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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里,乔子骞和魏青宁两人默不作声地站在车外对峙。殢殩獍晓
魏青宁想回家,乔子骞想“约会”。
乔子骞脸色本来就难看,在这四面灌风的停车场站了十来分钟,脸色越加黑沉。
“走不走?”他语气不善。
“我要回家!”她更是满肚子的气,他当他是谁,凭什么她不能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了?
忽然,近处走来一群学生模样的人,男男女女手挽手,更有人当众亲吻的。
乔子骞瞥了一眼,乌黑的眼眸里登时噙满了笑意,轻咳一声抬高嗓门说,“亲爱的,别生气了,今儿可是情人节呢,别闹了,乖,咱们回家去说,嗯?”
那群嬉闹的人忽而安静下来,纷纷看向魏青宁与乔子骞。
“哎姐姐,情人节闹矛盾可不好哦~~”
“是嘛,人家哥哥都道歉了,看在情人节的份上原谅他嘛!”
那些个孩子,一个个都凑近来,七嘴八舌地劝说。
“你!”她愤愤地咬牙,对上乔子骞促狭挑衅的目光却还是败下阵来,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摔门声那叫一个大。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对着乔子骞说唇语:她脾气好大。
乔子骞闷笑,摆摆手跟他们道别自己也上了车。魏青宁气呼呼地瞪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这副痞子样。明明刚刚都还是一脸的冰霜。
“怎么样,宝贝儿?咱约会去呗?”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弯月般的眼睛直视她的不满。
“你无赖啊!”魏青宁挣了挣,非但没挣脱开他,反倒被他拉了一把,更加靠近了他几分。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另外还有一股轻微的香味。
他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肩头,理顺了她散乱在肩上的发丝,突然变了语气,严肃认真地问她:“魏青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魏青宁忽然觉得他的手心很烫,圈着她的手腕,把那灼灼的温度经由她的手臂传入了她的心端,平静的心湖顿时波动起来。
魏青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曾经,顾墨涵也是这么问她的。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他的?
Yes,Ido.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不。”忽然觉得疲惫,她苦苦一笑,对上他略有不豫的眼神,“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而我,已经输不起了。”
灯火通明的停车场,让她突然觉得世界太过空旷,就跟她那颗缺了口的心一样,怎么也填不满。
乔子骞松了手,看见魏青宁眼里的落寞与哀伤,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在这个瞬间,缺失了点什么东西。
一时兴起吗?他反问自己,可笑的是他自己也不敢立刻就否定。
“送你回去吧。”他垂眼,退让。
魏青宁点点头,忽略过方才触及他眼底看见的迷茫,也忽略过自己心里漫起的淡淡的失落。早该料到的不是吗?他这样衣锦风流的富家公子,能让他主动放弃一路繁花执手一生的,怎么可能是自己这种一夜缠绵的女人?
她看着马路上飞快后退的人,偶尔也能看见一束鲜花,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多年没有在意这个节日了。
“今天不是会下雪吗?”她靠着车窗喃喃自语。
“已经在下雪粒子了,你听。”
魏青宁安静下来,果然听见车顶有沙沙的声音。行了没一会儿,雪花已经纷纷扬扬,引擎盖上积了不少的雪。这样的大雪,偏还伴了大风,魏青宁在江城六年也没有遇见过。
“突然下这么大了,就跟08年雪灾一样。”
乔子骞看了看魏青宁,放慢了车速。车子拐进魏青宁住的小区时,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
“那我先上去了,你开车慢点,这种天容易出事故。”昏暗的车厢里,魏青宁第一次对上乔子骞的视线,温温一笑。她推开门下去,寒风扑面,冷得她一阵哆嗦,“那个,你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再见。”说完,她就拢了拢身上的呢大衣进了楼。
待魏青宁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乔子骞才打了方向盘驱车离开。
路面上积了雪,确实不好开车,他不得不减慢了车速。遇见了红灯,他跟在车流后停了车,打开了收音机。电台的女主持声线柔和,语速慢慢地提醒司机们谨慎开车,注意安全。
这个声音,跟魏青宁的有些像,他不由地想起了魏青宁临走前那句话——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这么多年,他身边女人无数,却从未有人在雨雪天里有这样一个暖心的叮嘱。乔子骞嘴角微扬,把收音机声音又调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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