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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房间漆黑一片,银色的月光在窗口的地方投下一条苍白的弧线。
可儿躺在床上,像条小鲫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辗转。冬天的晚上,房间里有种特别的清冷,她辗转反则了无数个回合,最后又没处着落地把脸转回了窗口的地方。
夜空寂静的怪异。窗外,树的枝干被夜色揉成的黑影都是冷森森的。她瑟缩地把被子靠着胸口的地方团过来,怎么会这么安静呢?不止房间安静,室外安静,连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她被自己的呼吸声吓了一跳。
换了个姿势,她转回了头,把自己埋到被子里。身下,是他的位置。两个晚上不回来,上面的温度已经没有了,他的气味也早已闻不到了。
他现在在哪呢?两个晚上了。好漫长的两个晚上。他怎么会忍住没回来,没打个电话呢?她眼里又潮湿了,喉咙又不通气了。该死的许桡阳,她软绵绵地骂过去,已经没了力气,更没了骨气。
大门口,似乎有车停下来。她被那声音惊动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不及穿鞋,兴奋地赤着脚,径直冲到窗口的地方。隔着阳台,她清晰地看到,有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下来,车里亮着灯,她骂了一个晚上的人摇摇晃晃地从车上下来,扭动角门铁销,进院子,上台阶。
她眼珠闪亮地把手按到胸口的地方,镇定了一会儿,迅速返回床上,将被子拉好,侧过身,背对着门口的地方,努力放平气息,放平身子。但是,天,要命,她的心脏反常地跳得快,几乎快要上不来气了。
她屏息听着脚步声沉重地自楼下拾阶而上。他喝多了,她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出来他喝多了。她低声骂了一句。身体因为绷得紧张都快僵硬了。
门被大力地推开,许桡阳靠着门口,伸手按亮了房间里的灯。他没立即进房,而是歪歪扭扭地靠在那儿,醉意微醺,脸色潮红地冲她的后背沙沙哽哽,“宁可儿,我不相信你现在睡着了。我想了你两个晚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如果你现在能安枕无忧地睡着,那你就对不起我的想。”
她眼珠迅速被照上了一层雾,她咬着嘴唇,死咬着没放松,硬是把那泪雾给顶住了。然后,她转过身来,冲他一瞪眼,“你想我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他砰的将门关上,直着身子走过来。
他努力放稳脚步,努力让自己头脑清醒,可是,他的意识有点涣散了,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了。窗外,是冰天雪地的冷,只有一墙之隔的世界里,怎么会有如此的温馨的一个画面,怎么会有如此的暖?
那小小的人,躺在那儿,头发铺了一床,根根是那种眩惑的亮,宿兄半露,浑身无骨,即使大眼睛愠怒地瞪着他,仍然让他全身都无比的热。
他展开双臂,一声不吭地瞅着她,一声不吭地脱衣服,解扣子。如此简单的动作今天做起来,笨拙而漫长。可儿瞪着他,“你要干嘛?”她强硬地:“我不让你在这房间睡,你过那边去。”
许桡阳眯着眼瞅着她,置若罔闻地除掉身上最后一件遮盖。然后,在她起身,想要阻止反抗的时候,他就山一般地盖住了她。她像一条泥鳅一样地从他身下溜开。他就一把将她扯了回来。他手的力道比平时大,几乎像把钳子,捏的她的骨头都碎了。
可儿本无意于挣扎,可是,许桡阳就这么一句解释都没有,多一句好话都没有说,尚了床就扯她的衣服,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面目扭曲,形容饥渴,发了疯般地就压了过来,一下子就激起了她本能地反抗心理。
于是,她就拼了命的不服,不让他碰她。她一挣扎,许桡阳看她反抗,抓了半天也没把人抓老实,他也来脾气了,就本能地想要制服她。
许桡阳到底是喝了酒,手里有点滑,几次被她挣脱了手,他一握不住,折腾了好一会儿都没把那小人制服,他就有点起急了。尤其身下的怪兽已经青筋暴起,快绷不住了。她还在那恶意扭动,死活不让他进。
酒精模糊了他的理智,*夺去了他的怜香惜玉。他被那*鼓得青烟窜起,红了眼,手里就没轻没重起来。死命掐着她的两颊,他就狠啄过去。她拼命挣开脸,就是不让他亲。“乖,”他喘着粗气,去找她的脸。“让我亲一下,就一下。”
“我不让你亲。”她倔强地甩头,怒目而视,“我就是不让你亲。”“宝宝,让我抱一下,就一下,我抱一会儿就松开。”她跳脚去踹他,他及时躲开。他躲得相当敏捷,以至于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清醒的。回身,他再扑过来,这回,他眼珠更红了,喘息更重了,嘴唇更干燥了,面目更狰狞了。
这回,他几乎用了十层的力气,终于一把扯下了她的睡衣。整个温香软玉无一处落下的全部被抱在了怀里,瞬间,他胸腔里空着的那块被急遽填满,酒精在他身体里快速散开了。“小公主,我的小公主。”他喃喃出声,发热发昏地去亲她,掌纹贴着她的肌肤纹理一路漫延过去,扯起的都是全身的热。
可儿还在挣扎,却已经不再搏命,“许桡阳,”她带着哭腔地骂,“你这个王八蛋,你就会武力用强,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回来?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一路亲过去,声音软的不象是他自己的。“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再不走了。可儿,”他像鸡啄米一样地亲过去,一点点,一下下,一口口,每一下都不尽兴,每一口都咬不透。然后,他喘息着,在她还泪痕涟涟的时候,他直接将她劈开。
可儿毫无防备,没想他进的这么快。她在这忽喜忽怒,忽嗔忽怨的情绪里,还来不及让她自己进入状况,他身下的怪兽就已经扛不住,提前入闸了。横冲直撞地进来,一路披荆斩棘,无遮无挡。她好像硬生生被人从一个完好无缺的地方直接钻了一个洞,撕开了两半,几乎比第一次还疼,疼的她掉下泪来。“许桡阳,”她又气又恼地就嚷出了口。“你弄疼了我。”
许桡阳心急火燎地哄她。“不痛,不痛,等一下就不痛了。”他嘴上哄着,身下的动作却一点没放软,纵横驰骋,番番狠绝,次次到底,几乎将她完全贯穿。
可儿痛的钻心,眼泪狂流,用头死命顶着他的胸口。他真的是一个野兽,还是散养的野兽,一点不留情,骨子里都是嗜血的习性。看见生物,连半点等待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她觉得她已经被他拨了皮,正一点点地被他啃着骨头。
等到他终于发泄完兽/欲,一副飨足地靠在她身上,惬意地喘气,她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许桡阳,你是个禽兽。”她愤然嚷出一句,“我讨厌你。”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下了床,冲进卫生间。
她把自己洗干净,回房间,她小身子冻得冰冰凉,不管不顾地去衣柜里找衣服。一边找一边哭出声来。“我走,明天我就远远地走。让你这辈子都找不见。”
许桡阳挣扎着从床上溜下来,将她抱在衣柜门边。他困难地摇了摇头,欢愉后的大脑有点缺氧,意识有点混沌了。“别走,可儿。”他去抱她的头,想要去亲她,要去抱她。
可儿猛力一把推开他,“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犯了错,你一次次往死了惩罚我,为什么你犯的错都是理所应当的?你去见邵佳佳,你不用解释,就那么让自己轻松地过去,你吃定了我离开你就不能活是么?”
“可儿,”他低喃着叫她,“上床吧!你这样会冻感冒的。”他拦腰想要抱她。她身子跳开,倔强地一扬下巴。“我不上床,我最好死掉算了。”
“可儿,”他苦恼的,矛盾的,挣扎地伸手去拉她。“别折腾我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她一下子眼泪就喷了出来,不理他,折回身,去衣柜里找衣服。
十二月的天气,空气里冷冰冰的,即使有暖气,也仍然把她冻的簌簌发抖。她一边找衣服,一边没忘说。“你少女人么?只要你勾勾手指,会有大把的女人过来排队给你生孩子,这个掉了,还有另外一个。你不知道她危险么?我警告过你,她故意在你肩膀上留痕迹,故意换你电话,故意约你,她打电话让我过去,她是和我挑衅。我看,我不用和她赌了。我根本就输定了。”
不,不,许桡阳抗拒地摇了摇头。她不会输,她怎么可能输?酒精模糊了他的理智,他心里有团烧热的熔浆在四处蔓延,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得滚烫。
不,不,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盯着她那簌簌发抖的身子倚在门柜上,拦腰将她抱起,直接将她抱上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用被子将她一把盖住,死死压着她。
可儿停止了挣扎,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她的表情平静了,头发被打的滚湿贴在脸上,脸颊被他掐的青紫,嘴唇已经彻底红肿。她整个一张脸就是被施暴后的一张脸,狼狈不堪,楚楚可怜。
许桡阳瞅着她的模样,一下子醒觉了。*被赶跑了,理智回来了,他就开始心疼了。“不,宝贝,我不是故意的。”他去弄她的头发,把她脸上沾着的头发拨开,他去摸她的脸,摸她的嘴唇,心疼的不行。“我是个禽兽,我真的是个禽兽。”他叽咕,“我憋了两天,我憋不住了。”
可儿平静地瞪着他,咬牙,“你把我当成泄yu工具了,你多一句话都不说,根本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你就直接进来。”她的眼泪又委屈地往下流。她再咬牙,“明天我就走,我远远的走,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许桡阳被吓住了,紧抱着她的头,他一气连声地求。“别走,我错了,我下回不用这么大力了。我下回不让你疼了。”
她呜呜哭,不理他,不歇气地哭。他对着她的脸,矛盾而苦恼地瞅着,又心疼又无奈,心里万千情绪这会儿被酒精带的乱七八糟。“可儿,相信我,我就爱你一个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哭的更大声了,更委屈了。
他埋下头,靠着她脖颈的地方辗转,辗转,辗转。他在和他脑子里突然窜起的念头抗争。告诉她么?告诉她么?告诉她,告诉她,她一定会谅解的,她会站在他这边的。
酒精锐减了他的理智,模糊了他的坚持。他终于身体僵硬,咬着牙关,低声而沉闷地说了一句“刘东杀了民子。邵佳佳知道了,她用这个威胁我,要我和她尚了床。”
可儿的眼泪僵硬在那儿了。不止眼泪,她的表情也僵在那儿了。她慢慢抬起了头,错愕地瞪着他的侧面脸,不确定地问。“你在说什么?”
“我说。”许桡阳侧过头,紧盯着她的眼睛。他的脸色涨红了,声音急促了:“邵佳佳用这个威胁我和她尚了床,她用这个威胁我去见她。我给刘东换了一个身份,我要送他走,可是现在,所有的身份证明文件,还有护照都没有下来。她找我,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去。我明知道她在挑衅你,我也得去,我明知道她给我留了印迹,换了我的电话,故意在玩我,我也得去,因为我现在不能动。”
可儿像被点了穴一样,傻傻地瞅着他,“怎么是刘东杀的,你不是说是谭东城那边的人么?”“是东子捅错了人,”他眼珠发红地看着她。“我是去年才知道的,东子和我说的时候,被邵佳佳听到了。”她的脸有些发白了。“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呢?”
“这是杀人,这不是别的。”他喘息地说:“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告诉雅姨,我不想对不起民子,再害了东子。如果雅姨知道,是刘东杀了民子,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她怔怔地瞅着他。这突然而来的消息让她片刻的迟钝。然后,不知怎么,她的眼泪就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的声音哑了,同时,心口的地方开始痛了。“为什么不早告诉?”她又喃喃重复了一句。眼泪的流速加快,狂流不止,如出闸的水一样往外奔涌。
他去擦她的眼泪,温声说:“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心里没装过第二个人,你离开北京那段时间,我跟过张柏丽,跟过徐露,跟过刘倩倩,可是,从你正式搬进倚绿山庄那天开始,我没跟过任何人,张柏丽那一次,我没了理智,做的最糊涂,到现在我肠子都是青的。除此之外,只有邵佳佳这一次,我当时糊涂了,我已经对不起了民子,连累他送了命,我不能再连累刘东。我一担心,加上你没在身边,我就没拒绝她。这事到现在,我肠子也是青的。可儿,”
他凝视着她,再摇头,“我没爱过别人,我对别人的身体没兴趣了。可是,我现在必须得忍着,我不能让她再把刘东送进去?刘东他爸爸活不了几年了。他进去,他爸铁定等不到他回来。我不能害了民子一家,再把刘东也害了。”
她继续流眼泪,一边流眼泪,一边猛烈摇头。她想要说话,却硬梗着一句也说不出来,她的心口疼,疼的彻心彻骨,几乎从没有这么疼过。
门口地方,雅姨白着脸,像个黑色的剪影般站在那儿。有一会儿的功夫,她才僵硬地移开了步子,无声无息地下了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始终没有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到处都是黑影,只有挨着窗口的地方有清冷的月光。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身不由己地贴着床头的地方坐下来,依然怔怔地望着窗外。月光照的她的脸比任何时候都白。少许,她才举起双手,捂住了脸。眼泪就从那指缝里崩溃地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