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情闯禁地

逍遥微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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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箫道:“是不是一个穿金色衣服的女人?我想起来了,翠缕带我和胡不二进大堂的时候,有一个穿金色衣服的女人,翠缕曾叫她金妈!”

    柳如如道:“多大年纪?”

    韩箫道:“是一个老女人。”

    柳如如摇摇头,道:“那不是金妈妈。”

    韩箫道:“可是——”

    柳如如道:“她表面上是个老鸨,其实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金妈妈,虽然年纪不知道有多大,不过看上去好似三十来岁。虽然不太丑,不过也说不上漂亮。虽然说不上哪里漂亮,不过却是天香楼的头牌,就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那种风韵,也可以说是女人味吧。听说很多男人愿意为了她抛家妻子,甚至去死,你如果见过她,一定忘不掉的。”

    韩箫道:“她就是天香楼的幕后老板?”

    柳如如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的。不过你见了她,最好躲开。那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韩箫道:“她修为很高?”

    柳如如道:“有时候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并不是修为,这一点,你早晚会懂的。”

    韩箫道:“难道那些干尸,都是被她吸走阳髓的?”

    柳如如道:“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至少我可以肯定,后院住的那几个女人,都是受她控制的。”说完又道:“你不要误会,我说的后院,并不是上次你去的后院。那不过是掩人耳目,顶多算是个中院。”

    韩箫道:“可是天香楼岂非就那两重院子?”

    柳如如忽然小心起来,站起来轻轻的从韩箫身边走过,走到窗口,悄悄的掀开窗帘往外查探一番,然后回身,低声道:“你上次去后院,注意没注意到旁边有个假山?”

    韩箫点了点头。

    柳如如道:“假山下面,另有天地。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韩箫豁然站了起来,道:“合欢派的妖女一定就藏在那里!”说着,握刀欲走。

    柳如如道:“你要去干什么?”

    韩箫道:“我去把她们揪出来。”

    柳如如拂了拂头发,道:“你就算要去把她们揪出来,至少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吧。”

    韩箫又坐了下来。

    柳如如倾身给他倒了杯茶,茶气袅袅,她的声音似乎也变的缥缈,“据我所知,金妈妈不光迷死男人的本事厉害,她至少也是个狂将级别的高手,手下那些人,也都比你高强。你这样去了,不是送命吗?”

    韩箫想说什么,忽然说不出话来。原来柳如如倾身的时候,胸前一对乳*丘饱满挺翘,如裹着雪的山峰。她轻纱之下,竟然是没穿衣服的。

    柳如如看见韩箫咬着牙,红着脸,她用手在胸前捂了捂,脸上是一种幽怨伤感之色,她用同样幽怨伤感的语气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在那种地方,我可以守住不跟那些男人上床的底线,外表若再不表现的开放些,岂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唉,说起来,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本可以一走了之的……”

    韩箫心中难过起来,嗫喏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柳如如看了韩箫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不怕她们,你也可以找来帮手,但你去抓她们,总得要证据吧?无凭无据,就打进天香楼,恐怕那些客人也不答应。”

    韩箫想说什么,柳如如又急急的道:“相信我。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抓到她们的把柄的,到时候证据确凿,你就可以通知镇魔院去抓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韩箫道:“那你要小心些。不要冒险,不行就出来,我们另想办法。”

    柳如如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值了。”

    韩箫道:“那你觉得,孟家那些人,会和她们有关系吗?”

    柳如如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我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等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一定可以问出孟家三兄弟的下落。”

    韩箫低头想了一下,道:“那你小心些。我要走了,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柳如如含笑道:“去吧,我知道仙儿姑娘还在外面等你。”

    韩箫点了点头,极快的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才发现,天已经擦黑了。不知不觉,竟跟柳如如在屋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仙儿妹妹一定等不及了。这样想着,快步走过庭院,开门到了外面。

    外面一条小巷幽静,并没有林仙儿的影子。

    韩箫楞了楞,叫了几声,也没有回答。这时那个老婆子又来关门,韩箫急忙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呢?”

    老婆子嘟囔道:“一个大活人,又不瘸又不瞎的,自己不会走吗。”

    韩箫一想也是,仙儿妹妹一定是见自己跟柳如如在屋里待的时间太长,她又不好意思进去,便先回去了。糟了,她不会误会自己吧!无心他顾,当下快步出了巷子,穿过灯火辉煌的百色集大街,拐进小路,向郊外他们藏身的杨树岗小院奔去。

    远远的便看见院门口有几个人影,认出是端木三位老师。他们一定也等急了。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巨兽,黑獒也等在那里。

    韩箫快步走了上去,端木锻迎上来,道:“怎么样?镇魔院是不是去抓人了?”

    端木齐也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韩箫顾不得答话,急急的道:“仙儿妹妹呢?她是不是回来了?”

    端木齐道:“仙儿姑娘不是跟你一块出去的吗?是啊,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仙儿姑娘呢?”

    韩箫闻言,好似挨了一个闷棍,一把抓住端木齐的手,道:“仙儿没有回来吗?”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端木长道:“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仙儿姑娘跟你说她先回来了吗?我们一直在这里,没有见到她的人。”

    韩箫呀了一声,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跌倒。反应过来,扭身便往回跑。此时心头突突直跳,也不顾路上行人异样的眼色,他一阵风一样又冲到刚刚离开的那条小巷,喊道:“仙儿妹妹,仙儿妹妹!”没有人回答。

    来到最里面他刚刚跟柳如如会面的那个小院,也顾不得敲门,纵身便跳了进去。

    老太婆正在院子里端了盆水,要到屋里去,猛不防半空跳进来一个人,吓得啊呀一声,水盆倾倒,人也跌倒在地。

    韩箫顾不上管她,一阵风冲进偏房。屋里香味犹存,柳如如已经不在了。

    韩箫又冲出来,抓着老太婆的衣服问:“她人呢?”

    老太婆吓得哆哆嗦嗦,道:“付完房钱就走了。”

    韩箫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又想仙儿妹妹是没有回去,见自己不出来,无聊之下,一个人去街上逛了?对,她一定就在附近。又疯了一样跳出来,冲出小巷,冲到大街上。只见街上行人虽然还是络绎不绝,但两旁的店铺大部分都已经关门了。只有一些饭铺和旅馆还亮着灯,隐隐有谈笑之声。

    韩箫疯了一样在附近来回找了几遍,不见踪影,又把两旁所有开着门的店铺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此时有人摇晃着他的胳膊,焦急的问:“韩箫韩箫,找到没有?”

    他失神的看了一下,似乎认出是端木三位老师,无力的道:“分头找吧。”

    三位老师焦急的分头找去。

    韩箫身子晃了晃,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他用刀在地上撑了撑,像个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呜了一声,又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一颗,两颗,夜空的星星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一盏,两盏,路上的街灯渐渐的熄灭了下去。夜静悄悄的。

    韩箫失魂落魄的在一条街上走着。此时如果对面有一盏灯照过来,可以看见他嘴唇咬破了,太阳穴上的青筋鼓起着,一双虎目,紧张而充满了血丝。就像一头被猎人追杀了好久而走投无路的野兽。

    猎人呢?猎人在哪里?

    韩箫不是猎人吗?如果他是猎人,那么他要找的情人又在哪里?是不是在仇人哪里?

    仇人在哪里?

    他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像一片枯叶,轻飘飘的要飞去,偏偏又像一滩烂泥一样要摊到地上;心也不是自己的了,像是一块石头,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坠去,一直坠,一直坠,总也不见底。他喃喃的念着“仙儿妹妹,仙儿妹妹”,此时脑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找,一定要找到仙儿妹妹。

    忽然脑中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闪了一下,仙儿妹妹会不会是被镇魔院的人抓走了?在孔雀楼的时候,自己无疑得罪了整个镇魔院的人,苟石昆当面虽然不好发作,难保不背后下手。是了,镇魔院的人要搜捕可疑的女人,仙儿妹妹一定是被他们抓走了。

    想到这里,又振奋起来。身子一纵,像一只大鸟一样飞上屋脊,凭着记忆,往镇魔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大会,到了镇魔院外面。也顾不得里面有没有埋伏,救人心切,纵身便跳了进去。他不熟悉这里面地理,胡乱走了几步,见后院隐隐有灯光,谁知道刚拐过一个弯,却一头撞在了墙上,心神错乱之际,不由跌倒在地。

    抬头看时,原来不是墙,而是撞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上,只不过这个人的胸口像墙一样结实罢了。他认出了这个人正是白天在孔雀楼被他用刀架脖子的那个闫锡坤。真是冤家路窄啊。

    韩箫从地上跳起来,握着刀,失声道:“是不是你们抓走了仙儿妹妹?”

    闫锡坤见是韩箫,不由狞笑道:“小子,夜闯镇魔院,你可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韩箫不管,红着眼睛,再问:“是不是你们抓走了仙儿妹妹?”

    闫锡坤眉毛掀了掀,道:“你莫忘了,都统大人吩咐,一切可疑的人,都要抓起来,特别是可疑的女人。你觉得你那个天仙一样的妹妹可疑吗?”

    韩箫咬了咬牙,道:“我要见都统!”

    闫锡坤哂笑了一下,道:“你不是有刀吗?只要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就像白天在孔雀楼那样,我就带你去见都统了。”

    韩箫握了握手中的刀,道:“你不要逼我!”

    闫锡坤道:“怎么,不敢了?”

    这时他身后的一队武师,纷纷道:“闫老大跟他废什么话?夜闯镇魔院,死路一条。我们把他拿下,打入地牢,等候都统发落就是了。”

    闫锡坤盯着韩箫的脸,嘴角有一抹狞笑,道:“用你手里的刀,赢了我,我可以放你走,而且告诉你关于你仙儿妹妹的事情;不过我想你大概还没胆量在这里跟我动手。还有一条路你可以选择。”

    韩箫知道在这里动手,自己随时可能被当做刺客而被侍卫们乱刀分尸。而此时闫锡坤全神戒备,自己也没把握一刀制敌。只得道:“什么?”

    闫锡坤狞笑道:“你是我见过最狂的年轻人,我佩服你。只要你能挨我三掌还能站起来,我就告诉你关于你仙儿妹妹的事情。怎么样,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