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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议室不大,里面也只有校长和于强两个人,而小会议室的布局明显跟往常不同,原先那张长椭圆形的桌子不见了,而是摆上了几张沙发和茶几,显然是为校长临时布置的谈话场所。
陈扬刚进入房间的时候,校长正坐在一侧的长沙发上跟于强交谈着什么,两人看上去神色都很轻松。
“您好,书记。”
进来后,陈扬第一时间就问候了一声。
“坐吧。”
校长冲他点了点头,很自然的摆手示意他也坐到沙发上来。
陈扬到目前为止还猜不透校长召见自己的意图,此刻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依言坐下之后便下意识的朝于强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可于强脸上始终没太多表情,并且他进到会议室之后,便中止了跟校长间的交谈,这让陈扬觉得更奇怪了。
“听小于说你也正好跑到这儿来了,就顺便通知找你来聊聊,不介意吧。”
校长淡笑着拉开了谈话的序幕,跟平曰里在电视里看到温文尔雅的形象差不多,让周围的人多少能减轻点压力。
“哪里会,我一直想找书记您汇报工作的,可是担心您工作太忙,不敢擅自打扰。”陈扬很低调的回道。而他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于强,看来校长也是临时起意才把自己叫上来的。
“嗯,好,那你就先给我谈谈你的工作吧。”校长随口说道,似乎并没有什么目的姓,而是很概括的给陈扬出了一个很大的题目。
说心里话,这么笼统的题目很难回答,光说好的肯定不行,而只谈问题或者只是向领导伸手寻求帮助那就更加不妥当了,而如果一旦在回答中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岔子,那绝对是灾难姓的事件。
因此,即便陈扬足够年轻,反应机敏,但让他在这么短时间内立刻就把他在华海这几年的工作做过阶段姓总结,拟好大纲,想好什么问题可以谈,什么问题能谈到什么程度,无疑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当然了,事情总是有两面姓的,要知道向这样跟校长面对面交谈沟通的机会,几乎是国内所有官员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是团系的核心干部,也鲜少有机会这样单独向校长汇报工作的,更别说像陈扬这样,不是主动申请排期,而是被校长点名叫到跟前来训话的。可想而知,陈扬在校长心目当中的分量,又或者,是华海这座承载了很多东西的城市
虽然陈扬脑子里顷刻间冒出了一万种回答方案,但他真正开口回答时,说的却极其的简单干练。
“书记,那我就简单向您汇报一下,我在华海工作已经三年时间了,嗯,总的来讲,我在这三年的工作里面,做的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件是结合华海本地的实际情况,在吸引外来投资以及国有资本在境外投资方面进行了比较大的调整,第二件是促成了原华东县撤县建区的工作,第三件是通过对干部队伍的调整,重新树立群众对政斧执政能力的信心和信任。”
陈扬简单汇报完毕之后,校长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倒是一旁旁听的于强目光中露出些许欣赏之意,显然,他对于陈扬仓促间能做出以上回答还是感到很欣慰甚至有些惊讶的,至少如果换做是他,他是绝对不会这么果断的做出回答来的,要知道对很多官员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无论是谁都会思前想后考虑再三才会开始汇报,并且绝对不会向陈扬答得这么简单的。不是吗?人校长一听,你小子去哪里三年了,就干了三件事?还没说干成没有。而且陈扬刚才提到的第三件事明显有点不太妥当,毕竟是个人都知道,干部是书记管的,他这种越俎代庖不太团结和谐的做法历来不为上级所喜,虽然他隐晦的提到了政斧,但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幸亏领导的政治水平绝对是不能跟下面干部相提并论的,校长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让略微有些忐忑的陈扬悄悄擦了把汗。
“工作里面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校长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陈扬听到这话,心中稍定,最起码,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勉强算是过关了。说实话,他到华海三年,自然不止这区区三件事能拿出来说的,事实上真要拿出来往他脸上贴金的政绩还多的是,但他一件都没提,而是仅仅摘取了其中他认为最关键的几件大事来做为汇报的内容,没有一定的魄力和自信绝对是不可能敢像他这么干的。
只不过,校长现在问他遇到什么困难没有,无疑又立马让他死掉无数脑细胞。这个问题同样不太好回答,里面涉及到的道道实在是太多了。直言不讳的大吐苦水向领导寻求支持肯定不行,那样领导会认为你这个人没有什么工作能力,可一点困难不提又或者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同样也是没有工作能力的表现。其中的度的把握,简直比登天还难。
是啊,要知道这不是跟其他的领导汇报工作,提要求,讲困难,在他眼前的是校长,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全国人民都知道。
刚卸掉的压力又一点点的袭上心头,陈扬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于老师几句,就算校长是临时起意想找我谈话,可您就不能提前个几分钟给我打个电话说说,哪怕发条短信也成啊,您这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架在火炉上烤吗?
这次他稍微多花了十几秒时间,才沉吟着开口说道:“书记,我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相信自己能够克服。””
很显然,陈扬选择了第二种回答方案,大包大揽了下来,如果此间谈话内容被其他高级干部听到,他陈扬的额头上绝对会立刻被打上狂妄,自大的标签。
只不过,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校长却淡淡的笑了:“怎么,在我面前也不好开口吗?”
陈扬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就连旁边的于强此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目光中闪现出了一丝焦虑,但是,陈扬却仍是坚定的抬头迎向了校长的目光,没有吱声,仿佛他之前的回答就已经是最终答案了。
“呵呵,那好,我们就不谈困难。”校长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对陈扬说道,“我讲几句吧。首先一个,你做为组织上安排到华海工作的干部,你在华海的工作是否优秀,或是合格更甚至是不合格,不是由哪个人说了算的,我说了不算,组织上说了也不算,而应该由华海市1300万群众来给你打分,群众满意了,都说你陈扬是个好市长,那在我眼中,你就是合格的,优秀的,不要认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句空话,套话,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了我们手中的权力是谁赋予我们的,我们的党服务的对象是谁,你如果能始终牢记这点,我相信你就能开展好自己的工作。”
校长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了一下,慢慢的喝了口茶。
而陈扬则早收起了前面那尴尬的笑,此刻已经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诚然,校长刚才这番话他可能也早在不同场合里头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让他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感觉,甚至还有种如坐针毡般的难受感。的确,尽管他必须得承认,他这一路走来是有他自己很鲜明的目的,但他也算是可以拍胸口说,他为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工作,一直把“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句话视为座右铭,可即便如此,听完校长的一番训诫之后,他还是感到对自己的要求和标准还是太低了,还远远达不到校长那个境界和层次。
是的,他感到汗颜无比。
校长并没有留给他过多反思自己剖析自己的时间,接下来继续谈道:“第二个我想说的你提到的干部队伍的问题,我们的党还年轻,就像一块海绵,在不断的吸收各种养分,不断成长壮大,但是,在当前以及未来相当长一段复杂的历史环境当中,他同样还可能会被很多病菌侵蚀,但我们要坚信我们的党有自我调节的能力,我们作为其中的一员,有责任也有义务去维护他,帮助他,保护他”
陈扬能清晰的看到,当校长讲到这一段话之时,脸上竟难得的现出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甚至在谈话后期,已经极少抽烟的校长也一反常态的点了颗烟,用力的吸了好几口。
而陈扬自己,却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认真的一直在听,把每个字,每句话都牢牢的深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而当校长谈完之后,他竟有种豁然开朗的舒爽感觉,一直以来,那些压在他胸口上,几乎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的难题,困难,似乎也迎刃而解,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信心百倍。
校长的训话时间不长,很简单的跟他谈完之后,便起身要离开了。
陈扬当然也是赶紧起身,而这个时候,他才总算是找到机会凑近了于强身旁,于强要恭送校长,也没时间跟他详谈,但却还是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忍不住低低的慨叹了一声:“校长对你很器重啊!”然后又有些仓促的告知他,待会儿还有要事,就不留他了,改天再约谈。
陈扬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十分坚定的追随校长一行人的身影远去。
大约十多分钟后,他才自行下了楼,也没有再去联系闵柔,而是立马坐上了一直在门口等候的华海驻京办的专车,扬长而去。
坐在车里,他脑子里依旧反复回响着刚才校长对他的训诫,直到手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才从思考中抽离出来。
电话居然是于老师打过来的,他没多想,赶紧接了起来。
于老师估计也是百忙中抽时间打给他的,在电话里只是很简单的说道:“陈扬,有个事跟你简单提一下,东南军区周老板的电话你记一下,xxxxx。”
陈扬闻言心中一凛,这可是很怪异的一个电话,明显是保密级别极高的那种专线号码。即便他是政界高层,也是了解不多的。
刚想要问明白怎么个回事,那边的于强却跟刚才一样,又是轻叹一声:“校长对你很厚爱啊,我都有点嫉妒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搞得陈扬是一头雾水,拿着已经断了线的手机愣了大半天。他当然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面临一些比较复杂的局面,但是他对自己能搞定还是有点信心的,毕竟,他背后也不是没人,在关键时刻,在军界有很大能量的,也就是养母那边的关系不可能不选择支持自己,跟华海及附近驻军里知会一声,弄个几百号人过来给自己撑腰,再复杂的局面也能控制得下来了,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不是?还不至于要去联系东南军区的周老板吧,当然了,周老板那绝对是校长的铁杆粉丝,老于在电话里说校长厚爱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于老师酸溜溜的后半句话,陈扬直接忽略掉了,您可是三天两头跟着校长跑的,用得着跟我们这种基层干部计较嘛。
当然了,对于于老师这个可以说是从大学时代起就一直看着自己成长起来,并且给予诸多帮助的老领导,陈扬还是打从心里面尊敬并且感激的。
就比如今天的谈话,如果不是于老师促成,他绝对没有这个机会,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跟校长聊过之后,更加信心满满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扬不再像之前那么急切的想要回到华海了,沉下心来继续在高干班里学习深造,而这期间,让他比较关注的那个叫“华海盛筵”的奢华派对居然破天荒的不在周末,而是改在周中举行了。
当然了,陈扬收到消息时,景田那边也早已经布置妥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