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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一瞧如此,满面隐晦不清的笑,站在门外伸手将门又给带上。云深走到桌边亲自倒了水,就将木容给捞起靠在怀里,把水递在到了嘴边。
木容模糊喝了两口,只觉着水里一股古怪味道便不想再喝,谁知竟忽然被人钳住了下巴,把水一下灌进了她嘴里,木容被呛得咳嗽,睁眼去看,却觉着头里发疼浑身燥热眼前模糊乱晃,好容易渐渐看清,这一下惊的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了一般。
“你!”
她只一动就发现出不对来,浑身的酸软难以动弹,连声音都莫名的低沉嘶哑。
“莲子……莲心……莲子……”
她奋力挣扎呼喊,虽只发出微弱动静,可云深被她闹的不耐烦,就捏着她脸朝着木桌的方向,木容只见三个丫鬟倒在地上桌边,连带远处榻上的木宛都不知生死的一动不动,她惊恐瞪大双眼,却觉着身子一阵阵发热。
她的模样取悦了云深,云深竟弯腰将她抱起,好似抱着珍贵之物,却叫木容厌恶的浑身发僵。
“觉得热么?符水里和你方才喝下的水里,都是有些东西的,能让你快活的东西。”
云深抚摸她泛红的脸颊脖颈,啧啧出声:
“今日我们就在这白塔寺坐实了夫妻之名,二月初六我把你一齐接进云家。那被换掉了的庚帖,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等你入了我云家,为我承欢生子,就不知那隐先生见着会作何感想了?”
他似乎说到欣喜处,竟笑的邪气,偏那手指逗弄一般在触碰,却叫她肚腹忽然生出一股子古怪的热痒,竟有些想要攀上他身渴求更多。木容狠狠咬住嘴唇,眼见着冒出了血,这疼痛让她略是清醒一些,她伸手去推,急怒攻心胸口一阵绞疼。
“别怪我,隐先生实在行踪成谜,可只要把你弄在身边,他不管去到哪里,也总要在我面前现身,你且放心,等我弄死了他,也给你一个痛快。”
眼瞧着木容胸口起伏激剧,整个身子都透出红来,连眼神都如同蒙了一层春水,云深抽手起身,木容整个跌回床上,眼看着得了能逃脱的机会,她却拼尽全力也动不了分毫,云深见她挣扎极为畅快,伸手去解自己颈下的扣子:
“今日,也算补偿给你。”
前世二十年夫妻他没碰过她,让她到死还是完璧之身,如今就补偿给她,让她好好的尝一尝滋味,最好一击得中,为他怀上子嗣。只一想起能叫石隐生不如死,云深就觉着简直痛快!
云深极快便将外袍脱去再度上床,木容伸手去推,却被云深一把攥了拉到头顶按住,随后她只听着刺啦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响,胸前便是一凉。
木容心痛如死,却仍旧止不住身上那丝令人羞愧的知觉,眼泪簇簇而下,她想起石隐。
被云深践踏过的残破之躯还怎么苟活下去?而她若真落在了云深手中,他方才也说,是要利用自己引来石隐,再要杀了他。
觉着云深的手又往下而去,木容实在忍无可忍,终是用尽全力往舌根咬去,却是方一觉出疼痛,就忽然被云深一手捏在下颌两边。
“你死了,还有什么趣?”
他狞笑,继而沉下身去,凉凉的嘴唇碰在了她火烫的脖颈,木容悲凉哭喊。
却也只是这一下碰触,忽然门外一声闷响,云深警觉,却还没回头去看的功夫,只觉着腰身上忽然狠狠着力,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纸鸢跌到了床下,身上狠狠一股疼痛,仿佛骨头裂开一般,他费力抬头去看,只见床沿上跪着一道烟白色身影,撩了衣袍将木容光裸肩头遮住。
“你果然在意她!”
云深好似勘透天机一般只猖狂大笑,在石隐带着杀意的冷戾眼光扫来时,他立刻道:
“左右尽有我的人,我只消一出声都会前来,先生功夫再高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到时众人都把这里看一个清楚,木四往后再别想好好做人!”
石隐双手成拳,却只能迸起青筋的颤抖,他死死盯住云深,半晌后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来:
“滚。”
“多谢隐先生不杀之恩呐!”
云深却不以为杵甚至阴阳怪气,踉跄爬起捡了外袍披上,去到门外看见被打昏在地的芭蕉,冷笑一声径直离去。
床上的木容衣衫不整露出胸前肚兜,满面潮红眼神空泛又满嘴是血,石隐只觉目眦欲裂。昨日她尚且好好的撒娇耍泼,今日却竟如此遭人暗算□□。他心都在颤,害怕的发颤。
又是一阵急促脚步而来,就见赵出周景炎到了门外,两人俱是一怔,周景炎转身将门外的芭蕉提了进来扔在地上,赵出认出窗下榻上躺着的是木宛,便用冷水拍在了木宛的脸上。
木宛只觉着浑身乏累头脑发昏,却是一睁眼竟看见了赵出,这一惊非同小可,随即就瞧见了桌边昏着的三个丫鬟,还有床上……
跪在床沿上的石隐紧紧抱着木容,木容却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四姐?”
木宛从榻上爬起,就见着木容终于动了一动,却是睁着通红迷蒙的双眼,一手攀上了石隐肩头:
“热……热……”
石隐一瞧如此,一把将木容抱起,触手处都已觉出她冬衣都被汗湿透,只用披风将她裹了严实,转身便走。
“四姐!”
木宛眼看石隐将木容带走,急迫在榻上喊了一声,却是腿脚虚软动弹不得,赵出只得出声:
“石隐带她去医治,你不必担忧,你四姐她……并未损伤。”
他不知该要怎样和木宛说清,可方才他也看的真切,木容只是被拉开了肩头,余者仍旧整齐穿在身上。可门外的周景炎此刻却是脸上一片黑沉,他转头,去将另外几间厢房依次推开,果然在对面的厢房里,也看见了昏睡在里的木宝主仆四五个人。他没好声气,只一铜盆冷水泼过去,几人都被激的醒了过来。
“景?景公子?”
木宝诧异声音甚至传到对面,木宛听去愈发觉着古怪。
周景炎却是回头,眼神之中甚是凉薄嘲弄:
“未免姑娘难堪,景某从不敢实言相告,若依算起来,你我尚算亲戚,景某姓周。”
木宝一怔,被迷-香昏后尚有些不清的头脑缓了半晌才约略转醒,只是面色却忽然难看起来,周景炎一见她如此,就忽然转变一向在她面前的温润模样,只一把攥住她手臂,将她拖拽而起,一直拉到了对面,木宝一路惊慌嘶喊,无奈婆子丫鬟也都虚软只得大喊,谁知周景炎却只是把她拽到了对面的厢房,只手一松,她腿一软便跪坐在地。
“芭蕉?”
木宝眼前正是被打昏的芭蕉,她一惊,抬眼就见屋中方才醒来的三个丫鬟,兰霜嘤嘤哭泣,莲子莲心两个面如死灰,就连木宛也坐在榻上,面色深沉。
“宝姑娘心中总该有数吧。”
木宝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她方才就已意识到许多不对,如今周景炎冷声响在头顶,她只觉着顶梁骨都冒着冷,可却总也没有她的心冷。
她自然心中有数,到了这时还想不透,那她就简直是一个蠢人了。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了,这一回白塔寺祈福是木宁对梅夫人提起,又叫梅夫人同木成文说的。然而归根结底,却总还是木宁。
“为什么……”
可她却不明白,昨日三姐不是分明已然看到了合庚的红封?她和云大人的亲事已定,二月初六就要嫁去云家,又为什么要苦心安排这一出?让木容和云深……
她不敢再想下去。
“四姐她?”
“尚且不知如何了,被带去医治了。”
不等旁人回话,木宛却是先冷声答她,也不明说木容并未被云深得手,却只模棱两可说了这样一句,木宝脸色愈发铁青。
“难道我们木家,有一个被算计的失了名节的二姐还不够,还要再带上四姐?那将来,还会有谁?”
木宛冷冷看向木宝,木宝身子一缩,方才被泼在身上的冷水让她簇簇发抖,她偷眼去瞧周景炎,却见周景炎只冷脸看向别处。从她和景公子认识开始,这人从来护着她帮着她,一向温润宽慰的安抚,可如今,却也如此待自己了。她咬住嘴唇垂下头去,她恨那些低贱的妾侍庶出,分夺父亲的宠爱,更恨她们的不肯安分,可她却从来都觉着至少自己是善良的,至少母亲和三姐也是善良的,所以她们才会明明是嫡出却还要被欺辱。
从二姐的事被闹出的那一晚起,她忽然无所适从起来。原来她们竟也过得如此不堪?
木宛忽然冷冷眼神盯到了兰霜身上:
“今日之事莫要往外透出一个字去,否则即便我没那个本事,可侯爷还有隐先生,却总有法子让人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兰霜一哆嗦,木宛的眼神又扫过门口处刚刚追来的木宝的几个婆子丫鬟,几人都惊惧低头。
不过是一句话,却叫木宛把这局势给稳住,赵出不觉扫了她一眼,她仍旧青涩的绝美面容上,挂着一股子淡然却又令人不敢忽视的气势。只是他一垂眼,却看见了木宛颈子上的五彩丝线下,竟悬着他的那颗玉石珠子,不仅浓眉蹙起。
不提此间赵出同周景炎护卫木家一众女眷往峦安城回,却说石隐快马加鞭带着木容往回赶,也只觉着披风下怀中的那个人,身上愈发的滚烫,更是一声一声的逸出呻-吟。
她虽头脑发昏,却在努力克制。
马车一个多时辰的路,石隐策马只大半个时辰就回到侯府,石隐只将披风严密裹着的木容抱进,令下人将洺师叔即刻叫到他的卧房来,那洺师叔见如此紧迫也不敢耽搁,只是诊脉之后却是蹙眉:
“这媚药不比毒-药,并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