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应运而生

张之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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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时节,按说刺骨寒冷,然而,温吞吞的天如秋天般。东方煜只着一件毛衣,看上去是春秋时节的精干,不再“春捂秋冻”。

    闷热下,东方煜不寒而栗。

    自那晚聚会之后,东方煜置身两难,忧红颜得失,虑己身进退,对乔丽,曾经何等不屑,视为鸡肋;今朝这般在意,何以会生发这般心结,他百思不得其解。唉,龌龊、猥琐、自责、愧疚。对陈春,无疑是再生父母,若非陈春,今天或许还是孩儿王,这等知遇之恩千万不应漠视。感恩戴德,利欲熏心,断不会因为乔丽得罪的。不仅不会得罪,还为能够守住这座靠山,受胯下之辱、唾液之污也在所不惜,古话说得好,“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红颜旧去新来,而伯乐不常有。再者,说到底这两者完全可以兼容,他揣摩乔丽是完全融合的,陈春也不例外,倒是自己有所踌躇。他越想越奇了怪了,一直不近女色的人,怎么越发小家子气了,难道心下还是个**的主嘛!呸、呸,他用手往后用力抚了几下头发,似乎要极力拂去这般杂念,不再一迟疑般。

    不可否认,陈春是个怪才,睿智、豁达、精明、强干,套用一句俗话,给他一根棍子,是个能撬动地球的主儿。他因学习法律而严谨、缜密;因是律师而雄辩、圆滑;还因是公安局长而果断决绝、刚愎自用;他不仅才学过人,还个性张扬,放荡不羁,无拘无束,其**韵事是尽人皆知,极富传奇色彩。在大学,就有游荡才子外号,其最令人翘舌的,莫过那段刻骨铭心的师生恋。

    刑法学助教是个长他五岁的年轻少妇,冰清玉洁,如花似玉,有过一段不幸婚姻,陈春的介入正是她痛苦不堪之时。当然,并非陈春乘人之危,实属俩人神交之果。

    刑法课时,女助教在课堂上同学生们探讨**罪名与**罪名的异同来。按理说,这也十分正常,因为学的是法律,学生必须弄清法制根据及其渊源,犹如学医必须弄清人的生理构造及其功能一样,可是,她专挑**罪名和**罪名探讨,想必爱屋及乌了。何况,她面对的是没有多少生理体验、社会阅历和情感经历的学生们。学生对于这一领域里的纠结、纷扰和困惑,与其说是探讨,毋宁是某种程度的教唆。讨论的结果,无异是好奇、兴奋,外加莫明其妙,自是引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或哄堂大笑了的。然而,女助教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却还点名道姓让学生在课堂上站起来谈看法,其结果自是面红耳赤,窘迫难堪之极。

    “我认为,**纯粹是人性本能需求不能得以正常释放的极端行为,其本身无所谓对错。”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陈春站在那儿不紧不慢地道来,“荒时暴月尤为强胜,谁听闻富庶、有一定性自由度的西方民主国家,发生多少**案件的。”

    一瞬间,整个课堂沸腾起来,一个个翘首以待。陈春这等发言,绝对是个特例,他侃侃而谈,且谈吐大方自在,令女助教也目瞪口呆。她专注陈春那双透过眼镜正盯着自己的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在琢磨其内涵深意,竟没有及时给予评判。

    “我们今天讨论**罪的构成因素及其成因,你这是……”

    “文明开放、法制健全的民主国家,将没有**犯罪的存在环境,”陈春言犹未尽,“或者说,其存在空间极其有限。饱汉不知饿汉饥,试问,若是能够直接取到食物,又何必去偷去抢呢?”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刚才提出来的问题,……”

    “这是社会问题,而非囿于某个罪名,并非是设立罪名,完善法制,能够解决了的,而是需要加大改革、创新力度,解放生产力,增加就业,完善社会保障制度,达到社会和谐。”陈春打断了女助教,“**罪名也不例外。是社会矛盾没有调和的产物,是人力资源未能合理分配、布局和释放的表象之一,其成因是无法简约辨析了的。”

    “下课!”女助教愠愠地转身离开了教室,探讨不了了之。

    一天傍晚,女助教一人在校园树林中散步,陈春寻迹不约而至,女助教惊异时陈春却先开口了,“老师,对不起了。”

    “何以‘对不起’?你不去自习,跑这儿来做什么,”她正色道,“还不快去。”

    “老师,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认真地完成你交给我们的作业,”陈春一副正经表情,专注她其因激动而起伏的丰胸,“你要知道,我可是个好学生,永远都是紧随老师您的。”

    “你……”女助教哑口了,“便只有你在捣乱搅局。”

    “若是两情相悦时,又何须霸王硬上弓呢!”陈春洞察了女助教内心的空虚。

    “你,真是不得了,哪来的这等胆量。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小屁孩懂什么!”女助教鄙夷地,“既然如此,那好,我们便在前面那石墩上坐下,我倒要看一看,你有何高见。”

    “老师,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学生,是接受你教育,我哪敢‘高见’。”陈春盯着这个比自己大却十分年轻的女助教双眸。

    “我就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男孩子,怎么如同不可理喻的动物。”女助教一时间似乎没了师生之壑,她丰胸微微起伏,略显心神不宁,顾左右而言他以示掩饰着。

    “动物?”陈春瞪大了眼睛,“也是,人也是动物之一。可男人有什么搞不懂的,男人其实是最简单的动物,只要给予食物,便不顾一切地扑将上去。”

    “还简单,哼!”

    “也就是说,若是将男人喂饱了,便安然无事。”陈春继续着,“你所要讨论的‘**’便是这个道理,为什么我们这个社会不重视喂饱男人?你明白的。”

    女助教犹豫着,并没作答。“比方说,现在,我便觉得老师您就是可口的食物了……”陈春一边说着,一边巴望着她呈现一副垂涎状来。

    “你,你想干什么,”女助教瞪大眼睛,略显紧张,“你个小屁孩在说些什么话呢,我可是你的老师……你可别有什么不良企图。”她一边说,一边作出欲起身逃离状。

    “哈,哈,看老师你想到哪儿去了。单瞧你这等反应,便知道是毫无抵抗能力。若我果真有意侵犯,还不是手到擒来嘛。此时此刻,我告诉老师你,你所要讨论的罪名,若是换了别人,或许是既成。”

    “怎么,你是什么意思……”女助教一脸无助。

    “与其说是男人侵犯了你,毋宁是你自己的身体语言的**。责任完全在自身。”

    “荒谬之极。”

    “你可知道你此时的表情所释放出来的肢体语言是什么嘛?”陈春一边说,一边往女助教身旁贴了贴紧盯着她的脸,一眨不眨。

    “什,什么表情?”她往后倾斜,但双眼自然而然地微微闭上,如若紧缩的刺猬。

    “一脸的恐怖,外加扭捏作态,孤立无助,毫无抵抗能力。”陈春盯着她有点得意。

    “这,这又会怎么了?”稍许,助教又微微睁开眼睛。

    “怎么了,对于男人来说,这是犯罪的极大**,此刻,犯罪便应劫而生。”

    “应劫而生?”女助教瞪大双眼,一脸茫然。

    “老师,你可知道,你如此**人的种种软弱表现,越来越象是男人眼中的一顿大餐。”陈春继续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心挖了出来吃掉。看着紧张无助的女助教,东方煜不觉大笑道,“哈,如此你应该理解《红楼梦》中所说的‘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的话的意思。亲爱的老师,你说是吧?”

    “你,你”女助教脸色煞白。

    “哈,我这是你教育我们的意念犯罪,你大可不必紧张而或臆测某种可能。我告诉你,现在,你是最安全的,但也是你最失望的,因为,这不符合人性,尤其不符合女性心理,女人是矛盾的统一体。若果真不愿意成为这等罪名的践行者,便不要将自身弱点暴露在欲望者的眼前,要知道,黄鼠狼眼里的鸡绝对不是有生命权必须尊重的鸡,而是一顿美餐。反之,皆大欢喜,何乐不为,这取决于自身的把持而非别的。”陈春说着,丢下她扬长而去。

    自此以后,陈春同这位言行不一的女助教悄然演绎了一段孽情,岂不神乎!

    当然,俩人终究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