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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瞳孔骤缩,飞身而上,奈何内力的差距如今绝非是一星半点。睍莼璩晓
郝连城神色不变,七星宝剑却已经贯入北棠妖腰身,而未曾急着拔出。
一众黑色斗笠的黑衣人,也纷纷大惊道:“少主!”
北棠妖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染红了那花瓣般的薄唇,凭添了丝丝诡异。
郝连城褐色的瞳孔平静无波,却淡藏着丝丝可笑的怜悯栎。
“不自量力。”
北棠妖缓缓抬手,象鼻古月刀在修长的手指中飞速旋转,绽放成一朵金色的曼陀罗花。
郝连城正欲抽刀而出,北棠妖的另一只手却牢牢摁住了插在自己腰间的七星宝剑讣。
郝连城一愣,北棠妖手中的象鼻古月刀已经略过郝连城的头顶。
一阵凉风带过,郝连城以为北棠妖意图削下他的头颈,侧身躲过,象鼻古月刀在他头顶掠过,让他说不出哪里怪异。
古月刀从郝连城身后绕回,因着两人距离极近,再加上他一直未曾松开七星宝剑的刀柄,兜转了一圈的古月刀,带起凌厉的刀锋,削落了他一地的发丝。
郝连城神色不变,欲将宝剑抽出,北棠妖却不肯随了他的意,始终压制着他不肯松手,徒手紧握七星宝剑,剑柄处的倒刺瞬间将他的手掌刺的血肉模糊。
郝连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手中的长剑在北棠妖的身体里蹿动着,北棠妖的嘴角再次涌出一汪血迹,海蓝色的华服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朵血莲。
伤口处蔓延出的鲜血,顺着宝剑的凹槽,将两只手包围,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下,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迟迟不肯放手的北棠妖,郝连城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他是疯了不成!这样下去,根本讨不到丝毫好处!
就在迟疑的片刻,北棠妖手中的古月刀再次转动起来,翻飞之下,直奔郝连城头顶。
郝连城闪身躲过,几个交手下来,微喘着粗气,虽然眼下情形对他有利,可是这一手古月弯刀却也步步紧逼,将他逼得异常凌乱。
交手几个回合下来,郝连城身上只有几道轻微的刀伤,衣襟虽然有些凌乱,可比起几乎要血流成河的北棠妖,不知要好上多少。
褐色的瞳孔,同那双琉璃色眸子相对,清楚的瞧见对方眼中的讥讽和淡漠,北棠妖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天上的月瞬间羞红了脸,郝连城微微蹙眉,竟是有些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眼下他以命相搏,却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他到底要做什么!
虞挽歌看着那从腰腹一直蔓延至衣摆的血迹,只觉得血液仿佛凝固起来,那海蓝色的长袍被染成了黑红交错的诡异图纹。
拔凉的指尖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失神半晌后,才轻颤着缓缓抬起。
反手抽出一只银箭,耗尽内力,纵身跃起,几个跳跃之间,虞挽歌已经立于最高的屋檐之上,仿佛这满身的本事,终在这一刻透支出来。
漆黑的斗篷随着女子的跳跃好似漂亮的鱼尾,在夜色下留出一道痕迹,让人移不开眼。
拉弓,搭箭。
虞挽歌侧身瞄准了郝连城的背影,整个身子绷的笔弓弦还紧,风一吹,黑色的斗篷紧紧贴合在女子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城楼下的百姓看着屋檐上的黑色身影,有些失神,一身堪比乌墨的漆黑,几乎融入黑夜,却偏生能凝聚这皓月之光,让人移不开眼。
凛冽的寒风吹的虞挽歌手指生疼,她却稳若磐石,紧紧绷着弓弦,手臂端起,纹丝不动。
发丝打在脸上,平添几分魅惑。
郝连城有所惊觉,快速调换了自己同北棠妖的位置,让北棠妖阻断了虞挽歌的攻击。
心中却忍不住想起曾经那手执弯弓的红衣女子,心有些下沉。
目光越过北棠妖,落在虞挽歌身上,仿佛想要透过那白玉面具,看清下面的那张容颜。
虞挽歌搭好的银箭,因为北棠妖的存在,迟迟没有放出,紧绷的弓弦,被狂妃吹的呜呜作响,似乎发出不满的抗议。
隔着尖锐的箭芒,在夜色中,两双眸子相对,掀起惊涛骇浪。
看着她拉弓的姿势,竟与她如出一辙,宽大的斗篷无风自动,包裹起女子略显削瘦的身躯,迎风飞舞的姿态,在他眼里,竟幻化成她的模样,摇了摇头,清醒过来,郝连城的心更加紧缩了几分。
看着两相对视的男女,北棠妖的脸色有些难看,手中的刀飞转的更快,始终在郝连城头顶盘旋。
郝连城一面招架北棠妖,一面却在心理告诉自己,那不是她!那绝不是她!
她是张扬的的像是一团火焰,怎么会像面前这个女子这般沉寂,沉寂到好像一滩死水,沉寂的好似没有生命。
‘咻!’利箭终于飞出,直奔郝连城身后而去。
那被沉寂所压抑的恨意,像是发泄的山洪,铺天盖地,以雷霆之势席卷开,随着这银色的箭矢,瞬间爆射出去!
于此同时,北棠妖也一刀飞下,重重砍在郝连城肩头,郝连城反应极快,一脚踢在其胸口,抽出七星宝剑,侧身躲过身后飞来的利箭。
北棠妖吐出一口鲜血,向下跌落数步,指缝间血流不止。
虞挽歌见两人分开,连发三箭。
‘叮叮叮!’
郝连城挥剑斩落,三只箭矢牢牢钉在城楼的墙壁之上,滚落不少沙土。
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郝连城,还没有完!
又是一支箭矢射出,只是目标却不是空中的郝连城,而是直奔斜***城墙上的三只箭矢而去。
一只利箭横扫而过,三支没入城墙一寸深的箭矢,瞬间破土而出,像郝连城的方向回弹出去。
郝连城心头一凛,似乎没想到以她的内力竟然能做到这等地步,再次挥出七星宝剑。腹黑燕王妃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料到,三只箭矢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宝剑刚一触碰,就好似触动了宝匣的机关,啪啪几声,三支已经残破的箭矢先后炸裂开来。
每支箭矢生生从中间劈开,唤化作两只,方向不改,直奔他射去!
郝连城错愕不已,本以为三支箭矢自己可以轻易斩去,却未曾察觉到竟然突变出六支,匆忙之间,难以顾全,一支箭矢,噗的一声,没入他的肩头。玄色的华服上瞬间炸出一朵血花,郝连城闷哼一声,亦是从漆黑的夜空里跌落不少,城楼上的百姓这才隐约看清他的身影。
再次运起内力,才在空中稳住身形,单手捂着肩头,看向房檐之上的女子。
好重的杀气!
以他的估量,她根本伤不到他,可这箭矢却入了他皮肤一寸有余,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来历不明的两人。
虞挽歌紧咬着牙关,喉间腥甜,身形却有些摇摇欲坠。
她本就内力低下,若非又那滔天的恨意支撑,只怕这箭矢根本就到不了郝连城所在之地。
察觉道虞挽歌体力不支,北棠妖踏空而至,身型摇曳的落在虞挽歌身边,紧紧将她揽在怀里,而后对着空中的郝连城道:“太子殿下,记得不要随便碰你的脑袋。”
郝连城没有中计,并未反射性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头。
只是,等他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落在城楼之上,整个天水城,只剩下一片寂静。
虞挽歌盯着郝连城,再次看直了眼,北棠妖在她耳边轻声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虞挽歌有些错愕,没有转过头看身旁的男子,盯着郝连城的脑袋发呆,心中却有些酸涩。
腰间一痛,虞挽歌收回目光,目光落在北棠妖身上。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唇瓣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大人,再看下去,奴家今晚就要回不去了~”
北棠妖的声音有些虚弱。
虞挽歌微微蹙眉,北棠妖已经拦腰将其抱起,几个闪身间,踏落在地面上的宝蓝色轿子里。
虞挽歌回眸深深的看了郝连城一眼,看了这熟悉的天水城一眼,最后掀起轿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八个轿夫迅速归位,凌空而起,在夜色疾驰而去。
落在城楼之上后,郝连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探向自己的头顶。
掌心触及之处,竟是光溜溜的几片!
“镜子!”
一旁的侍卫瑟瑟发抖,匆忙找了一面铜镜递了过去。
郝连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阴鸷,铜镜被他用内力震碎,化作无数利刃,斜***城楼下的地面里。
原本一头黑褐色的柔软发丝,而此刻,却如同被狗啃了一般,参差不齐!
让他怒火更甚的则是,头顶上的几处,竟生生被削落的只剩下一层白亮的脑皮,几缕半长的发丝,在风中摇曳着,迎风招展,扭动个不停。
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块田地,有的地方被人拔的寸草不生,有的地方却水草茂密,有的地方好似被人践踏过,东倒西歪,惨不忍睹。
郝连城的手指颤抖个不停,紧紧抓住城楼上的墙壁,厚实的砖土生生被他捏的粉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城楼下的百姓也都傻眼了,看着在自己心目中一向宛若神明的太子殿下,此刻竟然会是这般模样,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可是看着他那暴怒的模样,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做声,唯有肩膀在剧烈的抖动着。
“奶奶..太子殿下的头怎么跟我们家阿花的一样..”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阿花不是他们家的那只赖子狗么..”一旁隐忍着笑声。
老妇人赶忙捂紧了孩子的嘴:“你这孩子,快别瞎说。”
郝连城的眼中涨满血光,站在城楼上眺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轿子。
“追!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取下他们的脑袋!”
阴沉的声音,从郝连城的牙缝中挤出,如果虞挽歌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竟然能将郝连城逼到如此地步。
宝蓝色的轿子里,北棠妖靠在塌子上,嘴角的血流个不停。
虞挽歌抬起宽大的袖子,慌乱的帮他拭去,眉头也紧紧拧成一团。
抬手缓缓摘下他脸上的白玉面具,北棠妖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说什么,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一次,都要带出一片粘稠的血液。
虞挽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北棠妖见此,便也没有再说话。
侧过脸看着肩头上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垂着,眉头紧蹙,微抿的薄唇,让人的心都软了,额间的曼陀罗花闪烁着明暗的光芒,似乎因为娇羞,竟蜷起花瓣,颔首不语。
“怎么样?”虞挽歌轻道,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一点会惊扰到他。
北棠妖没有开口,虞挽歌借着轿子中微弱的烛火,伸手探向男人的衣襟。
海蓝色的华服上尽是血迹,偌大的轿子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呛的人眼微酸。
素手正欲解开衣襟,北棠妖的大手忽然一扯,虞挽歌整个人被他扯到了塌子上,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唇瓣覆上,柔软的舌头撬开虞挽歌的贝齿,吮,吸着她的甘甜,霸道的掠夺着她的一切。
虞挽歌一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一手将想要将他推开,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北棠妖,松开。”虞挽歌狠狠咬着他的唇瓣,而后避开道。
北棠妖的气息有些弱,轻道:“挽挽,别闹。”强惹霸少,丫头哪里跑
虞挽歌眼眶发酸,轻道:“放开我,我知道你受伤了。”
北棠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揽着他,像是昏睡过去一般。
虞挽歌无论怎样挣脱,也挣脱不开她的束缚,最后张嘴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
任由鲜血在嘴里蔓延开来,北棠妖却依旧一动不动,紧扣的双手更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
虞挽歌挣脱不开,眼眶一红,竟是流下两行清泪。
北棠妖慌了神,轻叹一声,抬手抹去她的泪珠:“都由你,好不好?”
虞挽歌没有说话,扶着北棠妖坐起,一点点帮他褪去衣衫。
轻声道:“娘子,为夫好疼啊..”
虞挽歌看着北棠妖腰间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鼻子一酸,眼中再次涌起水雾。
北棠妖单手将她摁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握住七星宝剑的手却已经抬不起来了:“娘子不要哭了,为夫一点也不疼..”虞挽歌靠在男人怀中沉默着,温热的胸膛温暖而踏实,清冽的香气夹杂着浓浓的腥气却让人沉醉。
虞挽歌想要起身为他包扎伤口,北棠妖再次开口:“别动,让我抱一会。”
犹豫了一会,她终究乖巧的靠在他的肩头,没有动作。
她知晓他受伤必然不轻,郝连城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她也摸不清深浅。
再者,他平日里若是受伤不重,定是会嚷着让她包扎,可此次,却躲着不让她看,必然是受伤匪浅。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虞挽歌抬起头,身旁的男子已经昏睡过去,平日里均匀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紊乱。
轻轻起身,从一旁的匣子里找到些药瓶,将油灯移的更近了些,开始着手处理伤口。
七星宝剑剑身,有七处倒刺,牵连七处血槽,没入人体内,轻者勾连的皮开肉绽,重者肠穿肚烂。
仔细看去,伤口有些狰狞,拳头大小的窟窿处血流不止,皮开肉绽,不知要多久才能愈合。
小心的洒上伤药,见着男子好看的眉头再次紧紧蹙起,虞挽歌的动作放的更轻了一些,而后仔细缠好棉布,包扎起来。
等到包扎好后,看着北棠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不由得想起他阻止郝连城将七星宝剑抽出时的模样,忍不住动容。
“疯子!”
将那只修长的大手放在手心,微微失神,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他的手掌。
白皙修长,指尖有些薄茧,掌纹简单干净,缝隙里的血迹却怎么擦也擦不去,若非手指长了些,倒是容易让人当做是女子的手掌。
手掌上也被挑破了不少皮肉,掌心处已经难以入目,捧着他的手掌,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下。
泪水滴落掌心,一阵阵痛,北棠妖缓缓睁开眼,瞧见女子眼上挂着泪珠,只觉得心都要碎了,随后轻抬起手指在虞挽歌胸口捏了一下。
虞挽歌抬头傻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脸颊上的泪水还未滚落下去。
“还是娘子的大..”北棠妖费力的勾起一抹浅笑。
虞挽歌耳根滚烫,闷声道:“流氓!”
北棠妖斜倚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女子的动作,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柔。
处理好伤口,倒上伤药,虞挽歌包扎的极快,随后便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北棠妖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揽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女子的脸颊。
没多久,北棠妖再次昏睡过去,虞挽歌也在他的怀里浅浅的昏睡过去。
沉默了一会,虞挽歌轻声道:“北棠妖,值得么?”
你以命相博,却只为了给他们一个难堪,你不计代价,却只为了一个所谓的礼物。
北棠妖的手揽的更紧了一些,轻道:“你笑一个就值得。”
虞挽歌果然莞尔一笑,靠在男子怀中闭上眼轻问:“烽火戏诸候么?”
北棠妖在女子额上落下一吻:“你说戏猪猴咱们就戏猪猴,你说戏猪狗那咱们就戏猪狗。”
“嚣张无比的来了,还以为你是来大展神威,结果却被人追的像狗一样落荒而逃逃,真是不知你图个什么?”
即便明知他不过是想为自己出上一口气,却还是如是道。
“今年先送你他一颗***包的脑袋做礼物,再等几年,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给咱们女儿当球踢。”北棠妖幽幽开口。
虞挽歌轻笑:“口气倒是不小。”
“不信么?拧不下他的,到时把我的拧下来给你玩就是了。”
“我要的,我自会拿到,欠了你的我可偿还不起。”
北棠妖也不辩驳,欠还是不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虞挽歌也不再说话,至少这一刻,她还是选择相信,他是真心。
郝连城,我怎样也想不到,几年前,我深爱的你灭我满门,几年后,另一个男人只为了让你丢尽脸面,换我舒心,不惜以性命相搏。
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惊梦。
天色亮起的时候,轿子停在了一处郊外,想来最终还是甩开了南昭的杀手。
她不知道这是哪,不过,她想,大概那些黑衣斗篷的男子也需要休息。
虞挽歌是因为感到一阵发热才转而醒来的,睁开眼,只觉得身旁的男人周身滚烫。
伸手探了探,竟是发起了热。
虞挽歌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拿着布巾起身从轿子上走了出去。功夫帝皇
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倒是没有完全结冰。
虞挽歌走向河边,挽起袖子,蹲下身子,投洗着手中的布巾。
黑衣斗笠的男子聚在不远处,一面守护者轿子,警惕四周,一面尽快的休息着。
一面前去探听消息的黑衣人从远处回来,对着一人道:“已经确定他们没有追上上来,似乎是在追击的途中有人在暗中相助,阻挠了他们的计划。”
为首之人沉默了片刻道:“可是宗族内的人得到了消息前来相助?”
“少主禁止将此次行踪回报宗族之内,属下不敢违反,而且观其功法,也可以确定并非我宗内之人,他们的身形手法倒像是南昭的人,只是暂时还摸不清是哪一路。”
虞挽歌眸色微动,是谁会帮着她们离开?
在南昭,还有谁会出手帮她?
陷入思虑中,虞挽歌起身回到了轿中,用清冽的河水,帮北棠妖降了降温。
北棠妖依旧昏昏欲睡,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
看着北棠妖半点没有反应,虞挽歌微微蹙起眉头,轻轻晃了晃北棠妖的手臂。
“醒醒。”
“北棠妖!”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虞挽歌极快的掀开轿帘道:“马上出发,你们主子昏过去了,找个村子停下。”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主子的时间都是掐算好的,若是在宫外耽搁太久,宫中怕是要瞒不住了。”
虞挽歌微微蹙眉:“先停在一座城池,你们留下两人寻个大夫,来照顾他,其余人送我回去。”
苍镰犹豫了片刻,这才点头。其实他本不必理会虞挽歌离宫这么久,到底会不会被北燕帝发觉,只是跟在北棠妖身边这么久,他却明白面前这个女人的重要。
就在这时,北棠妖虚弱的睁开眼睛,一手紧紧的攥着虞挽歌道:“要是我醒来见不到你,你就别想我醒来。”
“你!”
拿开紧攥着自己的手,虞挽歌气的不轻。
扫过男人紧闭的眸子冷声道:“直接回宫。”
一路到达皇宫后,虞挽歌想让人将北棠妖松回妖瞳殿,苍镰却坚定道:“主子醒来一定要见到挽妃娘娘才行。”
话落,也不等虞挽歌点头,直接命人将北棠妖丢在了虞挽歌的床上。
随后在心里默道,少主,奴才只能帮你到这了。
见着虞挽歌回来,小盛子赶忙跟了上来。
“这几日可有什么情况?”虞挽歌一面帮北棠妖重新清理伤口,一面让人去御医院开上两副退热的方子。
“对于宫中的势力倒好,汪直虽有怀疑,却因为九殿下在前朝的牵制,而焦头烂额,一时间顾不过来。”小盛子在一旁帮衬着。
“江不寿呢?”虞挽歌帮北棠妖掖好被角。
“已经回来了,这几日正在朝中牵制汪直,几乎快要把汪直的头上气出青烟了。”小盛子有些幸灾乐祸。
虞挽歌心下了然,北燕帝年纪愈来愈大,天下也越发的动荡不安,所以难免就对星象推演,天机一脉等更为轻信,利用这一点,足以让汪直节节败退。
“这几日你还要辛苦一下,让人将挽月宫给我把的牢牢的,不要让人窥见了里面的动静。”
虞挽歌嘱咐着。
小盛子点头应下,而后关上房门离开。
给北棠妖喂下汤药后,虞挽歌便拄着下巴坐在床前,脑中始终在算计着如何对付汪直。
小盛子曾说周旺和远妃的伎俩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却不知她每一次动手都要盘算许久,对每一种可能都做出打算,又岂是远妃之流临时起意而能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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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雍关-
北燕军营之中,一顶顶帐篷迎风而立,即便是深夜,依然有不少将士在辛勤的操练。
北棠海蹲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手中转动着一片柳叶,清冽的月光洒在男人的脸上,勾勒出愈发成熟冷硬的棱角,一双黑眸,也是越发的壮阔与深邃,像是一片幽静的海域。
“北棠海!我不服,我们再来打一场!”一身红衣的女子跑了过来,手中执着一根挂着七彩璎珞的皮鞭,粉嫩的小脸被冻的通红。
北棠海见着她追来,也不理会,起身便离开。
一身火红的女子看着他看也不看自己,眼眶有些发红,站在原地喊道:“北棠海,你站住!”
北棠海并未理会她,依旧迈开步子向前走。
女子追了上去:“北棠海,我..”
“上次你已经输了,再比也是一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北棠海蹙着眉道,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面前的女子身上。
因为风霜的洗礼,北棠海的皮肤黑了一些,边塞的风,凛冽的能轻易激起人的斗志,比起帝都处的温软,更显得粗犷和凌厉,就如同这里的男儿,更多了几分铁骨和信念。
因着男子的注视,蝶舞微微红了脸,也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得知她被贬至虎雍关,她舍弃帝都温软的生活,一路追随他至此,可他却始终未曾将他放在心上。
“回帝都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北棠海的话出,自己却愣住了,不自觉的想起临走时,虞挽歌对他所说的话。
心中微痛,大步转身离开。
一身火红的蝶舞看着男子的背影喊道:“北棠海,你这个混蛋!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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