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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活腻了,你再支吾一个试试!”夜枫抢过药碗一脚踹在那小太监腿上,直接将他踹出去老远。
那小太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吓得哆哆嗦嗦直接往外跑,七殿下可不是好惹得,惹急了连命都没了。
夜枫突然又喊住他,那小太监被吓得都要尿裤子了,这个魔王,不会真的要杀了自己吧,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吓得瑟瑟发抖。
“七殿下,有,有,有什么吩咐?”那小太监哆嗦着腿站也站不直。
夜枫瞧了一眼手里的汤药,端详半晌,问道,“这药,是谁让你送过来的?”
那小太监又开始支吾,夜枫冷笑,抬腿就又要一脚踹上去,吓得那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七殿下饶命啊,是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送药来的,说是可以缓解皇上的病症,不关奴才的事啊!”
夜帝此时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已经有了意识,一听是皇后派来的人,再瞧见夜枫和夜锦对着那碗汤药皱眉,心下也猜到了几分,气的浑身颤抖,嘴里呜呜的叫着,愤怒异常。
夜锦忙扶住他,替他顺着气。
夜枫瞧了那小太监一眼,冷声道,“滚!”
那小太监如获大赦,忙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皇后么?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如今怎么为了助她儿子夜辰登基,不惜要提前下手弄死夜帝了。
见夜帝愤怒的咳着,夜枫撇撇嘴角,将那汤药放下说道,“行了,您生什么气?皇后本来就不喜欢您,是您硬娶她入宫,只为了这夜氏江山的稳固,人家现在要报复,您有什么怨言?欠下的债,早晚都是要还的。”
听闻夜枫的话,夜帝火气更加旺盛,瞪着夜枫直哆嗦。
夜枫环胸而立,说道,“瞪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对我母妃是如此,对四哥的母妃是如此,对皇后也是如此,您真正爱过一个人吗?您懂爱的意义吗?您不懂,在您眼里,出了江山权力,还有什么能让您放在心上?”
听到夜枫提到他母妃良妃娘娘,夜帝似乎想起了什么,幽邃的苍眸中竟闪出点点泪光,或是愧疚,或是不甘,或是追忆。
见眼前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男人,此时落泪,夜枫还要张口说什么,夜锦看了他一眼说道,“老七,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去倒杯水来。”
夜枫撇撇嘴,转身倒了杯水喂给夜帝喝,抬手将他的泪水拭去,笑道,“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没错,您是皇帝,又是父亲,什么都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错,您永远是对的,成了吧?哭什么?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男儿有泪不轻弹么?这会儿,您自己怎么哭上了?”
夜帝颤巍巍的拉着夜枫和夜锦的手,抚了抚夜枫的后背,又转身摸摸夜锦的胸口,摇摇头,嘴里呜呜的说不清话。
夜枫知道,他是愧疚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愧疚,对于他,那一百藤鞭,打通的不只是他的身体,更是打碎了他的心,对于夜锦,皇后当初派人暗下毒手,让夜锦心脉极近枯死,十年卧病在床,也是受了夜帝允许的,这些伤痛,竟是一个父亲亲自加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的。
夜枫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拂开,说道,“您不必如此,那一百藤鞭还不至于咬了我的命,再说,您当初不就是冲着要我的命去的么?四哥卧病十年如今也无大碍,这些,您既然做了,就不必愧疚,也不必说让我们原谅!”
说完径自起身出了大殿。
夜锦将夜帝安放好,行了一礼,也退了出来。
两人在皇宫的白玉石路上走着,夜枫沉默半晌说道,“四哥,我倒宁愿他一辈子都对不起我们,这样我就有了正大光明恨他的理由,可是刚刚,他是愧疚了吗?他为什么要愧疚,这样的话,我怕自己,恨不起来。”
夜锦温和的脸上依旧平静,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若是我母妃还在的话,她会不会恨他?我想大抵是不恨的吧,因为恨意让人获得太过压抑痛苦,就算不饶恕他,也为了饶恕我们自己,那恨意,就让它埋在心底吧。”
就算不为了饶恕他,也为了饶恕自己?夜枫想了想,心底渐渐开阔起来。
刚刚管家传话来说慕容老王爷让慕容无忧去一趟书房,慕容无忧知道是为了昨日之事。
昨日夜辰来传圣旨,说是应夜帝之前的旨意,招贤会之后慕容无忧胜出,夜帝早就应允封她为左丞相,正好夜锦领命建的丞相府也修整完毕,所以便传了旨意。
慕容无忧见书房里的灯亮着,便径直推门进去了。
刚一进去,便发现出了她爷爷和慕容轩之外,夜枫也在,慕容无忧愣了一下,拉了把椅子歪歪斜斜的坐下。
三人看着她,慕容无忧拂了拂衣袖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要叮嘱我万事小心,不可大意,行事要考虑周全,不可逞强,这些话听都听腻了,来,换点儿新鲜的。”
慕容老王爷见自家孙女这副混账样子,笑骂道,“你个兔崽子,我们还不是担心你,夜辰昨日亲自来传旨,就是想着要拉拢你,昨日你便给了他个冷脸色,他拉拢不成,怕是要起杀意,你内力刚刚恢复,万不可大意。”
慕容无忧挑了挑眉梢,不屑的说道,“哼,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慕容无敌说道,“就知道你是这副样子,罢了,我看我说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枫小子,以后这兔崽子就交给你了,你要给我好好看着她。”
夜枫应声道,“是,爷爷放心,阿忧,我会照顾好的。”
说罢抬眸看向慕容无忧,碧眸中竟是一片得意之色。
慕容无忧一记眼刀瞪回去,反了你了,你敢管老子?老子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夜枫揽揽衣角,唇角勾笑,没办法,你爷爷都发话了,敢不听?
慕容老王爷见慕容无忧的嚣张跋扈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本来想着你找到了心悦之人,便能收收性子,还能对你管上一管,如今看来,枫小子也是管不住你的。”
慕容无忧翻个白眼,“您不要说得我性子这么恶劣好不好,我好歹也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一个。”
夜枫望着身旁的少年浅笑,说道,“爷爷放心,阿忧做什么,我便跟着她做什么,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她。”
慕容无忧扭头朝他扬扬下巴,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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