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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艾上将的副官并不难当，虽然谢艾是个严以律己又严以律下的人，虽然他向来高傲，但这样一个上司，对于经历了好几个位面生活，已经将心性磨练得十分平和的白洛来说，并不算什么。
“白副官，来打网球？”
白洛手中拿着一些军队日常文件，正一边走一边看，谁知耳边，突然传来了谢艾的声音。
他侧头一看，谢艾正穿着短衫，一手举着球拍向他招手。
“上将早上好。”白洛合上文件，冲谢艾站着的网球场中走去。
“早上好，你打算穿着这个打？”谢艾走到了网球场边上，从桌上拿起了一瓶水喝。
“……可能打不了。”白洛轻轻摇摇头：“很多关于唐甫上将……就职帝国元帅的事情要处理。”
“啊……”谢艾点点头：“就职那天的典礼……我应该是要去的，记得备礼。”
“已经备好了，是帝国历023年的古董怀表。”白洛翻看着文件，一边回答着谢艾。
晨曦的光，洒满了整个网球场，白洛穿着严正的黑色军服，肩章处的银色金属闪闪发亮。
谢艾坐在凳上，微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向白洛的脸：“书库里的书……你每天都在看吗？”
“是的。”白洛手中的笔，在文件上刷刷的写着，他双眉轻蹙。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事。
“……”
谢艾突然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帝国目前没有需要进行的战争，自己也不需要去争夺帝国元帅的地位，繁星计划正按部就班的进行，唯一值得□□的下属……
……却是这样的自觉认真。
帝国最年轻的上将，在三十七岁这年，头一次尝到了“闲得无聊”的滋味。
※※※
白洛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似乎正在出神的谢艾。
没有穿着军服，没有站在电子光屏前，没有战争的硝烟熏蒸他的眼。
似乎看起来，比初见时平和很多，又或者，这只是个错觉。
“上将，如果您能稍等一下的话……我去换一身衣服，和您打网球吧。”
谢艾的手指轻颤一下，似乎从神游中惊醒，然后抬头看向白洛，薄唇轻扯：“十分钟。”
“五分钟就够了。”白洛将文件夹合上，转身跑了起来。
军靴踏在铺着雕花石板的地面上，发出了哒哒的响声，由近到远。
“是我对他太温和了吗？”谢艾有些有些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初来时，每次自己吩咐，回答永远是“是。”的副官，如今，从他嘴里终于也听到些别的话了啊。
晨间暖风轻轻吹来，网球场旁种植的树木发出了沙沙的响声，谢艾轻轻的闭上了眼，只觉得，如今这般悠闲的日子，好像也不赖。
※※※
唐甫的元帅就职典礼，进行得喜庆又热闹，当然，表面上风平浪静，顺理成章，实际上，已经有无数势力在暗地里相互角逐，相互妥协。
看着肩上终于换上了两颗金色松枝，显得意气风发的男人，谢艾只觉他有些可怜。
通过基因改造的身体，纵然能享受一时的权利，但终会，像流星一样，迅速陨落。
“谢艾上将，顶楼有特别准备的庆祝会，怎么样，一起上去吧？”唐甫端着酒杯，朝谢艾走近。
谢艾轻轻颔首：“元帅既是相邀，艾自当同去。”
唐甫笑了笑，眼尾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
白洛跟在谢艾的身后，和谢唐二人一同走进了直升顶楼的升降机。
※※※
顶楼。
入目的，不是帝国的高级将领和他们的副官或是参谋长，就是皮相俊美的男人。
觥筹交错，鲜花锦簇。
却奇异的有种yin♂靡的感觉。
谢艾皱了皱眉。
而对于一向冷漠高傲，洁身自好的谢艾来说。
这里的气氛，着实让他不适。
而且……这样的情景，虽然在某些场合很常见，但绝对不该出现在元帅就职的庆祝宴上。
“元帅，这是……”谢艾环视一周，发现的确有些人不在此列，心中稍定，嘴角有些凉薄的扯起一个笑容，问道。
唐甫挥手，招来了一个端着酒盘的侍者，笑着回：“鄙人，感念于谢老上将的某些提点，因而，特邀上将你，来此与我小酌一番。”
“这酒侍，是南风馆特级的侍者……”
感念？
谢艾的眼轻轻眯了眯，随着唐甫的话，一点一点，变得阴鹜。
灯光蓦地变得昏暗，耳边，突然传来低哑的呻♂吟。
谢艾冷笑一声，伸手从酒盘中拿过一个剔透的酒杯，冲着唐甫轻轻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尽数落入口中，微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腹内，却便得有些灼热。
谢艾饮毕，当着唐甫的面，手一松，杯便落在了地上，深红色的地毯做了缓冲，让那酒杯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元帅就职，自是可喜。”
“但是，妄想靠着这种加了料的酒获得所有人的把柄，观赏所有人的这般丑态，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加料？我不明白谢艾上将在说什么。”
“这样的酒，是无法蒙蔽我的。”谢艾微微抬起了下巴，有些鄙夷的看着唐甫：“告辞。”
随即转身，示意白洛跟他离开这里。
唐甫微笑的面孔慢慢龟裂，沉声说：“谢艾上将所言，我听得不太懂，而且……我以为，谢艾上将，应是支持我的才对。”
“你尽可不承认，但是，我不但不是下半身的野兽，还觉得你这下料的手段十分恶心。”谢艾冷笑。
——“唐甫元帅，我谢艾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
夜间的风有些凉，白洛将外罩的大衣给谢艾披了上去，听着谢艾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用通讯器通知管家，准备凉水。”
白洛点头，抬手扶住谢艾微微有些不稳的身体，一边拿出了通讯器。
而此时，谢艾扶着白洛的手中传来的热度，似乎已经透过了略厚的军服，烙在了白洛的手腕上。
该说……他是逞强，还是……倔强呢？
明明可以砸了杯子就走的，却偏偏饮下了那杯明知下料的酒。
坐上洲际车，白洛递给了谢艾一个车中常备的冰袋，谢艾的面孔，如今已是有些泛红，他微闭着眼睛，自己调节着呼吸，但军裤已经高高隆起的那处，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控制力……马上濒临灭绝。
※※※
冰凉的水在谢艾的示意下，一桶一桶的浇了上来。
湿掉的头发紧贴着鬓边，有水珠从□□的皮肤上滑落，滴进了浴缸里。
“让厨房煮一碗摩耶草驱寒汤吧。”管家拉开了门，对门外的佣人吩咐道，然后又冲白洛说：“不然白副官先去休息，由我照顾上将吧。”
“好。”白洛点点头，有些犹疑的看了一眼端坐浴缸，紧闭双眼的谢艾，然后侧过身来，走出了浴室的门。
※※※
方才梳洗整理完毕，白洛又听到了自己房门被敲击的声音。
“白副官，上将已经恢复了，想让你把今天的文件给他拿过去一下。”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洛微微怔了一下，便抬手用脖颈间搭着的毛巾草草擦了一下头发，一边应了一声，随即从自己的桌上拿起两份红色封皮的文件夹，打开门，往谢艾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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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关上，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音，白洛抬头，书房的窗户被大开着，谢艾随意的穿着浴袍站在窗前，□□的脚踩在地毯上，竟然显得有些单薄。
他往前走了几步，将文件放到了谢艾的桌上：“上将，未处理的文件，就这两份，我粗略的看了看，应该是老上将那边传来的，关于‘繁星计划’的文件。”
谢艾听到了白洛的声音，才施施然转过头来。
他的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眉轻蹙，看起来并不很好。
白洛斟酌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办公桌问：“上将，您……没事吧？”
“恩……”谢艾走到了办公椅前，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只伸手掀起文件的一角，随意的看了看文件的第一页。
突然，他像是站立不稳，直直的往旁边栽去。
白洛大惊，跨了几步，伸手接住了谢艾的身体，却觉得自己的怀中，竟像是落入了一个炽热的火炉。
“呼……”谢艾的喘息变得短促起来，他倚靠着白洛，有些急切的伸头去舔吻白洛修长的颈部。
“上将。”白洛推开了谢艾，皱着眉看向他：“我去找管家。”
“呵……”谢艾轻笑一声，突然从前面将白洛扑倒在地。
桌上精致的灯盏被拖拽到地上，灯光随即熄灭，整个房间里，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和谢艾冰冷的话语：“白副官，你没有资格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