐。乌雅更急了,出不了宫,请不来太医,乌雅便请萨哈廉郡王帮忙。
那日晚膳,我如同嚼蜡一般地胡乱吃了一些,感到困倦和疲惫。脑袋一片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听到关雎宫外敬事房的管事奴才传:皇上驾到。以为自己听错了。靠在木榻上懒得动。
“乌雅,乌雅,给我拿个枕头来吧!”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着。一人轻轻地向我靠近,用手将我扶起,我猛地一惊,对上了一双愁绪万状的眼。是皇太极,他默默地站在木榻前。我望着他竟无言语。他望着我竟是叹息。
“兰儿”他拉过我一只手,脸上一阵吃惊表情,又拉过另一只手,“手怎么这么凉?”
他这是什么意思,几个月也未见他,突然跑过来问我凉不凉。我是凉,凉透了。“兰儿生来体寒,秋日一到便是手脚冰凉。”
“脸这么苍白,听说这几日你都不吃东西。”
“吃了,就是吃什么吐什么,兰儿也不知自己怎么得了这样的病。”
“得叫太医好好看看,传沈太医进来。”
“老臣给皇上请安,给宸妃娘娘请安”沈太医谨慎地作揖行礼。
“这是宫里的有名的老太医,医术深湛,让沈太医把把脉看看究竟得了什么病,也好尽快配个药方才好。”
沈太医上前,小心地给我把着脉,眉头紧拧。忽惊喜又叹气。把完了脉,沉思了好久。
皇太极看得心急:“沈太医,宸妃究竟得了何疾,可否治愈?”
沈太医不急不缓跪地回话:“皇上,宸妃旧疾未愈,又遇秋燥气寒而复发,此为寒气所侵而至。只是臣又把得娘娘有一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此为喜脉,惹臣猜得不错娘娘腹中胎儿已有两个月。”
皇太极眼神凝聚,忽地站起:“沈太医,你说宸妃有喜了,此事当真?”
“老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老臣确实诊得喜脉,只是娘娘体质虚弱,胎像不稳……”
“沈太医,尽全力保住宸妃娘娘腹中胎儿,朕一定重重有赏!~”
沈太医还是不动声色,跪地不起:“老臣,老臣当尽力,只是娘娘先天体寒,又遇旧疾新患,体虚脉弱,这,这……。”老太医尽显为难之表情。
皇太极刹时神情由惊喜转为紧张、惊慌,“沈太医,朕把这件事托付于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留住龙胎,若有差池朕定置你的罪。”
“老臣遵旨,老臣定当尽全力保住娘娘龙胎,老臣这就去抓配药方,老臣告退!”
“慢着!”皇太极又叫住沈太医。“沈太医,为宸妃娘娘保胎之事勿要伸张,不得有误。”
“臣遵旨!”沈太医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