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就和你赌一局

泽无旁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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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下了一个上午的雨,临近中午的时候总算停了。 阳光钻出云层,把天地照的一片雪亮,却一点没有把办公室里的潮湿带走。

    许桡阳一头烦躁地在当地转圈子。一上午的心神不宁,这会儿更坐立不安了。刘东在旁边还不嫌乱地出馊主意。“礼物,我帮你买了,房间我帮你定了,仅限于此啊!别的我可帮不了你了。至于台词,甜言蜜语,怎么样把人家骗高兴,我可不如你。”

    许桡阳挠头,脚步没停。刘东说的没错,泡妞的水平,没什么人可以比的上他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面对一个人让他头发都发麻的。但是,宁可儿,老天,他又去挠头,他真的怕了她了。他怎么就怕了她呢?

    她每天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样,全身的羽毛都软绵绵的,看着他的眼光温存无比,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是,要命,他憋了好两个晚上的话就是没敢说出口。昨个一整晚,他下定决心,想要和盘托出。可是,那小人不知道怎么心情好的出奇,一晚上变着花样的伺候他,把他弄得浑身浴火兴起,舍不得那小身子像条泥鳅一样地在他身上身下游来游去。

    最后,他的意志力摇摇欲坠了,打好的腹稿跟着那一票漂白粉都冲了干净。完了事,她也没放过他,躺在他胸口上,不厌其烦地说出的话都是他爱听的。他听的骨头都酥了,肠子都瘫了。最后,所有的腹稿全部被冲干了墨汁,连痕迹都没有。

    他妈的,许桡阳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投鼠忌器过。刘东继续在旁边说。“你最好别往下拖了,我见你每天这个模样,我都看不下去了。再憋,我怕你把自己憋出前列腺炎,回头,你不管用了,她一生气,投别人怀抱了。你肠子都得悔青。”

    许桡阳站住了脚,皱着眉头,“你丫滚蛋。怎么说着说着就往一边跑呢?”刘东嘻嘻笑,“我和疯子是一个水平的,看你丫过的好,我们不知有多生气呢!”许桡阳不再理他,继续转圈子,边转边不安地抬腕看表。

    “包房订的是十二点啊!”刘东收回笑,也传染许桡阳的紧张了。跟着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嘴里又补充叮嘱。“那的环境不错,中午的时候,客人不多,正好可以聊天。想说什么说什么。但人又不能一点没有。人太少,她真发起脾气来,容易不管不顾。”他笑呵呵地哼了一声,没忘吓唬许桡阳。“就宁可儿那轴脾气,真要轴起来,你可有的受了。”他起身出去了。

    刘东说的话没起到缓解作用,相反,让许桡阳更不安了。看看时间还早,他坐回办公桌,想做点什么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门被敲响了,小黄推门进来。“许总,你母亲和——邵佳佳小姐来了。”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没等他说出一个字呢!魏敏就跟着邵佳佳一前一后进门来了。“儿子。”看见他,魏敏冲小黄摆摆手,亲热地过来,隔桌坐到他对面。“我和佳佳到附近给孩子买点东西,看时间还早,顺便过你这来,看看你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吃个饭。”

    许桡阳没去看邵佳佳。他眯着眼睛盯着魏敏看了半晌,眼珠沉黑沉黑,胸口的气流翻江倒海地涌出来,就一直停在喉咙口的地方继续滚着。他竭力克制着放缓声调,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太难看,语气太暴怒。半晌,他才算把嘴里的话硬挤了出来。“妈,”因为过分压抑,他的声音几乎是微颤的。“你们先离开,我还要做事呢!”

    “儿子,”魏敏不以为然地看表,“都快十一点了。快中午时间了,你难道不吃饭么?”“妈,”许桡阳低头去翻抽屉,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抽屉拉手的时候,上面已经青筋擂起,骨节泛白了。“我约了人了,不能和你吃饭。”“儿子。”魏敏还要说话。小黄秘书又来敲门,脸色比许桡阳的还难看,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许总,宁,宁小姐来了。”

    许桡阳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上来,他就傻在那儿了。他没做任何反应,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反应了。不是约好了到莱马斯么?怎么跑这来了?小黄秘书让开了身子,于是,他就看到了可儿面门含笑而立。他傻傻地枯坐在那儿,忘了动弹,忘了呼吸,忘了思想。只 有一个求生的意识,为什么这一刻风平浪静,为什么不在这一刻地球爆炸?

    可儿看到了办公室里的人,她愣了一下,笑容有片刻的不动,随即就恢复了原状。她向着魏敏礼貌地点了点头,叫了声阿姨。魏敏尴尬地不知道应还是不应。她杵在那儿,看看许桡阳和邵佳佳两个人,她也不知所措了。

    可儿没再去看她,她把目光转回到许桡阳的脸上了。“对不起,”她温温静静地说:“我没有直接过莱马斯,我怕我找不到,知道你在公司,我就提前过来了,想和你一起过去。我没耽误你吧!”

    许桡阳抽了口气,目光一动不敢动地守在她的脸上。她太安静了,太镇定了,她没理由这么平静?这么含笑如常?她没有看见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么?还是那个人有本事隐身了?于是,在她的视线中,没看见别的人。

    他心惊肉跳地叫了一声,“可儿。”那一声出来,他自己都听出了颤栗。他在发抖,不止声音,他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怎么了?”可儿问。她一直在看着他。她笑了笑。“你这么忙,怎么会让我一起吃饭呢?你不叫我,我今天还想约郭美丽呢!”她转头去看了看魏敏,又快快地扫了一眼邵佳佳。转回目光注视许桡阳的时候,她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怎么, 我们的约会取消了么?”她又笑笑。“那算了吧!我就去找晨子和郭美丽。”

    她看到了!许桡阳明明确确地看到她往邵佳佳那边瞄了一眼。也就是她看到邵佳佳了。可是,她怎么会如此反应呢?她没看到邵佳佳的模样么?她大腹便便,连傻子都可以看出来她身怀六甲。她怎么会如此平静?怎么会如此淡定?这份平静和淡定远比她勃然大怒更可怕。

    “阿姨。”那一直没说话的邵佳佳开口了。她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地说:“我们回家吧!我就说,桡阳不一定有时间,他很可能约了人了。”她过去挽魏敏,要往外走。

    许桡阳一忽地站起来了。他回过味了,他的脸色被吓得白了。他的声音急促而激动。“可儿。”他胆战心惊地紧盯着她。“我这趟去美国,在机场的的时候看见了她。我才知道她把孩子留了下来。她住到了我们家,但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左右不了他们。我回倚绿山庄之前先回趟家,就是想表明我的立场。我没敢和你说,是怕你生气。我这两天一直想告诉你,可是,这两天,我看你的样子心情好的不行,我们分开了这么久,我舍不得破坏这个气氛,我就拖到了现在。我没想到她们会来这,不是我的意思。”

    他说的又快又急又焦灼又语无伦次。一口气说出来,他的脸色涨得都发青了。“桡阳,”可儿打断了他的话。她凝视着他。她的唇边,那个温柔的笑容始终挂在那儿,不止唇边,她眼睛里也有。“我知道。”她的声音稳定而清楚,“我前几天逛街的时候看见过她。我没敢和你说,我以为你不知道。你现在每天已经很辛苦了,我想还是尽量晚一天让你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你是知道的,那也就是这两天,你的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是因为这个?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他傻傻地看着她,痴痴地看着她,呆呆地看着她,他真的傻了,她说出每个字都敲了他一下,敲得他头有些昏然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吸气,有点上不来气了,他感觉到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胸口的地方靠过去。不止血液,全身的水都往胸口的地方靠,以至于,他其他的地方已经脱水了。他的嘴巴已经不好使了。“你,你知道?”他声调都变了样了。“你早几天就知道?”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的脸,“我知道你这种感觉。当日在沈阳,我带着谭东城去看病,我回来就想告诉你,可是,我也舍不得破坏这种气氛,舍不得你的好,我就没有及时说。”她温情脉脉地凝视他,“你现在终于明白我当日是什么心情了对么?许桡阳。”

    他慌不迭地应声,“我明白,我终于明白了。”她的睫毛向下扫了一道。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她的双颊如火如酡,她的眼睛眼底里奔放着一种热烈的爱慕和信任。“那这次,我也值了,我总算让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了。”她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把头转过来。这回,她正视邵佳佳了,这是,她进办公室第一眼看着对方。

    她唇角微挑,小下巴微扬。她的表情镇定,神色沉稳的像个胜券在握的勇士。“邵佳佳,”她从齿缝里往外吐字。一个字一个字,字字如钉,如锤,如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桡阳告诉我你把孩子做掉的时候,我就没有彻底地相信,我始终觉得,你没这么容易放过许桡阳。结果证明,我猜对了。但是,没关系,邵佳佳,”

    她微笑了。“你有这个权利生下这个孩子。你有权利做任何事情,即使,你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那孩子的幸福,不顾你家人的感受,不顾尊严,不顾名誉。我仍然认为你有这个权利。每个人做事都有一个标准,天平孰轻孰重,你是个成年人,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其中利弊关系,我不用提醒你。”

    她注视着对方,笑容更深地在唇边扩散开来。“我看的出来,你已经博了命,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都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不相信你是舍不得这个孩子,那么,你心里一定有盘棋,一定有一个局。你一个人独舞,我觉得没意思,那现在,我就陪你。”

    她更高地扬起了下巴,镇定地直视过去,眼光安详,声音铿锵。“我和你赌一局,邵佳佳。我就和你赌许桡阳这辈子都爱我,赌这辈子你都抢不去,赌你无论用什么办法,许桡阳都是我的。你的筹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的筹码就是我的这条命。”她把头转过去了。她侧着脸歪着头去看许桡阳,唇边有个妩媚生动而俏皮的表情,“怎么样?许少,你觉得我有几层胜算?”

    许桡阳从椅子里慢慢走出来。他努力克制着他的情绪。这不是在家里,不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可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的时候,他就止不住热血沸腾。他见过世面,不知和多少女人打过交道。他有过成功,有过沮丧,不论面对什么境况,他自认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他有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和稳定,他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他的喜怒哀乐。可是,这会儿,他无法稳定,无法控制,无法不想入非非地想要把她抱过来好好亲一通。

    她怎么会如此可爱?如此天赋异禀?如此善解人意?如此与众不同?她怎么会让他迷醉?如此忘形?她怎么可能不是一只小妖精?一只小狐狸?一个非人类?他心里像火山被起底,滚热的熔浆从身体底层被翻了出来,烧得他全身热乎乎,酸溜溜,烧得他满心满细胞都从来没有过的激荡。

    他走到她身边,垂眸看她。他的双眼发亮,脸颊发光,唇角蠕动着,却半天没吐出话来。他看得又仔细,又专注,又动容,好像他第一次看她一样,全身上下都看了遍,连根汗毛,连根血管都不错过。半晌,他才哑声说:“我把我的命也押上,做你的筹码。”

    然后,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头都不回就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扬声说:“妈,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清楚利弊,动动脑子,不要什么事都被别人左右,记住,不要再带她到有我的地方,否则,不要怪我最后连你都不认。”直接将人拉进电梯。没等电梯门合拢,他就捧住她的脸吻住了她。

    她挣扎着,扬起眼皮去看电梯里的摄像头。呜呜地挣扎着,示意他,去推他。他不管不顾,死没松口。直到电梯停了,电梯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华泰大把的员工在那等电梯,然后,他们都无比愕然地看到,电梯里,他们的许总正抱着一个女孩忘形拥吻,抵死缠绵,那一幕惊呆了他们的眼睛,扼住了他们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