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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赶出山门
“师傅,爷爷,您开门啊!菲儿不想走,菲儿想陪着您啊!”
菲儿跪在地上,用力的敲打着山门,破旧的铁质山门,在她的敲打下,剥落的带着红褐色锈迹的铁皮,一块一块的掉下来,让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铁门更加的惨不忍睹。
她的身下是皑皑的白雪,飘洒山林几十里,平坦如原,毫无痕迹。只有她的身体陷下去的那一方雪地上,给这个绵延几十里的山峰上增加了一点儿人气。
就在她正不停的敲打着铁门,恳求着天元老人,也就是她的师傅,求他不要赶自己下山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飘渺的声音。声音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可又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菲儿,不是爷爷狠心,只是你金木水火土五性气节一个都没有,甚至连风雷电三个副性都不具备,你说你要让爷爷如何是好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节,就连花草树木都有气节,只有拥有气节的人或者物,才能视为这个世间的存在。哎,爷爷这些年来一直在想,你在这世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是天命之才,还是连花草树木都不如的废材呢?就算是为了咱爷孙两个,只能让你下山走一趟,来找寻这其中的答案了。”
“爷爷,菲儿不走,菲儿还什么都没有跟你学会呢?你就让菲儿留下继续跟着您吧!”她泪流满面,声音有些嘶哑,还不停的有气无力的拍打着铁门。
“你这孩子,怎么弄不明白呢?你要是不能找回自己的气节所在,那为师如何放心把天元山交给你呢?还有,我这里有四十九颗元丹,你下山之后,找到与这四十九颗元丹相合之人,然后度化他们上天元山,壮大我天元派,引领有缘人走向仙路。”
她抹了一把眼泪,埋怨着说道:“师傅,你说你几千年来只收了我这一个徒弟,难道您是放弃徒儿了,才要广纳门徒的吗?”
“哎~,非也,不管我天元老仙收多少徒弟,你永远都是天元派的大师姐,为师怎么舍得赶你走呢?只是你看,这偌大的天元山就你我二人,甚至连鸟兽都没有,未免太过冷清了。你只要召集够了这四十九人,就能永保我天元派屹立不衰,你这件大功德可是要永久的记录在我天元派的史册上的。”
她好像看到了爷爷期盼的目光,还有那美好的憧憬。确实,这天元山实在是太冷清了,要是真的能够让天元山成为修仙者的聚集之地,那师傅也就不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地仙了。而她,也会成为天元山开山大师姐,到时候身后率领着一众师弟师妹,威风凛凛的在世间惩恶扬善,那她就会成为世人的英雄,受人们的敬仰,走到哪里都是千呼万唤,走到哪里都是好吃好喝,而且还有漂亮的衣服穿,可不像现在的她,只穿着师傅改小后的衣服,而且上面还很不给面子的补着数不清的补丁。
“可是,师傅,菲儿什么也不会,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啊!这要是遇到了难缠的妖魔鬼怪,那菲儿的小命不就交代了吗?”她担心的说道。事情完不成,最多被师傅骂一下,可要是她这条小命没有了,那就再也享受不到山珍海味,穿不上绫罗绸缎了。
“哈哈哈,你这个鬼丫头,你何时被别人伤过啊?再大的力气,就算是神仙打到你身上,你最多躺两天,吃点好的补补元气,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小命,绷着脸故作深沉状,“师傅,就算菲儿的体质特殊一点,但是也不能恃宠而骄得意忘形啊!也许这个世间,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种功夫能要了菲儿的命呢!为了能够好好的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情,菲儿恳求师傅赐下几样法宝吧!”
天空中传来一声叹息,“也罢,就将我的护身甲胄还有这把零零剑给你吧!”
“师傅,你那把零零剑就是一块冰啊!”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铁门中射出万道光芒,皑皑白雪映照着光芒,只能让这刺眼的光芒更加的辉煌。她用手遮挡着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向铁门里。只见一团雾气笼罩的不明物体向着她飞来,一直飞进她的怀里,轻轻柔柔的,没有半分冲击力。就在软绵绵的东西落在她怀里的时候,那道光芒也随之消失了。
她低下头,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物件。一件事白似雪的短袖褂袍,穿在她身上刚至腰间。一个是四十九颗碧绿通透的元丹串成的株链,每粒珠子正散发着光芒,晕气围绕。正当她拿在手中把玩的时候,天空中有飘来了远而近的声音。
“菲儿,这四十九颗元丹,是师傅花了七七四十九年炼制的,所采原料均来自天元山,是与我天元派相生相盛的精华之所在,你下山之后,这每一粒元丹都会找到他们自己认可的主人,到时候,你就负责把这些人引渡上山就是了。”
菲儿心中盘算着,这四十九颗珠子对应着四十九个人,我又是师傅的第一个徒弟,那这四十九个人要是上了山,我不就是天元派的大师姐了。想到这里,她心里暗喜不已。说出来的话也透露着她的小心思。
“那师傅,这四十九个人上山之后,我就能回山了吧?那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些人的大师姐了。”
“哎!”天空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你是大师姐,只是为师希望,你这次下山要有所获,如果你还是像现在这样,一星半点儿的气节都没有,就算为师偏爱于你,只恐怕其他人也难以信服啊!”
菲儿听到这里,竟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求道:“师傅,菲儿不要师弟师妹了,菲儿不要离开师傅。呜呜呜~”
“你这孩子,怎么听话只听一半呢!为师是希望你下山磨砺一番,你想想,为师问什么要把寻徒弟的事情交给你呢?”
师傅的话里面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她抹掉了脸上的几滴眼泪,闷闷的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你在这些后来的师弟师妹中树立威信啦!你想啊,既然是你引渡他们走向了修仙路,那他们心里当然感激你,到时候,不管你会不会仙术,有没有气节,都会感念着你这份情谊,尊你一声大师姐的。”天空中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就像是一直无形的温柔的手拂过一样的温暖。
为了天元派的未来,为了天元派未来大师姐的位子,菲儿终于停止了哭泣,从雪地上站起来。对着生锈的铁门,坚定的说道:“放心吧师傅,我一定会将这四十九人引渡回山上的。那师傅保重,菲儿走了。”
她抱拳行礼之后,将元丹株连揣入怀中,然后握着手中的零零剑,脸上显出了几分无奈,转身就要往山下走去。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含含糊糊的说道:“师傅,那个,”
“什么?”
“那个,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您就不要喝酒了吧!或者,你要是想念徒儿的话,就自己重新酿制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只听天空中传来一声严厉的责问:“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把为师存了两百年的梅花酒都喝光了吧?”
“对不起啊师傅,菲儿告辞了。”
就在菲儿像风一样爬下山的时候,铁门前闪出一个白衣白发白须的老者,正捋着长以拖地的白须,不舍的望着远去的人儿。叹了一口气,走回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