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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春天似乎总是来得比宫外面要一些早,而春来三月紫禁城里的良辰佳景,最是绚华曼丽。
一个妆容精致且身着名贵银白色飞鱼服的男人,正不急不缓地跟在一个小黄门的身后。
貌似他这一路都在漫不经心地瞅着沿途春花含苞的景致,也半睨着眼在打量着那些不停向自己行礼的各个宫女太监,却不作任何表示,但嘴角那似有似无的一抹浅笑,始终令人猜不透他此际心情的是好是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京城内里、皇宫内都风头甚劲的西厂厂公——雨化田。
现在他正要去往的地方也不是别处,是万贵妃所在的那个慈宁宫,由此就可以轻易看出而今整个大明后宫权势的具体分布来;
这万贵妃无疑握有的权势是最大,不可否认已经称霸了整个后宫,如此个结局绝对会令那已经过世许久的皇太后死不瞑目的。
今次这万贵妃急切地招雨化田到她的慈宁宫来定是有了令她感到棘手之事,当然这些对于雨化田而言也算不得难办,不过就是四个宫女怀有了身孕而已,不管是不是皇帝的种,也肯定不能留在这世上了。
雨化田随手在御花园里摘了一朵开得正娇艳的鲜花,带着安慰的微笑,温柔地插在了万贵妃的头上。
但换下来的那只宫制绢花就摆弄在他手里,竟没舍得放下。
而是将万贵妃那如玉般洁白的双足轻轻摆在自己大腿上,再脱下她的鞋,她的袜。
卷起她的里裤,那朵绢花就缓缓地从足底向上摩挲,轻柔的扫过足心,再扫过她的足踝,慢慢沿至小腿,还有大腿……
万贵妃已经开始在情不自禁地娇喘,轻咬着唇,似亟待另一种需求般。
雨化田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就轻抚着的放在了她的唇边,她当即领会其意,扣牙轻咬,舌头允住了他的指头。
嗯,原来还是甜的,这个心肝宝贝儿如此的贴心又细心,他竟然提前沾了蜜糖……
万贵妃已经感到心里的阵阵瘙.痒难耐,她猛地一把拽过雨化田的头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上,雨化田精致的脸此刻就这么地凑到了她饱满的**间。
继续笑着地启牙轻轻咬,整齐的牙齿就透过爽滑的绫罗绸缎,咬得万贵妃更是无法忍受这般个的情.欲煎熬,居然自己动手扯下了衣襟,已然是玉脯横陈。
雨化田却已经抬头吻住了她的脖子,但手却在揉捏着那滚圆饱满的玉脯,万贵妃完全不能自己了,从内心里发出了嘤嘤声。
这时候雨化田就凑在她耳畔说明自己将要亲赴宫外,追杀那个逃跑了的怀孕宫女。
万贵妃听他这样着的向自己作出禀报,脸上那难耐的情.欲在瞬间就消失无踪,恢复成平静,仿佛刚才二人的情难自控从不曾发生过一般。
手抚上了雨化田的肩头,再稍稍使力,雨化田便主动将面容凑近她,二人就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
万贵妃朝他冷笑一声:“你追着那怀孕的宫女出外边去了,那现在宫里头的这个该如何处置啊?”
雨化田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知道贾妃怀孕这个事儿绝对是瞒不了万贵妃的。
虽然这些年来,他因着还在留恋那,好似已经淡漠飘远了的冷梅香。
所以并没有刻意去动这个贾妃,甚至还无视过万贵妃一直想除掉她的心思。但而今那贾妃竟然就如当年的万贵妃一般,也能老蚌怀珠?
这恰恰是触碰到了万贵妃的痛脚,触到了她的底线,反正还是先拖拖吧,再想要保她已是不可能。
真的是要作死啊,怀孕不是就表明了皇帝有留宿她那里吗?表明年龄不小的她对皇上还有吸引力吗?唉!
万贵妃瞧着雨化田,笑容又再度浮上了那张扑着厚厚蜜粉的脸,涂着大红蔻丹的手勾起了他漂亮的下巴:
“好像你对那贾妃挺手软的,这些年都没怎么去动她,莫非是给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
雨化田面色平静地扬着下巴,眼睛很无辜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女人,轻哼道:
“她能给什么好处?娘娘难道还怀疑奴婢的忠心?而今我们要集中力量搞掉皇后才是正经,那贾妃不用慌,先个个击破。
没必要逼得她俩联手,增加我们除掉她们的难度。就让那贾妃现在只顾自保暂时还不敢和皇后站一条线。她一个妃品比你低的妃子,何须过多在意。”
万贵妃听他这么说,心里才有些满意放心了:“这孩子心思想来慎密,办事果然令人放心。”
于是就松了手,斜斜地靠在了他身上,娇慎道:“何必要去追杀那逃跑的宫女呢,既已逃出皇宫那就算了呗。”
雨化田轻轻握着她的手,只低头看那大红蔻丹道:
“娘娘有所不知,若是放任那怀孕的宫女不管,让她在外面养大了龙子。
那过个十来年,传出有真龙之子在外,然后由锦衣卫查到并接回皇宫当了太子,那娘娘,你认为那太子会不会恨你?”
万贵妃无语,她的确想不到这么远。
雨化田继续说:
“况且贾妃就待在宫里,哪儿都不能去的,咱们有的是时间办她,娘娘就甭着急,等奴婢回来再行事也不迟。即便她生了,也得有能力让孩子长大呀,所以我们时间很多的。”
“唉……”
万贵妃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得叹气,不得不默认了雨化田的这说法。
可是心中的确又很不服气,她不甘心皇宫里有妃嫔妄想母凭子贵,从而一步登天。
那贾元春怀了孕这事儿像一根钢针般的扎在她心里,寝食难安的。哪里还能等雨化田回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自己动手除掉这个贤德妃。
而怀有身孕的贾元春因着当年是女官,不是宫女,所以没有喝万贵妃偷偷差人下的不能生育之药。
加之后来一直的都很小心谨慎,也不曾有喝药,但只能怪她肚皮不争气,始终未能怀上龙种。整个贾府的人都为此很着急,可这事儿急也没用。
不曾料这年纪大了吧,心里其实也已经接受了这个没子女傍生的事实,岂料偏偏又被太医诊出了喜脉,就如当初的封妃一样,总是在要放弃的时候迎来了希望。
可是现在她也为难啊,怎样才能避过万贵妃和皇后的迫害,保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她完全不想不出个妥当的法子,也很深感棘手。
塞外总是天高云淡,草原碧水围绕着雪白圣洁的雪山。
李寻欢在刚来的前几年还能在各个部落里到处走走,满带好奇地看看他们的不同风俗和文化。
但后几年随着身体的每况愈下,他几乎很少再横穿草原或者雪山了,活动的地方也就在住家附近。
但是他并没有遇到过柳湘莲,也不知道柳湘莲一直在找他,因为他们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彼此。
历时十年,在荒芜的塞外整整待了十个春夏秋冬,马车终于踏上了归乡的行程,就象北雁南飞,就象宿鸟回巢。
曾经塞外那满天风雪不知有多少飞入了李寻欢的眼眸,又有多少从他的胸中呼啸而出。
在他眼里即便是曾把功名利禄视如浮云,也是个将情谊恩泽种在心间的铮铮男儿又怎样?
那些江湖人的尔虞我诈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这也是他为何身在塞外十载,却不交一友的原因。
总是独自看那雪山、碧草、绿水、蓝天……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交不起朋友了,实在是看不上那些江湖草莽,虽然豪迈不拘小节,但隔阂始终无法逾越。
当然不可否认也有点受龙啸云的刺激吧,在心里始终怀有小小的恐惧。
从此天空湛蓝的色彩永远照不到他的面孔,只有一杯又一杯的酒,把这经年流淌的岁月咽在了喉结的抖动中。
唯一刀一刀的把这个世上唯一可想的人雕刻在手中顽木上,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恩怨情愁只在一声又一声的咳喘中,仿佛要把心中所有不能释怀的痛苦都咳出来,却在点点斑斑的血迹中收起自己的行囊。
回家是他而今唯一的心愿,十年塞外的自我放逐,不但消磨了他的雄心壮志也消耗了他先天不济的身子。
落叶归根,李寻欢始终不想孤苦伶仃地葬身异乡,他还是想陪在父母和兄长身边。
铁传甲赶着马车,眼里忧色如焚,少爷这几年身子愈发不济了,久病成疾,去年冬天几乎连床都不能下,一直卧床养病。
直到开了春才说要回家治病,他这决定让铁传甲几乎要流泪,终于愿意离开塞外这不毛之地了,终于愿意看大夫了,而且是回大明看大夫。
塞外的那些个蒙古医生哪能治病救人,真病得厉害了他就自己胡乱写个润肺止咳的方,让铁传甲去集市上买些草药,每日的称量药水,将就对付着病体。
眼看准备着将要穿过沙漠,前方不远就是那一望无垠的黄沙大漠,然而此时已经是扬沙扑面,能看到卷起像巨龙愤怒咆哮似的黑沙风暴。
黑压压地乌云就盘旋在能看到的远方,却令得铁传甲立即停下了马车不敢再往前行进一步。
李寻欢不用看,只听那沙暴的呼啸就知道要面临何种境况,轻咳两声,立即就把铁传甲叫进了车厢,得先避避漫天的无情风沙再说。
还好这里不是黑沙风暴主要的肆虐地,否则岂止人仰马翻,据说那大白上国当年就是被这黑沙风暴给活活掩埋了的,整个国家从此消失。
不知道风沙肆虐了有多久,天色终于有些发亮,不再漆黑一片,慢慢拨开了压抑。风沙也终于收敛了它六十年才发作一次的滔天愤怒。
然而李寻欢乘坐的这架马车却让铁传甲很费力地打整了半天功夫,因为车轮全都被风沙掩埋。
马车最终驶进了刚刚才被黑风暴肆虐过的沙漠,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细微沙尘还混合着土腥味儿,铁传甲也是包头包脸全副武装般的在赶着车,却突然觉得车轱辘发出的声音很是异常。
李寻欢也听到了这个异常之声。感觉这沙漠之下很不对劲呀,经过下车细细勘验,用手刨出来的竟然会是金色琉璃瓦……
当雨化田从昏迷中醒转过来时,鼻间依稀闻到了暗暗淡淡的渺渺的香气,非兰非麝。
他顿时间的就有些恍惚了;这个香味好似那埋藏在他心底很多年,如今都快要忘记了的,真是曾经魂萦梦牵过的冷梅香,只专属于一个人的清香。
可这会的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在稍稍凝神后,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人背着,而目前他就负在那人的身后,借着不明亮的火光,入眼的不仅有微曲的发丝,还有好看的蝴蝶骨。
他当即就意识到自己获救了,可那个救自己的人,当前正背负着他这个成年人,十分艰难地挂在冲破房顶的木架上,却把头埋在臂弯里咳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