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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远并没有等多久,就从日本传来了消息,麻生香月对于出任方明远在日本的代理人一职并无异议,甚至于可以说是极其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职位。并将于第二天就乘飞机赶来香港,与方明远进行详细的面谈。
“东京大学经营学系硕士学位!”方明远拿着麻生香月传来的简历,有些难以置信地道。虽然说之前宫本折一已经令他相信,麻生香月完全能够胜任这一职位,但是当他看到麻生香月的学历时,仍然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东京大学的历史,方明远在前世里曾经看到过,依稀还记得一些。东京大学是日本的国立大学,过去的日本九所帝国大学之一。其校训是“以质取胜、以质取量、培养国家领导人和各阶层中坚力量”。东京大学是日本历史上第一所依照现代学制成立的大学,也是日本的最高学术殿堂。对于东京大学,日本人中普遍地流传着“官僚的温床”,“总理首相人才的发生地”,“东大培养出来的人掌握着日本政治经济命脉”等说法。虽然说从字面上看,似乎有些夸张,但是方明远却记得,当时的楼主举出了一系列的数字来证明这一论断。
据说仅仅东京大学的法学部毕业学员中,历届积累下来。就有将近三千人在日本政府机关工作过,而日本的首相总理大臣,战后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其余的全部是东京大学毕业的。而在日本较大的公司中任重要领导职位的人中,据日本人自己的统计,东大毕业生要占据第一位,所以才有了“东大培养出来的人掌握着日本政治经济命脉”的这一说法。东京大学不仅仅是亚洲创办最早的大学之一,公认的日本最高学府,也是亚洲大学在世界大学排名中排位最高的一个。所以每年报考东京大学的日本学子简直是数不胜数。
麻生香月毕业于东京大学经营学系,还有硕士学位,却跑到了〈周刊少年〉公关部工作,真是令方明远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东京大学的毕业生什么时候也无人问津了?
不过不管怎么着,看到这一条,方明远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立时镇定了下来。也许麻生香月的具体实践经验还有不足,但是他相信,她的能力已经足以胜任自己代理人这一职了。而且东京大学毕业也将成为麻生香月日后在日本发展的巨大助推力量。自己可算是捡了个宝。
只不过麻生香月对自己的忠诚心终究能有多少,这一点却是方明远目前所无法确定的。
第二天的上午,郭家的司机就将麻生香月接入了郭家的豪宅之中。与宫本折一一样,麻生香月同样也被这一结果所震憾了。
“方君,按贵国的老话说,你这算不算鸟枪换炮了?”麻生香月一见面就打趣方明远道,“这样的豪宅,普通人能够进来做客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居然还能够在这里接见你自己的客人。”
方明远笑了笑,这当然是托了于秋暇的福了。其实宫本折一前来的时候。他就打算前往宫本折一入住的酒店会面,但是于秋暇却提出来,可以在郭宅的客房楼接见。方明远心中很清楚,于秋暇这是打算借此向世人宣告郭方两家的亲密关系,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当然了,从宫本折一和麻生香月的反应来看,这一举措的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方明远请麻生香月入座后,两人很快就代理人这一职位的权力、工作范畴、薪金待遇等事项上达成了一致。方明远早已经请于秋暇找了一位著名的香港律师,当即草拟了代理合同,中文、日文、英文一式三份,双方确认无误后,签名盖章,并将在香港进行公证。
律师带着这些文件离开办理后继事务,方明远微笑着伸出了手道:“麻生小姐,从今天起,我们就将是共同发展的伙伴,希望我们日后的合作能够愉快。”
麻生香月也微笑着伸出了手和方明远轻轻地一握道:“能够为才华出众的方君服务,是麻生的幸运。希望日后若是麻生有什么办事不周到之处,方君能够手下留情。”
方明远不由得哑然失笑道:“麻生小姐,这工作还没有开始,你就在为日后的工作失误打预防针吗?这可不大像是麻生小姐一向的风格。”
麻生香月嫣然一笑。用手将垂到胸前的长发拨到了肩后道:“面对像方君这样天才的雇主,我心理的压力可是很大的。想必方君也注意到了,我虽然是东京大学经营学系毕业的硕士,但是实际的工作经验却不多,所以办起事来,滴水不漏,那是不可能的,肯定会多多少少地犯些错误。所以提前给方君提个醒,免得日后方君大发雷霆。”
方明远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她的语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入了正题。“麻生小姐最近的工作,就是熟悉和尽快上手合资公司的这一块业务,杂志社的那一块,仍然由宫本折一先生为我管理。我想,你可以代表我在公司里担任一个职位,负责监督公司的正常运转。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麻生小姐就要比较辛苦了,要常常来往于两国之间。希望不会给麻生小姐的家庭带来什么不便。”
麻生香月站起身来,走到客厅的大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海景,轻声地道:“方君,既然答应了担任你的日本事务代理,那么这些事情都将是我意料之中的。苦、累、难都算不得什么,我得感谢你和宫本先生能够给予我这样的机会,让我能够真正的学有所用,而不是象我的母亲、同学那样,早早地就陷入到了无穷尽的家务中去。而且我相信,以方君的才华天赋。日后必将名扬天下,能够成为你的代理人,是我的荣幸。”
方明远挠挠脑袋,他倒是真没有想到,麻生香月居然会给予自己如此高的评价,一时片刻间,倒是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了。
“麻生小姐,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为我办妥。”半晌后,方明远轻声地道。
麻生香月从窗前走了回来,方明远注意到,她的眼角似乎有一丝水痕,不过很快就被麻生香月看似不经意地动作抹去了。麻生香月从包中取出了纸笔,郑重其事地道:“方君请讲。”
方明远轻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希望你回日本后,想法子帮我能够申请到卢布的贷款!”
如果说自方明远重生以来,最先关注的其他国家是日本和美国的话,那么近期内,他最关注的国家非苏联莫属。方明远用尽所有可能用到的渠道,收集着关于苏联现况的一切消息,为此,甚至于向苏浣东求助。虽然说。他所能打听来的消息,并不包括政治和军事上的机密,但是从中,方明远还是断定,苏联的发展道路并没有因为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的到来,而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1985年3月戈尔巴乔夫如约出任苏共中央总书记,而苏联当时的国内形式也如同方明远的前世一般,陷入到了内外交困的境地。由于长时间地和美国军事竞赛,造成了苏联大量的税收被用于了军事领域,关于国计民生的部分则是少得可怜。苏联的国民生活穷困,基本生活资料难以得到满足。而苏联的特权阶层,却通过种种手段偷取了巨额的国家财产,享受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这样巨大的差距,令苏联的民众对苏共怨声载道。苏共在国内的影响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甚至于在很多国民眼中被引向了反面。
1987年戈尔巴乔夫在苏共中央一月全会的报告中指出,“改革的实质是把社会主义和民主结合起来”,“社会全面民主化”是苏联“现行政治制度变革的纲领”;改革的目的是“使社会主义具有最现代化的社会组织形式,最充分地揭示我们制度的人道主义性质”。
而自戈尔巴乔夫改革以来,东西方交流大幅度增加,使苏联人民得到一个了解西方、与西方国家生活水平作比较的机会,由于苏联计划经济体制下长期存在短缺经济,使国内民众看到自己国家与西方世界的差距,增加了对本国当政者的不满和对西方生活方式的向往,从而为西方和平演变打开了方便之门。
1988年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将放弃勃列日涅夫主义,减少对东欧国家内政的干涉,特别是停止了武力干预。这无疑为日后的东欧剧变,打开了最后一道屏障。
这些如约发生的事件,令方明远确信,上一世所发生的苏联解体巨变,仍然会如期而至,也许在具体的过程和时间上会有微小的差别,但是大势所趋,已不是人力所能够阻挡得了的。
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方明远就在琢磨着如何从苏联解体这件事上为自己和国人获取最大化的利益。
汇率无疑是方明远首先想到的重点,八九年的时候,虽然说苏联的经济已经陷入了泥沼,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联仍然是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经济实力排名世界第二、欧洲第一,一卢布兑换近两美元。而方明远记得很清楚,进入九十年代后,卢布的官方汇率就将面临着近三十年的第一次大幅度贬值,一美元可以兑换近两卢布。而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后,卢布成为俄罗斯的本位货币单位。前苏联的其他加盟共和国在独立后,有的发行了本国货币,有的仍采用卢布。各国的通货膨胀非常迅速。卢布的币值急剧下降,最低时达1400卢布兑换一美元。这一状况一直延续到了九三年俄罗斯政府宣布发行新版卢布,同时停止之前发行的卢布纸币流通。在这一场金融盛宴中,数以万亿计的原苏联国家财产被瓜分一空。
而方明远就是打算从中分一杯羹!只是虽然有这番打算,但是具体到如何实施布局上,方明远却有些束手无策。
而如今有了麻生香月这位东京大学的高材生,那么最初的准备工作,就可以开始启动了。
方明远并不害怕麻生香月会向外人泄露自己的这一目的,因为在前世里,直到苏联政府的最后一刻,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还是没有想到,这个曾经与美国分庭抗礼数十年,拥有着世界最强大武力集团的庞大国家,会因为自身的原因而分崩解体。在这一世里,方明远相信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明显的改变。而卢布的贬值幅度之大,更是骇人听闻,恐怕就是自己现在说了出去,也无人会相信的,只会认为自己是在胡言乱语。
“卢布?”麻生香月诧异地反问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要贷款,为什么要选卢布?有美元,有日元、有英镑、有法郎、有马克,为什么要选卢布?
“对!卢布!我希望你尽快安排此事的准备工作,最晚在九零年末,当我需要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有从苏联银行中贷款至少十亿的额度,但是一定要明确规定,还款时,我们还得是同等价值的美元。”方明远斩钉截铁般的回答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位新东主并没有错把日元当卢布。而且十亿卢布的贷款额度,也令麻生香月的脑子里微微发晕,虽然说她早就认为方明远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商业上的大人物,但是张口就要申请价值将近二十亿美元的卢布贷款,这其中的难度也未免太大了。
麻生香月沉默了半晌,将纸笔收了起来,双手托在了颌下,上一眼下一眼地仔细打量着方明远,直到方明远被她看得有些莫明其妙时,才突然笑了起来。
方明远被她笑得更是有些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最后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道:“麻生小姐,你到底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