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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灯光沁着酒意。今晚的许桡阳脸色难得的好,阴了好久的天总算开晴了。两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女孩一左一右倚着他和刑卫锋。四个人倚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纵情豪饮,打得一片火热,搅浑了桌上的空气。
这边魏军看的冷静,看了许桡阳一晚上了,终于憋不住了。“酒不是这么喝的?”他伸手想要去夺许桡阳手里的酒瓶。许桡阳胳膊闪开,眼神涣散,一脸的酒意,神智却极为清醒地瞪着他说:“你干嘛?”“酒不是这么喝的。”魏军皱起了眉头。“再喝个人事不知,老子还得送你丫回去,你不烦,我都烦了。”
“酒不是这么喝的,那怎么喝?”许桡阳接过了话。随手看都不看就揽过旁边的女孩,眼睛盯着魏军,怪异地笑,然后,他执起酒瓶仰脖喝了一口酒,揽过身边女孩的头,就亲了过去。
女孩挣扎着推开他,被他送过来的酒水呛着了。一边夸张地咳,一边卖弄风情地嗔他。“哎呀,这么喝酒我还是第一次呢!”
许桡阳看着魏军闪闪烁烁地笑。“军爷,我要不要也喂你一口?”魏军嘴角抽搐,瞪了他一眼,在喉咙口的地方诅咒了一句,把头转过去不理他了。刑卫锋在旁边揽着那女孩嘻嘻笑,“军爷这会儿还镇定,还绷得住,估计再憋几天就不分男女了,你喂他,他肯定喝。”
“滚蛋。”魏军骂了一句。他扫了一眼刑卫锋身边的女孩。一对狗男女眼神暧昧一个晚上了。“我想清清肠胃呢!”他眼光向那女孩的领口下瞄了一眼,从鼻腔里冲着刑卫锋哼出了一声:“你丫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荤的,你就不怕爆血管?”
刑卫锋揽着那女孩,舔着嘴唇流氓地笑,“我不怕,我排泄系统好,什么脏东西,坏东西,经我这都不存,自动过滤了。”他看着魏军冲着许桡阳那边扬了扬下巴,唇边的笑容变得幸灾乐祸了。“黑爷过滤系统出问题了,主动脉血栓,你有什么净血降压的方子冲他使。”
魏军再度看了一眼许桡阳。许桡阳一晚上的兴奋,反常的兴奋,话比平时多,笑容比平时来的频繁,酒量也疯长,喝了一晚上了,他竟然还兴致盎然,时不时地贴着那女孩的脸夸张地亲热。
许桡阳听到了刑卫锋的话。推开身边的女孩,他手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扑到桌子上。隔着桌子,他盯着魏军看,墨黑的眼仁在灯光下恍惚地笑。“你那东西憋好久了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素了?想修身养性了你?”他转眼去看他身边的女孩,冲她一脸坏笑地甩头,“过去陪军爷,就直接坐他那儿上,我看孙子有反应没?”
“我不。”女孩攀住他的胳膊,故意矫情,故意撒娇。“我不陪他,我是你的。”许桡阳把眼珠盯那女孩脸上了。“你是我的?”他打了一个酒嗝,手里的杯握不住晃出了一些酒来,“少来,谁是谁的。你们女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下一分钟就可能管别的男人叫老公了。”女孩媚眼如丝地俯身上去,“才不是呢!我真的爱上你了。”
许桡阳咧嘴笑了,挺直的鼻端上有道摇曳不定的灯光。他的嘴角向上勾着,眼里有抹坏坏的神情,眼角眉梢的笑容夸张而神经质。“爱上我了?”他笑得有点邪气了,“那我现在浴火上来了,你能不能让我舒服一下?”女孩把脸埋进他的臂弯,故意娇嗔地捣着。“哎呦,你捉弄我,你真坏,你真坏!”
许桡阳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搬开。他俯眼盯着对方看,眼里的笑意全体没了踪影,眼珠黑黑地闪着青色的光。“你已经挑/逗我一晚上了,你不就等着我上你呢么?”他放下酒瓶,身体向后靠过去,就去解裤带。“那来吧!我满足你。”
“老二,”刑卫锋在旁边继续笑:“你来真的?”许桡阳看着刑卫锋,笑容在瞳仁后面闪烁。“有免费的A/片给你们看,满足你丫的低级趣味。”魏军在旁边波澜不惊地舔嘴唇:“你他妈的真疯了?”他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慢条斯理地说:“我没兴趣看你丫演的三级秀,你演的这部苦情大戏,我都已经腻歪了。”
许桡阳从眼缝里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你还别说,咱俩白白浪费了这交情,竟然还没一起嫖过呢!不行,咱俩做回连襟吧!让她伺候完我,回头再伺候你。”他随即冲那女孩一摆头,“来吧!”
女孩脸上的笑容登时隐去了,脸色尴尬起来。“哥,”她看着许桡阳在笑容之间忽隐忽现的那份阴沉和邪气有点害怕了。她讨好地匍匐上去,用手按住许桡阳去解裤带的手,她的脸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许桡阳侧脸盯着她,“就在这,换地我就没情绪了。”酒吧里的声音喧嚣,人潮涌动。许桡阳的声音不高,却竟然盖过了那所有的音浪。女孩与许桡阳的目光对视着,对方的眼里阴阴沉沉,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她立即知道,她招了一个不好惹的人。她手足无措地望着许桡阳,随即又把目光求救地望向刑卫锋和魏军。
陪着刑卫锋的女孩和她是一起的。看看情势不对头,就用眼神看了一眼刑卫锋。刑卫锋立即心领神会在旁边打起了圆场。“行了,老二,差不多得了。人家都是小女孩,想要舒服,换地啊!”
许桡阳眼神没从女孩脸上移开,“我就想在这,”他黑沉沉地眯起了眼,“你忙活半天了,合着你是逗我玩呢么?”魏军在那边皱起了眉头。“行了,许桡阳,你还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哥们这么多天竟客串开心果陪你丫解闷了。你闲着,我还忙呢!你想不开,舍不得,就豁出脸去找,去求啊!在这干扛着,有屁用?”
许桡阳把目光转给魏军了,满脸不耐地:“你唧唧歪歪在那说什么呢?”“你说我说什么呢?”魏军有些压不住火了:“许桡阳,你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什么时候这么玩不起了?没见过女人么?真舍不得,你去找啊!”他欠身去拿许桡阳桌前的电话,“你放不开面子,我来帮你叫人。”
许桡阳腾地直起腰,扣住他的手,脸变色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闲着了?”魏军收回了手,脸色不好看了。“我不闲着,我看你倒是闲着呢!你现在没正事么?哥们出来玩是有底线的,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德行了?吃喝嫖赌抽,许桡阳真的五毒俱全了。你早越界了你知道么?别他妈的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你了。”许桡阳瞪着他,怒火飞上了眉梢。“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魏军。”
“你说我什么意思?”魏军火气不管不顾了。“许桡阳,你没见过女人是么?宁可儿怎么就那么好?真那么好,你当初别装酷啊!装孙子装过头了,这会儿你别难受啊!”
许桡阳听得心头火起,脸色愠怒地从沙发上直跳了起来,隔着桌子不由分说照着魏军的下巴就挥出去了一个拳头。他这个拳头打的突然,魏军一个不防备,就被他扬了出去,跌到了椅子上,连人带椅子就翻到了一边。桌上的酒瓶,酒杯,易拉罐被刮到的就乒乒乓乓地滚下桌,一通混乱。周围的人都被惊动了。
刑卫锋赶紧跳起来拽住许桡阳。那两个女孩一看情形不对抓起沙发上的包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魏军吃了亏,怒火万丈从地上起来,擦了擦嘴角,然后,扯开刑卫锋就照着许桡阳挥出去了一拳头。挥拳头的同时,他冲着许桡阳破口大骂。“许桡阳。你丫别给我弄这幅死相,能像个爷们么?想玩你就得玩得起。”他近乎恼怒地喊了一嗓子:“天底下的女人不是只有一个叫宁可儿的。”
许桡阳眼珠子都快瞪圆了。怒火窜了他满脸,他铁青着脸甩开过来要拉他的刑卫锋,火冒三丈地照着魏军就又轮出了一拳。魏军也不示弱,回手又还给了他一拳。一来二去,迎来送往,两个人的对战就开始了。
许桡阳压抑好久的情绪这会儿得到了释放,他完全忘记了对面的人是谁。魏军没想到许桡阳对付他会用这么大的气力,招招狠绝,拳拳致命。他知道许桡阳心里窝火把气全撒他身上了,他到底还算清醒,不忍心下重手,在迟疑的功夫就吃了亏。连挨了几拳,他就火大了,再回过去的拳头也加足了力气。
几个看场子的过来了,想要制止两人。但是,两个人完全是一副拼了命的架势,谁都不让谁。酒吧的地方,人流复杂,看热闹的多,帮忙的少,加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观战者借着酒意在那叫好,鼓掌,喝彩,气氛就变得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