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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郑雅然,脑海中又想起那根头发丝来,我们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震惊过后,我很自然对她微微颔首,她还不知道我跟郑家的关系,她还把我当成郑怀远的人。
她笑了笑,像是解释:“我公休,就过来看看,你不介意吧?”
我摇头,我为什么要介意?
她又看着我:“这是郑怀远为你准备的四合院,专门给你安胎用的,还喜欢吗?”
“专门为我准备的?”
她一件吃惊,随即了然:“怪不得上次他带你来都没来这里,想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我真是吃惊,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那么上心,你真幸福。”
我心里酸酸甜甜的,抬眼注视她:“你知道坞城那边什么情况吗,他安全吗?”
她好像有点不愿意告诉我,招呼我:“累了吧,先进来休息休息,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吃的。咱们边吃边聊。”
她怎么地也算长辈,我不喊拒绝,再说我也累了,只好跟着她进去。
小七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问我这女人是谁,安不安全之类的。
我告诉他郑雅然是郑怀仁的大女儿,是国际刑警,他一下子从怀疑转成崇拜,恨不得冲上去跟人家要签名。
他还果真冲上去了,姜东搀着我,低声问我:“还在担心他吗?”
我点点头,肚子里翻滚着的是千言万语,他是我的哥哥,我是可以相信他的,只现在情况实在特殊,所以我不能告诉他实情。
却又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东哥你知道吗,从我跟盖聂闹离婚到现在,郑怀远给了我怎样的陪伴和温暖。要是没有他,你现在估计都见不到我了。我没办法形容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他很重要,很重要。”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我们什么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忆忆,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样的,我都支持你。”
我抚着肚子,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她让你们带我来这里,是不想我陷入危险……我知道,我不会成为他的负担的。”
餐桌边,郑雅然给我盛了一碗鸡汤,眼睛闪闪地看着我:“这是我给村民买的土鸡,最适合孕妇,快尝尝。坞城那边的事情,郑怀远自有主张,你不用太担心。过了这一两天,等你这边安顿好了,我就会过去协助他。”
我小小心心地喝两口,确实味道鲜美,就冲着她一笑:“您费心了,我替他谢谢你。”
她笑的狡黠:“不用那么客气,郑怀远谢过我了。”
许是因为她极有可能跟我存在血缘关系,我一直拘谨着放不开,也找不到更多的话来跟她交流。
好在她也不尴尬,一会儿跟我说沙溪哪里好玩,一会儿跟小七和姜东讨论枪械和国际头号通缉犯,三个人倒也谈得不亦乐乎。
郑怀远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敢打给他,就那么煎熬着,觉得度秒如年。
吃过东西我就回房间休息,不得不说,郑怀远真是超级有品位,我记得那次我们在地下赌场遇到他,他带我们回他家,那时候我就说过很喜欢他家里的装修风格。
所以,他就把这里的四合院装修成类似的风格,并且加入大理当地元素么?
不过仔细看下来,还真的毫无违和感。
躺在小细格子床单上,我的思绪又一次不受控制第翻腾起来,满脑子都是郑怀远。
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正自我安慰的时候,手机振动起来。
我以为是郑怀远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可是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盖聂。
一股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大家各走各的,为什么还骚扰我?
我把电话丢在一边,我要是接了,我就是猪,我连猪都不如。
电话一直振动一直振动,无休无止的,大有我不接他就不罢休得意思。
哼哼,跟我较劲是吧,我还怕你?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我冷笑起来,还是我赢了吧,小样儿!
高兴了还没有三秒,短信声就响起来,我看了一眼就不淡定了。
短信内容是:江别忆,不接我电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他指的肯定是郑怀远,盖聂这混蛋又弄什么幺蛾子?
我没管那信息,而是给郑怀远打电话,电话关机。
我的心一下子往下沉,出什么事了吗,他遇到危险了吗?
我正犹豫要不要给郑龙打电话问一问,盖聂的电话又打过来。
这次我不敢不接,反正我们现在山高皇帝远,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我不用怕。
我故意等电话振动了好几声才接起来,然后我不说话。
他也不说话,就好像跟我较劲似的。
他拿捏好了我的七寸,知道如何让我屈服,按捺不住那个人自然是我:“盖聂,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江别忆,你还真是蠢。你就不知道……”
我打断他,冷笑了两声:“是啊,盖聂,我要是不蠢,怎么会被你骗?”
我就是要膈应他,明知道关心郑怀远才是关键,可就是忍不住要跟他计较。
他沉默了几秒,没再挖苦我,语气也放缓了一些:“我暗示过你好几次,郑怀远的另一重身份。你当真以为他把你送走,是不想你遇到危险么?”
我一颗心提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都可以想象,他在那边一定是像大老爷一样躺在沙发上,嘴角衔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就像瞄准了猎物一定会钻进他的套子里的猎人。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郑雅然出现的时候你就没觉得奇怪,她是国际刑警,令怀易的案件就是她负责。现在水深火热的,她不去处理案件,不去严密看守令怀易以防他被劫走,却悠哉悠哉在沙溪陪着你,嗯?”
我完全一头雾水,过了几秒钟才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里有你的人是不是?我说你怎么那么卑鄙,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谁你的棺材板么,现在阴魂不散又算怎么回事?”
那边沉默,好几秒之后,传来咒骂声:“江别忆,你咒我死呢?”
我不说话,决定就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他越是怒火中烧我越淡定,看他怎么办!
可是我低估了贱四的心智,他哼哼两声:“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治不了你,不怕实话告诉你,郑怀远早就知道自己是郑家人,但是他隐忍留在刀爷身边,是因为……”
我不知道为什么跟盖聂离婚以后智商突然变得那么高,此刻我脱口而出:“我知道,因为他也是警察,他是卧底。”
那边盖聂倒吸一口凉气,好像牙疼似的,过了几秒钟,他又骂骂咧咧的:“江别忆你耍我呢?我那么担心你,你告诉我你知道他是卧底警察。”
我也骂骂咧咧的:“谁稀罕你的担心,盖聂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知道又怎样,你想告诉我什么?”
说到这里我就来气,我为什么会遇到那些杀手,为什么会躲在这里,为什么北坡和郑怀远分开,不全是拜那个混蛋所赐么?
打两个巴掌再给一个棒棒糖的事,混蛋用的倒是顺手,可是我不是任他捏扁搓圆的面团,我不会再上当。
“没事我挂了。”
“你等等,江别忆。”他的声音微恼,“咱们好好说话,抛开你知不知道他是卧底警察,现在我们来谈论你的安全问题。乌卡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我这边尽量拖延,不让刀爷知晓。但是我拖不了多久,这几年郑怀远知道太多太多赤羽门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就是来搜集证据的。现在警方一直没有放松√赤羽门的盯梢。我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我的意思是,外界一直认为你是郑怀远的人,乌卡……”
脑袋高速旋转,很多事情都是一通百通,郑怀远想要扳倒的肯定不止赤羽门,还有乌卡,甚至还有盖聂。
盖聂肯定不会伤害我,但是刀爷和乌卡就不一定了,那么这才是郑怀远送我来这里的原因。
他并不是单单的要去处理杀手的事情,他是抱定了最后的决心,要孤身入虎穴,要完成终极任务。
盖聂之所以给我打电话,是提醒我,乌卡知道了郑怀远的身份,就会利用我威胁他。
那么,杀手其实是乌卡派来的是吗?
盖聂爽快地承认:“对,就是乌卡派来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沙溪也不安全,乌卡的人无孔不入。”
“多谢你提醒,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他嘲笑起来:“你怎么保护自己,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知道吗?我现在暂且利用巩音殊拖住乌卡,阿彪马上赶来跟你们汇合,他会保护你。”
我断然拒绝:“不用,盖聂,真的。我相信郑怀远自有他的安排,我相信他。”
“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我了?还在怪我是吗?”
在刚才猜出来郑怀远身份的时候,我确实震惊得脸电话都没办法握住了。可是现在,在知道自己可能更加危险的时候,我反而没那么紧张,反而很淡定。
“盖聂,你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问过你的问题吗?我问你还爱不爱我,你怎么说的。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因为,我配不上你的关心。你也没必要为了我牺牲巩音殊,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我不想欠你人情,一点也不想。”
他沉默,他今天的沉默特别多。
“江别忆,你就那么恨我,恨到连命都不顾了是吗?”
“一开始确实恨你,我那么爱你,你却践踏我的真心。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恨别人的人都是傻子。我不恨你,你提醒我有你的情意在,我也明白情与义值千金。但是,真的不需要了。我很累,要休息了。再见,盖聂。”
挂断电话我毫不犹豫就打给郑怀仁,之所以选择她而不是郑龙,是因为我怕老爷子要是不知道郑怀远的身份会被吓到。
郑怀仁的私人号码我一直有,但从来没用上,这还是第一次。
电话很快接通,他的声音传过来:“丫头,出什么事了?”
当初他说过有重要的事情就用私人号码跟他联系,自然知道我是有事情需要他帮忙。
我尽量淡淡的语气:“那个,郑怀远在哪里,你知道吗?”
他有点吃惊:“不知道啊,出什么事了?”
我的心沉到海底,他不知道,是不是代表郑怀远有危险?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随口问一问,他电话打不通。”
他蓦地想起来什么:“昨天半夜他回来过,也不知道和你太爷爷在书房说了什么。凌晨的时候才走,我晨跑回来遇见他,他告诉我,这几天有特殊情况,需要暂时关闭通信工具,让我们不要担心他。我还问他杀手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他让我别担心,很快就可以结束。”
看来知道郑怀远身份的,是郑龙。
关闭通信设备,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深入龙潭虎穴了吗?
“丫头,你别担心,阿远那人聪明着呢,一定没事的。你安心养胎,可惜我们也不能来看你,避人耳目这事,真是煎熬。”
“我知道,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很想打个电话给郑龙,问一问郑怀远和他说了什么,可是我不敢。
我怕,我怕郑怀远留下什么遗言之类的。
电影上那些卧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运气不好的话,别说完成任务,最后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郑怀远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第当了卧底,为什么?
按照盖聂的说法,郑怀远一直潜伏在刀爷身边,但是他一直没有采取行动,为什么突然选择在现在?
真的是因为我吗?
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他的身份才暴露的?
晚上的时候我吃的很少,郑雅然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我没敢问她郑怀远的事,只是说白天睡多了没胃口。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临睡郑雅然敲门进来,看起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她对面。
“还适应吗,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很好,多谢关心。”
她欲言又止的,握着杯子的手有点紧,时不时看我两眼。
我只好先开口:“你是要跟我说郑怀远的身份吗,我都知道了。”
她一愣,很快笑着看我:“怪不得郑怀远和盖聂都对你念念不忘的,你还真是聪明。不止聪明,还通透,身材也不错,当然,长得也漂亮。”
她应该是不习惯表扬别人,一番话说下来,别别扭扭的,连我都觉得她像是在骂我。
“关于他的身份,你知道是你的事,但那是我们内部机密,所以我不会发表一个字。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和盖聂有关。”
我吃惊地看着她,很快就了然了。我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盖聂拉不下面子跟我正面冲突,自然会曲线救国,找郑雅然。
我本想说一句“他的事我不感兴趣”,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形势未明,郑怀远又联系不上,就暂且听一听盖聂有什么好主意。
看我并不抗拒,郑雅然才道:“他联系我,跟我商量你的安全得事。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乌卡既然知道了郑怀远的身份,那么刀爷很快也会知道。更何况,对我们来说,还有一颗不定时炸弹。”
我看着她:“你说的是谷英杰吗?”
她赞赏地看我两眼,点头道:“对,具体情况原谅我没办法跟你多说,因为涉及到内部机密。谷英杰这人心思细腻城府极深,我们的人跟他打过交道,半点皮毛没摸到。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盖聂怀疑,谷英杰可能操控克刀爷。”
“操控?”
她镇定点头:“对,操控。相信郑怀远之前跟你提过谷灵集团财务出了问题,我们查到,那笔钱是被谷英杰拿去投资美国的一家广播公司去了。而那家公司,背地里一直在研制能控制人的大脑的药物。”
“她为什么要操控刀爷,想得到赤羽门?那他应该去操控盖聂啊,毕竟现在盖聂才是赤羽门的掌门人。”
郑雅然顿了顿,摇头:“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第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操控盖四的;第二,刀爷虽然把赤羽门掌门人的位子给了盖聂,但是还没有带他进去赤羽门隐形财富得核心。隐形财富,也就是顺白、粉和枪械;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选择盖聂要冒很大风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谷英杰小心谨慎,刀爷是他最合适的人选。”
她虽然说不能跟我说太多的机密,但是不知不觉还是说了这么多。
我笑了笑:“那盖聂打算怎么办?”
她耸耸肩:“那小子神神秘秘的,无论我怎么问都不开口,只叫你给他打电话。”
你看,贱四就是小人,随时随地都想报仇。
有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他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郑雅然走了后我就上床睡觉,并没有给盖聂打电话。潜意识里,我还是想治一治他这臭屁的烂毛病,总以为可以拿捏我的七寸,这一次我偏不让你如愿。
还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响起来,我装作没听见,继续翻杂志。
五次之后,我终于接起来,依旧不说话,就那么等着。
“江别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我?”
我云淡风轻的:“不是一切尽在你掌握中么?盖聂,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你一早知道郑怀远的身份,却不点破,是想坐山观虎斗吧?你巴不得他和刀爷一伙人全死了,唯你独尊是吗?”
他并不否认:“是,江别忆你说的对。我就是巴不得他们全死了,但是看在他对你那么好的份上,我改变主意了。我是利用他了,不过我也就是想看一看,谷英杰到底是不是操控了刀爷。郑怀远没事,乌卡不是他的对手。”
窝翻白眼,想起他看不教,就冷笑:“那多谢您高抬贵手了。”
他哼哼两声:“不客气,反正我也不白帮不是吗?我可是有条件的,况且他也是同意了的。”
我不说话,心里腹诽着,这厮不知道又卑鄙无耻地拿什么去要挟郑怀远了。还真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你在骂我卑鄙无耻是吗?你还骂我贱了是吗?”
我咳嗽了一声:“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本以为他会骂我,谁知道突然听见一句:“宝宝有没有踢你,他今天乖不乖?”
我愣了愣忍不住破口大骂:“海涅你有病是不是?你到底想怎样,这个孩子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是你不要他的,是你抛弃他的,你都忘记了吗?”
她沉默,我的火气也慢慢下来了,拿他撒什么气,不值当。
悠悠的声音:“我记得,江别忆,我都记得。我就是,就是想你们了。”
“你留着想巩音殊去吧,我不需要。”
“好好好,我语气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就告诉我,你们好不好?”
我膈应他:“托您的福,还喘气呢。”
他也不跟我置气:“你把手机放在肚子上,我跟他说说话。”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手机辐射大。”
“不怕,就一会儿,算我求你。好吗,小江。”
不答应他就会继续纠缠,我只好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把手机贴在肚子上。
也不知道那混蛋说了什么,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换块地动起来,就跟跳舞似的。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得拳头鼓出来,想要跟我握手一样。
我愣在那里,只能感叹血浓于水。
有点心烦气躁,我把电话拿起来,告诉盖聂我要睡了。
他并未拆穿我,语气温柔:“别挂,我唱歌哄你睡。要听哪首?”
我心里一下子涨满了无法言说的情绪,但我还是玩膈应他:“就来一首《红豆》吧?”
以前一说起这首桂晨曦给我唱过的歌,他都会生气,把这首歌说得多么多么不好。
可是今天,他破天荒地,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好,只要你听,我就给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