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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阵天雷鸣,伴着电闪之光,倾盆大雨瞬时瀑水而下。豆点的雨水伴着轰鸣的雪声,重重砸于干湿的地面之上,倾刻间,雨水湿透万物间。
雨水时大,水重顺屋檐而流下,哗哗如水盆泼之。殿内一片寂静之声,欧阳冰心转身仰天长望向外,一种绝然凄楚痛于心底。
就在侍卫领旨上前押送欧阳冰心于冷宫时,呼听殿外远远急呼一声道“皇太后懿旨到!皇太后懿旨到!”
殿内所有人闻声探向殿外,一瘦小身影撑伞矮身急避大雨的小跑冲进殿内,急急的收伞,来不及抹去脸上被风吹打上的雨水,细声长道“皇太后懿旨到!”
金凌俊闻是母后懿旨,忙起身来到殿下跪地接旨,众妃亦早都一脸诧然的跪地垂首听旨。只听喧旨内监小海子尖细声道“皇太后有旨,为保贵妃平安待产,期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对贵妃施以任何形式的刑罚。若是有重罪之事,待贵妃生产后,细查证据确凿后,再做另处。”
垂首众妃眸子神色闪烁起来,偷偷看向跪于前的贵妃,后看向皇上表情。金凌俊闻旨后,先是一愣,后微声道“儿臣谨遵母后懿旨!”众妃闻皇上声,忙低首跪好。
待起身后,金凌俊看了一眼欧阳冰心,随后道“既然是母后有懿旨在,那就免你于冷宫之罪,待你生产后,再行定夺。”说完,命声向小端子道。“摆驾去金龙殿。”
小端子原本闻皇上下旨,将贵妃打入冷宫一事,急的眉焦火燎,再听到皇太后懿旨后,心下一阵大喜。又听闻皇上遵皇太后懿旨,喜的眉梢立翘,忙细一声传皇上旨“摆驾金龙殿。”随后忙拿过宫人递过的伞,提前撑起。紧跟了皇上身后,走向殿外。
皇上走后,殿内众妃神色不一。蓝敏芝此时心中愤恨,心中念及一声,“姑姑,这是做何,为何要保贵妃。”而刘彦神色也是大失所望。抬眸探向贵妃,在触到贵妃扫向自己的冷然视线后,忙垂低下首。
而哈宝玉珠却于此时走近欧阳冰心,贴于欧阳冰心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嗤笑一声道“姐姐的命还真不是一般,这样也能让姐姐逃脱开去。只是下次,姐姐怕是就不会如今天这般走运了。”说一声后。走到欧阳雪柳的身边,柔声温语道“走吧,柳妹妹,人家有皇太后撑腰,想来妹妹是要委屈了。跟姐姐来,我已向皇上请了旨,妹妹居于我宫内。”说着,二人便牵手离开此。
众妃见状,哪还会多逗留。今日之事,可是要把她们这些位份低。不受宠的妃子们吓的个不轻。纷纷起身,低声向贵妃道别。一个个急急的往外走去,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今日一事,也让众妃看清了皇上现在所宠幸的人到底是谁。原本凡针对于贵妃的事,皇上都会坦护严查,而今日瞧皇上不时询看向德妃的眼神,以及对贵妃的冷然态度,自是让众妃明白。原先的皇宠,已离贵妃很远。而于她们,这些位份低的,以后自是要转投向德妃才是。这真是世态炎凉。趋炎附势了。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陆亚男忙跑向欧阳冰心,手搀扶向欧阳冰心僵硬的身子。欧阳若柔与李玉也忙走过来。
“贵妃娘娘。”就在陆亚男与欧阳若柔她们想要说什么时,却见来传皇太后懿旨的小海子于此时竟然还没有走。小海子走过来,躬身垂首道“贵妃娘娘,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有话,要奴才传于娘娘。”说着,细声道“皇太后要奴才告诉娘娘,让娘娘且放宽心养胎,其它的一切,都无需担心。”
欧阳冰心嘴角含一抹淡笑,看向小海子,出声道“嗯,本宫知道了。替本宫转告她老人家一声,谢谢她老人家为我所做的一切。就说本宫无以为报,会好好把胎养好,不负她老人家的一片倾护之心。”
“奴才定会把话带给皇太后的,娘娘请放心。”小海子忙应道,后再道“娘娘保重好身体,奴才还要去给皇太后回话,就不多待了,奴才告退。”小海子行了礼道。
“嗯,去吧。”欧阳冰心淡声道。
小海子走后,欧阳若柔,眼含泪水的哽咽一声,泣道“娘娘,娘娘这是何苦呢,娘娘这般为了府上,可是害苦了自己呀。”说着,掩面痛泣出声。
欧阳冰心闻大姐声,走向大姐,伸手握向大姐的手,微声道“大姐莫哭,我这不好好的吗?”瞧大姐抬了湿面,淡笑一颜,道“此事既有皇太后出面,已是压下。大姐就莫要再担心了。”
“娘娘——”欧阳若柔望向二妹一双淡笑的眸子,心疼的泣叫一声。
“贵妃姐姐,这中间可是有什么隐情,使得姐姐不得不一力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陆亚男于此时听得欧阳若柔几番欲言又止的话,疑问出声,劝声道“姐姐,姐姐为何不将实情说出来。难道是为了保你那无情无义的庶妹吗?那种妹妹不要也罢,姐姐何苦为了那种人差点搭上自己,更是让皇上误会姐姐是那心狠之人。姐姐这样做,不值啊。”陆亚男说至此,心中愤愤不平,脸上怒意尽显。
欧阳冰心转而看向陆亚男,出声道“你这身子还病着呢,莫生这般大的气。这件事情的使因你不知,我也不能说。但可告诉你,不是为了她,是为顾及我欧阳相府的名声。所以此事既已压下,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说着,命向远于她们三位主子的婢女云水道“云水,你家主子身子还未好,赶紧扶了她回去休息。”说着,看了眼外面持续不停的大雨,又叮嘱道“外面雨大,坐了本宫的雨帘轿回去。”
“姐姐,姐姐出得这么大的事,我怎有心回去。”陆亚男喊一声的道。
欧阳冰心淡笑道“回去吧,姐姐累了,想独自休息会。”说着,看向大姐与李玉二人,又道“大姐和玉妹妹也都回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身子累,想要去休息一下。你们就先回吧。”
陆亚男还要说什么,便听欧阳若柔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吧,经了刚才那事,贵妃怀着身孕,身心都吃累,我们改日再来看贵妃吧。”陆亚男闻声,想了想的,便未再说什么,只与李玉临走时叮嘱了好些话后,才一步三回头,不放心的转身离去。
大殿内除了服侍于身边的月容她们外,再无他人。欧阳冰心望一眼殿外的瓢泼大雨,心中一片寒凉。身子一冷的向月容道“服侍本宫去寝室休息吧。”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苍凉与心累。
月容与红叶只应声服侍,未多说一句。因为她们知道主子此时,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别人过多的打扰。
从凤华宫回到养怡殿的小海子,急急的跑去后堂向皇太后回话。
小海子入后堂后,跪首祥禀道“回禀皇太后,奴才已将您的懿旨传到。”说着,抬了首不免有些余惊的道“幸亏您的懿旨传到,奴才赶去的时候,皇上正下旨要将贵妃打入冷宫呢。”说着,不免有些后怕的吸了一声冷气。
皇太后正喝着一杯暖茶,轻啜一口茶,细品中闻小海子声后,咽下茶后凤眸抬起,询声道“贵妃可有话让你代传给哀家?”
小海子闻声,忙想起的道“回皇太后话,有,贵妃有话要奴才转谢皇太后。贵妃说谢谢您为她所做的一切,贵妃说无以为报,但她会好好把胎养好,不负您老人家对她的一片倾护之心。”
“唔,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太后淡声命令道。
小海子忙跪首告退。
小海子退出去后,阿珍请声道“主子,幸亏是安插于德妃宫内的人无意间偷听到德妃与皇上告的状,否则的话,贵妃娘娘可是要被其陷害至冷宫内了。”想到之前听到那宫人急急跑来禀告此事,阿珍还有些心有余惊。
皇太后眸子微沉,低沉了声道“那个女人,看来是越发的不老实了。想来是为了争夺后位,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了。”说着,叹了一声的道“媚儿脾气还是太过倔强。当时哀家就怕因着她这脾气而吃亏,不想还是在此栽了跟头。”
“贵妃娘娘心善,凡事总是多为他人着想。也是因着这个,会多有牵绊。”阿珍闻主子声,也附声叹一声,后道“只是贵妃娘娘这般的性格,日后怕是还会有诸如今天的事发生,主子现在护着她,就怕有护不住的一天啊。”阿珍有些担心的看向主子道。
皇太后闻阿珍声,眸子微睑了起来,默了片刻,沉一声的叹道“人之性格如此,自是不会有大的改变的。媚儿那般的倔强心性,像极了哀家年轻时候。只是哀家于媚儿不同,哀家有太上皇使终如一的爱护,所以哀家无所俱。可媚儿现今不同,俊儿也不知为何会那般偏信宠爱德妃。若是如此,媚儿日后这般的心性,怕是——唉——”说着,皇太后未说下去的又叹了口气。
在皇太后心理,自是认可欧阳冰心的。只是在这事事多变的后宫内,谁又能知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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