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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邙这一片空间之外,五百里后的荒野之上,有一行人站在了一个路口之上。
这附近很荒凉,偶尔有乌鸦盘旋而上,而这个路口也很普通,眼前有一个木制的路标已经残缺不齐,而在东西两边,各有两条路,这一行人,就站在着路边的前面,他们正是刚刚从北邙逃脱出来的砷浩以等几个人。
砷浩以长长的呵出一口气,道:“师妹。”
仙儿一愣,不解的看着砷浩以。突然间,只见天空中落下几道人影,砷浩以一皱眉头,等那几人落下来,才看清来者。这些人,竟然正是已经失去音信已久的四师弟虎儿、六师弟海儿和九师弟晃儿。
晃儿跳到了砷浩以面前,没想到一转过头,竟然拉着仙儿的手,讪笑道:“师妹,想你师兄了没”
仙儿:
砷浩以看着天空道:“我在这儿。”
还是虎儿看过砷浩以,笑着道:“师兄,你们这次过去,玩的怎么样呀?”
砷浩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低下头,看着众人。三人看着砷浩以的表情,笑容缓缓僵住,然后从脸上消失。
虎儿对着那两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二人会意,走到苍宇跟前,又将他的手绑了起来。虎儿回过头,道:“大师兄,你见到什么了?”
砷浩以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一次......说来话长。”
虎儿点了点头,道:“想必师兄也是累了,我们几人特地是来接应你们。咱们会门中再详叙吧。”说着,转过头来招呼海儿和晃儿两人。
砷浩以拉住了他,待他回过头来,闭着眼睛道:“你们多多照顾好仙儿和如实两位姑娘,你们从这里再往前走不远就是有人迹的地方了,我要去一趟北寺。”
“去北寺?”
这一句话,令得三人皆是窒了一下。只是这三人再看其他人的脸色时,发现众人的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尤其是秦如诗,已经苍白如无,看样子好像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这苍月门是在东路,而这北寺,却是在西路。
秦如诗的内心似乎作了极大的挣扎,突然对着砷浩以的背影道:“我也要去。”
“你回去。”砷浩以转过头来,冷冷的说道。”那一件事情,我们只当是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许透露真情,谁都不行!明白了吗?”说着,又对虎儿补了一句:“切要看好如诗姑娘。你只告诉师父,我有要事在身,不出两个月定会回来。”
说着,拿起黑色的包袱,一闪身便已经飞向天空。就在这个路口,砷浩以与众人分道扬镳。
砷浩以赶了三四来天的路,地面上也逐渐出现了一些消息啊的村落,只是看不见人影,甚至还有一些房屋冒着烟雾。这样荒凉的景象,令得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自己也不敢耽误了大事,所以一直没有落地。这一连走了这么多天,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见。
出事了?
这一天午时,砷浩以已经疲惫不堪,见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无奈只好降了下来,顺便歇一歇脚。春风之中,飘散着空气的虚无,眼前的村落,粗气的安静,现在按理来说街上的人应该是非常多,可是远远看去,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村子的主道上面,村子空落地有些诡异,砷浩以连连敲了好几家的门,却都不曾有人过来开门。道路两旁还摆着些摊位,只是摊位之前,一个人影都没有,空空的挂着一些肉和菜,苍蝇在空中无休止的乱飞。
现在正是入春,只是竟然在村中连一株植物也没有,这种荒凉景象,是在是难以言喻。他从村头走到了村尾,敲下了最后一家的门。整整敲了三遍,都没有人来开门,砷浩以累的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台阶之上。
突然之间,门开了。
砷浩以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之前走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则老妇身上衣衫褴褛,两个眼睛紧闭着,走路颤颤巍巍,只是拄这一个木头拐棍,看样子似乎极其的狼狈。
砷浩以起身拱了一礼,道:“婆婆,敢问这个村子,我乃是凌云苍月门弟子,本想要在此处歇息一下,却发现整个村子空无一人,敢问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老妇乃是聋瞎之人,听得好几遍以后,突然冷笑一声,道:“年轻人,我不管你是什么门不门的,那佛爷(即指北寺所在)尚还在一百里远,我还是劝你快快逃命为好。这里的人,不是被那一群东西抓去了,就是躲在寺里了。你就是再厉害,也没他们厉害,你逃不掉的!”
什么东西?
砷浩以正想要细问些什么,只听门嗙的一声,紧紧关住了。
东西难道是北邙山之中的?还是那群邪士?
砷浩以在这台阶上坐了半个时辰没最终还是无奈前行。因为这还不是他的目的,即使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也要赶到北寺去。
两天之后。
如今的砷浩以只有力气扛着包裹前行,恍惚之间,他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是那群山之间,一处恢弘的寺庙。
金琼玉瓦,高台楼阁,朱红的柱子,虽然没有苍月门之中大气恢弘,不过也算得上是巧夺天工。这群山连绵,足足有五百多里,连通着北邙内外。只是这一处寺庙,不知救济了多少天下苍生。
他轻轻将直线下移,却猛地愣住了。
他所在的地面往前一些的地方,土地全部都变成了焦黑的颜色,残垣断壁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些尸体都已经被烧得无法辨认出面孔。在山底的辕门之上,那块“北寺”的牌匾已经倒在了地上,还徐徐冒着烟,两边用白玉石做的高墙,似乎是倒塌之后又重新匆匆赶工的。
砷浩以猛地一怔,突然间只觉得后面一阵疾风吹来,觉得头皮生疼,他闪身一躲,直见头顶之上飞过一把长刀。
马刀?
砷浩以正想着,只见十几个骑着马、头戴着兽形白骨面具的大喊吆喝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突然间,只觉得地面猛地一震,自己好像被谁轻轻托了起来。然而,砷浩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战马都纷纷扑倒在地,那几个大汉狼狈的翻滚在了地上。
砷浩以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白发老者,身穿红黄袈裟 ,身材瘦而高,面似尖,长脸正骨,赫然是一位高僧。
“施主受惊了,请快随我进了鄙寺,这些小厮,尚还破不了这北寺,也好一躲眼前之灾。”
说着,只觉得自己腾身而起,二人就这般轻飘飘的飞到了山上,直到看清了寺庙,砷浩以才发现,原来这寺庙一点也不小,反而还真是很大。
二人飞到一个院子之中,缓缓降了下来。此时这院子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服色各异,男女皆有,略一看竟有上百之数。
“快看,快看,又有人来了。”人群中议论纷纷。
“是呀,从早到晚就根本没有停过。我听说中域以北的大部分,都已经被波及到了。”
“是呀是呀......”
二人缓缓降到地下,只听那高僧念了句佛号,道“施主,这些人乃都只是今日避难前来的难民,既然施主已经来到了此处,必然做上客接待。刚才老衲看见施主功夫不错,轻快敏捷,想来是习武之人了,不知施主可否有意愿剃度为僧,普救众生?”
砷浩以听到这里,单膝跪下,道:“前辈,鄙人乃是凌云门苍月派的弟子,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高僧面色一惊,道:“罪过,罪过,老衲之前对施主轻薄了。”
旁边的众人哗然一惊,四处开始议论纷纷。
“让是凌云的人呀!那可是道教仙地!”
“呸,我们这些老百姓受苦受累,你看那凌云门大爷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以为他是天下第一门了吗?我看啊,这佛门才真真是为民为人,普度众生!”
............
砷浩以尽数听到了耳朵之中,当下面子上挂不住,悄悄对着高僧说:“前辈,鄙人这次前来,还身怀要事。”说着,对着那个黑色的包袱看了看。
高僧会意,知道这其中必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将包袱只是轻轻露出了一点,向里面看去,猛地怔了一下,赶忙裹好包袱道:“贤侄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