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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嫣是第三天才到达甘水村的。
公孙子源事先得到通知,提前出来迎接了。
公孙子源见着汝嫣,仍是一惯地嬉皮笑脸,“我就知道嫣姐心里还是有我的,只要我遇上难事,立马飞一般地便来到了我身边!”
“你打住,我是奉了皇上的命来彻查此事,与你无关!还有,皇上有令,在案件调查期间,甘水村所有负责押运囚犯者皆要听命于我,随时听候我的调遣!”,汝嫣回头看了一眼公孙子源,继续说道:“包括你,公孙子源!”
“那是自然,嫣姐,能跟着你做事,那是小源的荣幸,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迈左脚,我绝不迈右脚,一切的行动都听你的指挥!”,公孙子源回道。
要换作往常,汝嫣还会与公孙子源贫上一会儿嘴,然而,自从前次运城的事件后,汝嫣对公孙子源的气都还没完全消去,此刻,汝嫣并不想太搭理他。
“带我去关押宇文长鸿的地方看看!”,汝嫣板着脸道。
公孙子源学着店小二的样子吆喝道:“客官,这边请!”
汝嫣白了一眼公孙子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怕经过此事,你那日思夜想的将军一职就此泡了汤吗?”
公孙子源学着戏腔,唱了一句,做为回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汝嫣一边走着,一边冷笑了一声,“这会儿倒是看得挺开了!”
公孙子源回道:“嫣姐,这个你就不懂了,皇上要是觉得我公孙子源是个可造之才,即使是有这种倒霉事情栽在了我手里边,皇上照样会重用我;相反,皇上要是觉得我公孙子源只不过是庸才废物一个,即使之前在运城立了大功,皇上也只不过认为那是侥幸而已!所以皇上啊,虽然身在皇城之中,许多事情,比我们大家伙可看得透多了!”
公孙子源一边说着,不知不觉地便来到了先前起火的关押房中。
“嫣姐,就是这儿了!请进!”,公孙子源道。
汝嫣走了进去。
汝嫣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仔细地看了好几遍,整个房间是典型的火灾现场,但却又有它的十分独特,让人解释不清的地方。
“房间里的东西有没有动过?”,汝嫣问公孙子源。
“自然是没有,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屋内原有的一切在你来之前,我都吩咐手底下的人不许动,以免到时影响你对案件的判断!所以,我们只是将宇文长鸿烧焦的尸体抬了出去,其他的,一概都没有动过!”,公孙子源回答。
汝嫣看见有一把椅子的坐垫处被烧黑了一块,便问道:“事发前,宇文长鸿是坐在这张椅子上吗?”
公孙子源直点头,“对对对,事先我们就是把他绑在这张椅子上!”
汝嫣抬头一看,正对着房间的窗户,此时,椅子的距离距窗户不足三尺。如果有人要在窗户处放火,那也是绝对能做到。
汝嫣之前听宇文澈说过,宇文长鸿的整个面目都已经被烧得不可辨认,简直就是焦炭一枚了。那么据此而言,应该是火烧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未被人发觉。
“当时负责守卫的人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他们!”,汝嫣道。
公孙子源赶紧叫来了那几名看守,并解释道:“事发时,就是他们几个负责看守的,而我们其余的人则就在下面吃饭!”
“事发时,你们正在睡觉吗?”,汝嫣问那几名看守。
那几名看守一听,吓得直哆嗦,直跪下来喊冤,“还请大人明察,事发之时,我等并未睡觉!”
汝嫣重重地一锤打在桌子上,怒道:“还敢狡辩,众所周知,人在被火烧时,必会忍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必会发出惨叫与呼救声,而尔等竟然没有听见,不是睡觉了,那但是擅离职守了!”
那几名看守,连连磕着头,回道:“大人,我等冤枉啊,我等在听见犯人呼喊声的第一时间便冲了进来,几人当时便急忙救火,也吩咐人下去通知公孙公子!但是……但是这火,实在是太……太邪乎了!”
“怎么个邪乎法?”,汝嫣问。
“那火烧得比寻常的火起码要快十倍!我等发现犯人身上着火之时,还只是背后小部分燃起了火苗!但一转眼……一转眼,火球便立马吞没了犯人的整个身体!待公孙公子带人赶到时,犯人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具躯壳了!这寻常的火哪会烧得这么快,这火……这火分明是鬼火!”
那名述说的看守者一边说,眼睛里一边流露出了恐惧与不安。
“你给我闭嘴!”,还未等汝嫣开口,公孙子源便喝斥那名看守道:“我要是再听见你胡说八道,四处散布鬼火的谣言,蛊惑人心的话,我撕了你的嘴!”
那名看守,立即磕头告饶,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敢说了。
虽然,关于鬼火的传言,汝嫣是嗤之以鼻的。这世上哪有鬼,只有扮鬼的人!同样,这世上也不会有鬼火,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然而,据汝嫣的观察,这次大火着实是烧得十分地奇怪。先不说看守到底是有没有撒谎,有没有擅离职守,有没有在宇文长鸿全身起火,呼救许久后才赶到。单从这房间内的物品来看,汝嫣便觉得不可思议,并百思不得其解。
房间内所有的物品,包括事发前,宇文长鸿所坐的椅子,都只是轻微地烧黑。按说这种情形之下,宇文长鸿不可被烧成黑炭,面目全灰。因为一旦人被烧成了这个程度,那么房内的其他物品必然也会跟着烧尽,不可能只是如此轻微的程度。
汝嫣注意到墙边有个黑色的印子,便走过去仔细端详察看。
“哦,这个可能就是宇文长鸿当时全身着火时,十分痛苦,便挣脱了束缚,撞到了墙上,最后,倒在了地上!就是这个地方!”,公孙子源又指了指之前发现宇文长鸿倒地的地方。
那处被宇文长鸿撞黑的墙边不远处正挂着一件草蓑衣,而那件草蓑衣却是完好无损的。
汝嫣指了指那件草蓑衣,问公孙子源道:“这件蓑衣之前也是挂在这个地方?”
“那是当然,嫣姐,我都跟你说了,为了不影响你判案,我吩咐过他们,这房间里原来的东西不准动一分一毫!”,公孙子源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