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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凯,”王总裁说道“俗话说‘棒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咱们冠隆要说这些年做得云升水起,尤其这几年,更是如日中天一般,你的家当做大了,必然要伤人,而且这人伤得还不轻,面儿伤得又广,方方面面,上上下下,想算计你的,想背后给你捅刀子的,想绑上一身炸弹和你玩命的,一有尽有,这些活人不算,还有这死鬼们,也不断地找上门来。你看我王锦腾该怎么办?我王某人天坍下来,也得顶着,集团这根大梁,我不扛,谁来杠?”
大凯仍然注目着王锦腾,没有说话。
罗伟泽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非常恰当地拉了一下话头,“大凯兄弟非常不简单,和达子一起拼命从一群小流氓手里救下了吴媛,我看出了,大凯有勇有谋,敢切敢断,真是一个好样的,肯定能成为集团的骨干之材。”
大凯马上回答道,“这样的事儿,赶上了,就做了,现在中心的事儿比较复杂,我根本不愿意媒体做宣传,却又被报刊媒体做了报导。”
王总裁仰到大转椅的靠背上,矜持地一笑说道“快报上发的消息,是我同意才发的,公安的人遇到有关咱们集团的事,都是必须先征求我的意见的,这是咱们集团露脸的好事,为什么不宣传一下。”
大凯啊了一声,为公安们要向他征求意见而惊讶。
“大凯,”王总裁诡秘地一笑“听说你够狠实,制服了那群小混混们后,为了让他们记住你,给一个小子肚子上攮了把刀子?”
大凯听到王总裁这话,大吃一惊,没能答上话来,王总裁也不等他答话接着说道“那帮小子是蹲什么坑拉什么屎的玩意儿,你给了他们那一刀,警察那儿他们决不会放过咬你的机会的,如果让他们咬上,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窝囊了。”
罗伟泽这时接茬说道“是王总栽派人暗中找了那几个小子,让他们必须向警方承认是在搏斗时挨了刀子,王总裁的话,哪个人敢驳?”
听了这话,大凯心上涌起一阵不安,甚至是恐怖的感觉,能够在这种地步下,帮助大凯摆脱逞罚,他们的黑白道关系宽到了什么程度。
“大凯,”罗伟泽接着说道“王总裁现在仍然牢牢地控制着冠隆,谁也左右不了。”
“大凯,你也能看到,冠隆这个大旗,我王锦腾不光杠了,还杠得挺稳,我王锦腾虽然呆在这地下,整个公司的命运还是我掌握着,我早晚有一天,还要走出这地下室,回到步高楼的顶层去,谁也甭想拦得住我。冠隆这个大家业,谁也甭想夺走。”王总裁半闭上眼睛,话语声更加低沉,“现在,我王锦腾做事,最须要的是能够帮上手的人,大凯,你愿不愿意帮大哥这个忙。”
大凯为王锦腾以大哥自称,并期待他的帮忙的话吃惊不小,他连忙说道“王总裁,我一个进中心刚刚两个多月的一般员工,能做得了什么啊,王总裁,您对我期望过高了吧。”
王总裁没有再说话,而是伸展四肢,把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一起舒展开,连在镣铐上的金属链,随着他四肢的展开,哗啦啦地作响,此刻,好像这镣铐不但没有成为他身上的负担,而是他自觉安装在身上很受用的东西,王总把身上的镣铐就这样民开了几个回合后,双目犀利地盯住大凯,一刹那,大凯不光从他的目光中阅出了冷酷阴鸷与坚忍,他那绑在身上的镣铐也好像不是仇家锁牢他的镣铐,而是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深海中隐于万釰海底的巨大的章鱼,伸出的一只只柔软又锋利无比的触角,把他要攫取的猎物牢牢地抓住,自己,也是他要攫取的猎物之一,大凯的心脏不由得战憟了一下。
“大凯,我今天说出帮忙的话来,不是为了我王锦腾个人,更不要想到某种利益交换的东西,我的目的,首先是要大凯你看清楚冠隆的大势,做出恰当的分析来,你今后如何做,由你个人来做决定,我王锦腾决不干涉,我只要你看到,冠隆的这条大船,真正掌舵的是我王锦腾,绑在我身上的镣铐,我早晚要还给镣铐的主人们,反过来,把铐子铐到他们身上。”沉默良久之后,王总裁说出了这一番话,显得更加沉甸甸。
王总裁的一番话讲完了,面目又变得极和蔼可亲,大凯眼睛看向他,又沉浸在一种矛盾的心理中,幻觉中,眼前是他的一位一生久违的大哥,当他见到他时,感觉到他又威严,又凶狠的性格,他的意志不可违抗,你只能在他的威严下生活,接受他的权威与庇护,大凯的最心底处,似乎需要这样的一个大哥,但是如果这样地接受这位大哥的要求,与他大凯的性格能够相融吗。还有,就是这位大哥,怎么会积累了这样多的仇家,他究竟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儿,才落到这样的地步?
更让他不解的是,公司首屈一指的人物,怎么会单找到他,和他谈兄论弟?难道,这里真有某些只在文艺作品中出现的巧合与戏剧性?
大凯困惑地无言,王总裁笑着挥了一下手说“大凯,今天找你来认识一下而已,现在回中心做活儿去吧,你先到外面等一会儿,我和罗主任说几句话。”
大凯恭敬地点了头,转身走向写字间的大门,推门出去,留下罗伟泽垂手站立在王总裁的面前,“罗主任,你可以坐下说话了。”王总裁用手向沙发挥了一下说道。
罗伟泽仍然站着说道“不,总裁,我还是站着说吧。”
“哈哈”王总裁笑了两声“你愿意站着,那就自便了。主任,今天把大凯请了来,你在旁边观看,有什么感觉。”
“他见了总裁非常亲切,那绝不是假装出来的。”
“是的,我一见他也同样觉得他是个好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科学的分析,你们两人是属于遗传型性吸引,也就是说,如果在两个人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条件下,如两个异性的男女,也就是一对实际上的兄妹或姐弟,平生从来没有见过面,一旦见面相识,则比其它异性更加互相具有吸引力,极容易成为情侣关系,而同性之间具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无论男性或女性,尽管平生未见过面,但是只要一见面,就会比其它人更容易获得好感与亲近感,这是天生的,由血缘而带来的,谁都无法改变的。你们两个人就是如此。”
王总裁点了头说“看来我和他的关系决不会再有误差了,dna的检测是不会错的。”
罗伟泽辩解了一下“总裁,我的取样是绝不会出差错的,我是亲眼看着李总为大凯擦拭伤口后,将她擦拭后的棉球包好取走的。”
“罗主任,你怎么还怕我怀疑你在这上面三心二意?你做事稳重负责,非常 有把握,我怎么能信不过?我只是担心。。。。。”总裁没有说完这句话,眯上眼深思起来。
“总裁,我觉得今天你们两人见面的效果非常理想,亲切,加上威严,一起都反应在大凯身上了,这两个反应,才会保证他以后能够站过来,为总裁做事。”罗伟泽犹豫了一下“我不明白,为什么总裁没有把这个关系向他挑明?”
“欲速则不达啊。尤其是老当家那里,你还不明白?”
罗伟泽马上点头说道“是的,明白,总裁你随时吩咐。”
“好吧。”王总裁撩一下手,“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大凯在外面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