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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盖聂一脸无辜,“我说错什么了,你本来就在我这里。我告诉奶奶我生病了,你过来帮忙。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嗯?”
他似笑非笑的,我深深吸口气:“抱歉,是我大惊小怪了。”
清冽的气息传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你放心,我没告诉奶奶我们做了什么。毕竟,我也怕吓到她老人家是不是?”
他又来没脸没皮这一招,我毫不犹豫扬起巴掌,可是堪堪被他握住:“哟,说不得了,这火爆脾气,谁惯的?要不,我也给你灭灭火?”
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我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不敢再看他,甩开他蹬蹬蹬往外跑。
等我从客房的浴室出来,果然看见门口的凳子上有一套全新的衣服。
这是盖聂第二次为我准备衣服,同样是连衣裙,不过这一次连内衣裤都有了。
只不过,一切都挺合适的,只是连衣裙的拉链是在背后,我根本够不着。
尝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正准备放弃,身后有人圈上来。
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我的周围,火热的胸膛抵在我后背,像一块高温火炭,我微微有些愣怔,盖聂已经帮我把拉链拉上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开我,而是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双手环在我腰上,语气懒散低沉:“怎么不叫我帮忙?”
我蓦地明白过来,他应该是一早就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看着我挣扎了,真是腹黑的资本家。
“你不是一直在看么?”
他笑起来,双手不规矩地在我腰往上的地方探了探:“真是聪明。”
我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出来,谁知道他牵起我的手:“走吧,下楼吃早点。”
我木木登登跟随着他的步伐,楼梯下到一半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四哥,终于舍得带四嫂给我们看看了。”
我循声看过去,两个年纪跟盖聂差不多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搭着彼此的肩膀,饶有兴致打量我。
我有点局促,浑身都不舒服的,甩开盖聂的手。
他很快又牵过来,用不大但是我们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还跟我生气呢?今晚我伺候你,给你当奴隶好不好?”
刚才说话那男人听见这话就坏笑起来:“四哥,你是不是吓坏四嫂了?”
另一人附和着:“就是就是,你看咱四嫂花容失色的,一定是咱哥虐待人家了。一点不怜香惜玉的,真是……”
盖聂斜睨过去:“老五老六,还想不想好好吃早点了?”
那两个人立马闭嘴,不过仍旧在打量我。
我没有再挣脱开,毕竟要给盖聂点面子的,只是想着等私底下的时候得跟他说道说道,不带这么消费我的。
到了餐桌边他帮我拉开椅子,等我坐下之后他才在我身边坐下来,而那两个长得很好看很妖孽的男子,也在我们对面坐下来。
翠姐开始上早点,她戴着白手套,一板一眼特像超五星酒店的大厨,把那些精致漂亮的碟子盘子全摆上桌。
对面的人还在看我,我有点不自在,对着他们微微颔首。
他们起身,壮实一点那个朝我伸手:“四嫂,你好,我是雷凌,你可以叫我雷五。”
瘦一点白一点那个也朝我伸手:“四嫂你好,我是龙玦,你可以叫我小六。”
我局促地起身,说了你好,都来不及解释我不是他们四嫂,盖聂就打掉那两个男人的手:“干什么呢,好好吃早点。”
那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坐下去,雷凌嘿嘿笑两声:“四哥,你这是要变身护妻狂魔么?”
龙玦附和着:“就是就是,四嫂这是使了什么魔力,四哥以前可是从来不准女人近身的。”
我尴尬又气恼,盖聂把弄好的培根芝士放在我面前,问那两个人:“让你们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龙玦拍着胸脯保证:“四哥放心,包你满意。”
盖聂淡淡点头,问雷凌:“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
雷凌点点头:“四哥放心,跑不了的。对了,三哥过两天回来,他让我转告你,你二叔在莫斯科那边很不安稳,要你提防着点,必要的时候,可以杀鸡儆猴。”
盖聂点点头:“还没到时候,放长线钓大鱼。”
我低着头吃东西,对他们的话不置可否,反正我也听不懂,也不想掺和进去。
保安突然走进来,到了盖聂身边,恭恭敬敬的:“公子,外面有人找,他说他叫江岸,说是江小姐的小叔。”
听见那个名字我的筷子掉在桌子上,盖聂淡定地帮我捡起来,握住我颤抖的手:“怎么了,你要是不想见他,就赶他走。”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我手心,竟然神奇般地缓解了我的不安,我给他一个难看的笑:“没事,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
说着我起身,盖聂对着保安使眼色,保安就带着我往外走。
果然是江岸,不过再没有了往日的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难民。
我站在门里面,看着他,心里已经了然他前来的目的。
他看见我很激动,双手透过栅栏就要来抓我,保安眼疾手快推了他一下,声音凌厉:“这位先生,请您自重。”
江岸指着我:“什么自重,我是她小叔,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起开。”
保安不卑不亢:“您要是再这样,我只好报警了。”
江岸瑟缩了一下,喊我的名字:“江别忆,你真要这么绝情吗?我是你小叔,你忘记小时候是谁养你长大,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往前一步,让自己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小叔,你来干什么?”
他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噎了一下,很快笑起来:“忆忆啊,小叔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不能不帮忙啊,更不能不让我见老太太。”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几时不让他见老太太了?
这不事睁眼说瞎话吗?
“小叔,家里出事的时候没见你帮忙,奶奶生病的时候没见你床前伺候,我进看守所的时候没见你来看望我……现在你有什么脸来埋怨我?”
江岸一听我这话就跳起来:“哎江别忆,我发现睁眼说瞎话的是你啊。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没在外面找关系么,老太太生病的时候我不是出去找钱了么,你在看守所的时候我想来看你来着,不是小珍刚好怀孕么,我走不开。”
“既然走不开,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忆忆啊,小叔真不能没有小珍,她怀孕了,被那老头子抓回去,不打个半死才怪。你现在不是跟盖公子在一起么,能不能求他帮帮忙?我听说他跟那老头子关系特好……”
我就知道他肚子里都是坏水:“江岸,你还要不要脸了?有脸惹下祸,怎么没脸承受?”
他是我小叔没错,小时候他对我挺好的没错,但是他现在一点没有小叔该有的样子,尤其只要一想到李牧子给我看的那个视频,爸爸被抓起来的时候,他这个弟弟,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尤其只要一想到爸爸的死,我就没办法原谅。
“江别忆,你要这么绝情是不是,你不帮忙是不是,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追杀是不是,你搭上了有钱人就翻脸不认人是不是,我白养你了是不是,你是白眼狼是不是?”
江岸怒目圆睁的,机关枪似的一连问了我很多个为什么,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要是问这么多为什么就可以得到答案,那么我愿意问十万个为什么,只要能换回我的老江。
只要能换回老江,我愿意用我三十年的寿命来交换。
看我无动于衷江岸恼羞成怒了,他从皱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对着我晃了晃:“你不帮我是吧,你要恩将仇报是不是?江别忆,那你就别怪我……”
我虽然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绝对不是对我有利的,我没想到江岸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悔改不算,还变本加厉。
我气得瑟瑟发抖,后背突然抵上一堵厚实的人墙,有人环住了我的肩膀,接着传来盖聂的声音:“怪你什么?”
他不出现我还不紧张,他一出现我越发紧张了,他这人腹黑无敌邪肆张狂的,会不会叫人把江岸丢去喂狗?
江岸一看盖聂出现,刚才威胁我的那架势瞬间就变了,阿谀奉承写在脸上,点头哈腰的伸手:“盖公子,你好,我是忆忆的小叔。”
盖聂看也没用看他,更没有理会他伸出来那只手,只是抬手帮我顺了顺头发,语气宠溺:“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单独出门,跟我在一起不是挺能的么,这会子怎么蔫了吧唧的?”
他的目光跟他的指腹一样温热,我脸红起来,心里暖暖的,迎上他的眼眸微微摇头:“没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怎么处理?”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而江岸见人家并不想搭理他,一只手伸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很尴尬。
不过他本就是察言观色很厉害的人,也是化解尴尬很厉害的人,所谓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说的就是他了。
“盖公子,你看,我们家忆忆能找到你啊,真是三生有幸。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是不知道,忆忆啊,还是我一手带大的呢。我们俩感情可好了,不是父女胜似父女。这不昨天我还跟刀爷说呢,我说盖公子是我侄女婿……”
“江岸。”我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看着盖聂:“我哪里胡说八道了,你是他的女人,那他不就是我侄女婿么。侄女婿帮小叔,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盖聂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下滑,握住我颤抖的手,在我手心捏了捏,安抚我:“别紧张,有我在,嗯?”
我眼泪快要憋不住了,压低了声音:“李牧子给我看过一个视频,警察之所以会抓到我爸爸,是因为桂臣熙和江岸联合骗我爸爸回来……盖聂,我爸爸是被他们害死的……你说,我怎么能原谅他?”
他轻轻揽着我,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你乖乖的,我来处理。”
然后他转头看着江岸:“看在你是小江小叔的份儿上,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记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要是再发现你把小江气成这样,那你这辈子也别想在康城混了。”
这就算是答应帮忙了,江岸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点头哈腰的:“是是是,多谢你了。我就说嘛,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会不帮我呢?”
盖聂抬手打住他:“我是答应帮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他伸出手,身后的人立刻递上一张支票,我意识到什么,一把拽住他的手,摇头:“不要,盖聂,不能给他……”
江岸早就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欢天喜地的就要来拿支票,就跟流浪狗见了肉骨头似的。
我急得哭起来,江岸那人就是蚂蝗,就是无底洞,有了一次就会有N次,不能惯他这烂毛病。
盖聂抱住我,贴在我耳边:“小江,你听我说,我不会白给他的。相信我,嗯?”
他把我禁锢在他怀里,然后把支票递过去,却堪堪在江岸快要触碰到的那零点零一秒止住。
江岸满脸堆笑,伸手来接。
“信封拿来。”
江岸愣怔了一下,笑容淡了些:“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打算拿多少钱来换?”
“江岸。”我咬牙切齿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还是我小叔吗?”
盖聂耸耸肩,拍了拍我的背,对着江岸道:“你认为你的东西值多少钱?换句话说,就算你不给我,我也有办法拿到,但是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
江岸是明白人,不可能不知道盖聂的势力,他一张脸乐开了花,把信封塞过来,然后接过支票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了看,又举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最后很满意地弹了弹,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盖公子真是爽快。”
盖聂眉眼未动,不过眼神里的轻蔑和厌恶是很明显的,他揽着我微微退开一些,看向江岸:“还不走,还等着跟我谈条件?”
江岸溜须拍马的:“这就走,这就走,祝你们白头偕老啊。”
盖聂吩咐身后的保镖:“给刀爷打个电话,就说下午我约他喝茶。”
那人点点头走了,盖聂看着依旧气愤难当的我,噗嗤笑起来,捏了捏我的脸:“好了好了,多大的事情,值得你那么生气?”
我叹口气:“我又欠你一个大人情。”
他点点头:“先记在账上,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
他凑到我耳边:“你要是着急还,我不介意你每晚来伺候我。”
我很认真摇头:“算了吧,隔靴搔痒的事情,于我无碍,于你可就……要是弄出什么病来,我承担不起。”
他自然是听出我的意思了,摸了摸我的头:“好啊,会拿我打趣了,看来我调教得不错。晚上再继续……”
我正打算挖苦他几句,身后传来雷凌的声音:“四哥,你跟四嫂是打算一直秀恩爱,虐死单身狗是吗?”
盖聂揽着我回过身,看着站在阳光下面勾肩搭背的两个妖孽:“看在你们帮我办事的份儿上,很高兴通知你们,你们两个可以滚蛋了。”
龙玦哀嚎一声:“有异性没人性。”
我几乎是小跑着上楼,盖聂在后面喊我我也顾不了,到了二楼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书房在哪里,而且信封还在盖聂手上,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我跑的气喘吁吁的,忘记了我们两个都是带伤的人。
他走过来,把信封递给我,指了指一个房间,示意我是书房。
我低声说了谢谢,一边打开信封一边朝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发现果然是一个优盘,跟上次在咖啡馆江岸拿出来那个差不多。
电脑是开着的,我插入优盘,等不及电脑反应,而是不断摁着鼠标点击刷新。
我是不愿意相信江岸会良心发现的,但是又期待他良心发现,我不愿意让爸爸在天之灵还不得安息。
焦急等待的时候,有人摁住我的手,我抬头,正对上盖聂漆黑清亮的眼神。
我莫名觉得安心,他没有放开,我也没有缩回手。
他的手心温热地覆盖在我手背上,指引着我点击。
当一个名为“秘密”的文件夹跳出来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凝滞了,下意识就去看盖聂。
他眉头紧皱,并未点开,而是盯着屏幕,缓缓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点点头,做了一个推测:“会不会其实我爸根本没把那些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小叔,我爸虽然娇惯这个弟弟,但是分得清缓急。性命攸关的东西,他不会开玩笑。”
盖聂看着我:“反正我跟你爸见面的时候,你爸是告诉我,东西分成了两份,一份在你小叔那里,一份在老宅子的隐秘处……”
我蓦地明白过来:“这就是你一定要拍下老宅子的原因?”
他点点头:“算是我对你爸的一个承诺,再说,我也不乐意看到桂家人心想事成的。”
他的手还放在我手上,而他原本是站在我身后的,此刻他弯腰看我,我们的鼻尖就凑在一起。
我脸红起来,他突然坏笑着张嘴在我鼻尖上咬了一下,然后问:“你还不明白你爸的意思么?”
我傻愣在那里,他拉着我站起来,我还以为他是要点开给我看,谁知道下一秒他就坐在椅子上,然后环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
我一下子就想起某个瞬间来,不禁羞得脖子根也红起来,挣扎着就要起来。
“别动。”盖聂摁着我,凑到我耳边,一脸的坏笑,“再动我真的会控制不住,你又要再帮我灭一次火。”
他说的无比认真,我立刻就不敢动,而他的手又一次覆在我手上,指引着我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有一些照片,还有一个音频,我早就按捺不住,率先点开了那个音频。
沙沙沙的声音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回来?”
女人只是哭,声音很大,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感觉像是在露天的空旷的地方。
男人被她哭得受不了了,大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快想办法补救,那东西要是交上去,你我都得死。”
女人这才说话:“想什么办法,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他软硬不吃的,你要我怎么办?谁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政府的赈灾款和专项基金你也敢动……”
声音戛然而止,我浑身颤抖着,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一样,那男人的声音我不熟悉,但是那女人的声音,不正是商晓翾吗?
显然盖聂也听出来了,他眉头舒展开来,竟然微微一笑,看着我:“你小叔挺精的,看来他把他手里这一份分成好几份,不过很好,给我们提供了有趣的信息。”
“什么信息?”
后脖颈上传来酥麻的感觉,湿润的呼吸立马从后面扩散到了心尖,我不由得颤抖起来,从四肢百骸传到了心尖尖。
盖内却浑然未觉似的,一只手带着我点开那些照片,果然是商晓翾。
虽然戴了墨镜刻意遮掩,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我认识的女人里面,只有她眉心有那么大一颗美人痣。
可是,和她同框那个也是刻意遮掩过的男人,是谁?
是音频里的男人吗?
盖聂关闭了文件夹,把优盘退出来,然后塞在我手里:“你认识那男人吗?”
看我摇头,他又问:“是不是你爸的同事,或者桂耀明的属下。”
“我爸的同事我基本都认识,但是不是桂伯父的属下,我就不知道了。”
他微微笑起来:“东西你先收着,江岸可能还会来找你,你先别激怒他,拿到东西再说。”
我点点头,攥紧了优盘,仿佛攥紧了自己的命运。
我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他:“盖聂,你本来跟这件事无关的,你就不怕我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