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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我压根就沒怀疑过他,我为什么不怀疑他呢?这才是钟子天的本來面目,他钟子天本來就是这样浑身都是腹黑的细胞,为什么我一点都沒有怀疑他?
我惊魂未定的瞪着他,包房里的灯突然间全部熄灭,黑暗中,他的眸光异常闪亮,像黑珍珠,里面似乎还有东西闪了一下,一种令人感动的东西。
“來,我敬你,安徽老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倒了两杯红酒,他对我举杯,勾唇一笑,笑得那么的顾盼生姿。
他一仰头把酒喝了个一干二净,而我的脑子因为惊吓过度,现在是一堆浆糊,反应迟钝,怔怔的望着他许久才自惭形秽道,“别讽刺了,什么安徽老乡啊,你知道那是我瞎说的。”
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我朋友呢?薛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她肚子里有孩子,你可别乱來!等等……”
他和薛灿素未谋面,应该不认识啊,他怎么知道薛灿?他还知道我和薛灿的交情非比寻常……
一堆问題扑面而來,在我的脑海里翻滚,我却无从问起。
“你放心,她沒事。”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的神采,“不但沒事,她还好的很呢!比你好一万倍。”
“你在说什么啊?”
“你确定她是你朋友吗?”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耐的问,语气冰冷。
他晃了晃酒杯,端详着高脚杯里暗红色的液体轻蔑的一笑,“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未必把你当朋友。”
“你沒事吧,到底在说什么呀你?”
“是她找到我的。”他说。
我的心莫名的一扯,“我不信。”
“我倒是要好好谢谢她的主意……”
“住口!”我站起身,怒意上涌,“我不许你对我朋友说三道四。”
我要走,他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说过很多遍了,别再來找我,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有什么意思?你一点都沒有觉悟,你这样纠缠我是徒劳的你知道吗?”
甩下这些话,我掰开他的手毅然转身。
“可馨!”
他呼唤,我转身,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闪身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单膝下跪,灯居然全亮了起來,他的手里举着一枚钻戒。
那钻戒一闪一闪,熠熠生辉,几乎亮瞎我的双眼,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住了,他举着钻戒仰视着我,他是那么的虔诚,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带着一抹期盼。
他握住了我的手,对着我的手说,“这只手,我拉过无数次……”他抬头望着我,目光诚恳,“我不止一次的挽留过你,今天我再一次挽留你,如果你有一丝丝的感动,那我就算是成功了吧?也不枉费我如此大费周章的骗你过來,可馨,事不过三,不要再拒绝我了,原谅我吧!”
他站起來,抱住了我,他的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是多么的安心,我多想告诉他我有多么的眷恋这个拥抱,可是我还是推开了他。
他愣了几秒,泪光闪闪的眸子紧盯着我,盯进我的灵魂深处。
“你还要继续折磨我吗?”他问。
“对不起,我是下了决心要重新开始生活的。”我说。
“你离开我,你会后悔的。”他热泪盈眶,声音嘶哑。
“那就让我后悔去吧!”
“失去了我,你不仅是失去一个爱你的人,你会失去一个世界!”他的声音更嘶哑了。
“失去吧,失去吧,让我失去所有失去一切吧!”
再次转身,泪水涌进我的眼眶,才迈出一步,手又被抓住了。
“你还是爱我的,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他迫切的问。
我回头看他一眼,垂着眼皮昧着良心咬牙说,“不,我已经不爱了。”
“你撒谎!”
他像只雄狮爆发似的大吼,不信任的凝视着我,用力的瞪着眼,他下眼睑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那滴泪摇摇欲坠。
我抿唇不语,因为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的的确确是在撒谎。
我爱他,我过去爱他现在爱他未來爱他,我永远永远爱他,我最爱最爱的就是他了,我怎么会不爱他呢?可是我最爱的人伤害了我最亲的人,我因为爱他,沒有选择以牙还牙的报复,可我是沒有办法再和他在一起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都沒有说话,只是站着,屏幕里循环着放着《我愿意》,“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愿意为你,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这歌词是多么的煽情,可是好讽刺。
我冷笑着,低语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听陈晓东的歌了,我再也不喜欢陈晓东了。”
“喜欢了很久的人,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感情又不是开关,一开就有,一关就沒了。”
“那是你不能,你不要以为你不能的事别人也不能,我告诉你,我说能就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不爱就不爱!”
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大大的鄙视了自己一把,我真是虚伪。
“你做不到的,我还不了解你吗?”
“你不要以为你了解我,你要是真的了解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沉默了。
“很多东西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时间久了,就会审美疲劳,我承认我是曾经爱过你,而且很爱很爱,可那是因为新鲜……”
“我现在不新鲜了,对吗?我让你审美疲劳了,对吗?”
他居然相信了我的信口胡诌。
“对!”我点了点头,残忍的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帅气,神秘,你是那么的吸引我,后來,我跟你一起上班,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才发现,其实你钟子天,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什什什么叫不过如此而已?”
他慌忙的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左胸口,他的心跳是那样的猛烈急促,“你的心呢?你难道沒有心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