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一场雪

土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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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拿着几个本子,神秘的说:“你看,这是王骏毅为学生抄的歌词,都是女同学的。”

    杜晓明接过本子,一看内心不由得恼怒,王骏毅字迹工整,但内容却不健康,什么“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钻进我的青纱帐”“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这是我今天在上自习课时,发现一位女同学正在津津有味的翻看,我一看感觉内容有点露骨,一调查他为我们班几个漂亮的女同学都抄有,他经常让这些女同学到他住室教他们弹琴。”杜鹃说。

    “一个男老师让女同学到他办公室,让人不可能不想到“司马昭之心”了,尽管他再无私心杂念,你喊一个女同学过来,我问问。”

    女学生性格比较外向,问什么说什么,她说王老师让我们到他住室,早上为我们倒洗脸水,晚上倒洗脚水,还教我们弹琴,我们都喜欢到他那里玩。至于学生在那里是否关门,女学生摇摇头,说没有。

    杜晓明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没他预想的那么严重,但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他却没了主意,和王骏毅交流一下,那是在无事生非,制造矛盾,因为他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不良行为,他也许真是好心好意,关爱学生,但这件事是女同学必须防患未然,他和蔼的对杜鹃说:“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声张,外面的人现在盯着学校的一举一动,你教育好女学生,不要到男教师的住室,以免不必要的谣言和麻烦,学会保护自己。”

    第二天,杜晓明让郝春来和王骏毅调换了住室,使王骏毅挨着自己住室,他每天夜里都会不定时的到王骏毅住室谈天论地,刚开始还有一两个女学生在他住室出没,后来见威严的校长在里面,两天过去,谁也不敢再来了。

    学校白天总是忙碌充实,备课、上课、改作业、辅导学生,夜晚黑幕降临,寂寞便朝杜鹃席卷而来,电视遥控器总控制在几位老教师手中,而他们的审美就是滑稽可笑乏味无趣的抗日战争片。郝春来的住室调换之后,和她是紧邻居,郝春来住室有台大屁股电脑,并且上了网,作为一个大姑娘家私进男教师的住室,总是不太体面,但校长室电脑一到夜晚校长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记着。刚开始,只是到郝春来住室去上网查查教学资料,后来有点上网依赖症似的,每天夜里都要去上一会网,和朋友QQ一阵或了解了解世外桃源。门总是敞开的,郝春来是那种安全可靠型人,都三十一二的人,杜鹃一来,脸犹如火烧云,很知趣的摊开报纸在旁边的桌子上练字了。

    郝春来绝对是藏龙卧虎之人,抽屉里尽是全国书法竞赛的奖品和书法作品,但他不善言辞,很少与别人交往,天天练字,持之以恒,坚持不懈,那天杜鹃让他索要一幅《滚滚长江东逝水》,只见他摊开一米多长的宣纸,下笔如同行云流水,字体严谨工整、平正峭劲。字形整齐严谨,中宫紧密,主笔伸长,显得气势奔放,有疏有密,四面俱备,八面玲珑,气韵生动,恰到好处,杜鹃吃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从此她知道了什么叫翰墨飘香并迷恋这种香味,尽管她从小意识中墨汁是臭的。郝春来知道杜鹃喜欢上网,每周双休日郝春来都会将住室的钥匙给他留着。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进入12月份,刺骨的寒风没刮几天,雪花便浩浩荡荡密密匝匝俯泻下来,一会儿地上边松松软软有尺把深,目之所及,整个大地银装素裹,粉妆玉砌。

    雪还在细细密密的下着,下课了,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雪球如同炸弹一样来回飞梭,一个雪球在对方的脖子里碎落,引起一阵轰笑,随即一场更大的雪球之战拉开了。这种场面学校并没有制止而扫师生的兴趣,而是发了一个飞信,要求各班班主任做好防摔倒等常识性安全教育和课间的巡逻,分好区域进行娱乐。

    杜鹃围着紫色的围巾,脸上笑容泛滥,嘴里腾出缕缕热气,让人感到温暖,两个孩子正在架着她的双臂像燕子一样从这头滑到那头,又从那头滑到这头,显得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郝春来突然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神魂动荡,一颗心“噼噼嘭嘭”激动不已。杜鹃的到来让他沉睡的激情升腾起来,每天听着她拨响米粒般吉他时,他便无心练字,专心致志听她唱歌,音色清纯透彻,像潺潺流动的山泉,不带一点杂音,他感觉顿时一切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双休日因为雪还没有化去,其他远处的因为还有班车,都回家了,郝春来回家要翻一道岭,道路光滑,只好在学校度过双休日。

    学校只有杜鹃和他了。夜,碳火“噼噼啪啪”地呐喊着,火焰灿烂雀跃着。郝春来练了一会字,却始终静不下心来,他虽不善于表达,但他很喜欢这种阴沉却暖昧的感觉,斯是陋室,孤男寡女,这让他很有家的错觉,他走到杜鹃身后,杜鹃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中国好声音》,一头披肩长发从头顶倾泻下来,到耳边时稍微散乱了些,让人想起瀑布倾泻到半山腰时被刀石破开成两瓣的情景,耳轮挡住了几缕青丝,耳垂红扑扑、嫩生生,就象是切得薄薄的胡罗卜片,上面一层茸茸的细毛,在闪烁的荧光屏中忽隐忽现,散发着若隐若现的体香,秀色可餐,此时他的荷尔蒙如同温度计放入沸水中飞快的往上涨,下身鬼使神差的撑起一顶硕大的蒙古包,但此时他的理智像阀门一样闸住了他内心澎湃的潮水,杜鹃还是大闺女,而自己是一个已经离了婚的男人,而且是被别人抛弃的,冲动是魔鬼,要受道德谴责的。理智撕碎邪念后,他感到无所事事,看到电脑桌前杜鹃的茶杯只有半杯,一点热气也没有,他想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他自然的掂起茶杯,添满茶,刚放到桌子上时,杜鹃的手也伸了过了,也许过于专心致志,也许内心深处根本没想到郝春来会站到他身后,她惯性的伸出手去拿茶水喝,两只手毫无防备毫无杂念的碰在一起,郝春来瞬间体味到温暖的、柔软的、光滑而又舒坦的感觉,而杜鹃的手像触电般一闪,然后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慌不择路的逃走了,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男女稍一接触就产生这么多奇妙的想法。郝春来想解释什么,只看到跌倒在桌子上的茶杯,热水一股脑的涌出来,他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杜鹃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像泉水一样喷出来,她感觉到郝春来肯定对自己是有想法的,而又没有实质性动作,如果他真对自己下手,能抗拒吗?他是一个有德有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没有一次长达五句话的谈话,并且是个离了婚的男人,寂寞最难押,孤独最可怕,对于一个弱女子葬身这个偏僻的山村,路漫漫其修远也,爱情道路又在何方?

    男人是个矛盾体,既想维持生态平衡,又在破坏着生态平衡,有些魅惑利诱还让杜晓明不由自主的跃跃欲试。王冰雪下最后一道命令,本周六是我们大学相遇纪念日,我去西城县吉祥镇找你,杜晓明说,别来吉祥镇,西城县会师吧。

    周六一大早起床,感觉刺骨的寒冷,他绞尽脑汁,想尽请假的办法,最后冠冕堂皇的和刘灿灿吵了一架。

    “回老家看看我爹妈?”

    “他们都活生生的,有啥看的。”

    “什么叫活生生的,你是诅咒他们有事了才去看吗?”

    “这可是你说的,你的话总比脑子反应快。”刘灿灿露出嘲笑的表情。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不去我带小米去。”

    “你敢,你看小米最近不生病,又开始折腾,天寒地冻的。”

    “你不孝敬我爹妈算了,还教孩子,亏你还是光荣的人民教师。”

    “我教不好孩子,你咋不教,孩子长这么大,你给她喂过几次饭,穿过几回衣服?再说孩子对你爹妈没感情,你爹妈对孩子有感情吗?长这么大,买过几桶奶粉,他们上来伺候过几天?”

    “话可别扯远,你们给过他们机会了吗?从小孩子姓刘姓,他们吭过了吗?我妈上来伺候几天,你这不顺眼那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你有过肚量吗?”

    “杜晓明,你混蛋,我没肚量,孩子姓刘姓,那还不是你杜家的种吗?当初不是你红嘴白牙同意的吗?早知道我干脆别要孩子,你没看看你妈那熊样,看到孩子屙屎,头都扭多远,显得她多干净,多高贵。”刘灿灿双手叉腰,灼灼逼人,声音欲来欲亮堂。

    “有理不在声高,我妈把我伺候大就是功绩,她能上来伺候几天你应该感恩。”

    “我闲了吃饱撑的,给你吵架,你妈把你伺候大功绩还真不小,似乎她养活个省委书记,你一个月就拿几个死工资,有啥拽摆。”

    “说半天你是嫌我没本事,你喜欢钱,你当初怎么不嫁个大款。”

    “杜晓明,你混蛋。”刘灿灿眼泪泉水般涌出来,沙发套劈头盖脸飞过来。

    门推开,丈母进来,拉着黑脸:“有啥吵的,孩子都这么大,不怕别人笑话。”刘小米跟在身后,惊恐的看着这个场面,不知所措。

    刘灿灿“砰”的一声将自己关进住室,杜晓明抚摩了一下刘小米的脑袋,勉强的笑了笑,走下楼。

    杜晓明心安理得的去县城了,刘灿灿就是一个不会脑筋急转弯的女人,她就喜欢和他唱个反调。

    道路还是很光滑,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车左扭右拐吃力的爬到山头,又左拐右扭的滑到山底,路像绸带一样忽而飘到山顶,忽而坠到山底,汽车在雄厚的大山中,似是行在峡谷中的一叶龙舟。杜晓明思索万千,尽管今天的目的不很光彩,但吵架的内容压抑已久终久爆发的,前几年,刘灿灿善良纯洁,犹如农村的空气一尘不染,可近几年在镇上教学私下同事们聊天的内容无非房子、车子,环境改变观念,每周回家枕边侃的话题不是某某老师买房了30多万,某某买车10多万,不厌其烦,颇伤自尊。杜晓明标准是处在“四二一”的家庭泥潭中,四个老人一对夫妻一个子女,常言说——说个媳妇卖个儿,自己爹妈标准应验了这句话,由于学校离老家远,有时候半年回一次家,还要给刘灿灿做一箩筐思想工作,每次到家没住几天总是以矛盾而告终,可杜晓明偏偏大男子主义,一回到家总喜欢对妻女吆三喝四想给父母挣点面子,可刘灿灿总不给他面子,每次都是绷着个脸,像一座火山,暗地里积满了溶浆和火焰,随时都会爆发。杜晓明曾和她诚恳的交谈,我都能当你父亲的好儿子,你就当不好一个好媳妇。刘灿灿反唇相讥,我爹对你咋样,咱们三口子的吃住不都是他解决的,他整天为我们都操碎了心,而你父母呢,眼中只有你姐那孩子,每次去她们不都在你家吗?杜晓明有时候还想和她争辩,但感到所有道理都是苍白的。谁都说距离产生美,而他此时感觉距离只会产生矛盾,特别是婆媳之间。生活还得继续,他无奈着,还得小心翼翼、左右逢源维持好双方家庭的平衡,谁让他当初选择,选择就要承担责任。

    王冰雪打来电话,清脆的说“我快到了,一会儿在哪个宾馆会师?”

    杜晓明犹豫了一下,说:“我也快到了,一会找个饭店集合。”

    “呵呵,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都老男人,真能满足你的胃口我马上剥皮让你吃,关键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是心疼你,怕饿着你这大美女。”

    “还大美女哩,一会你看到我那体型,绝对伤你眼球,呵呵。”

    “是养眼球吧,一会你得让我好好养养眼。”杜晓明不知怎的,感觉一和王冰雪一搭上话茬,思维极度活跃,幽默的话语总是脱口而出,所有的不快总能抛到九霄云外。

    杜晓明提前下了车,到理发店理了理头发。

    时光如斯,物是人非,当王冰雪从车上下来,杜晓明心里还是有些吃惊,她明显胖了许多,黄色的羽绒服长长的没过膝盖,将身体包的浑圆而又紧绷,像一个黄色的漆桶,毫无梦魇中凹凸不平错落有致绰约多姿的景观,但五官依旧娇美,赏心悦目,整个脸在微笑的支撑下,犹如冬日暖阳扑面而来,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冬天穿的厚,杜晓明安慰着自己复杂的情绪。

    一路无语,雪在脚底下痛苦的**,来到“金岁月”酒店,里面空调均匀的吐着热气,温暖如春,王冰雪将坤包挂在椅子后背上,脱掉羽绒服,露出心领毛衣,胸前如同揣着一对秋天熟透的八月的桃子,格外耀眼,身体凹凸不平呈现出来,丰腴圆润。

    坐定点好菜,王冰雪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呵呵,怎么,下着你了吧?”

    “呵,你知道美酒欲陈欲香,你比当年更迷人。”这句恭维的话她好象很受用。

    “老女人了,香消玉损了,皱纹变多了,雀斑起来了,身体也变形了,你看我现在都胖了,女人一胖便失去了味道。”

    味道一词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杜晓明禁不住笑出声来,说:“女人躺着的厚度比站着的高度更重要,你看我现在不也胖了许多,这体现了社会物质水平的提高,那像旧社会一个个面黄肌瘦,瘦如豺狼,挨着杠人。”

    “你简直就是蜜蜂的化身,吐出来的每句话都含蜜一样甜,你就是一个哄女人的嘴,你比以前胖了许多,显得成熟稳重。”

    “呵呵,都老男人了。”

    “老男人好呀,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况且你三十出头,事业蒸蒸日上。”

    “什么事业,维持个温饱。”

    “国家大计,教育为先,教书育人,造福后代,你做的事情功德无量。”

    “别拿大道理来涮我了,说点正经的。”

    王冰雪收起灿烂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吗,小杜哥,咱们恋爱的时光我经常历历在目声声在耳,我做梦经常遇到你,和你一起吃饭,你将好吃的往我碗里夹,我不要,你往我嘴里送,和你一块看电影,路上你紧紧拉着我的手,让我走在马路最里面,紧紧的护着我,说路上自行车多。醒来这都是梦,而这都是我们上学时发生的事,这些事总是斧凿般刻我的心里,我时常不经意总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侯我们不是恋爱着吗?那时不还想着和你白头偕老一辈子,爱人需要精心呵护的吗?”

    “呵呵,关键你负责任,我那男人有你一半都好了,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出去和一个理发店的女人鬼混,那个女人跑到我家问我要钱,我气的整整哭了一个月,他说悔改。我生第二个时候,他又和一个朋友去招惹一个不满18岁的女孩,结果判了刑,你说这叫啥事。”王冰雪说着,和着音乐轻轻的抹泪。

    酒店总台上放着云朵的《倔强》,“为什么我们都那么倔强,说过的承诺已不再坚强,哭了痛了冰冷的醒了,痴痴的笑着,曾经的未来已变成这样。我多想抓住你的手不放,那一刻我们都倔强不原谅,本以为我们会回头望一望,背对着流泪怎么也学不会原谅。为什么我都那么倔强,说过的承诺已不再坚强,哭了痛了冰冷的醒了,痴痴的笑着,曾经的未来已变成这样。”声音悲怆、激越、清厉,痛彻心扉,摄人魂魄,杜晓明眉头一皱,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怨妇。

    “哎,我现在在家感觉脸都无处放,一天都不想待,我感觉身后都是异样的目光,每天开着车到学校,总能感觉比比画画的背影,我真压抑,你看黑眼袋都出来了,小杜哥,你帮帮我?”

    “呵呵,我能帮你什么?”

    “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到别的地方又人生地不熟,网络上今天报道这个被骗,哪个被骗,我都不敢出门,现在唯一的亲人就你了,一路上,我看你们西城县挺美的,我有一种预感,我非常爱这个地方包括这里的人,我肯定要在这里发展。”

    “呵呵,你不是也迷恋琼瑶戏,别告诉我,来这里追寻爱情吧?”杜晓明露出洁白的牙齿炸开一脸笑容。

    “小杜哥,我是认真的。”王冰雪神定气若的看着杜晓明。

    菜上来了,王冰雪只吃了几口,便“罢工”了。

    “怎么菜不合你的胃口?”

    “我在减肥,我老公不就是显我欲来欲胖才出去沾花惹草的吗,想当年我那身材经常电倒一大片。”

    “知道,校花级别。”

    “哎,我就是想不懂,上学时追我的尾巴那么长,为什么就特迷恋你?”

    “那叫王八眼对绿豆——对眼罢。”

    “关键是你那破电吉他,在学校乐队那个疯狂劲,我班诸多女生的偶像,哎,现在还在演出吗?”

    “吉他早尘封了,和弦早忘完了,农村谁挺那玩意,太另类了,再说整天教学忙忙碌碌,还真没那劲头了。”

    “那是你秒杀美女的有力武器,怎能丢了哪?”王冰雪有些惊呆,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深红的桃木盒子的首饰说,“这是你送我的唯一礼物,我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守护着他。”

    杜晓明乐了,说:“这是当时最廉价的地摊货,两块钱一个,留它有什么用?”

    “这里装满了我们的回忆,你知道你当时认真的写了一串数字吗?1457521,你还知道数字的意义吗?”

    “你是我妻我爱你,这美好的数字我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谢谢你还记得这么幸福的一句话,其实在内心中我一直想着相对应的数字——5417521(我是你妻我爱你),那时我们真的那么纯洁美好,内心承诺着爱情的最高境界。”王冰雪津津有味的说着,完全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

    杜晓明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回到大学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季节里。

    “另外还有一首诗,你还能想起来吗?”王冰雪说着用牙签捅出一长小小的纸条。

    杜晓明左思右想想不起曾为她写过什么诗,觉得有些尴尬。

    “恰似你的温柔,犹如昙花一现。醉生梦死之间,造诣千古情怨。这是你离开学校后让朋友送给我的,我总能在这里面闻到你的味道,我把这种味道当成一种甜蜜的享受,我想这说明咱们的缘分还没有到,为此我一直珍藏着,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今天我们终于兑现了这句话,咱们的故事还要千古,咱们的情源源流长。”

    “但愿吧。”杜晓明被美好的氛围甜蜜着,附和说。

    如果你还爱我就多多陪陪我——王冰雪的手机不合适意的响起来,她慌忙的接了电话“哎,对不起,宝贝打来的。哎,宝贝,别闹,好好听奶奶的话,妈妈一会儿就回家,宝贝,喊妈妈,宝贝,喊妈妈、、、、、、。”

    杜晓明无聊的透过橱窗看着外面,地面上走着各自的老婆老公和孩子,他突然感到异常的烦躁,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它总能回到起点,但已不是昨天,当看到梦绕魂牵的女孩,千百种美妙的假设瞬间土崩瓦解,一点激情都没有。

    随后的话题很是乏味,王冰雪对自己孩子的话题津津乐道,尽管话题很轻松,杜晓明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这些话题与自己毫不相干。

    下午三点,王冰雪的手机又惊心动魄的想起来,她不好意思的说:“又是孩子他奶奶打着孙子的旗号催我了,看样子我得回家了。”

    “母子连心,看样子今晚你对我的承诺要破灭了。”

    “你是在挽留我吗?你再说两句好话我说不定真陶醉了,不走了。”

    “别,别,我这个人特有大样,怎能和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争怀呢。”

    “少贫嘴,和你聊了半天,心情好多了,今天走后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西城县随时欢迎四海宾朋,特别是美女。”

    “你的怀抱欢迎吗?我发现和你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呵呵。”杜晓明狡黠一笑,没回答。

    给王冰雪买了票,王冰雪恋恋不舍的上了车,车发动快走时,王冰雪突然下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扑到杜晓明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的胸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突如其来的怀抱,杜晓明反而感觉有点窒息有点羞耻,这个县城有他许多亲戚和朋友。他迅速掰开她的双手厉声说,车,快走了。王冰雪低着头迅速折回车里,车缓缓的走了,他发现王冰雪的头一直埋在车窗下面,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虚伪,一个女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而且发自内心的拥抱而自己却一直在躲避,王冰雪的爱还是那么大胆泼辣。5分钟后,王冰雪发来短信,“小杜哥,爱你的心都要碎了,爱你一万年。”

    刘灿灿的手机打来电话,刘小米泪凄凄的说:“爸,你啥时候回来?”

    “明天。”

    “不,今天就回来,我想你。”电话那头隐隐约约听到刘灿灿小声教峻刘小米的声音。

    “好,爸爸回家给你捎许多好吃的。”杜晓明挂断电话,随即删除了王冰雪的短信,在大街上为刘小米买许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