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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休本来就是要把书交给朱蛮刀的,因为被耿小多带去了蓬明才作罢。此时耿小多要去跟朱蛮刀禀报,陈休也就推着轮椅也一道去了。
朱蛮刀面带喜色,稍稍询问耿小多伤势,便道,“小多,我和陈休有话要说。”
耿小多意会随即退下。陈休也正有此意,那本书他也没想让更多人知道。
朱蛮刀推着陈休进了密室,才喜道,“你的腿或许可以愈合了。”
“啊?”陈休惊,不明白朱蛮刀为什么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代价太大,可是现在不会了。”朱蛮刀道。
陈休不明白朱蛮刀指的是腿骨断了能好,还是不用石化,无论哪个现在都不是陈休该担心的事了,他该担心的是还能活多久。
朱蛮刀面墙跪下,又道,“本来此事是我朱家绝密,但是没想到你阴差阳错和玉简完成血祭。石化是可以逆转。”说着冲墙三拜。
“怎么逆转?”陈休道。既然可以逆转为什么之前朱蛮刀不说。
“道术。”
“要损害性命?”陈休恍然,想起朱蛮刀问他的话,这才明白。之前他问朱蛮刀是不是有办法,朱蛮刀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来,想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知道?”朱蛮刀惊。
陈休笑点头,把那书交给朱蛮刀。朱蛮刀略翻几页突然大惊,“这东西你从哪儿找来的?”
陈休心中一想,坦白道,“大梦崖。在万毒山。”陈休又把里面情况大概说了。
朱蛮刀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轻叹放下,“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也几乎是书中内容,不过先祖为了防止后代有人擅用,只留下极少一部分。”
“既然怕人擅用,为什么还要留下?”陈休疑惑。再想着那大梦崖石碑上朱商同也写的清楚,说什么‘必不传给后人’。
“因为没有办法。”朱蛮刀无奈笑道,“沉龙岛上有一块巨大而滚烫石头,石头的热量不知道从哪里来,只能用无尽的水消弥。”
陈休眼睛一转,“是那种古怪的蛇?”
朱蛮刀苦笑摇头,“不是,比那种蛇可怕万倍的东西。每年八月十五的时候那个石块上便会出现一个裂缝,裂缝引来鬼蛇使太上湖水雾弥漫,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条裂缝。裂缝后面像是无穷无尽的鬼火,释放无穷无尽的热量。只单单出现一个裂缝,就几乎使整个太上湖沸腾,我无法想象那后面是什么。先祖也是因此才在沉龙岛上留下五行阵,但必须人去维持。那沉龙岛古怪异常,若不是和玉简交换血液根本无法靠近,可一旦和玉简交换,便会筋脉阻塞,慢慢失去功力。先祖无可奈何只能留下一部分道术。又因为‘道乃天地所有,人擅用之也殒命’,所以朱家百年,多半壮年而死。”
“那你说解决了是什么意思?”陈休问。
朱蛮刀笑,真正的放松,“裂缝消失了。”朱蛮刀道。陈休若是还能想起来,大概能记得三年前的朱蛮刀时时谨慎,仿佛一刻不能放松。
陈休也笑,“怎么做到的?”
“玉简。”朱蛮刀道,“那裂缝本来是由长皇鼎镇压,长皇鼎碎化成玉简。玉简自然有无上灵力。玉简是那裂缝后面的东西的克星,再加上五行阵法的佐助,便能够永久镇压。”
“之后呢?”
“裂缝消失,天道也就不必存在了。天道不存在,也就不会存在惩罚了。”
陈休暗惊。如果天道不存在,天道的惩罚自然也就消失了!但天道消失,道术恐怕也会终结!长皇鼎碎,才灭了人间界的神术,这次再要灭绝道术,需要付出什么?
陈休摇头,起身。朱蛮刀怔住,“我本来还想怎么才能让你尽快康复。原来你已经……”再低头看看那‘天书’,恍然明白,这本书在他手里。
陈休也不再隐瞒,把万毒山上事情,包括那个梦的事一股脑全说了。朱蛮刀才恍然,“耿小多跟踪陆久被发现,也是你救了他。”
陈休承认,坐回轮椅自行出了密室。才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见耿小多正等在外面。
“梅洛就在平落城。”耿小多道。
这平落是余水从太上湖离开的地方,就在太上湖南岸。陈休喜,今天连连解决困扰他的两件大事,“那好,现在就去!”
耿小多笑,“梅洛和一般人不同,我只知道她到了平落,却还没有和她约好。你贸然前去,她不一定见你。”
“我要不去,她走了怎么办?”陈休笑,“再说,谁说我要见她一定得经过她的同意?”
耿小多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拦。两人再坐上船,陈休想着几天前迷迷糊糊就去了蓬明了,不禁调侃道,“你不会又是骗我,说去平落结果一口气跑道了三川吧?”
耿小多也笑,“上次我可没说是去海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调侃一路,过不多久到了平落。两人下船要进平落城,才进城门就看肉摊旁边有一堆人围着,看着好不热闹,也不知道是干嘛的。陈休好奇推着轮椅上前,就见地上捆着一只羊和一头死牛。那牛看着不过几个月大,一副病怏怏要死的羊,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才要被宰杀。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喊道,“诸位,都来做个见证!这位壮士说能把牛皮吹起来,我说不信,他就要和我赌!你们说赌不赌?”
“赌!”众人起哄喊道。那中间的壮汉也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原来这给除羊皮的时候,有些人为了保证羊皮的完整就在羊腿上割个小口,趁着血热一口气能把羊皮吹起来,再拿刀一点整个羊皮就炸了。可是羊小牛大,羊皮吹得起来,牛皮就不行了。所以才有说人‘吹牛皮’用来形容人说大话。
壮汉喊道,“诸位!我这吹牛可不是‘吹牛’,大的牛我也没本事,可就这几个月的小牛犊我要吹不起来就太丢人了。今天诸位都做见证,我要是吹不起来就送他十金。我要是吹起来了就把这只羊拿走!”
这十金足能买几十只羊,怎么样这肉贩都不亏。
陈休看那壮汉,突然心笑,认得了,向耿小多道道,“你看那边是谁!”
耿小多看过去,并不认识。“没见过,就是见过也该忘了。”
那人正是大胡子张跋。调侃耿小多,“都说贵人多忘事,你忘了也正常。”
众人看张跋说肯出十金,各个羡慕肉贩好运气,又怕他赖账,一个喊道,“你先把十金拿出来!”众人附和。
这张跋大笑,“说实话!我身上别说十金,就是一金也没有。不过这赌局我是赢定了,十金拿不拿出来没什么关系!”
他明白了说自己没带钱,众人哪能愿意。
陈休一推轮椅,边喊道,“他的十金,有人出!”说着扔出个小玉猪,“这东西先做抵押,不能赖账!”
耿小多看那东西一愣,这是她佩在腰上的,陈休竟然顺手把她的东西抽去了。
那小玉猪虽然雕工精美,可却不是什么好玉,但有人认出来了,纷纷看过来,“这是耿小爷的东西?”再看过来,认得了,冲耿小多一抱拳,“耿小爷做保,这就没问题了!”
张跋也看到陈休了,先冲陈休抱拳致谢,又扬手冲围着的众人,“这不会赖账你们该信了!”说着摸刀蹲下冲那小牛道,“你这病了早晚被杀,也别怪我,死了下辈子别投胎当畜牲了!”说着一刀下去,了结它性命。趁着血热割开个口子,竟真的对着吹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那牛皮蹦蹦锵锵鼓胀起来,张跋脸也憋的通红,拿刀一点,牛皮从割开的口子裂开。众人齐齐喝彩,那肉贩也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