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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在这啊,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奇怪,她等级明明是0,应该还没有学技能才对,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道白光闪过,该不会有什么特殊法器吧?”
“有谁录影了吗?去论坛发个寻人帖呗,难得遇上这么个大美人儿。”
……
而此时,众人口里议论的对象正对着冥域入口咬牙切齿。
为了不引起过分关注,顾安爵是直接用传送卷轴直接传送过来的,迫不及待想找胡不喜那家伙算账。
结果呢,就像剧情里描述的那样,前期秘境根本没开启,只是块普通的石板而已,让他原本想找女主借用钥匙的念头也立刻打消了。
胡不喜,你最好祈祷秘境晚点开启,还能多活几天。
盯着虽然因为有了衣料遮掩而不那么明显的胸部,顾安爵简直有种想直接炸了冥域的冲动,这都叫什么事儿,就算只有几天也完全不能忍好么!
那头,冥域的大殿里灯火通明,热闹异常,各种鬼怪齐聚一堂。
“恭喜老大。”说话的是个缺了截胳膊,满脸血的瘦弱小鬼。
“狗剩儿,注意点形象。”旁边穿黑衣的漂亮御姐皱眉提醒了他一句,然后才道,“都几千年了,我还以为老大已经习惯被人叫变态了。”
“孟婆你又去人间了?”旁边顶着马头的人看了眼她新染的指甲,啧了一声,“女人真够败家的,我听说你上次拿一袋宝石去换了盒胭脂,还是用过的。”
孟婆冷眼横过去,又比划了下拳头,“你找死啊,是不是想打架了?”
“今天是老大大喜的日子,都别吵吵,给点面子。”正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判官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感慨道,“青冥戒指看起来倒是挺强,谁知道那么坑爹啊,戴上了就不能摘下来,非得有人自愿取。”
“还别说,老大变成女人还蛮漂亮的哈哈哈,之前陆星辰那家伙不就被迷住了吗?”
“再怎么变也没仙灵宫那位好看,夙风月可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美人儿。”
“那算什么,在我看来,要是段沧澜有个妹妹……”
“你干脆直接说你看上段沧澜得了,不过就你这德行配人段教主,啧啧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牛头,你丫上辈子属菊花的吧。”
“几个意思?夸我貌美如花吗?还是说我笑容灿烂。”
“呵呵,夸你欠爆。”
“你硬得起来吗?还是乖乖躺床上,体力活让我来就好了,宝贝儿~”
最后那荡漾无比的尾音,配上他挤眉弄眼的暧昧神情,顿时让众人,不,众鬼喷笑出声。
胡不喜今天心情,一点不在意,反正平时他也惹不起这帮子口无遮拦的混球,“来来来,大家举杯共饮。”
原本还笑得春光满面,却突然打了个喷嚏,胡不喜随手揉了揉鼻子,心内有些奇怪,“这又是谁在想我?”
但没等几秒他就把疑问彻底扔到了脑后,手舞足蹈道,“今晚不醉不归哈,大家都喝起来。”
光想想都抑制不住心内的喜悦之情,以后再也不用莫名其妙变女人采阳补阴了,这鬼戒指,还身份象征,确定不是拿来坑人的吗?
那头,被坑的顾安爵实在不怎么适应顶着具女人的身体到处走,好在状态栏有时间显示,性转维持三天,三天后恢复常态,放在现实里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索性直接切换了特别帐号,这次的登录地点并不是在新手必经的密闭空间里,而是换成了一个阴暗地点,几乎照不进什么光线。
大概是因为强行挤出了npc灵魂,虽然只是由数据构成的,但到底还是开了些灵智,被压制时会变得十分暴躁。
又或许只是因为第一次用这具身体,顾安爵只感觉眼皮有些沉,耳边隐约听到有水滴落下,然后响起凄厉的惨叫,伴随摇晃铁门和拖动锁链的哗啦声。
“救命啊!救救我!”
“段沧澜你这个魔头,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啊~啊啊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师父是崆峒派大长老,他如果找到这里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初就应该把昆仑教直接剿灭了,不然怎么会留下段沧澜这么个祸害。”
顾安爵刚睁开眼,就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径直朝他扑过来,身上的白色单衣已经被彻底染红了,还混杂着一股酸臭味,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段教主,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您,求您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我……”
“啪――”
旁边赤着上半身,肌肉虬结的壮汉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背上,紧跟着又是数鞭下去,直抽得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将自己卷成了一只虾子,这才大声冷斥道,“大胆秦丰,主上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吗!活得不耐烦了。”
另一个正在调试刑具的壮汉也赶紧跟过来,先是踢了蜷缩在墙角,仍不住踌躇的秦丰一脚,然后才揪着他油腻腻的头发将他拖到架子上绑好。
旁边的炭火盆里正滋滋冒着烟,烙铁被烧得滚烫,通红又透亮,光是站近一点,就能感觉那股惊人的热度。
原本按照主上之前的指示,对付叛徒就应该好好折磨一番,让那群自诩为正道的修士长点记性,现在应该到了用烙铁的地步,但这会情况明显有变。
谁不知道昆仑教段沧澜洁癖严重,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弄脏自己衣服,连一点灰尘都不能忍,如今竟被秦丰那不识好歹的家伙直接盖了个血淋淋的掌印上去,指不定得发多大火。
两人对视了一眼,紧张地连咽了好几口口唾沫,偏偏顾安爵不开口,又没人敢去触霉头,怕直接烧到自己身上。
至于秦丰,他倒是想开口,但刚刚那几鞭子下去,既带着倒刺,又沾了盐水,混杂前几天复发的旧伤,早就让他疼得只剩下□□的份儿,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心内也越发后悔,甚至有些埋怨起无极宗宗主来,什么除魔卫道,既然说得那般大义凛然,你玉霄子当初怎么不自己亲自来,非要把我推出来当替死鬼。
就这么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顾安爵已经接收完了段沧澜的记忆,大部分原因其实还是归功于他自己就是原著作者。
顾安爵并未在意衣角上那团显眼的血渍,只淡淡扫了一眼,然后从垫有柔软毛皮的座椅上起身,缓步走到了刑架前。
说实话,经历过阑寻那一世,他还挺喜欢血腥味的,甚至感觉段沧澜身上有种跟阑寻很相似的特质,为了自己在意的东西愿意不顾一切,倾其所有。
“主上,这……他身上太脏了。”旁边拿着刑具的壮汉慌忙将东西放下,出声提醒道。
“怎么?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提意见吗?”顾安爵皱眉,声音冷淡得顿时令那人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忙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哪还有半点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
果然不愧是最有魅力的魔修,段沧澜不止容貌妖孽,就连那双手都惊人的好看,肤色如玉,隐约可以看到交织的黛青色血管。
顾安爵拿食指挑起对方下巴,勾唇笑道,“秦丰,你可恨我?”那声音温柔而缱绻,就像是面对最亲密无间的情人。
等对上那双流光闪烁的漂亮眼眸,像是瞬间坠入了一个漩涡,不断地往下掉,却甘之如饴,秦丰心底本就没剩多少的恨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摇了摇头,又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来,“我……不……不恨……你……”
“那你恨无极宗吗?是玉霄子骗你来昆仑教的不是吗?”见对方表情恍惚,神色变换不定,显然正处于激烈挣扎之中,顾安爵索性又下了剂猛药,声音越发低沉诱惑,瞳孔浓得像是晕开的墨汁,隐约又带着丝流转的红色。
“什么除魔卫道,不过是他自己不敢亲自来而已,所以才找了你这么个替死鬼,消息早就传到了无极宗里,玉霄子根本不愿意来救你,反而立马又收了个首席弟子。”
等了半个月也没有丝毫音讯,就像是完全把他这个人遗忘了似的,秦丰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了结果,偏偏还不愿意承认。
他身上的灵根已经被剃除,就算是侥幸找到了七窍莲子心能重塑断脉,以后的修为最多也只能达到练气期,连筑基都成问题,无极宗怎么可能再接受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大师兄?
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点破了反而会把局势弄僵。
比如现在,心底的秘密被顾安爵毫不留情戳破,秦丰顿时涨红了脸,铁链被摇得哗哗作响,在他手腕上勒出极深的淤痕,几滴血珠从扯裂的伤口滚出,啪嗒砸在地面,粘稠至极。
顾安爵舔了舔唇,贴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声音里带着更深的蛊惑意味,“你真以为他很看重你吗?你什么也不是,你恨玉霄子,你应该恨他的。”
原本还不住挣扎的秦丰突然安静了下来,眼里是深沉蚀骨的恨意,喃喃道,“是,我……恨……他,我恨他,我恨玉霄子,是他毁了我的一切。”
“这就对了,乖孩子。”顾安爵安抚性地在他头顶拍了拍,丝毫不在意秦丰那头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粘满凝固的血液和稻草碎屑的头发。
以后就乖乖做我的傀儡,待在无极宗,然后把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送入地狱吧。
我要的,是血流成河。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瞳孔里立刻呈现出病态的痴迷,温顺地贴近顾安爵,那种喜欢和依赖浓到快溢出来,哪里还有之前恨不得将之剥皮抽筋的恶意。
角落里等待指示的两壮汉不由一抖,化敌为友,明明是挺和谐的画面,怎么感觉比看到主上杀人还恐怖,连四肢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