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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清一脸认真地看着姜海晏,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媳妇,我缺一个媳妇。”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沈河清微微皱眉,语气微沉:“……为什么?”
姜海晏默默地转过头去,避开了沈河清灼热的视线。
为什么?
物种不同算不算?
虽然他们并不用考虑生殖隔离这种问题。
“为什么?”沈河清垂下眼帘,语气平静地又问了一遍。
姜海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你年纪还小……”
“我现在的年纪如果换成一般的仓鼠早就轮回好几世了。”沈河清淡淡道。
“这怎么能这么算呢?你成精到现在也就二十来年,”姜海晏嘴角微微一抽,“但如果你非要这么算的话,就算是你们修真界最长寿的妖修,什么活了几千年的乌龟精活了几万年的龙血树精都得叫我一声祖宗呢。”比辈分,谁能比得过他?
沈河清定定地看着姜海晏,然后他用有些委屈的语气说:“你刚才那么热心地帮那只水母……难道我还比不上那只水母?”
问题是这两个忙完全就不是同一个性质的!找一个朋友和找一个媳妇能一样吗?如果找媳妇就像找朋友那么容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单身狗?
姜海晏一边在内心吐槽着,一边干笑了一声:“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沈河清垂下眼帘,长睫微颤:“他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姜海晏苦恼地挠了挠脸,“你还想怎么样?”
“想和你交……”
“停停停!不用继续往下说了!”
听到头一个字,姜海晏就知道沈河清要说什么了,他连忙红着脸打断了沈河清的话,他尴尬地挠着脸:“别这样……”
“为什么?”沈河清眉头紧皱,“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
姜海晏使劲想了一下:“呃……理由?”
沈河清淡淡道:“嗯,理由。”
“理由……理由……”姜海晏努力想了一大堆不靠谱的理由,终于挤出了一个,“尺寸不合!”
沈河清:“……”
姜海晏脱口而出之后,也有点不后悔,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嗯,就是这样,尺寸不合……”
沈河清的原形虽然很可爱,但也太小了,他一只手就能捧在手心里,如果他变回原形,两人同框的时候……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沈河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人形的时候尺寸合不就行了?”
如果是人形的话,他们的尺寸的确挺……
等等!不对!打住打住!
姜海晏差点把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瞪了沈河清一眼:“那如果我变回原形怎么办?”妖修成精之后,虽然可以长时间维持人形,但当然还是变回原形的时候最舒服,如果不出门见人,大部分妖修还是喜欢变回原形,特别是妖修们造妖下蛋孵蛋的时候,一般都是以原形进行的。
沈河清微微皱眉:“你还能生孩子?”
妖修之间一般不讲什么生殖隔离,找伴侣也不一定要是同一种族的,甚至很多妖修夫妻都不是同一族的,妖修之间的婚姻可没有凡人那么多条条框框规规矩矩,也不存在什么门第偏见种族歧视,只要两族之间没什么血海深仇,两个不同种族的妖修一般都不会受到什么阻拦,但就算两族之间有什么世仇,凡人尚且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爱憎分明的妖修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对于两个不同种族的妖修来说,年龄不是问题,种族不是距离,唯一需要苦恼的可能只有体型差距了,因为如果两个妖修要繁衍生子,只有在交/配时候变回原形才可行,若是以人形交/配,哪怕几百几千回也不会有孕。
于是问题就来了,如果两个妖修原形的体型差距太大,尺寸不合,某方面自然也就不和谐,某方面不和谐自然也就难以有子了。
所以问题又来了,姜海晏为什么要担心他们尺寸不合的问题?
难道姜海晏很想有孩子吗?
作为一只公仓鼠精,沈河清当然是不会生孩子的,当然,在修真界大部分公妖精都是没有这种功能的,只有绝少部分非常特别的才有这种功能,比如之前的鲛人……修真界自然也不乏妖修夫夫,不过一般和同性结为道侣的妖修都是做好了断子绝孙的准备的,妖修也大多没有凡人那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
于是沈河清忍不住去想,难道姜海晏作为一只公饕餮,其实是可以生孩子的?所以姜海晏才介意找一个和他体型差距太大的妖修,因为这样不好受孕……
他的想法这么一歪,立刻就歪出了十万八千里。
仔细想想,虽然修真界拥有生子功能的公妖精很少,但姜海晏可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而且还是世界上只有一只的珍稀物种,这年头只有几百只的动物都已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那么世界上只有一只的饕餮妥妥的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了,稀罕到这种程度,就算有个生子功能似乎也不奇怪?
就在沈河清越想越歪的时候,姜海晏终于忍无可忍,屈起手指在沈河清的脑袋上弹了一下:“你才能生孩子!你全家都能生孩子!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我生不了!生不了!”
沈河清微微皱眉:“那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姜海晏不能生孩子,但他还担心什么体型差距尺寸不合?
姜海晏一脸憋屈,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沈河清垂下眼帘:“既然你担心我们尺寸不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试一试?怎么试?”姜海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就被沈河清扑倒在了他们身后的床上。
这酒店的床非常柔软,两人重重倒下之后,竟还往上弹了两下。
沈河清将姜海晏压在床上,他低头看着姜海晏,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果不知道姜海晏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会被这家伙的长相欺骗。
光从外表上来看,姜海晏和一般的宅男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很少晒到太阳,他的皮肤很白,哪怕食量再大,身材依然修长清瘦,细胳膊细腿的,谁又能想到他现在身下这个长相清秀斯文的青年居然就是传说中那个凶名远扬的上古凶兽呢?
姜海晏的皮肤很白,所以一旦激动起来,他白皙的脸上就会浮现出浅浅的薄红,此时他正被沈河清抓着手腕压在身下,不停地小幅度地挣扎着,但却始终没能挣脱开,挣扎之间,他白皙的肤色渐渐染上了浅红,就连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也变得湿漉漉的。
沈河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海晏在他身下挣扎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是姜海晏很难得才会流露出来的无助和脆弱,虽然姜海晏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很清楚,姜海晏那种对什么都不在意不在乎的态度实则源于他自身的强大。
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或者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时,他也许会因为野心的膨胀而变得更加贪婪,但也许也会因此失去对所有一切的兴趣,毕竟当一切变得触手可及伸手可得的时候,就很容易让人失去追求的动力。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姜海晏活得太久了,他经历过那么多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见证过那么多王朝兴衰盛世倾颓,体验过所有人间八苦凡尘八难,早已失去了对一切的兴趣。
姜海晏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别无所求,还总是仗着他的强大将他玩弄于掌心之中……
沈河清抿了抿唇,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变回原形的时候姜海晏是怎么调戏他的,对于他来说,那是相当羞耻的事情,偏偏姜海晏还乐此不疲,似乎十分享受。
但是此时此刻,姜海晏却被他压在身下,不断挣扎。
沈河清垂下眼帘,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姜海晏身为上古凶兽,显然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他曾经亲眼见到姜海晏怎么在弹指之间轻而易举地解决掉那些他对付得十分勉强的魔修,虽然令他颇受挫折,但他知道姜海晏的确比他厉害比他强,毕竟再怎么说这个懒洋洋的家伙也是上古凶兽饕餮,而他不过是个成精至今不过二十载的小仓鼠精而已,两者之间根本没得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为什么……
在这种时候,姜海晏的力气却反倒不如他了呢?
明明姜海晏能轻轻松松地碾压那些强大的魔修,但在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却又像一个普通宅男一样身娇体弱,一推就倒。
这是怎么回事?
沈河清心中十分疑惑。
难道其实姜海晏并不是真心想要推开他……只是在半推半就而已?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之后,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才是姜海晏的本意?
沈河清低头看着姜海晏挣扎得满脸通红,眼睛湿润的样子,他眸色立刻深了几分,下一刻,他便低头亲了上去。
姜海晏微微睁大了眼睛,沈河清的嘴唇温暖而干燥,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间隙,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感觉到沈河清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呼吸时灼热的气息。
沈河清一边在姜海晏的唇上辗转碾压,轻啃慢咬,一边把手伸进了姜海晏的衣服里四下抚摸了起来。
姜海晏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但在这方面的经验却空白得可怜,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任由沈河清为所欲为,摸了又摸。
大概是感觉到渐入佳境了,沈河清眸色更深,他伸手掐住了姜海晏的下巴,用舌尖撬开了姜海晏的牙关,随后长驱直入,在姜海晏的口中翻天覆地。
姜海晏被亲得晕乎乎的,直到感觉到沈河清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越摸越下,越摸越下,沿着他背脊处微微下陷的线条,一路摸到了他腰部以下微凹的缝隙,他才猛地惊醒过来,连忙伸手去推沈河清。
沈河清越亲越投入,手也越来越深入,一时意乱情迷,竟然一下子被姜海晏推开了。
姜海晏一把推开了沈河清之后,立刻翻身下床,不过沈河清也迅速回过神来,他微微皱了皱眉,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姜海晏。
姜海晏一时没提防,被沈河清从背后压倒在了床上。
沈河清压在了姜海晏的背上,他又低头在姜海晏的脖子上亲了起来,他的嘴唇在那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暧昧地流连,烙下了一个个滚烫的热吻……
姜海晏面红耳赤地把脸埋在了枕头上,他微弱地挣扎了几下,但此时的他就像被人用手按住了龟壳的乌龟一样,压根动弹不得。
他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泪流满面,他调戏了沈河清这么多次,终于遭到报应了!
察觉到姜海晏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沈河清的眸色越来越深,但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下的时候……
“累死老夫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尊老,居然把那么多工作全都会丢给我一个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说你们……”
钟平伦一边唠唠叨叨一边推门而入,当他推开房间门,看到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时,他瞬间就卡壳了,一肚子的话一下子就噎住了,堵在了他的喉咙里,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姜海晏:“……”
沈河清:“……”
钟平伦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干笑了一声:“老夫什么也没看到!老了老了!居然都老花眼了!我这就去配眼镜!你们继续!继续!”
然后他迅速地转身而出,顺便十分贴心地帮姜海晏和沈河清关上了房间门。
果断地逃离了是非之地之后,钟平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等等……那好像是他的房间吧?!那他今天晚上怎么办?露宿天桥底吗?
话说回来,现在天还没黑呢!那两个人居然就已经搞上了,真是白日宣淫啊!他们还抢了他的地盘,真是鸠占鹊巢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而此时,房间里。
姜海晏:“……”
沈河清:“……”
姜海晏:“快起来。”
沈河清:“……不。”
姜海晏:“快起来!”
沈河清:“不。”
姜海晏:“我生气了!”
沈河清:“……”
姜海晏:“我真的生气了!”
沈河清:“……”
姜海晏:“回去就把你的瓜子都扔掉!”
眼看姜海晏似乎真的有炸毛趋势,沈河清垂下眼帘,慢慢地从姜海晏的身上爬了起来。
姜海晏气得脸蛋红扑扑的,他瞪了沈河清一眼,然后用手背抹掉了唇角的口水丝。
他真的生气了!
沈河清沉默地看着姜海晏气哼哼的样子,他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微微抿唇。
下一刻,他果断地变回了原形。
姜海晏酝酿了一肚子气,正着倾泻出来,却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首沈河清变成了一只毛绒绒圆滚滚的仓鼠团子,他顿时愣了一下。
肥嘟嘟的仓鼠从一堆衣服里钻了出来,它先是小心翼翼地用圆溜溜的黑豆小眼瞄了姜海晏一眼,然后它就扭着圆滚滚的皮肤爬到了姜海晏的身边,伸出小爪子来拉了拉姜海晏的裤脚。
姜海晏默默地看着扯他裤脚的仓鼠,没吭声也没动作。
于是某只仓鼠又伸出另外一只小爪子拉了拉姜海晏的裤脚,同时还凑上去用脸蛋蹭了蹭,似乎努力试图引起姜海晏的注意力。
姜海晏冷眼看着拼命蹦跶刷存在感的仓鼠,理也不理。
仓鼠努力蹦跶了半天,结果姜海晏依然不理不睬,顿时有点蔫蔫的,不过很快它又重新抖擞了起来,扭着屁股爬到了姜海晏的大腿上,然后用脸蹭了蹭姜海晏的大腿。
姜海晏继续冷眼旁观,仓鼠不甘心放弃,又爬到了姜海晏的手背上,用毛茸茸的肚子蹭了蹭姜海晏的手背,见姜海晏还是不理,它终于下定决心,抬起了姜海晏的一根食指,挺身钻了进去,让那根食指的指腹压在它软软的肚皮上。
见姜海晏还是没有反应,仓鼠伸出两只小爪子抱住了那根食指,用自己的小肚皮蹭了蹭那根食指,它努力了大半天,结果姜海晏还是没有动静。
仓鼠有点沮丧,不过想起姜海晏平时很喜欢摸它短短的小尾巴,它咬了咬牙,搬开了姜海晏的手指,翻了个身露出了圆滚滚的屁股,然后用毛茸茸的球状尾巴蹭了蹭姜海晏的指尖。
感觉到指尖毛茸茸的触感,姜海晏终于有所动容,他哼了一声:“就算你卖萌,我告诉你,也没有用!我现在很生气!”
仓鼠细细地叫了一声,似乎十分委屈。
“哼,叫什么叫!就算你叫得这么可怜,我也不会心软的!”姜海晏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捏了捏仓鼠的球状小尾巴。
仓鼠又可怜巴巴地叫了好几声,整只仓鼠都蔫蔫的,它抬起小爪子把姜海晏的手翻了过来,然后自动地爬上去摊手,像一滩水一样摊开了四肢,还自觉地撅起了圆滚滚的小屁股。
姜海晏一边恶狠狠地揉捏仓鼠的小屁股,一边哼哼唧唧地说:“就算你这样卖萌讨好我,我也不会轻易接受的!”
仓鼠一边细细地叫,一边用屁股蹭了蹭姜海晏的手。
姜海晏尽情地把仓鼠玩弄调戏了一番,甚至还恶趣味地掰开仓鼠的两条小短腿,肆意地摸了一把蛋蛋,摸完之后他还点评了一句:“好像真的比之前大了。”
某只仓鼠:“……”
姜海晏一脸认真地盯着那里研究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原本毛茸茸的白毛里慢慢地冒出了一个粉色的小尖尖。
姜海晏:“……”
下一刻,仓鼠默默地翻过身来,用屁股对着姜海晏,然后伸出两只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无地自容。
十分羞愧。
姜海晏反应过来,立刻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得浑身发颤一边用力锤床:“好小啊!”
仓鼠那玩意儿也太小了吧!居然比蛋蛋还小!不认真看根本看不见!
仓鼠继续用小爪子捂脸。
又被嘲笑了。
生无可恋。
下辈子再也不想做鼠了。
姜海晏笑完之后,才用手指戳了戳背影十分颓废的仓鼠,幸灾乐祸地说:“不用自卑!虽然你那玩意儿哈哈哈哈!但是至少长得很可爱啊哈哈哈哈!”
仓鼠一脸生无可恋地软成了一滩水,继被心上人嘲笑了蛋蛋大小之后,又被嘲笑了事关男人尊严的部位,这惨淡的鼠生……
啊,再也不想做鼠了。
姜海晏擦掉了笑出的眼泪,又戳了戳仓鼠的小屁股:“来来来,让我拍个照呗,我发上微博让人鉴定一下,说不定你这尺寸在仓鼠界来说还算大的呢!让我帮你重新找回公鼠的尊严!”
仓鼠:“……”
“来吧来吧,”姜海晏一边坏笑着说,一边掏出了手机,“说来我也好久没发过你的照片了,好多粉丝都说想你了呢。”
某只仓鼠蛋蛋一凉,立刻转身欲逃,却被姜海晏坏笑着用一根手指按住了。
“跑什么跑!来来来!张腿!”姜海晏打开了手机的拍照功能,然后把仓鼠翻了过来。
仓鼠拼命挣扎,小短腿四下乱踹,发现挣脱无望之后,它只能拼命地合拢小短腿,试图保卫那最后一丝尊严,然而这渺小的愿望,却被姜海晏无情地打碎了。
姜海晏嘿嘿一笑,掰开了仓鼠的护蛋小短腿,对着某处就是一阵咔擦咔擦地连拍。
完事之后,某只仓鼠一脸生无可恋地用小爪子捂住了脸,一想到今天之后,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看到它的小尖尖……它顿时整只仓鼠都不好了。
无地自容。
十分羞愧。
生无可恋。
……这悲催的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