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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听说,刀爷和盖聂大吵一架,盖聂甩门而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绑架案的最新进展,是碧尧到警局报警,刀爷尾随而至,父女俩在警局门口吵翻了天。
民意揣测,这父女俩怕是要闹翻了。
最后的镜头,碧尧哭倒在谷英杰怀里,而他们身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好像是小良。
其实根本不关我的事,可是那两天我高度关注新闻,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特别紧张。
奶奶来了以后都在医院陪我,看我这样子,她唉声叹气的:“你们都离婚了,他是死是活,与你无关。江别忆你给我有点出息,别丢江家的脸成么?”
我讪讪的:“我……就是看一看。”
“你还能看出朵花来?”
李牧子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就是,关你什么事,你还是顾好孩子吧。”
我觉得她挺碍眼的,就问她什么时候回康城去。
她削着苹果,而小七像个大老爷似的躺在椅子上享受李牧子的伺候:“回去?谁说我们要回去了?”
我看着他,什么意思呢?
李牧子把苹果递给我:“回去也没事,动不动就看见渣男贱女出来晃,挺碍眼的。干脆,跟郑怀远商量,再留下来陪你一星期。”
我喊起来:“这怎么行,叮当还要上学呢。”
在一旁吃东西,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孩子,后知后觉地看着我:“小江姐姐,只远叔叔同意我留下来的,他帮我请了假,还辅导我做作业。他好厉害哦,是学霸。”
我哭笑不得:“你们几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里瘆得慌。”
小七嘻嘻笑起来:“没关系,等明天白雪和东子哥来了,你就不慌了。”
“啊,你们这是要折腾死我啊?”
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呸呸呸,孕妇呢,什么死不死的,好好说话。”
看见郑龙和郑怀仁进来,我一下子底气十足的,冲着好久不见的郑怀仁挤眉弄眼的:“能不能把这三个东西弄走啊,我都没法好好休息了?”
他走过来,把我吃的东西放下,揉了揉我的脑门,仔细打量我:“嗯,好像确实胖了,气色也不错。看来,阿远那小子没虐待你。”
我很容易就被他转移了话题:“他敢?”
全部人嘿嘿笑起来,奶奶是很有眼力见的,起身招呼李牧子他们出去喝咖啡,把空间留给我们。
门关上后,郑怀仁立于床边,深深看着我,然后轻轻拥住我:“抱歉,丫头,这几天都没来看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为了避嫌嘛。”
他拍着我的背:“今天来,主要是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你沟通。”
他松开我,我愣了愣,试探性问:“和盖聂有关,巩音殊是吗?”
他点点头:“这几天康城那边可谓是闹得鸡飞狗跳,碧尧私底下找到我和太爷爷,希望我们能搭把手,救一救她的女儿。”
我顿住,联想到郑家做国际刑警的郑雅然。
碧尧想干什么,刀爷不救巩音殊,她就想通过郑家这边的关系网吗?
而那个很可能跟我有着千丝万缕血缘关系的郑雅然,能帮忙吗?
郑龙父子特意挑郑怀远不在这个时间点来告诉我这件事,又是要表达什么?
到底是碧尧找他们,还是盖聂?
我思量着,看着他们:“然后呢,你们就答应了?”
郑龙吹胡子瞪眼的:“你这丫头,什么语气呢,我跟你外公有那么糊涂,跟政、府对着来?上面盯着赤羽门多久了,好不容易撕开一个口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你们要跟我沟通什么?”
许是我的语气有点冷,郑怀仁道:“丫头你别急,我们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有一种可能性……”
“是盖聂找你们吧?你们怕他找我帮忙,你们知道我还爱着他,你们知道我心软,怕我答应他,而你们又没办法拒绝我。你们找我,是希望我别给郑家惹麻烦是吗?”
郑怀仁眸底的复杂神色一下子渲染开来,看着我,欲言又止的:“丫头生气了是吗?你觉得我们无情,是不是?”
我哼哼两声:“你们还知道怕我生气?哼,不把我当郑家人是不是?虽然我们相认时间不长,但是我的心我的立场都是跟你们站在一起的,我也不想给郑家惹麻烦。”
他一下子又惊又喜的,看了看我,又去看郑龙:“我就说嘛,咱家丫头多剔透,不用担心的是不是?”
郑龙松口气似的点点头:“是是是,咱家丫头,最剔透。”
郑怀仁在握身边坐下,抓着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你能这样想最好,别说郑家和令家一直不对头,就算没那一出,咱也只是不敢随便帮忙的。”
“自然不能帮,没准一帮,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两天看新闻,我总觉得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你们看,自从碧尧和巩音殊相认以来,母女俩感情那叫一个好,我不止一次听见碧尧说,愿意为了这个女儿付出一切。可是记得吗,绑架案的第二天,新闻是说刀爷和碧尧不同意和绑匪做交易。可是又过了一天,这父女俩就在警局门口吵开了。是不是很奇怪?再有,令怀易是刀爷的儿子,他不可能不去救他。可是自从令怀易被抓起来,外界看到的都是刀爷到瑞士疗养,或者带着赤羽门几个元老喝茶打太极爬山的,就没看出他有要救儿子的意思。”
郑龙若有所思看着我:“嗯,还有呢?”
我索性放开了心思去想,想了一会儿,道:“以前我就听说刀爷不太喜欢这个儿子,但是奇怪的是,对于这个儿子沾毒,他又睁只眼闭只眼的,尤其郑怀远回到郑家以后,令怀易在赤羽门算是占有绝对领导地位的,甚至乌卡都出来了。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刀爷早就希望令怀易出事。”
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看着我,我耸耸肩:“就当我脑洞大开好了。”
“不,丫头不是脑洞大开,我们都错过了这一点。”
郑龙皱起眉头,继续道:“我们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以为虎毒不食子,就算父子俩不和……我以为,刀爷就算要除掉这个儿子,也不是现在,因为令怀易手里一定有不利于刀爷的证据,会让刀爷忌惮一点。”
郑怀仁接口:“刀爷那老狐狸,怎么会傻到留把柄在自己儿子手里呢?他估计巴不得令怀易被枪毙,好把赤羽门那些肮脏交易,全推到他身上。到时候人一死,赤羽门黑的也被他说成白的。事情一结束,再没人怀疑赤羽门的清白。”
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承认我有点震撼到了,原来利益真的可以超越一切,尤其是血缘。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如果绑匪是令怀易的人,抓巩音殊是不是绕远了,要威胁刀爷的话,抓碧尧不是更事半功倍。除非……他们更想威胁的,其实是盖聂。”
郑龙赞赏地看我两眼:“不错不错,咱家丫头很有当侦探的潜质。这个问题我跟你外公也讨论过,你分析的是对的,绑匪很有可能威胁的就是盖聂。他刚成为赤羽门法人代表,巩音殊又是他未婚妻。”
我不敢再想下去,可是想到这两个大男人大热天的巴巴往医院跑,就是来跟我解释这件事,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叮嘱他们:“你们可得保持高度警惕,可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我这里你们也可以放心,孰轻孰重我拎得清。”
“什么拎得清?”
郑怀远出现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吓一跳,还好话题已经差不多了,要是被郑怀远听到,以他的聪明才智……
郑龙一看见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小儿子,就忍不住发脾气:“你个臭小子,又去哪里撒野了?”
郑怀远难得地没有回嘴,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丫头昨晚说没胃口,我这不是想着她喜欢吃鱼么,刚好我认识一个擅长做鱼的老师傅,就去找他帮忙,做点三文鱼。”
他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凑过来盯着我看,看了几秒钟,满意地点头:“嗯,看来李牧子那几个东西没有吵你睡午觉。”
我愣在那里,早上他走的时候只说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原来是去帮我弄吃的去了。
他对我这么好,无怨无悔宠着我,惯着我。
我觉得,我都不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了。
五分钟后,父子三人像士兵似的,排排站立于床前,看着我吃鱼。
我倒也坦然,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围观。
吃到一半,郑怀远突然出声:“碧尧是不是找你们了?”
余外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要这么准哪?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郑怀仁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有点自嘲:“你这个臭小子,还说瞒着你,怎么还是被你知道了?”
郑怀远一脸不屑:“你们是不是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郑龙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儿子:“既然知道了,说说呗,你的看法。”
我赶忙狗腿子似的凑上去:“是哦是哦,说说呗,你的看法。”
郑怀远翻白眼:“我的看法有用么,你们三个不是背着我密谋好了?”
现场一时有些尴尬,这时候就是我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我乐于当他们的调和剂。
于是我把碗塞给郑怀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突然恼怒,看着我:“江别忆,你是不是猪?”
“啊?”
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巩音殊被绑架的前因后果,你真不知道?”
“啊?”
他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我:“真想不明白?”
三个人被他弄得面面相觑的,这家伙到底要表达什么?
他终于放弃,认定了我是白痴,继而缓缓分析:“第一,令怀易被转移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现在才绑架巩音殊;第二,谁是最关心令怀易的人,你们想过没有;第三,如你们所分析,刀爷究竟是想除掉他这个儿子,还是想除掉别的人,比方说……”
我脱口而出:“比方说盖聂。”
郑怀远用一副“你终于开窍了一点点”的神情看我:“对,刀爷就算再老狐狸,也会百密一疏。而他唯一的疏漏,并不是他的儿子令怀易,而是他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乌卡。”
郑怀远点头:“刀爷当初想用令怀诗拴牢乌卡,让对方为其所用。一开始也确实挺好的,可是自从那对龙凤胎死了以后,乌卡和令怀诗的感情就变了。令怀诗认为是乌卡造孽太多,才遭到了报应,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令怀诗开始变了。而同一时间,刀爷和乌卡却合作越来越好,刀爷和令怀诗的关系也一步步变僵。可是自从和碧尧相认后,刀爷几乎就不管赤羽门的事情,把和乌卡的合作链转给令怀易。而令怀易呢,早就想一家独大,懂?”
我摇头,表示不懂。
他叹口气:“也就是说,令怀易是和乌卡密谋好的,要将刀爷取而代之。所以令怀易才带着盖聂去见乌卡,就是要试探盖聂的态度,如果他跟刀爷是一伙的,那就连他一起除掉。据我的调查,乌卡之所以会跟巩音殊搞在一起,也是令怀易的主意。他妄图借巩音殊来控制住碧尧,进而是整个赤羽门。”
我觉得他说的非常非常有道理:“照你这么说,就是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问题是渔翁是谁?”
“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再想想。”
另外的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突然很有默契:“谷英杰。”
郑怀远点头:“对,就是这个人。”
我激动得坐起来:“对对对,他表现得太反常了。”
从我爸的事情开始,他就表现得很反常。虽然他后来跟我解释他被限制出境,但是我并不是很愿意去相信。
“据我调查,这几年谷灵集团遇到了财务危机,虽然碧尧的服装设计挽回了一些损失,但是漏洞还是越来越大。据说,谷英杰背着股东把资金拿去投资原油,结果被骗,血本无归。”
郑怀仁若有所思:“所以他才陪着碧尧回到康城,并且撮合谷灵集团和赤羽门的喝醉,为的就是想借赤羽门的势东山再起。可是当他发现刀爷帮不了他的时候,他就需要尽快寻找新的合作伙伴,那就是令怀易。”
郑怀远晃着一根手指:“对了一半,确切来说,他寻找的新合作伙伴,是乌卡。”
我们四个像是福尔摩斯似的,开始了抽丝剥茧,那么自然那么顺当,就好像我们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侦探。
郑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要除掉令怀易的,除了有刀爷,还有乌卡和谷英杰。我听说令怀易不是发现了一条道来走货么?”
我越听越乱,这么抽丝剥茧下去,到底谁才是最后那个终极大BOSS?
郑怀远把水杯递给我,示意我喝水,继续道:“是有这么一条道来走货,前期我以为是骆三那条道,还担心他会不会被蒙在鼓里。后来我发现,并不是那一条,具体在哪里怎么回事,我还在调查。”
我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调查,你又不是警察。”
他愣了愣,有点不高兴似的:“不是警察就不能调查么,我这叫做有备无患未雨绸缪知道不?我这是尽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懂?”
我故意逗他:“不懂。”
他恨铁不成钢在我脑门上揉几下:“不懂没关系,也没要求你懂,只要求你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他一本正经的,我只好正襟危坐:“好的,你说。”
他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缓缓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晓,绝对要保密。我一直在想,绑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威胁盖聂么?他们难道不知道,盖聂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据我目前的观察,盖聂好像并不着急自己的未婚妻。如果你是绑匪,你会怎么想?”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再剁巩音殊一根手指呗。”
“那万一绑匪和巩音殊是一伙的呢?”
“啊?”
“绑匪就会发现,巩音殊并不是盖聂最在乎的女人,那么他们就会继续寻找。”他看着我,目露担忧,“我担心他们会知晓你的存在,然后……”
原来他说了这么半天,是要说这个。
他不关心绑匪是谁,不关心巩音殊是死是活,不关心盖聂,他只关心我的安危。
眼泪一瞬间就溢出来,他温柔地看着我:“丫头,我们担心你。”
郑龙和郑怀远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异口同声要把我接回郑家要加派保镖。
郑怀远摇头:“不管用,那些绑匪都是最穷凶极恶的杀手,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越是防备,越是被动。”
“那怎么办?”
仿佛是为了安抚人心,郑怀远勾唇笑了笑:“别担心,交给我。”
那两人像是对他极为放心的,点点头,交代了几句,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过了一会儿,郑怀仁忧心忡忡的:“那咱们跟丫头的关系,不会被发现吧?”
郑怀远似笑非笑的:“咱们不是一直演戏演得挺好的么,只要你们两个少来医院,应该不会被发现。”
意识到自己成了不受欢迎那一位,郑龙立马就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别阴阳怪气的。这件事趁早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问郑怀远:“你早就有计划了是吧,所以才把李牧子他们留下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瞥我一眼:“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郑怀远。”
他被我恼怒的样子逗得嘿嘿笑起来,在我头上揉一把:“逗你玩呢,你就别操心了,有我在,没事的,嗯?”
那一晚相安无事,倒是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绑架案又有新进展。
虽然是小道消息,但我还是被震惊到了:碧尧要刀爷无论如何要去把令怀易弄回来,否则就断绝父女关系。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碧尧逼着刀爷去自首,承认那些事都是他做的,而令怀易只是替罪羊。
没想到巩音殊对碧尧这么重要,重要到她宁愿牺牲父亲去换的地步。
我未理会,因为还未到午饭时间,白雪和姜东就到了医院。
明明没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可是大家像是中了彩票似的,嚷嚷着要去庆祝。
我看了看在一边削苹果的郑怀远,他不是说我很危险么,可以出去么?
他慢悠悠把苹果削成小块,做成一个好看的水果拼盘,放在茶几上给大家吃在,这才优雅地抽纸巾擦手:“好,既然大家那么高兴,我是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的。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尽管说。”
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李牧子扯了扯我:“老天,这男人越看越有魅力,简直是我的男神。江别忆,你他妈的走了狗屎运了。彻底忘记那个渣男吧,好好抓住郑怀远。搞不好,以后整个郑家都是你的。”
我被她那谄媚的样子弄得笑起来:“你有点出息没?”
她嬉皮笑脸的:“女人不就这点出息么?遇到好男人,就要抓住,不然会后悔的。”
我白她两眼:“好了好了,先管好你自己吧。都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重新找一个。”
她害羞笑起来:“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现在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心有哀戚,想劝她点什么,却又发现无从开口。
那一晚郑怀远带我们去坞城最有名的会所吃饭,吃完饭又带我们去泡温泉……
他优雅沉稳帅气多金,就连奶奶都对他赞不绝口的,更别说李牧子那个花痴。
泡了一会儿我就觉得热,喊了一声郑怀远,不出五秒钟,他就天降神兵出现在我面前,跳下水把我抱起来,再用浴巾把我包好。
我看着他:“好热,不舒服,可以带我去游泳吗?”
他瞄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其他人一眼,神秘兮兮的:“这里的泳池很特别,要金牌VIP才有资格进去,正好带你去感受感受。”
“这家会所不会是你开的吧?”
他唔了一声:“别把我想的这么有钱。”
我故意逗他:“你不会在这里金屋藏娇了吧?郑怀远,你一直没有女人,莫非你并非直男。”
他看着我:“直男是什么?”
被他打败了。
到了顶楼的游泳池,我就知道为什么郑怀远要那么神秘兮兮了,巨大的心形泳池,在月亮下像是一斛荡漾的珍珠钻石,别提有多美了。
下水之后,他一直跟在我身边:“别游得太快,小心脚抽筋。”
“你游你的啊,不用管我。”
“不行,我得跟着你,这一点,不许跟我讨价还价。”
后来证明他是对的,因为游了还不到八百米,我真的腿抽筋了。
后来是被他抱着托到岸上,他跳上来,一边帮我按摩一边数落我。
我觉得他的样子太可爱了,就一直盯着他看。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近距离看他的眉眼,不是盖聂那样凌厉的五官,而是韩国欧巴那样的,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口水流出来了。”
我赶忙收回目光,然后轻轻靠过去,靠在他怀里:“郑怀远,谢谢你,谢谢你陪伴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沉默,良久才拍了拍我的背:“别客气,丫头。”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许有事,不许为了我冒险,知道吗?我欠你的已经太多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说什么傻话?”
我没说傻话,郑怀远,我欠你的真的太多太多,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那一晚我们就住在会所,因为提前清过场,所以就只有我们一伙人。
奶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带着叮当先回酒店去。
一开始我睡得挺沉的,后半夜就开始做恶梦,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我用力挣扎大声呼喊,可是都没用。
过了很久很久,有人拍我的脸,叫我的名字。
我惊坐而起,抚着肚子大喊了什么。
台灯啪地亮起来,我眯起眼,适应了好几秒,才看清有人坐在我面前。
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郑怀远,就倒下去往被子里缩,含糊不清喊:“郑怀远,你是不是傻,干嘛一直守着我?”
没有人回答,我勉强掀开被子,就对上一双黑黑的冒着寒气的眼睛。
他讥诮地笑了笑,盯着我:“怎么,很期待是郑怀远?”
我终于回过神来,拉着辈子护住肚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是阴魂不散呢?
“我怎么来了?”他抓住被子一角,意识到我往里面缩了缩,他笑得越发讽刺,“几天不见,跟郑怀远的感情又近了一步,都在泳池深情拥抱了。手段不错,江别忆,我是不是要改口称呼你为郑太太?”
我忍着心中的波涛:“随你高兴。如果没事,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的无赖本质又显现出来,掀开被子就躺在我身边:“我也累了,那就一起睡。”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扯到抽筋的那只腿,撕裂般的疼痛从脚底板蔓延到脊椎,我一下子闷哼出声。
下一秒,一个身影奔过来,扶着我,语气关切:“怎么了,又抽筋了?”
一瞬间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我像软体动物一样靠在他身上,哽咽着:“盖聂,你给句痛快话,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你放过我,成吗,算我求你。”
他扶着我坐下,然后蹲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脚帮我揉着。
“江别忆,你教教我,怎么放过你?你教我啊,我也求你,放过我,成吗?”
这就是无赖透顶了,我最怕的就是他这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一切全凭他的意志。
“我怎么没放过你了,不是按照你爹要求跟你离婚,不是给你自由了?”
他抬头深深看我几眼,那目光太深沉,我有点被吸进去的感觉。
过了几秒钟,他别开脸,低头继续帮我揉:“咱们别一见面就吵成吗?给我说说,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你,或者找你?你住在医院,医生护士都是熟人吗,有没有陌生面孔?”
我一把抬起他的脸:“怎么了?”
他拉开我的手,继续低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和孩子了,就过来看看。”
我心里猜的是可能郑怀远说的绑匪会来找我的事情是真的,可是盖聂却风马牛不相及冒出来这么一句,我忍不住刻薄起来:“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盖聂,我和孩子不需要你的想念。你应该想念的,是你那被绑匪抓走了的未婚妻。她到酒店找你的时候不是挺迫不及待么,飞机上求婚的时候不是挺浪漫的么,怎么这会儿却跑来我这个前妻这里说想念。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你吃醋。”他抬起眼看我,一脸笑意,很笃定的语气,“江别忆,你吃醋是不是?”
我恶狠狠踹他一脚:“吃你个大头鬼,你给我滚。”
他趁势抓住我的脚,抱着我倒在床上,摁着我却又没压到我肚子,语气一如以前一般的温润:“小江,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我被他钳制得动不了,梗着脖子问:“等什么?”
他把脸埋在我脖颈间,火热的呼吸灼烧着我,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道:“等一轮全新的太阳照耀在我们身上,等那些落在尘埃里的承诺,一个个实现,等上帝出现,带走撒旦。”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抚着我的肚子:“我真的就是想抱着你和孩子睡一觉,我太累了,快要撑不下去了。”
最后这一句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似的。
我平复着呼吸,喊了他一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沉稳的呼吸,显示这个人已经睡着了。
我就那么看着他的侧脸,回忆一幕幕闪过,我赶忙打住,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眼睛酸胀得难受,我逼迫自己闭眼睡觉,天大的事情,睡一觉就好了。
还没醒就感觉到一道火一样的目光锁着我,我知道是谁,本不想睁眼,可是怕郑怀远他们发现异常,最后勉强睁眼,看着他。
盖聂揉了揉头发,看着我:“我得走了。”
我翻白眼:“没谁求你留下来,你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生活里。”
他并未生气,帮我拉了拉被子:“你再睡一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私人号码不变,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又刻薄起来:“盖聂,没事给前夫打电话,你当我有病么?”
他依旧未生气:“没事,那我给你打。”
“哎,你怎么那么无赖呢,我跟你什么关系?”
他一下子扑过来,呼吸喷在我脸上:“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你吗?”
我愣在那里,被他的目光弄得有点不是滋味,正准备掀开他,他已经抓着我的手往他的下面摸去。
“我忍你很久了,江别忆,你别逼我对你用强,我不介意的。”
摸到一个火一样的东西,我吓得缩回手:“臭流氓,你敢碰我一下,郑怀远不弄死你才怪。”
原本以为能唬住他,结果他眸光一沉:“我还真的碰你了,江别忆,我看你的郑怀远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