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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马周策】
上周,佑蓉最好的闺蜜秦深结婚了,作为一个一直见证者着秦深情感发展的旁观者,佑蓉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羡慕秦深嫁给了陆月明那么好的忠犬型竹马。
因为她也有竹马。
她的竹马叫周策,她至今依然很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周策的样子,大概是七岁左右的年纪,那时候她才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从学校回来之后母亲带着她去了医院,母亲在路上神秘兮兮的和她说:
“蓉蓉啊,我们去医院看看小哥哥好不好啊?”
佑蓉最喜欢交朋友了,自然是欢呼雀跃的期待着去看那个小哥哥,见到周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孩子简直柔弱的不像话,他很苍白,甚至给人的感觉也只能用病态来形容,他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插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管子,他虽然是睁着眼睛的,却没有办法说话,只是盯着佑蓉看了好久,妈妈让佑蓉叫哥哥,佑蓉才开口叫了一声哥哥。
佑蓉觉得他很可怜,在病房里一直都不敢多说话,从医院出来之后,佑蓉才问母亲:“妈妈,这个小哥哥是要死了,我们是来道别的吗?”
“瞎说!”佑蓉妈戳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你这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人好好的,怎么会死。”
“可是他看起软塌塌的啊。”
“你生病的时候看起来也软塌塌的啊。”母亲解释:“小哥哥心脏有个小洞,所以会生病,等以后长大了,治好了就不会了。”
那时候的佑蓉并不懂什么叫先天性心脏病,她知道孩子都是从小婴儿开始慢慢长大的,她都没见过隔壁的哥哥像个小婴儿的样子,突然之间就有一个那么大的哥哥了,难道说这位哥哥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于是在某一天,她大着胆子去找隔壁的哥哥玩的时候,口无遮拦的问他:
“哥哥,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周策坐在地上和她玩拼图,听到她这样问,抬起头看着面前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的佑蓉: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因为你一下就长那么大了啊。”佑蓉伸开手比划了一下:“所以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我妈还说你心脏上缺了一个洞,这可怎么办啊,有个洞会漏风的。”
周策想,大概这丫头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病情是怎么回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认真的说会漏风,他突然笑了起来:
“漏风就漏风啊,凉快。”
“冬天怎么办?”
“冬天多穿点衣服。”
这是佑蓉对周策最开始的印象,不生病的时候,特别的好说话,也特别的有耐心,也确实是个大哥哥该有的模样,陪她玩,听她把听来的西游记得乱七八糟的告诉他,他在一直耐心的纠正她说的错误的地方。
——
佑蓉很心疼周策,上体育课或者班级活动,大家都很关照人他,害怕他突然犯病,像个玻璃瓶子,必须轻轻的呵护着,因为妈妈告诉她不能和周策哥哥跑闹,更不能惹他生气,有时候父母生意忙,让他们两个一起玩的时候,佑蓉都只能玩一些不费体力的游戏,迷宫拼图飞行棋,这些休闲游戏她玩的最顺手。
佑蓉五年级那年,两家的父母都特别忙,经常把佑蓉丢给周策,佑蓉学习差,又爱耍小聪明,有一次考试得了七十九分,佑蓉自作主张的想改成了八十九分,她刚刚准备拿出红笔来改分,就被周策看到了,他一把抢过去看了一眼:
“你准备改成多少分?”
“八十九。”
“你怎么不改成九十九分,差一分就满分了,多好。”
佑蓉信以为真:“真哒,改成九十九分我妈肯定高兴死了。”
周策:“……”他要被气死了。
周策在沉默了数秒之后,看佑蓉脸上一点犯了错的感觉都没有,说话的语气也严肃了一些:
“叔叔阿姨让你好好的听我的话,乱改卷子是对的吗?”周策模仿大人似的批评教育,对着她狂批了一顿,那时候他真的觉得,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说起训话也格外的严厉:
“你连今天买了五个桃这种题目都不会做,怎么那么蠢。”
“你上课一定在开小差吧,作文写成这样老师给你三分都算是给高了。”
那时候周策对佑蓉的唯一印象就是蠢,除了英语成绩,佑蓉的其它科目都差的一塌糊涂,他没少这么嘲讽过这丫头,其实,蠢是蠢,佑蓉的脾气在外人眼里可不是好惹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无论他怎么说教,她从来都不会顶嘴或是开骂。
佑蓉觉得,他真的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样,而且,妈妈说过的吧,不能惹周策生气,生气他会不小心就死掉的,毕竟生命对于周策来说,是很容易就会没有的东西,说不定哪一天,周策一个不开心,一动怒,就挂了。
为了不让周策一不小心就挂了,佑蓉和周策的相处模式一直都特别的小心翼翼,尽管两个人之间相差两岁,但周策依然是她最亲密的邻居和小伙伴,也是佑蓉一直没想过,会和他有其他关系的大哥哥。
——
六年级,佑蓉被父母勒令去参加了暑假课外培训班,在那里,她遇到了一见倾心的男孩子,男孩子的年龄大概和周策差不了多少,乍一看,背影还特别的像周策,佑蓉是在培训学校午休的时候看到他的,他挥着汗水,将篮球投到篮筐的那一幕,像是一幕定格的画面,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喜欢这个样子的男孩子,青春,活力,运动力十足。
运动中的男孩子,就是感觉特别的好看,魅力四射。
佑蓉在旁敲侧击的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之后,就开始暗自发奋,想要离他更近一些,就这样,在周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佑蓉没有如当初说好的那样直接小升初,而是考进了离家有些距离的一中。
周策知道他背着她考了一中的那天,晚上来问她:
“你怎么突然考去一中了?”
他那时候没有问她是不是因为平常他总是对她说教,至少从那以后,他就真的没有在说教她了。
“就是突然的就想了。”
如果佑蓉告诉周策,是因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会不会被周策嘲笑死,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懂事了,这些女孩子的小心思也再也不会和他说了。
那晚,周策在她的房间里,看到她低着头蒙混过关的解释时,知道她考去别的学校的时,他心里没来由的疼了一下,说不出来到底是遗憾还是后悔,可小丫头确实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其实不在一个学校也并不是没有联系,初一的小丫头学习很吃力,还是会回来问她问题,当然每晚也没忘记拿出日记本写点心情,直到佑蓉初二的时候,有一晚他听到了她和好友秦深的电话:
“是啊,这肯定是喜欢吧,就像我喜欢学长一样的,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电话是在周策家的阳台打的,声音不大,却被他完完整整的听了过去,他原本是从房间来拿什么的来着,他忘记了,只是看到她一边羞红这脸这样说,一边兴奋的在电话里劝闺蜜,像个过来人,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喜欢是怎么一会事儿。
电话打完了,佑蓉转过身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周策,她心里咯噔的一下,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的想跑,刚刚回屋收拾好作业出来,佑蓉就看到人高马大的周策堵在房间门口,问她:
“你早恋?”
“我没有,我只是暗恋人家而已,话说你偷听我打电话你不害臊么?”
“害臊是什么,这两字怎么写?”
佑蓉气的脸颊通红,推了他一下:“管你屁事,你又不是我亲哥哥,别和我妈说,不然我翻脸给你看。”
你又不是我亲哥哥,原来她也一直都知道的啊,反正只是邻居,哪里会真的像哥哥对妹妹一样的严厉,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时候突然拉住她:
“这样不好的,别胡思乱想,好好学习。”
“我现在学习好着呢。”佑蓉不屑一顾,看周策没有生气,也没有说教,忍不住就夸赞起了她喜欢的那个人:
“我跟你说,他长得可帅啦,学习成绩又好,高高的,我就特别喜欢他打篮球的样子。”她在他面前,把那位喜欢的人夸上了天,他却不为所动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反驳她的那些夸赞褒奖。
她说的他没办法做到,他运动量都必须节制,更别说打篮球,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在听完她说的这些夸奖之后,讽刺的嘲笑了一下:
“那么好啊,那你去找他好了。”
他那时候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会让他口是心非的说出这样一句气话,佑蓉完全听不出他言语里有气氛的意思,笑着:
“其实我写好情书了,还没递出去,借你吉言。”
其实不用借吉言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吉言,而这些话,也成了他们之间离别之前的,唯一一次交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番外都是晚上才更,不用等,第二天来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