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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虐恋情深的矫情女主一名,看来故事发展一贯有它的尿性,比如,不虐不欢。我果然是给诸多穿越女丢脸了,在这穿越的时空中白混了这么多年,我非但没成长为一代女王横扫全场让所有人跪舔,连个最简单的本该炮灰掉的恶毒女配都没能收拾掉,这就不提了,我还把她抱上了自己男人的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我不得不承认,我实在是太失败了!
师叔整晚上陪着我,生怕我一时想不开,自残或者自杀,我表示我不会那么脆弱,不过他显然不信。
“师叔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逼啊……”我温了许多壶好酒,觉得光自己喝有些不厚道,便给一整晚都看着我的师叔也倒上了一杯:“男人嘛,特别像你们这种古代男人,娶好几个老婆合法又合情,一点都不奇怪不是么?”
师叔没说什么,不过也许他听不懂。他拿起酒盅,一仰脖子喝光了。
我乐了,又给他满上,师叔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喝得这么豪爽真是很少见。
师叔连喝了几杯下肚,拿着酒盏,对我说:“如果当初我没答应你让你下山来,现在你也许会过得比较高兴。”
我已经有了*分的醉意,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拎着酒壶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一点都没后悔。”
他叹了口气,将我手里的酒壶夺下来:“说到逞能,没人比你更在行了,清清,我也不知道如何劝你,但凡我有一丝办法,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为了周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还是放宽心吧……”
放宽心,请问我该怎么样放宽心呢!
我蹲在墙角,抱头痛哭了。
师叔说得我都懂,我知道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会选择用这个办法。我之前就知道千日鸩这个定时炸弹的存在,我也已经下定决心,并且能够做到毫无顾忌的跟着我爱的他一起去死。但是我没有办法面对那么高傲和不可一世的他,即便是死也要被千日鸩先日夜折磨个够,折磨得失去尊严,日复一日。
周景当年是为了我才喝下的千日鸩,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能这么自私,放弃他求生的机会,拉着他一起去死?他几番为了我不顾性命,我难道就不能为他牺牲?!如果换做中毒的是我,我相信他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救活我的机会。
不过是让他娶一个女人,就可以换他一条命,我总不至于用他的生命去吃醋。王婉早就来找过我,她说她不希望周景死,她给我开出了这样一个唯一的条件。
最后,我答应了。
对王婉这个女人,毁容坠崖伤我有多深,我便恨她有多深,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我对她的刻骨之仇。
可是我再怎么恨她,也无法抹杀她爱周景至深的事实。
如果王婉不爱周景,她当初大可以靠着卫显公的专宠获得荣耀显赫的一生。周景说王婉当时一直同自己合作不过是想依靠他巩固后宫的地位,其实聪明如他也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王婉想要地位权势,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打掉自己腹中卫显公的亲骨肉?如果她站在卫显公一边,说不定此刻王位上坐着的,可以是她的亲生儿子。
如果王婉不爱周景,她大可以跟着后来逼宫成功的赵拓一起将周景斥为反贼,这样她的地位依旧很巩固,而且选择赵拓比选择周景要稳妥多了,毕竟周景不搭理她而赵拓一直对她很感兴趣,最重要的是赵拓的身边没有像我一样要对她报仇的仇人。可她还是选择了周景。
所有的风险王婉都没有考虑,她在一次次做选择的时候,都义无反顾的选了周景,包括最初为了周景嫁给卫显公。
其实王婉骂我骂得并没有错,我想跟周景一起去死,这不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反而说明我这个人很自私。
我知道按照周景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为了活命向王婉低头,同她做这样的交易的。那么就由我来好了。
这么多年来,周景因为之前对我造成的伤害一直深深的自责并尽可能的补偿我,他希望我可以一生无忧,可以一直在他的保护下,什么都不用想。他为我安排了所有的事情,那么现在,也是时候让我来为他安排一次了。
周景,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便让我来揽过所有的龌龊和不堪好了。
药是我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布置的。
我想告诉周景,我不介意他同王婉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我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那一晚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从那晚之后,周景就再没来找过我,我想他可能对我的自作主张生气了。我知道自己用这样的手段会让他感到不耻,让他感到难堪。他一时半会儿可能接受不了。
但是周景,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这段时间我也没有主动去找周景,我想我们两人之间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冲淡这件事情。
另一方面,我不去找周景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这事儿再生变化,不过我的担心似乎多余了。自那晚之后,周景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般排斥抗拒,反而夜夜都宿在了王婉宫中,二人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正是王婉想要的。当然,周景的千日鸩毒也没有再发作过。
这一切都如我所愿了,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我想过很多次周景会怎么跑过来质问我,也想过很多次如何应对他的质问?但是我实在没有料到,那一晚之后,他就这样平静的接受了一切。
我真的应该高兴的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这么想哭呢……
***
外头的雪降了又降,厚厚的盖住了整个世界,老天总喜欢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犯下的一切错误,好像如此一遮便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似的,好像一切就能重新开始似的。
房间里的炉火烧得很旺,我还是觉得很冷,没有周景在身边,整间屋子有大得惊人的空旷。
“噼啪”一声,烛花爆炸的声音,我的心狠狠惊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有下人在外头匆匆叩门回报:“夫人,王上殁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死了?!”
“王上。王上殁了。”下人又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王上,王上不就是奕澈么!奕澈他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我立即起身披上衣服进宫,周景和王婉早已站在殿内,周围也没旁人,我先没理会他二人,只朝着棺椁跑去,直到亲眼见到奕澈小小的身子已经殓在棺椁里,我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你们……”我想问为什么。
我怎么忘了,他二人从来都是有野心的。这只是他们整个计划中的小小一步而已。意料之外,但想想,其实也是意料之中啊。
“你们想要这王位,没人阻止得了,你已经权势滔天了,为何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你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把事情都做得这么绝么?”我扶着棺椁,转身质问周景。
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看了我一眼:“把事情做绝的不一直都是你才对么?”
我现在只想跟他谈奕澈的死:“你为什么非要让他死呢?!他只是个孩子!他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你的!你可以让他退位,让他禅位,怎么样都可以?至少不用死啊!”
“你不是希望我变成这样么?”周景看着我冷笑一声,“我如你所愿,继续做从前的那个我,怎么,你不高兴么?”
听他这样说话,我愤怒的同时又生出些许内疚之意:“周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够了。”他却懒得听我说什么,打断我道,“过些天我便要登基了,王婉会成为我的婉妃。对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么?”
“你说什么?!”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现根本于事无补,我走过去抓住他质问:“周景,你要报复我可以,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奕澈,他还是个孩子!”
周景的嘴角噙笑,但黑眸中完全没有笑意,冰冷一片:“之前我只是利用他,现在时候到了,他也该死了。”
我看着他摇头:“周景,我不信!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他将我抓着他的手指头一个个掰开,一字一句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么?你不是希望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么,恭喜你穆清清,你做到了。我要谢谢你,让我发现之前的自己有多蠢!”
这时候王婉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觉得自己的步伐变得十分沉重,好像怎么也迈不开双腿似的,整个人动一下就摇摇欲坠,
我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再一次上去攀住周景的袖子:“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奕澈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不是?”
周景拂开我抓着他的手,好笑的看着我,道:“说这些话有意义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是这样计划的不是吗?如今时机已到,那卫国的小王自然不可能留着,怎么你觉得很难接受么?这样的我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么?我感觉你真矛盾,穆清清。”
我拉过他:“不是的,周景,你是在气我对不对?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你只是在生我的气。”
周景不耐烦的挥开我,皱眉道:“有必要么?”
王婉拉住他的手腕:“算了,别再说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周景看着她,目光里瞬间落满温柔,他伸手将王婉拥在怀中,带着她转身离开。我上前想将周景拉住,被他不耐烦的猛然推开,我一个趔趄没有站稳,狠狠摔倒在地,我还以为周景一定会像从前那般来扶我,没想到他这一次抱着王婉,头也未回。
师叔出现在身后,将一身狼狈的我扶了起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擦了擦眼泪,赶紧将他拖到奕澈的棺木前,语无伦次道:“师叔,你看看,你看看他啊!你快点帮我看看他!”
师叔的手被我强行往那小小的尸体上摁着,他忍不住道:“清清,我只会治病,并非有起死回生之术啊。”
我仍旧不死心,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离开奕澈的尸体:“不是啊,师叔你看看他,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啊!我求求你!你是医仙啊……”
师叔面露无奈:“清清,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师叔我求求你……求求你……”我难受得快要窒息了,全身脱力,跪倒在白叶身前,“师叔我真的求求你了……”
我到底想求他什么呢?求他救活奕澈?还是其它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师叔过来拉我:“清清,你别这样……”
我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南宫晴,我想帮她保住这个孩子,我想好好对这个孩子的。
但我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
短短月余,周景凭借着手中握着的重兵平息了卫国一场纷乱,赵家皇嗣凋零,剩下的远近皇亲根本都是吃喝玩乐的主儿,完全不可能与文昌侯的势力抗衡。
周景终于在众人的拥戴声中,穿上了龙袍,戴上了王冠。这个俊美无双却冷峻如霜的男人,这个让整个大周朝口口相传的传奇人物,在众人敬仰钦佩和臣服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踏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周景登基之后,改国号为越,他一手开创了一个新的国家。
多年夙愿,今朝得偿。
周景按照约定,迎娶王婉为贵妃,大周天子进贡了美人八名,他也没客气,都尽数收在后宫。
他的后宫很丰富,真的不缺我这一个。
这个阴沉而寒冷的冬天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春花绚烂的季节。虽然周景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人们颇为诟病,其中包括娶了前朝的太后这些事儿,但没人敢否认周景的确是个很好的君主,在他的治理之下,越国已成为诸侯国中当之无愧的霸主。
渐渐的,里里外外反对周景的声音越来越少。只要他是一个明君,时间总会让人忽略他的很多不妥之处。周景后宫之中美人很充盈,不过王婉依旧独宠专房,如日中天。这个混了三朝的美艳女子,让三代君王为之神魂颠倒,在民间也被传成了传说。
***
因为奕澈的事情,我跟周景又置了很久的气。如今我不想再同周景这样僵持下去,于是特意在宫中备了他最爱的几碟小菜和一坛子桂花酿,托宫人给他捎了口信。
晚间周景如约来到园中,他今晚着了件玄底金纹的便服,金冠半束墨发,依旧气宇轩昂,俊美无双,比前几年更多了沉稳。
我主动拉着他坐下,给他斟了杯酒。
他没喝,只是用指尖转着酒杯,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婉妃还在等孤。”
我笑了笑:“你还要生我的气到什么时候呢?”
他抬眼问我:“何意?”
我喝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知道我错了,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请你原谅我。”
周景没说什么,只是低眉看着手中的酒盏。
我起身,转到他身后将他抱住,软着声音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他依旧没说什么。
我测过身,做到他怀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游移,右手还是放在了我的腰上。
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
有些凉。
他没动,我将自己靠过去,他微微湿润的呼吸就在我的脸上。
他突然十分用力的将我推开,对我说:“你走吧,不用在留在孤的身边。”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心里的震惊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他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我,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孤已经不想再要你了。”
他的话让我震惊莫名,我们曾经约定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轻易的说出分离二字,如今他却亲口说不要我了,要我走,要我离开他。
“你要跟我别扭到什么时候呢?!”我也气不过,我已经放下自尊的求他和好了,他还要这么对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知道自己让你不高兴了,我也低三下四的跟你道歉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呢!”
他没什么表情,好像同我本就没多深厚的交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穆清清你可能误会了,孤从来就不是在跟你闹别扭,若非顾念着以前的情分,孤早就让你走人了,你看看你自己在这宫里算什么?孤到现在有没有给过你任何封号?你难道还不明白孤的意思吗?非要孤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你觉得有意思么?”
他说的话让我怔了半晌,我实在不可置信:“你生气的时间够久的了周景,我不想再开玩笑了。”我的心跳得很快,觉得十分惶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你别再生气了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有些急,就差哭出声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没骨气,要这般拉着他哀求。但我觉得,也许的确是我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周景完全不理会我的哀求,毫不留情的掰开我的手。我又固执的上前将他抱住。
就在这时候,听闻一声软濡的轻唤;“王上。”
是王婉来了。
周景将我拉开,对王婉柔声道:“你怎么来了,外头风大,怎么不多穿一些,春上最易生病的。”虽是责备,却带着满满的宠溺。
“王上不来,臣妾睡不着。”王婉说着,手放在了周景胸前,低头娇羞一笑。
“爱妃这要让孤怎么好呢。”周景轻笑一声,一手抓住了她的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随孤回宫吧。”
“嗯。”王婉乖巧的贴在周景身边,玲珑的身子紧紧挨着他。
我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廊下,有一种穿错剧本的感觉,同时又有一种自作自受的虐爽之感。
这歪掉的剧情到底要闹哪样?!
***
我依旧没打算放弃,约了王婉在湖心凉亭见面。
王婉装腔作势的姗姗来迟,一到见到我便说:“王上缠了我半天,刚刚得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哼一声:“咱能不装了么?”
她摇着团扇:“你找我什么事?”
“我只是想叫你别做得太过分了,当初咱俩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王婉笑了:“这就奇了,王上要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事情,难不成我还能左右他?当初谁也没料到王上会对我这般宠爱啊!”说到这里,王婉冲我眨眨眼,满满得意的味道:“你这曾经文昌侯名正言顺的夫人在宫里都没落得半点封号,王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也是王上念旧,顾着你面子让你自己走,你还偏偏赖在这儿,这么没羞没臊的,我都替你脸红。”
我忍不住握紧双手,对她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王婉用团扇半遮了脸,皱眉道:“啧啧,如今你还这么大声同我说话?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小侯爷夫人呐?我告诉你,今非昔比了,穆清清。你看现在王上连看你一眼都嫌烦,我要是你,哪儿还有脸在这宫里头待下去!”
她逼近我一步,突然变了脸:“不过既然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穆清清,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一件一件都记着呢!你欠我的,我还是要一个个讨回来的。”
说话间,她从宫人手中接过了一把匕首。
我对她的自不量力简直表示十分惊奇,好笑道:“你不会还想对我动刀子吧?你凭什么啊?你打得过我?”
王婉冲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宫人上来抓我,我一个翻身跳开了,连踢两个下人,飞身站定冲王婉道:“你怕是还没见识过我的武功吧?你当我同你一样是千金小姐?别逗了,就靠这几个奴才你也想对我怎么样?!”
我说话的功夫,手下又连续掀翻几个宫人,随即一把揪过王婉的衣襟,夺过匕首。
我很满意的看着王婉脸色吓得惨白,握着匕首在她脸上游移:“王婉,你记住了,我能给你的,也能拿回去。”
“什么?”她突然笑得十分不怀好意,然后整个人往前一送,我想收手已经来不及,匕首划破了她的右肩。
忽然手腕吃痛,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手掌一个脱力,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
下一秒王婉已经扑倒在周景的怀中:“王上,臣妾好怕。”
“来人!”周景将她抱住,查看她的伤口。
我甩甩手腕,走上前,嗤道:“别逗了,你们不觉得累么?”
周景将王婉抱在怀中,抬头看我,眼中有蓬勃的怒意。
我挑眉:“周景你要气我到什么时候你说?你想要我怎么样你也说?非得别扭成这个样子干嘛!”
周景将哭哭啼啼貌似惊吓不已的王婉搂住,对我低斥一句:“放肆!”
我觉得很无聊,看着王婉几乎要哭晕在周景怀里,那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忍不住道:“你累不累啊?你是什么人你当我们不知道吗?还有我跟周景之间,是你轻易能挑拨得了的么?不过破了点儿皮,你至于矫情成这个样子么?”
“够了!”周景呵斥。
我有些激动,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王婉的抽泣声让我听得心烦意乱,她柔若无骨的攀着周景又让我觉得十分不爽,我一下捡起地上的匕首,指着她道:“你不信么?!那我现在就试给你看看,是不是我杀了你,周景会为你来杀我!”
周景一个闪身打算抱着王婉避开,不过他没料到我会使出十足的招式,这一次匕首擦着王婉的脖颈而过,流了很多血。
我看着她流了那么多血,显然也忐忑了,但面上仍旧不肯罢休,再次出招:“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死了,他到底会怎么我!”
“啪!”
这耳光声十分清亮,甚至盖过了王婉的哭叫声,和下人的慌乱声。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头发有些凌乱的贴在脸上,嘴里有血腥的味道,我舔了舔唇,将偏过去的头回正,看着周景道:“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周景?”
我一步步向他走过去:“你为她打我?我伤她你真的心疼了?”
周景的眸色很冷,他说:“孤只是希望这一巴掌能将你打走。”
我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和失控的边缘了,嫉妒真的会使女人疯狂。
“好啊!你心疼她,如果我偏偏就是要杀她呢!”我扬起手,王婉再度尖叫,躲在周景的怀里,周景的衣袍上都沾了血。
我的手腕被周景扬手狠狠制住,我忍着疼,非要跟他较劲儿一般,就是要将手中的匕首冲他怀里的人刺下去。
他终于愤怒了,手上一个很大的力道,我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就当我要撞在湖心亭的柱子上之时,恰好被人接住了,师叔的声音有些愠怒:“周景!你太过分了!”
周景一下将王婉抱了起来,转身匆匆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你们都给孤滚!”
“你以为谁愿意待在这里么?”白叶一把将我抱起来:“清清,我们走!”
我的力气好像在方才全部用完了,此刻我没有一点挣扎,仍由师叔这么抱着,我觉得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师叔将我带去了他的清涟山庄,他很多次表示我可以在这里住多久都无所谓,哪怕是一辈子。可我表示并不想换相公,师叔为人温和,自然不会再勉强我,只是把我那几个师兄从山上叫了下来,日日陪着我插科打诨,想让我多笑一笑。
所有人都觉得,我若是不接受师叔,简直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我时刻关注着都城里的消息,据说婉贵妃怀孕了,我感觉自己的心又死了那么一点点。
真是自作自受啊。
世事难料,早知会变成现在这步田地,是不是当初选择跟周景一同去死还好一点?!
数月之后我收到了师弟荀漠的邀请函,请我们去他那里赏花。他们晏国地处南方,每年都有个很大的花展,今年尤为隆重,据说连周王都要亲自来。白叶怕我在家里被闷坏了,一向不喜热闹的他决定和我一同前往。
我们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晏国,荀漠待我一如从前,仍旧是亲自等在街头,我看着他,恍然觉得人生如梦,白驹过隙。当年的小正太已是高大的俊美青年一枚,而且是年轻有为的晏王。
荀漠仍旧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清清,我好想你。”
这话让人听得尤为心酸,我简直要哭:“师弟,我也是。”
今年的百花节很隆重,各国的王都到了,周景带着王婉也来了。他现在是各诸侯国的老大,排场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各家王族都聚在一起,荀漠搞了个大厅给众人歇脚兼交流感情,我不想跟他们照面,奈何有人就是喜欢没事儿找茬。
“穆清清?”王婉喊了我一声。
她身边的周景已经循声向我望来。
作为一个弃妇,我还是会觉得很不自在。
荀漠很善解人意,他立刻想过来替我解围。不过师叔已经先一步站到了我身边,还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