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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二姐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悫鹉琻浪
拍拍吃得滚圆的肚子,玉儿满足的叹了口气:“唉,要不,姐姐,咱们以后每周都回这里住吧?”
冰儿一边开着车,一边没好气的瞄了玉儿一眼:“坐好!你看看你那馋猫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风范了?说起来你还是名门闺秀呢,有你这么馋的闺秀吗?话说,我没有虐待你啊?怎么搞得就跟天天吃不饱似的,一点好吃的就把你给俘虏了?”
“什么嘛!”玉儿撇了撇嘴,争辩道:“我恨不得已经做了几辈子的名门闺秀了,有什么好?这辈子我才不要学那些表面的东西,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好容易有机会为自己活一次,我要过得舒舒服服的!”说完,小脸一扬,一副得意的样子。
看着玉儿那一副傲骄的模样,冰儿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的小日子还不舒服啊?这么多人宠你,爱你,不要太幸福了!”
听了冰儿的话,玉儿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姐姐,其实我真的很满足了。不是为了吃,也不是为了这份富足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有你们,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有家,有家人了。”说完,玉儿把手放在扶着方向盘的冰儿的手上,很诚恳的说:“姐姐,谢谢你。”
玉儿的一番话让冰儿的鼻子猛的一阵发酸,她伸手揉了揉鼻子,故作大声的呵斥着玉儿:“你说什么呢!什么谢谢?我们对你好还不是应该的,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是你姐!再这么胡说八道看我不敲你!”
知道冰儿这么说是怕自己难过,玉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笑了笑,说了一声不敢了,然后继续对冰儿说:“姐,我是说真的,要不,咱们以后每个周末都过来住吧?你看,就算你是班主任,可是你不是主课老师啊?周末你又不用补课。--呃,那个,其实主要是我不用补课。”
说到这里,玉儿挠了挠头,心虚的看了一眼冰儿。看姐姐没啥表情,放下了心,继续说:“反正咱俩周末都有时间啦!哥哥那么忙,就算是回家一趟,恨不得也是待不了一会儿就被叫走了。既然这样,咱们跑一跑,周五过来,周日回去,来回不过两个多小时,也不算什么。来之后,咱们住在别墅里,这样,哥哥也没什么负担了,他有空就回来,没空他忙他的,咱们爬爬山啊,玩一玩啊,自己的日子还不是照常过?还有,就算哥哥回来了,再有什么事,他临时赶回去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也比从家里跑过来方便啊!姐姐,你说呢?”
其实从玉儿第一次提出要来别墅的时候,冰儿就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她迟迟没有做出决定,是怕玉儿觉得麻烦,不想这么颠簸。这会儿听玉儿说的有板有眼,万事周全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她思量好的。很显然,这个小妮子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于是,冰儿故作为难的回答:“这样不好吧?来回跑太麻烦,你跟着也太辛苦了……”
“不麻烦,不辛苦,我愿意跑!”听表姐有松动的意思,玉儿使劲点着头,忙不迭的表态。
啪!冰儿伸手在玉儿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有什么鬼主意,说!你是为了你哥哥?别不是昨天见了那个严坤一,为了那小子吧?”
听姐姐这么说,玉儿一下子涨红了脸:“姐,你胡说什么啊?人家还不是看你和哥哥这么两边牵挂着太辛苦,心疼你嘛,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心疼我?真的吗?哼哼 ̄ ̄ ̄”
……
鲍浩然一回到家,就把老婆李安妮叫到了书房,和她谈论起自己过生日,要办生日宴的事情。出国之前,鲍浩然已经跟李安妮商量过,要利用生日宴会这样一个契机,来改善一下自己家和林玉儿之间的关系。
在他看来,两家没有什么大矛盾嘛!无非是两个小孩儿拌拌嘴而已。就算那个时候,平安做的确实不对,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也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一说了。有自己这个长辈,这么放下身段的去调解,让平安再陪个不是,事情也应该就过去了。哪里能因为那么一点儿小事,就没完没了,死揪着不放呢?!
听了老公的话,李安妮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了开学那天,在看到平平和那个女人的女儿,连子玫吵架的时候,林玉儿那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这中间的过节,绝对不是一餐饭就能够化解的。
越想越头疼,李安妮觉得林玉儿就是一个大麻烦!自从见了她,自己家里的事儿就没消停过,对于这个女孩儿,她是从心里不待见!
可是再不待见,该说的也得说,李安妮明知道对于老公,这些是瞒不过去的。与其让他从别人嘴里得知,还不如自己说,也更容易转圜一点。
“那个林玉儿,现在和平平一个学校,看样子也是高三的学生。开学的时候,我送平平和卓娅去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过她。”李安妮咬文嚼字,一边看老公的脸色,一边绕着弯的试探。
“哦?那很好啊!让平平主动去和玉儿联络一下感情。经常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玉儿来的时间短,应该没什么朋友。让平平主动靠过去,多陪陪她,有空也可以一起出去玩玩嘛!如果她们小一辈儿的交上朋友,这样我们处理事情不是更容易一点吗?”包浩然高兴的说。
“可是--”李安妮看了老公一眼,纠结的说:“她们之间好像有点不愉快……刚开学的时候,在互相不认识的情况下,她们吵了一架。”
“还有这样的事?!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好好的又惹她干什么?!你们就不能安生一点?怎么净给我惹麻烦!”
听了李安妮的话,鲍浩然怒气攻心--自己出国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怎么又给自己找麻烦?上次二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这丫头又来添乱?!难道他们上辈子与自己有仇,这辈子就是来化解怨念来的?!想到要跟着他们擦屁股,鲍浩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鲍浩然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水,可手颤抖的连杯子都拿不稳,热水泼出来又烫了手!鲍浩然抓起杯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看老公摔了杯子,李安妮也不由的火起。她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抓住面前茶几上的花瓶也摔了出去!比狠吗?摔东西谁不会摔?!
李安妮边摔边恶狠狠的骂了起来:“你摔什么摔?连情况都不了解,你摔给谁看呢?!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怨平平呢?!要不是因为遇到那个小贱人,就是你那个野种,连子玫,那个林玉儿又死护着她,平平怎么会跟她发生冲突?!林玉儿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向着她?莫不是她也是你外面生的野种?!--好啊,难怪呢!难怪她和那个小贱人关系那么好,原来是一家啊!鲍浩然,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安妮越说越生气,自己给自己做了个套儿钻进去出不来了。想想鲍浩然对林玉儿的那份莫名其妙的关心和重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靠谱,于是乎,瞬间发作,她像疯了一样猛的朝鲍浩然冲去,一头撞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撞得倒退好几步!
听李安妮越说越离谱,到后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鲍浩然气得七窍生烟。他还没来及发作,李安妮已经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般对着他直冲而来,把他气得那个倒仰!
他倒退几步,站直了身子,对着李安妮狠狠摔了一个嘴巴子,打得李安妮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
鲍平安在外面溜达了好久,以至于坐在车上的他恨不得已经要睡个回笼觉了,可是也没有接到妈妈的电话。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回家看看,没准儿爸爸没啥事,妈妈压根就把他给忘了。--话说,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也累了,老在外面耗着算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他想睡觉了。
一进门,鲍平安就发现在爸爸的书房门口围了一堆的佣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还没待他走近,管家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快步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二少爷,你快去看看,老爷和太太好像打起来了!”
看看管家死死扒住自己胳膊的手,鲍平安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看到他的表情,跟老了的管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失了态,于是赶紧松开鲍平安的袖子,恭恭敬敬的对鲍平安说:“二少爷,你去看看吧,老爷,太太……”话没有说完,眼神却朝书房大门看去。
“老爷太太怎么了?他们能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发生了几句争执!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你们的活儿都干完了?!”鲍平安冷冷的面对着佣人们说道。
听了鲍平安的话,门口围观的人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悄没生息的一个个匆匆离去。
看门口没有什么人了,鲍平安深吸一口气,没有敲门,就那么推门而入。
鲍浩然一个巴掌把李安妮打的眼冒金星,仆倒在地。毕竟是几十岁的人了,她挣扎了几下,愣是站不起来 。
看到儿子进来,李安妮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亲的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儿子啊,你爸爸要打死我啊!为了一个小贱人,他要宠妾灭妻,杀人灭口啊!我不要活了!”
当看到李安妮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时候,实际上鲍浩然是有一点内疚的。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贫贱不相离的妻子,他正准备伸手去拉上一把的时候,就看见二儿子推门进来,然后就听见李安妮吼出了这么一句。
“你,你,简直是莫名其妙!”鲍浩然伸出手指,在李安妮的面前指了又指,可拿这个妻子,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狠狠的瞪了一眼走过去扶李安妮的鲍平安,跺了跺脚,把门重重一摔,夺门而去。
“妈,你们这到底是闹得什么啊?!”鲍平安把妈妈扶起来,把她扶到椅子跟前坐好,看了看书房那一片狼藉,叹了口气,问道。
“你问我?你怎么不去问你爸,你去问问他有多没有良心,你去问问他天天脑子里都想着谁?……”
“好了!”鲍平安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安妮的喋喋不休。“又是那个事儿吗?你们都闹了多少年了!我还以为时间久了,你们终于淡忘了,不折腾了,这怎么又开始了?!就这么点儿破事儿,妈,你还准备一辈子死缠着不放吗?!”
听着儿子的指责,看着自己从小当宝贝养的,最心爱的小儿子那满脸的不耐烦,李安妮觉得一股子寒意直逼心口。让她上不上,下不下,梗在喉咙里,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嘴张了半天,呼哧呼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眼看着儿子准备就这么转身离去,她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行啊,你这个白眼狼,白瞎了我这么多年疼你爱你,恨不得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倒好,这会儿看老娘的笑话了!你还没成人呢!等你什么时候成家立业了,你是不是还得把我扫地出门?!……”
看着妈妈越哭越凶,越闹越离谱,鲍平安实在是觉得很无奈。就算在家里,这样子闹法也够丢人了,这要是万一传出去,那些小报记者,还不得疯狂?--这一年的奖金都有了!
鲍平安拿起盒抽走回妈妈跟前,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妈,咱别闹了好不好?不就是爸爸年轻时候犯得那点子事儿吗?这都多少年了,你就别捏着不放了。要知道,像爸爸这样的,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好人了。有多少人生意还没到他这个程度,就已经左拥右抱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妈,你想想,要是爸真的跟你翻脸了,非要把连子玫和她妈给接回来,你能怎么办?”说到这里,鲍平安不禁想起刚才在学校看到的连子玫那瑟缩的小脸。真是跟她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他敢?!”李安妮色厉内荏的喊道。
鲍平安耸了耸肩膀,一点没有顾忌李安妮的面子,冷酷的说道:“爸爸有什么不敢的?别说我奶奶已经去世,他没有了忌惮的人,光凭我们兄妹三人都已经成年,他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我们赶出去。一句可以独立了,说到哪里,也没人能够说一句他的不是!”
说到这里,鲍平安明显感到李安妮打了个冷战,很显然,一辈子强势惯了的妈妈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妈妈,放缓口气对李安妮说:“妈,有的时候不能太要强了。幸好我爸在这方面,比较守旧。他很在意这个家,很在意你。所以才由着你的性子闹。可是你想过没有,就凭爸现在的身家,不要说接二房回来,他就是现找一个二房,也会有大把的人排队呢!”
听了儿子的话,李安妮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她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看自己连吓唬带安慰的把老娘的气势给打压了下去,估计一时半会,她也闹腾不起什么大动静了。想想家里马上就会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鲍平安不禁在心里吹了个口哨,拍了拍李安妮的肩膀,准备就此结束今天的劝说大任,回房间睡觉去也。
“可是,今天我们吵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们是因为林玉儿啊!”被老公一巴掌打得迷三道四,然后又被儿子忽悠了一番,这会儿李安妮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她忽然发现,自己跟儿子说了半天,可他还压根不知道自己和老公为什么吵架!
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准备回房睡觉的鲍平安听到了林玉儿三个字,一下子收回了脚步!--怎么又是林玉儿?!
他重新走到了妈妈身边。看了看那满地的狼藉:摔碎的茶杯,打破的花瓶,碎瓷片,花瓶里掉出来的残枝碎叶,还有被花瓶里流出的水洇湿了的地毯。他厌恶的闭了闭眼,随手按了书桌旁呼唤管家的电铃,对着扩音器交待了一句:“找个人进来打扫一下。”然后就拉着妈妈离开书房,来到了小会客室。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从头说说。”待两个人都坐下,佣人送上了压惊的茶,退下之后,鲍平安终于开口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林玉儿……”李安妮愤愤不平的把今天老公把自己叫去,和自己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的跟儿子说了一遍。
听了母亲的诉说,鲍平安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学校,妹妹和玉儿闹得那一出,忍不住叫苦不迭。他叹了口气,又把上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安妮。
听了儿子的话,李安妮气得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我就说这个女孩是灾星,是祸星!咱们家的人,只要和她见面,就没有不倒霉的!第一次见面,她和你吵架,第二次见面,她偏袒那个贱人,今天,不过是提了提她,就害得我和你爸爸大吵一架。”
“这可好,连你们都跟着倒霉。这连提都没人提她,好端端的你送妹妹去上学,也能碰上她们。真真是晦气!就这,你爸还要请她来吃饭,那不是引祸上门吗?!不行,绝对不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李安妮气得不行,坐在沙发上用手使劲的抠着沙发扶手,似乎要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可鲍平安却不这么想,他反倒觉得,如果有爸爸做和事佬,他和玉儿的矛盾,或许有机会得到缓解。无论怎么样,在他的心里,对于玉儿,总有一种特别的牵挂,让他恋恋不舍。这种感觉是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体验过的。
在他还是幼儿园的时候,因为自己无意间的一个要求,不知不觉中引祸上门。就那么一个短短的午觉时间,就让老师把爸爸给勾引了。因为这个,整个家闹得翻天覆地。在鲍平安心里,原本和谐美满的家庭因此被搞得支离破碎,天天鸡犬不宁。
后来,虽然在奶奶的干预下,一切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可对于鲍平安来说,却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安定温暖的家。他永远忘不了妈妈歇嘶啼理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平时温婉的模样?!他更忘不了爸爸眼里那满眼的不屑和无奈,再也没有了他心目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他觉得,这一切祸端的起因,都是因为他让那个见鬼的老师登门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上门,爸爸妈妈还会一切如初,妈妈会继续做一个幸福的母亲,爸爸还会是那个有担当的爸爸。就是因为那个贱人--一切都改变了!
从此后,鲍平安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他再也看不到以前那个澄澈的天空了。他觉得一切都是脏的,他开始有了洁癖,别人碰过的他摸都不会摸,他更加见不到周围有一点肮脏。还有--他开始厌恶一切女性。
长大之后,他宁可偷偷背着爸妈和那些年轻的男人纠缠,也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女人沾自己一下。除了妈妈,他觉得所有女人都是脏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鲍平平,他都不愿意接近,更别说那个女人生的丫头,连子玫了。
这一切,直到见到了林玉儿,才发生了转变。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那份亲切和发自内心的喜悦,是他从来也未曾经历过的。看到林玉儿面对他,疏离的动作,冰冷的眼神,他觉得心里没有来由的,很痛很痛。可是他却压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怨念,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是自己曾经亏欠下的……
鲍平安不理解自己的这种感觉,他也不想去查根寻由。这一次,他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去走,去接近林玉儿,去了解她。他莫名的觉得,自己头一回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冲动,产生了一种不顾一切想占为己有的冲动,他--想要她!
压抑下自己内心的*,鲍平安看了看气得正满屋子打转的李安妮,冷冷的说了一句:“妈,我觉得你还是别参与的好。”
“什么?”半天没言声的儿子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李安妮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听明白。
“我劝你在林玉儿这件事儿上别和爸爸对着干!”鲍平安放大音量,看着李安妮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还让你爸爸请那个小贱人……”
“你别小贱人长,小贱人短的叫好不好?!”鲍平安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妈妈的话:“你也是身家过亿的贵妇人了,注意你的风度!妈,你要好好管管你的嘴,这要是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小心说出来,丢的可不光是你自己的人!--还有啊,管管你的女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那么嚣张跋扈的,还口出秽语,早晚让爸爸知道,还不揭了她的皮!”
听鲍平安这么说自己的妹妹,李安妮不干了:“平安,我说,你怎么分不清主次啊!平平是你的妹妹……”
听妈妈又要开始唠叨,鲍平安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行了,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她要不是我妹妹,我还懒得管呢!我是说,关于林玉儿的事,你要帮助爸爸,而不是在中间阻扰!你别忘了,林玉儿是谁?!你再看不惯,她现在也是咱们的房东,还是大房东!爸爸请她是为了什么?你真不明白?!--爸爸说怎样就怎样,你不要说不能在中间挑事儿,你还必须要大力配合!明白了吗?!”
李安妮毕竟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这么多年,跟着鲍浩然风里来雨里去,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今天之所以失态,实在是因为一时的一叶障目,被那个加在中间的连子玫给搞得气急败坏了。经儿子这么一点拨,她忽然想起来,老公要请林玉儿的初衷!想起了林玉儿对于他们家庭的事业和经济有着怎么重要的作用!她--郁卒了。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儿子,你觉得林玉儿还能和我们搞好关系吗?别的不说,看她和连子玫那个……”说到这里,李安妮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她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继续说:“就看她们两个人的关系,那么亲密,我也觉得很难啊!别咱们运作了半天,她最后不赏脸,那咱们可丢人丢大发了!”
妈妈的担忧鲍平安也想到了,以她和玉儿的接触,依着林玉儿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如果让他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开玩笑,如果他有办法,自己早就去实施了,还用等到现在?!
他拿起杯子,轻轻吹去上面的茶叶浮沫,半天,才淡淡的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咱们该做的就去做,总会有办法的。--真不行,妈,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和连子玫她们缓和一下关系。毕竟,她是爸爸的孩子。”
“你说什么?!”
趁老妈刚刚反应过来,蹦的还不算高,鲍平安站起身,理都没理她,直接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冷冷的回了一句:“爸爸这是还没看到连子玫,等他看到了,看到那个丫头长着的那张脸,我想,你再闹都是没用的,他一定会把她接回来。所以,你还不如趁早行动,还占个先机。”说完,开门出去了,留下李安妮一个人,在小会客室里愣愣的站着……鲍浩然从家里摔门而出,自己开上车就疾驰而去。开了很久,顺着人流惯性前行的他,才忽然明白,自己没有方向。他不知道要去哪儿?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齐叔。
“小齐,我浩然啊,有没有时间,咱哥俩聊聊?”
听到电话里鲍浩然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沮丧,齐叔愣了一愣。鲍浩然要来找自己,这是意料中的。自从上次从这里离开,和林氏签约失败之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没啥可奇怪的。
但今天,听口气,这鲍浩然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声音,可不像一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鲍大老板的语气啊!
“哟,鲍大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听口气,这是有什么事儿?”
“唉,小齐,别寒碜你哥了,我今天心里不痛快,想找人说说话,别废话,有空儿没,你在哪儿?!”
“我在办公室,你来吧。”
说起来齐叔和鲍浩然的相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们还是在南方那个小镇上认识的。
当时,小齐和林哥,林嫂辞职离开,在市区边缘的工业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同住。而他们的邻居,正好就是鲍浩然和他的妻子李安妮,以及他们的儿子鲍平原。不过那个时候的李安妮还不叫李安妮,她有一个比较乡土的名字--李春芽。
知道邻居和自己还是同乡,两家人都很高兴,互相寒暄之后,出来进去的总是会打个招呼。
按说在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为了生存而奔波,想成为朋友是极难的事情,毕竟都早出晚归的,连面都不容易见到。可偏偏凑巧,那些日子,正好小齐和林哥刚刚辞职,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正是空置期,天天无事,总待在家里。
当时的鲍浩然和媳妇儿李春芽,刚刚从家乡来到这里。带来的是一腔热情和一个儿子,至于资金,寥寥无几。
为了生存,两个人每天早上,坐长途车到临县的玉器批发市场买一些廉价的,诸如玉佩,吊坠,手镯,戒指之类的小物件,下午匆匆赶回,晚上拿到市区的夜市去卖。当然,这个时候的鲍浩然,可没有以后的一掷万金的气派,他们每次进的都是三五块钱的小东西,拿回来卖个十几二十块。刨去路费,也就是挣个辛苦钱。
好在鲍浩然似乎天生就是做玉器生意的料儿,虽然所选的都不是什么值钱货,可胜在他的眼光好,所卖东西,总是比别人多了一份别致。而李春芽又是个手巧的姑娘,每次守摊儿的时候,鲍浩然去吆喝,她总是批回一些红绳子,小珠子,编啊编,串啊串,在她的手里,那些不值钱的小玉片,小玉环,被她编成了手链,脚链,还有各式的幸运手环,发饰……于是,没有多久,他们在夜市上也算闯出了眉目,已然小有名气,卖的东西虽然比别的摊位贵,可也供不应求。
这边两夫妻生意越来越好,可苦的却是他们的孩子,当时不满九岁的鲍平原。
小平原在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了。可是爸爸妈妈疯魔了一样的要来南方赚大钱,不顾他的愿望,也不顾他的功课,给他办了病休一年的休学手续后,就义无反顾的带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个南方小镇。
爸爸妈妈每天起早贪黑,不到半夜不回家,即使中间回来一会儿,也是匆匆的赶回来,整理好晚上要卖的货,就急急火火的离开。充其量挤出一点时间,李春芽能够给他做一口饭,这对于小平原来说,就是很幸运的了。--更多的时候,爸妈晚上半夜回来后,会给他做好第二天的吃食,让他白天的时候,热热吃。可是,南方的小镇又闷又热,东西极容易馊败,为了怕他吃坏肚子,爸爸妈妈更多的时候,给他留下的是诸如方便面,馒头之类的干货,连菜都很少给他炒来吃。
所以,随着鲍浩然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与之相反的是小平原的小脸越来越小,到后来,甚至已经有了营养不良的迹象了。
看着孩子的模样,鲍家夫妻其实也是很难受的。可是初来乍到,总是要拼命才可以留下来。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每天每天,都给孩子许诺,告诉他,“等爸爸妈妈赚钱了,就送你去最好的学校,咱也去读私立!”“等爸妈赚钱了,咱就回家,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等爸妈赚钱了,……”
鲍平原的日子,就是天天在这种爸妈的许诺,画饼中一天天过去。那一天,小平原出门倒垃圾,(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担负起了打扫房间,收拾家务等所有力所能及,以及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没有办法,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呢?)没注意,一阵风把房门给锁了。
小平原没有带钥匙,他只能呆坐在楼梯口,耐心的等爸爸妈妈回家。虽然,他自己心里都没谱,爸爸妈妈究竟几点才能回来?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坐了没一会儿,恰好林哥下楼买报纸,看到了小平原,问明情况,就邀请他去家里坐着等。可羞涩的小孩儿怎么也不愿意,林哥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回家去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小齐再次出门,他是帮林嫂去打酱油的,看到小平原还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坐在门口,小齐心软了,他再次走上前去,邀请平原进屋去等,执拗的小孩儿还是不愿意,劝说无效,小齐也只好作罢。
两人回家都说起了此事,说起这个倔强的孩子,两个大男人没啥感觉,只是觉得这孩子挺怪,还挺有意思。可林嫂,作为女人,心思总是很细腻,她想想那么小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门口,总觉得实在是挺可怜的。
就这样,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待林嫂做完午饭,心里总觉得有点牵挂,她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看看,果不其然,小平原还在门口坐着!
林嫂二话没说,根本没有问及他的想法,出去一把把他拉着就进了屋,拉到了餐桌前,不等他张口,一大碗米饭已经放在了跟前。
“吃饭。”林嫂递过去一双筷子,拿了一个板凳给他,三个人很有默契的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就是家庭的一员,现在到了吃饭时间,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无比。
小平安忐忑不安的坐在凳子上,默默的拿着筷子,可目光却在屋子里的几个人身上流连。当他感觉到大家真的没有注意他的时候,内心第一次有了安定的感觉。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长气,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饭。--这应该是他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热乎,美味,他越吃越开心,越吃越放松,吃着吃着就恢复了孩子的本性,吃得快乐无比。
当他连吃两碗,终于吃饱,放下碗筷的时候,一张餐巾纸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他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放下了碗筷,把菜统统移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吃。目光中流露出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有的,只有心疼和怜爱。
小平原赶紧站起身,说了他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林嫂一把把他拉了起来,留下林哥和小齐收拾桌子。她把小平原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陪着他,轻言细语的唠起了家常。
待鲍浩然夫妻匆匆的从外地赶回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快四点了。打开门,找不到平原的时候,他们才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毕竟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自己守着一个屋子,没有朋友,没有娱乐,甚至连正常的饮食都没有!这样一守就是半年!
看着明显杂乱无章,没来及收拾的房间,李春芽颤抖着声音询问自己的丈夫:“平原这会去哪儿啊?他不会是太无聊了跑出去玩,被人家骗走了吧?”
“不会吧?平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答应过不会随便出门的啊?”话虽然是这么说,鲍浩然心里却也没了底气。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林哥第一次踏进了鲍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