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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来,过来!给你吃的。”李萦逗弄眼前这只鹩哥。刘嚣本事,不知从那里寻来这只鹩哥,和李萦从前养的那只一摸一样。“晚春,再拿些吃的过来,最好是坚果类的”,李萦吩咐道。
晚春拿来好些榛子,还是细心碾碎过的,她笑问,“这只鹩哥,喜欢吃榛子吗?”
“它,应该吧!我喂它玉米,它碰都不碰,挑食的很。”李萦无奈一笑,“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它什么都吃,好养活。”
晚春一愣,王妃不太说起从前的事,自己也是在王妃成亲前一段时日被派到王妃身边。所以,晚春并不清楚李萦从前的生活。还有一点,王妃是只身一人嫁过来的,身边没有带从前的侍从,一个都没有。
“护国侯府的人到了吗?”李萦问道,大嫂钱氏昨日给她递了帖子,说要过来拜访。换作平时,李萦是不爱搭理她这个嫂子,但她今日会带来李陵的东西。李萦平日里就有跟兄长通信的习惯,刘嚣并没有约束。李陵以防万一,有时会托护国侯府送去。
“门房还没消息,看看时辰,也快了!”晚春回道。
李萦点头,“东西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是管家亲自准备的,王妃可以放心。”晚春回道。
“那就好!”事关李家,李萦总不免多问。既然是管家亲自准备的,李萦自然放心。
正在这时,门房传来消息,护国侯夫人到了。
李萦望着天色,心想,钱氏真是准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李萦就在小花厅里静候钱氏。
钱氏一进门,笑语盈盈,“阿萦,好久不见,看你,脸色红润了许多。看来还是长沙王府养人,你哥看到肯定欢喜!”
“嫂子真爱说笑,来,先坐下歇会。”李萦迎钱氏在一旁坐下,望见钱氏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仆从,她身上一阵异香。李萦眼色一转,“晚春,上茶。”
晚春一声应下,退出小花厅,只留下绿雪和几个二等丫鬟。
钱氏看见李萦的目光停留在身后的奴仆身上,她主动说起,在李萦身边小声道,“我这次带来一个人,她精于脉象,尤其擅长妇科。等会儿我训个由头出去,你跟她好好说说。”
“嫂子,您这是……”李萦面色不虞,心里十分不爽。
钱氏尴尬解释道,“这是你哥哥特别交代的,希望你能理解。”出门之前丈夫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她把这个医者带上。
李萦蹙眉,她本以为是李陵要捎什么东西给自己,原来是这件事,心里有些失落。“嫂子,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了,我会跟大哥解释。”从前李萦的身子不好,自醒来之后,母亲天天同药养着自己。母亲去世之后,大哥接过母亲的职责,每个月都会让大夫诊脉。后来李萦跑路了,这事就不了了之。看着钱氏满脸的为难,李萦劝慰道,“大嫂,你放心吧!我会跟大哥好好说说的,你刚进门不是说我脸色红润嘛!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真的!”
“我知道,可是……”要你大哥亲自看到才成呀!钱氏心想,她又劝道,“要不这样吧,我让你跟她待一会儿,就算不诊脉,你也好好听她说一些孕育的禁忌。”
不知为何,李萦觉得室内的异香愈来愈重,看着钱氏诚恳的面容,她才松口,“好吧!”
钱氏松一口气。
正在这时,晚春带着奴仆上茶点了。桌子上满满当当,琳琅满目。
两姑嫂有一句没一句搭话,终于钱氏提到新鲜玩意,“阿萦,听说长沙王最近弄来了一块太湖石,快二十尺之高,是真的吗?”
“好想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就放在后花园里,是挺不错的东西。”李萦笑道,“晚春,你带护国侯夫人去花园转转,散散心!”
晚春恭敬答应,“好的,王妃。”
就这样,晚春和一些奴仆跟着钱氏去了后花园。
“绿雪,你去一趟小厨房,我想吃杏酪。等厨房做好了,你再端上来。”李萦吩咐道,做杏酪,起码要小半个时辰,时间足够了。
绿雪习以为常,王妃不大喜欢侍从近身服侍。
等所有人退下,小花厅里只剩下李萦和那位陌生的奴仆。
李萦慢悠悠道,“人都走了,你尽管放心说话。”她盯着那位奴仆。
那位奴仆活动活动筋骨,她的身体仿佛膨胀起来。由原本矮挫圆,变成高大威猛,风姿飒飒的一位女子,竟然是青瑶。
李萦鼓起掌来,赞赏道,“不错不错,缩骨功和易容术!”
“承蒙夸奖,雕虫小技。”青瑶谦虚道,她心生好奇,“你怎么认出我的?”
“气味。”李萦毫不犹豫回答,还补充道,“你身上的气味。就算你用别人的气息做了掩盖,但是你隐藏不了你正在的气味。”时间一久,就更加明显了。
青瑶这才清楚认识到,李萦的不同。“上次我跟你说的,你想清楚了吗?”
李萦垂下眼帘。
“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别无他意。”青瑶真诚道。
李萦睁开眼睛,正视青瑶,“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我只见过一面,单凭我母亲的信物吗?可是,我最不相信的,就是我的母亲。”
青瑶苦笑,她知道,如果不说出真话,李萦是不会相信她的。“祖训难为!”
“什么祖训难为,你可说清楚!”李萦坚决道。
“你知道什么是逆女吗?”青瑶反问。
李萦摇摇头。
“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青瑶娓娓道来。
那是大汉国开国的事情,有一位术士,名唤青玄。她襄助大汗开国皇帝汉高祖夺得皇位,事后功成身退,隐逸山林。青玄,就是逆女,逆天而来,独身于世,创立青衣门。青衣门门风是,匡扶天下子正义,亦不忘自身之逍遥。另外还有一条,掌门人之间口口相传,如遇逆女,必当鼎力相助。
现在的青衣门的掌门人,是青瑶。青雅,是她闭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