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他犯了哪门邪了

泽无旁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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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敏注视她,不得不又一次承认,这个宁可儿真的美极了,那精致的五官,黝黑黝黑的大眼睛,一件简简单单的紫色的裙子,罩着那么一件乳白色的貂皮小外套,即使不着一点脂粉都是迷人的,出类拔萃的。和她的儿子站在那儿,竟是那么的般配。她心里在这瞬间蓦然窜上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宁可儿将来能安全无恙地生出个孩子,她几乎会立即妥协站在她这一边。

    她心里五味杂陈了。眼光不动声色地瞄着他们紧扣的手,思想里有份迷惘,有份遗憾,也有份复杂的感情。一时间,她对这个宁可儿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欢迎还是应该施以颜色了?

    “妈,”许桡阳先开口了,他直挺挺地伫立在那儿,观察琢磨着他母亲脸上的那份神色。一时间,他无法确定母亲的情感倾向,但是,有一点,他足以确定,她的态度至少没有了那份敌意。他笑了一下。“你就站在这,不准备让我们进去了是么?”

    魏敏这才回过神来,本能地让开了门。看着可儿,她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给了她一个和气的笑容。可儿怔了一下,有点迷蒙,魏敏的这个笑容几乎带着穿透的力量进到了她的体内,使她那紧张的情绪瞬时间就散却了不少。

    两个人还没进去,许经天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房门外的许桡阳和可儿,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但是,许经天到底是许经天,他没有魏敏和许晋冲的那般反应,在可儿诚惶诚恐地叫了他一声‘叔叔’后,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地点了一下头,随即,用眼尾的地方夹了一眼许桡阳,颇为不悦地说:“你哥结婚,你怎么来这么晚,好像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的?”

    许桡阳心情大好地哼了一声,他了解许经天,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仍然看出了他身上的那份妥协。这份妥协鼓励了他。他一高兴,没大没小地揽住许经天的肩膀,“爸,我敢来的早么?我来的太早,还有他许晋冲什么事,门口那些记者的镜头都盯着我拍,今天我可不是主角。”他的另一只手始终没有松开可儿,可儿就像一只小鸟一样顺从地被他牵来牵去。“我和可儿今天不是男女主,今天是许晋冲和林媛。今天是他们林家在北京的一次推介会,咱们许家都得位居第二。”

    许经天挑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话?是我娶儿媳妇,怎么是我们许家位居第二?”许桡阳蹙起眉头,认真地看许经天,“怎么是许晋冲娶媳妇么?不是他嫁人么?”

    许经天被哽住,脸色一变。没等他变化,许桡阳伸手搂了搂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笑着低声说:“爸,你放心,你两个儿子,本来就比别人多一个。你大儿子嫁了,还有你二儿子呢!我和你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我这辈子都会姓许,我只会给你娶回来一个,好好伺候孝敬你和妈,就看你想不想要。”他随即松开了手,拉着可儿不理那门口呆立的夫妻两个直接就往套房里走。

    许老爷子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和两个军区首长正在那聊着天呢!那两个首长,许桡阳都认识。他直接过去打招呼,“张叔,李叔。”许老爷子一看见许桡阳身边的可儿,脸就绷住了。那个叫张叔的首长笑容可掬地说:“好久没看见你回大院了,”他把目光落到了可儿的脸上,眉梢的笑容更和煦了。“女朋友?”

    许桡阳点点头,冲可儿一摆头,“叫张叔,李叔,”可儿就紧张地冲着许老爷子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爷爷,”然后,冲着那两个首长叫了声张叔和李叔。

    “很漂亮么?”张叔继续说。“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他顺嘴就开了个玩笑。“这回不会临阵做逃兵吧!”可儿脸热了一下,偷偷去看许老爷子。许老爷子黑着脸,沉着眉毛,眉毛下的目光锐利而深沉的盯着她看。她心头一憱,眼睛赶紧闪开了。

    许桡阳微笑了,“这会肯定不会了。什么时候结婚,你得问咱们家老爷子,什么时候老爷子通了口,我就把人娶回来,一天早中晚三奉茶地伺候他老人家。”张首长不解其事真的转头去看许老爷子,“那还犹豫什么,这姑娘长得多好啊!”

    许老爷子哼了一声,翻了许桡阳一眼。“他怎么会听我的安排,主意大着呢!”他把头转过去了。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带着情绪地说了一句:“咱聊咱的,他的问题,我不感兴趣。”

    许桡阳和那两个首长打了声招呼,拉着可儿退出了房。外边的走廊,魏敏和许经天没了踪影。可儿拉着他急急忙忙找了一间没人的房,闪身进去。

    靠到门上,可儿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抚着胸口的地方,她心有余悸地瞅着许桡阳。“吓死我了。”许桡阳抿嘴笑,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胸口,“我摸摸。”他随即笑出了声,“你真没出息,这么两个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他随即安慰她,“你放心吧!我了解他们,他们虽然没有对你有过多的表示,但是,我看出来,他们全体松动了。”

    “真的?”可儿张大了眼睛。许桡阳点点头,“真的,我了解他们。”可儿立即欢欣鼓舞了,她一跃搂住许桡阳的脖子,又振奋又激动地嚷起来。“我今天真的来对了,你要知道你父母是这个态度,我何必怕成这个样子呢!可是,”她一叠声地问:“他们怎么会改变这么大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呢!”

    “怎么会改变这么大呢?”许桡阳在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都是我那顿拐杖换来的。”想不到这句话可儿竟然听出来了,她的身体停在那了,止住了笑。然后,她移开许桡阳,盯着他看,黑眼珠沁着水光定定地停在他的脸上。

    看了有一会儿的功夫,她眼珠泛着红晕,雾气酸酸楚楚地团在眼底,然后,她忘形地展开胳膊,紧紧地向着他的脖子搂过去,同时,嘴里柔声而热烈地迸出了一句:“我爱你,许桡阳。我发誓,宁可儿这辈子就爱许桡阳一个。”

    过了年,很快就到了四月份,万物复苏,春风送暖,春天不知不觉地来了。

    一进四月份,可儿的时间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主修的几门功课都要考试了。因为她报考的课程多,加上是第一次考试,所以,难免又紧张又不安,仓促之下,时间就变得不够用了。

    白天到学校去上课,晚上,回家的时候,可儿的床头,桌前堆的也都是书。连吃个饭都吃的匆匆忙忙,神不守舍。一吃完饭,她的人就没了影子,立即把自己埋到了书里。

    所以,她留给许桡阳的时间一下子就少的可怜了。不要说两个出去吃饭,看场电影,逛街,就在家里的亲热都成了奢侈。弄得许桡阳不快活了,不高兴了。自己皱着脸在一边发牢骚,“早知道,不让你念什么书了,连亲热一下都偷工减料的。”

    真的,似乎有好一段日子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亲热了。因为她常常需要复习到深夜,好不容易挨尚了床,人已经是困意缱绻,哈欠连连,提不起任何兴趣了。因为第二天要去上课,许桡阳就不忍心让她太过疲惫,偶有的亲密,也是匆忙上阵,匆忙完工。

    夜色浓重了下来。一灯莹然,可儿已经复习了一个晚上了。身后,许桡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弄着声响,一会儿拍拍枕头,一会儿铺铺被子,一会儿下床出门倒杯水回来,一会儿又嫌水凉了,再去换杯热的。如此折腾了几个回合,可儿想不注意他都难了。偷偷瞄了一眼那床上的人,无限烦躁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每个毛孔里都写着不耐两个字。她忍着笑,抿着嘴,故作不知。

    最后,听着身后拍枕头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闷,可儿再也忍不住了,她含笑着转过头去。许桡阳一脸情绪地偎在那儿,侧着身,手拄着头,气息渐重地望着她。“许桡阳,”她扑哧笑出了声。“你就不能先睡么?”

    许桡阳翻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她,“我睡不着。”末了,他又忿忿加了一句,“我胃疼。”她斜睨着他,“怎么胃疼了?”“我胃寒,胃的地方需要有东西暖着,空下来不舒服。”

    可儿把头转过去了,笑容开始在唇角摇曳开来。嘴里故意漫不经心地说:“你把枕头放在胸口的地方可以暖胃。”许桡阳嗓门大了,气息不平了:“枕头又没有温度,怎么暖?”可儿忍俊不禁了,她憋着笑,把桌上的书本合拢,关了桌上那盏台灯。

    然后,她站起身,轻轻袅袅地走到床头。还没等她和床上的人说话呢,她的整个人已经被掳到了床上,卷到了被子里。许桡阳像饿虎扑食一样就把她给咬住了。“我就不想让你念什么书。”他如饥似渴的去剥她的睡衣,这边亲着,那边两只手不老实地到处摸索。她听话地躺在他身下,任他的大手不分轻重地在她身上捏来捏去。“那我明天到书房去学。”她说。“不行,”他霸道地反驳。“我得看着。”

    可儿不言语了,气息被他窝在了唇边。他像唆着花叶上的露水,点滴不剩地吞着她的唇角。力道大而凶猛,好像几百年没看见她似的,带着强烈的发泄情绪。她揉着他脑后的头发,像只小绵羊一样随便他弄来弄去。声音软塌塌的,“许桡阳,你简直,简直就是个野兽。”

    “那只能证明你更逍魂。”他反驳了她一句,不准备让她再说话了。浴火好像被禁锢过,一旦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就势不可挡,连说句话都腾不开空隙。谁知道,两人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但是,她给他的感觉竟然还是那么新奇,竟依旧能引起他心灵柔体的悸动,每天激情不减半分,谁知道,他犯了那门邪了?

    终于,许桡阳舒服了,全身的废物泄了个干净。他把她密密实实地团在胸口的位置,腿横着过来放到她的身上,真的把她当成了枕头,两只胳膊紧紧搂着,垫到自己身体下面。然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轻轻呢喃,“睡吧,这样,我就睡舒服了。”

    可儿被搂得上不过气来,憋着劲看着他,那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脸,气息相合,温柔互靠。她忍着那份不舒服,就是这样被憋死,她也愿意。激动之余,她情不自禁地嘟囔了一句。“还胃寒?枕头没温度?以前都是抱着谁睡的?”

    许桡阳立即把眼皮弹开了,垂眼看着她,“我以前从不抱着别人睡,我嫌碍事,睡起来不舒服,你是第一个。”“信你才怪。”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却心花怒放,因为这唯一的一个而情绪昂扬了。

    “爱信不信。”他骂了一句,不准备和她较真了。困,真的困,只要能把她抱在怀里,胸口的地方一被填满,困意就不请自来了。怯意十足地抱着她,他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