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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李铭升道:“这。悫鹉琻浪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我这一辈子,是如此的失败,娶妻,妻子跟人跑了。只留个丫头给我。做生意,生意做不赢人家,去给别人做事情,偏偏又做不好事情。参加科举考试,连个举人也没考中,到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学人拉车,又遭了匪。我不如死了算了。”
东方宏道:“堂堂男儿郎,别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了。你既然与我们有缘,也不好让你为奴,不如我收你当徒弟。”
江小浪笑道:“主人金口已开,你还不快拜师!”
李铭升愣道:“拜师?拜什么师?”
江小浪叹口气,道:“你这呆子!当然是拜主人为师啊。你要是能把主人的本领学个一二成,今后,便够你享用的了。天底下多少人想拜他为师,他还不肯收呢。”
李铭升喜极,赶忙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东方宏嗯了一声,道:“以后你入我东方家门,就得守我东方家的规矩。明白吗?”
李铭升猛点头。
东方宏道:“本门门规第一条,多吃饭,少说话。”
李铭升愣了,道:“多吃饭也是门规?”
江小浪笑道:“这门规不错,养胖了可以再找个婆娘娶了。”
东方宏道:“本门门规第二条,师令如山,不得违背。”
李铭升猛点头。
东方宏道:“第三条,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许靠近我房间。”
李铭升望着江小浪,道:“我,我该怎么叫他。”
东方宏道:“师母。”
江小浪干咳一声。
李铭升喊道:“师母。”
江小浪白了东方宏一眼,道:“喊二师父。”
李秀才哦了一声,改口道:“二师父。”
江小浪道:“乖。”
许福道:“老爷和公子真会开玩笑,看你们把李秀才唬得,舌头都打结了。”
莲儿道:“李秀才只是舌头打结,我可是脑筋都打结了。”
许福道:“莲儿遇到什么难事了?”
莲儿道:“这公子明明是男人家,老爷为何要李秀才喊他师母啊?”
许福敲了莲儿一个响头,道:“笨啊。好多漂亮女人,为了出门方便,都扮作男装,既然扮成了男装,自然要称呼为公子了。”
莲儿哦了一声。悄悄望了江小浪一眼,掩嘴笑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这公子柳眉凤眼,还当真是美人的相貌呢。”
许福轻声道:“就你没注意,你没看这整条街上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公子,那眼睛都直了。”
许莲道:“我不敢盯着公子看嘛。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敢盯着公子看啊。”
他们二人说话声音虽轻,东方宏和江小浪却听得真切。东方宏看着江小浪,咧嘴一笑,将他抱起,放到马车上,许福赶着马车,缓步前行,李铭升跟在马车旁边,一步一步紧紧跟随。
马车忽然停下来。车夫颤声道:“老爷,公子,有,有,有强盗。”
东方宏道:“强盗有什么好怕的?”
车夫道:“我们赶车做买卖,最怕的就是遇到强盗。”
东方宏走下马车,看着拦路的人,领头的正是个先前的恶乞丐头,他的身后,带着一群黑衣人,黑衣人的手臂上,都缠着黑色的布条。黑衣大汉带着一群人,拦在道前,他们的手上,都缠着黑色的布条。
黑衣黑巾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干人眼睛上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只把李秀才和许家兄妹吓得直发抖。
只听那恶乞丐发出呔的一声,喊道:“识相的把那大美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东方宏道:“郎郎乾坤,当道抢人,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恶乞哈哈大笑,道:“要做恶人,胆子岂能太小?你可知我身边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物?”
东方宏淡淡一笑,道:“不知。”
恶乞丐哼了一声,道:“谅你们这些外地姥也是不知晓的!你们可站稳了,莫要听过之后吓尿了!他们正是黑巾帮的哥们!”
东方宏眸光淡然,含笑道:“你们也不先打听清楚,要抢的人是谁。就不怕抢错了么?”
恶乞咬牙,道:“我管你们是谁!把那大美人抢来了,送给秦大少,这辈子,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挨穷了!兄弟们,给我上!”
东方宏眼双眼如剑的光茫一般,望着他们,他的剑还没出鞘,但他的气势,己将众人吓倒。
虽是酷暑,却也令人感觉到一阵寒意。
东方宏缓缓的道:“教你们一个乖。下辈子投胎,若还做这么卑贱的勾当,记得先打听清楚人家的身份!莫要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恶乞丐咬牙,拨刀杀向东方宏,他的脸上,扬起恶毒的笑意,他最喜欢的,就是一刀砍在人家的脖子上,看着人头从他的刀下飞起,他还没靠近东方宏,便看到空气中绽放出美丽的血花,血花在空中飞舞,血的腥味钻进他的鼻孔。
他才发现,他的咽喉不知何时多了个血洞,那灿烂的血花,正是从他的咽喉喷出。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咽喉何时多了血洞。他和无数死在东方宏江小浪剑下的人一样,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恶丐一死,随行的黑衣大汉们更是眼现惊恐。一个较有见识的人颤声道:“剑魔!”
剑魔二字一出口,众人更是惊慌,纷纷逃窜。
东方宏道:“既然知道剑魔,还想活命么?”
荒野中剑光闪动,惨呼连连。李铭升紧紧捂着眼睛,不忍看那一个个倒地的死尸。莲儿更是慌得躲进哥哥的怀中。许福诈着舌,那舌头吐出老长,竟似再也收不回去了。
直到东方宏走回来,敲了李铭升一记响头,把李铭升的手掰下,李铭升赶紧将头别开,才敢将眼睛睁开。
空气中充斥着熟悉的血腥味。
江小浪似笑非笑看着李铭升,李铭升的牙,还在咯咯作响。身子还像秋风中的稻草,不住的摇摆着。
东方宏干咳一声,李铭升身子一滑,滑到了马车下,脸上一脸惊惧。
江小浪皱皱眉,道:“哪来的臭味?难闻死了,主人,我们快走吧。”
东方宏揪着李铭升的衣岭,将李铭升提上马车,立马又将李铭升甩到马车下。江小浪道:“主人怎么了?”
东方宏苦笑,道:“这小子,不但吓破了胆,还吓出一泡屎尿。难怪一股臭气熏天。”
许福打着哆嗦,他的手也在不住的哆嗦,根本就握不稳缰绳,他们本就是寻常百姓,哪见过这一瞬间夺人性命的事情?结巴着道:“我,我,我们……快,快……快走……”
东方宏道:“可李呆子身上臭气熏天,双腿哆嗦,没法子自己走啊。”
江小浪道:“先拉上车来,找找附近有没有水,找到了水,把他扔水里,再把车子洗洗。”
东方宏苦笑,道:“这辈子,就没带过这么窝囊的人。”
许福心里头实在慌得拿不稳缰绳,东方宏只好亲自驾着马车。
马车走过一处丛林,这丛林中,有道小溪,东方宏把车马停在溪旁,把江小浪扶到树杆边,让他靠着树杆休息,再把李铭升扔进溪水中,让许福把车上的脏物清洗干净。
这一折腾,已是黄昏,李铭升换好了衣服,和许家兄妹看东方宏时,眼中尽是恐惧。
江小浪道:“眼看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今天就露宿荒野。此处环境不错,有小溪流水,以大石挖个小窝,还能煮些汤水喝喝。许福,你去拾些柴火,李铭升去猎几只野鸡,杀了烤来吃。”
李铭升苦着一张脸。道:“野鸡会走会跳,可要怎么捉啊。”
江小浪笑道:“你让主人先教你一招简单的,你用这招去试试,看能不能捉住野鸡。”
李铭升哦了一声,可却不敢走过去。
东方宏瞪了他一眼,道:“过来!”
李铭升吓得赶紧滚了过来。
东方宏道:“你给我好好学着。要是学不好,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给杀了!免得将来丢我的脸。”
李铭升吓得双腿一软,又摊倒在地。
江小浪苦笑,道:“你就不要再吓他了。要是吓出个好歹,还得费心思医治呢。”
东方宏道:“这不是给他练胆么?”
东方宏拾起树枝当剑,耍了一招,道:“看清楚没?”
李铭升道:“看清楚了。”
东方宏道:“你照着做一遍。”
李铭升照着练,东方宏却摇头,道:“再来。直到合格为止。”
李铭升耍了许久,东方宏道:“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把野鸡捉来。记住,只能捉野鸡,不能捉野兔。”
李铭升拿着当剑耍的树枝走到周围寻找野鸡,江小浪回头没看见许福,看了一会,才看到许福在远处悄悄练着东方宏教李铭升的招式。
许福看江小浪注意到他赶紧收手,走回来,红着脸,道:“我,我,我……”
他虽然是车夫, 但常年在外行走,知道一些江湖的规矩,江湖中人最忌偷师。许福咬着牙,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只学这一招。我常年在外,遇到歹徒,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以后不敢了。”
东方宏道:“你已经是我的家奴了,学点武功,何罪之有?你去看看那呆子,顺便帮帮他的忙。”
车夫哦了一声,正想跟去。却听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惊叫。那叫声,就如同有人撞了鬼一般。
东方宏吃了一惊,抱起江小浪顺声音寻去。却见李铭升身上手上脸上,洒了不少血花,紧紧捉着一只被一棍刺穿胸堂的野鸡。兴奋得直喊。
许福纳闷道:“杀一只鸡,就兴奋成这个样子。”
李铭升喊道:“我杀了一只鸡!我居然杀了一只鸡。师父的绝招果然好使。”
东方宏苦笑,道:“我一定是哪根神筋搭错了线,才会收这么一个呆子当徒弟。带着这么一个呆徒弟,早晚我也会变成呆子。”
李铭升跑过来,兴奋的直喊,道:“师父,我杀了一只鸡。”
东方宏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生平经历大小阵仗,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东方宏有气无力的望着江小浪,道:“浪子,等你身体康复了,给我研制一个后悔药来。收下这个徒弟,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咱们的名声,早晚给他败尽。”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秀才也就是憨厚点罢了。只要勤加苦练,会有出息的。他要是练不成,不放他出去丢咱的脸不就成了。”
东方宏苦笑,道:“他哪是憨厚点而已。简直是顽石一块!”
江小浪含笑道:“主人授徒辛苦了。等浪子身子好了,好生伺候主人,替主人消消乏便是。”
东方宏笑了笑,悄悄打量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亲了江小浪的额头,道:“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再累也值得。”
江小浪红着脸,悄悄望向李铭升等人,看他们可有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李铭升笨手笨脚的,拿着东方宏给他的匕首,弄了好久,才把鸡弄好,架在篝火上,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了件干净的衣服,露出自己手上的伤口。
许福道:“你真天才,杀只鸡,也能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
李铭升苦笑,道:“我就没杀过鸡。要不是师父要我杀鸡,我还没想到自己能杀鸡呢。”
许福叹口气,道:“这人和人的命就是不同。同样遇到老爷,你就成了徒弟,我就成了家奴。你说你不就是个乞丐,我再怎么说,还是堂堂正正的拉车赚钱做营生,怎么我的命就比你贱了?”
李铭升道:“当他的徒弟,有什么好?整天挨骂。我就没见他骂过你。”
许福道:“但你二师父疼你啊。你师父骂你的时候,你二师父都护着你呢。”
李铭升咧嘴一笑,悄悄望向江小浪。
江小浪靠在树杆上,动弹不得。
东方宏小心易易的伺候着,关怀之情,洋益于外。
许福悄声道:“看这情形,公子绝对是女人,不但是女人,而且,和老爷关系密不可分。”
许福道:“公子相貌俊美,虽然穿着男装,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就是女人站在他面前,也没有他漂亮。”
李铭升笑了笑,道:“这可与我们没有关系。”
许福叹口气,道:“我要是有个这么美的妻子,也会把他扮成男人,免得别人眼馋。”
李铭升若有所思的悄悄看向江小浪。
许莲已将野鸡烤熟,拿给东方宏,东方宏接过烤鸡,拿了一包粉沫洒在烤鸡上抹匀了,撕下三块分给李铭升和许家兄妹。拿着余下的,走到江小浪面前,撕成小片喂他。
江小浪道:“你多吃些。这些天你照顾我,自己也没能好好吃上一顿。”
东方宏道:“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
李铭升拿着手上的鸡肉,道:“大师父,你吃。我来喂二师父。”
东方宏道:“本门门规第一条是什么?”
李铭升道:“多吃饭,少说话。”
东方宏瞪他道:“那还不快吃。”
李铭升哦了一眼。坐到许福身边,吃了起来。许福道:“你真幸运,认了这么好的一个师父。我就惨了,连个爹都没有,从小寄宿在嫂嫂家,别说吃块鸡肉,就是闻一闻肉香,都会给嫂嫂骂。拉车拉死拉活赚的钱,还不够交给嫂嫂做家用。更别想存钱讨媳妇了。好不容易讨了个媳妇,偏偏是个恶媳妇。别人是丈夫休妻,我呢,是恶妻卖夫!把我卖给老爷当奴才了。”
李铭升道:“我师父就是口硬心软,你别看他对我说话凶吧吧的。其实,他心肠可好了。”
许福的道:“你师父对你二师父好得不得了。”
李铭升道:“这话你别多说。师父不高兴的。”
拉车哦了一声,道:“这就你我两个人说说悄悄话嘛,你看他,不但相貌俊美,对老爷更是百依百顺,哪里像我家那恶婆娘。要是我能有这么个美美的媳妇,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李铭升瞪他一眼,道:“收起你的心思,不许想我二师父。”
拉车咧嘴一笑。东方宏瞪李铭升一眼,道:“吃饱了要是不想睡觉,就去扎马步。别在那耍嘴皮子。天也快亮了,天一亮就上路。”
李铭升哦了一眼。拉车的道:“我也去扎。”
东方宏不理会他们。劲自喂江小浪吃东西。
江小浪道:“你也吃。”
东方宏道:“一人一口。”
江小浪嗯了一声。
月色凄迷,漆黑的夜空,数点寒星闪烁,溪边草地,不时传出叽叽虫鸣。伴着溪水潺潺的声响,给这静宓的夜增添了几分神秘动。
江小浪靠在东方宏身上,道:“可惜,我手脚不能动弹,要不然,可以和上一曲,可如今,只能陪主人听这自然韵律。”
东方宏含笑道:“这样就足够了。只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我愿意就这样一直伺候你。”
江小浪深情的看着东方宏。
李铭升忽然跳起来大叫道:“师父,有蛇。好多蛇!”
只听周围一阵悉悉声,果然很多蛇向他们围过来。东方宏笑道:“今天有蛇羹吃了。”
东方宏手剑光飞出,剑光闪动,断开的蛇身飞舞,一瞬间,地面上,便堆满蛇尸。
一道碧绿色的影子,就像一条巨大的绿蟒从树上溜下来,东方宏的剑直刺绿蟒。绿蟒蛇皮一脱,甩向东方宏,东方宏挥剑将蛇皮砍断。江小浪的脖子处,己被一双细小的碧绿色的手掐住。
东方宏脸色微变,道:“蛇女。”
蛇女笑道:“不错,幸亏你收了这么个笨徒弟,你要不去保护那呆子,我还捉不住这条龙。”
东方宏道:“你想怎样。”
蛇女道:“我想嫁给他,跟他一起到水里去做一对恩爱夫妻。”
东方宏生平经历多少大小阵仗,也曾多次陷入困境之中,却从不曾如此心慌意乱。蛇女的手掐在江小浪的咽喉,他只感觉那手就像是掐在自己咽喉一般让他难受,感到无法呼吸。他握剑的手,已爆起青筋。
东方宏瞪着蛇女。蛇女嘻嘻一笑,道:“你以为你那笨徒弟真的能捉到鸡吗?那只鸡,是我帮他捉的。”
李铭升脸色通红,扑向蛇女,吼道:“放开我二师父。”
蛇女用手轻轻一挥,李铭升便摔了出去。蛇女目光转动,道:“你们觉得,鸡的味道怎样?”
江小浪笑道:“味道不错。”
蛇女道:“难道你们就没有觉得头昏?”
江小浪叹口气,道:“你难道不知道,在江小浪面前下毒,就好比在水里点火一样,荒唐可笑么?”
蛇女脸色微变,道:“什么意思?”
江小浪道:“看来,你对我的事知道的不多。你不知道我三岁就随母亲辩药,七岁就己会用金针扎穴。你下的这点小小蛇毒,能瞒得过我们吗?”
蛇女脸色再一变,忽然又笑道:“你要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弄得自己跟个残废一样?”
江小浪道:“你怎知我就残废了?”
他手上金针刺向蛇女要穴,蛇女发出一声惨叫,猛的一跃而起。飞也似的逃了。
江小浪免强动一下,手便软软垂了下去。人也歪歪的倒在地上,喘着气。
东方宏将他扶起来,道:“是我大意了。”
江小浪道:“幸好手还能免强动一动。若不然, 真是麻烦了。”
李铭升道:“都怪我没用。害大家中毒了。”
东方宏道:“呆子!你的鸡拿回来,你二师父就看出有毒了。”
许福苦着脸,道:“老爷,你们明明知道这鸡有毒,怎么还叫我们吃呢?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买下我们兄妹的时候说的话了,原来,我们真的是随时会死掉。”
江小浪道:“既然知道鸡有毒,当然下了解药了。我们要是不吃鸡,这蛇女敢出来吗?她要是不出来,难免会潜藏在暗中,伺机动手,敌暗我明,更是防不胜防。”
李铭升哦了一声。
许莲拍拍心肝,道:“这心肝,吓得扑通扑通直跳。”
李铭升苦着脸,道:“你只是吓得心肝直跳,我吓得魂都飞了。要是二师父因为我死了,我,我就是死上千百回,也不足以赎罪。”
许福走到东方宏面前,跪下道:“老爷。求求你,把我也收下当个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