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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尊者怅然的说道:“是呀!为师的修为早已超过了六阶,甚至达到了七阶的巅峰,寿元你看的却是极准,为师确实只有百来年的寿命了,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为师在这一境界已经停滞了多少年吧!三百年!整整三百多年啊!”
古玉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能确定,等着磐石尊者继续说下去。
“为师的修为,就是图铭师的顶峰,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没有进阶的功法,所有图铭师的功法起源多是来自于天韵石,可是不知为何,所有领悟出的功法都是残缺的,虽然明明知道天韵石中有完整的内容,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多则三四层,少则一两层,而且即使是同一人参悟天韵石,依然效果不佳,所以这些功法的后续内容就需要无数代的图铭师去自行摸索和完善,前面还好,花费的时间相对而言不算太长,可是越往后,甚至数百上千年都会出现停滞不前的情况,图铭师的历史差不多有三万年了吧,到现在最全的功法也只能让人修炼到七阶后期,现在你知道为何为师沉迷于制甲术了吧,因为为师知道自己完全是在等死,只有沉溺在一件事情中,才能忘却自身的悲哀!”
即使磐石尊者停了下来,古玉却也能深深的感觉到了他的无奈和不甘,可是现实对他们来说就是如此的残酷,像磐石尊者这样能够在有生之年修到如此境界,绝对都是极为了得天才,就是放在九州灵域也都是最顶尖的那一部分,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修为停滞在原地,最终在不甘中死去!
磐石尊者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敬服和自嘲的语气继续说道:“对普通人或者低阶图铭师而言,这片世界已经是极大了,可是对我等这样的图铭师而言,它就是一个牢笼,所以知道通天之道可以通往外界,自然有那些不甘于命运的人挑战通天之道,只是通天之道中有一种天然的阻碍,我们称其为天风,从天而降的风。祖先的典籍中有关于天空的描述,是与祖源秘境相似的样子,而且更加广阔无垠,为师可以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感觉到那份怀念和向往,所以采用天风为名。”
“天风是极为恐怖的,为师不知道先辈们是否有人成功,但是却知道凡是有所记载的全都失败了。那些人的实力绝对不会弱于我,身体锤炼的也够十分强悍,可是一旦失足落下来,几乎全都成为一具尸体,所以你看到我们这些还留在这里享福的老家伙们,实际上就是一群没有胆量挑战的软蛋!”
古玉默然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磐石尊者,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谁也不能说他的选择就是错的。毕竟从他的语气中可知,想要闯过天风,真的是近乎不可能的,可即使如此,古玉也没有打算就此退缩,至少在没有尝试过之前,她是不会放弃这条路的。
这时磐石尊者却自己突然笑了起来。他语气变得轻松,说道:“呵呵呵,不过也快了!等到为师寿元将尽,怎么也要去试一试,像我这样的老家伙,最后都是选择在那里终结,说不定为师就是极为幸运的那个,能够亲眼看到天空!”
古玉看着神色轻松的老者,却无法说出任何赞同的话,虽然她向来对于危险性较高的事情能躲就躲。当是真的只有一路可行的时候,她却从未退缩过,事实上更加享受挑战的滋味!
古玉离开了磐石尊者的洞府,今天磐石尊者的话让她感触极深,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的烦躁,甚至有些难以忍耐。她知道不能这样,不然极有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导致凝意期的修为尽毁,只是她越是用思念刻意压制,这股烦躁便越是反弹的厉害,为了使自己平静下来,她便自然而然的打起了太极。
开始时并不觉得与以往有何不同,可是因为这股烦躁的挑动,古玉感觉到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很难掌控,这让她大为震惊,要知道这套太极她两世加起来练了足有一百五六十年,却从未出现这种是空的情况,她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心不够静,无法与太极的意境相契合,若是以往,只要她一打起太极拳,就会自动进入到意境之中,只是那个时候是拳意作为主导,将她拉入其中,而现在她的拳路涣散,根本无法产生意境,唯有她自己才能主导两者相合。
一遍又一遍,古玉一直在打着同一套拳法,她双眼紧闭,眉心越锁越死,脸上更是时而闪现出冲天的煞气,而且频率越发频繁,显然古玉的情况十分的不妙。
突然,古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锁的眉心转变成了浓浓的疑惑,这才将停顿的动作继续打出,若是古玉睁开眼睛来看,一定会发现她的拳路意境开始恢复。
古玉脸上煞气出现的频率还在加大,可是却看到其有任何的不适,仿佛没有感觉到这种异常,而是手上动作越来越标准,最后更是达到完美无瑕的地步。
可是古玉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者说现在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完全陷入到了一种莫名的意境之中。
又一遍拳路开始,可是没过几拳,古玉拳势突然一变,动作立时变得古怪起来,完全失去了套路和章法,一会儿抬脚前踏一步,一会儿抖一下肩膀,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原本在她脸上忽隐忽现的煞气开始引动起来,慢慢爬下她的脸部,沿着肩膀一路向下,最后竟然全都凝聚在她的掌心之中,犹如一只黑色的游鱼在滴溜溜的乱转,而在她的另一只掌心之中,却不知何时也凝聚了一团柔和的白光,形态与黑色的游鱼一般无二,最终古玉双脚站定,双掌垂直丹田处,掌心相对,合拢在一起,两团黑白两色的“游鱼”便缠在了一起,开始首尾追逐。
古玉似乎可以感受到掌心之间的变化,突然会心的一笑,仿佛春暖花开的温暖,又似雷雨交加的怒嚎,一个表情,竟展同时现出多种不同的意境,她却在此刻将双手向两边拉开,其掌心中的两条反色游鱼也跟着迅速涨大,最终古玉双臂一展,“嗡”的一声震鸣,一个立体的太极图漂浮呈现在她的身前,无论在任何角度去看,竟然都是同样的形状,代表两极的黑白两色缓缓转动,神秘而又玄奥。
古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自己一手创造的太极图,终于平静的说道:“喜是我!怒也是我!其实黑与白都在我手中,这样浅显的道理我居然现在才想通,你虽依然是太极,却非彼之太极,而是吾所悟之道,也不能说是原来的错了,似乎是这大道已经变化,我之太极以此为基,才为无上之道!”
古玉心念一动,太极图便急速缩小,最后只有指母大小,古玉将口一张,其便“嗖”的一下钻了进去,她将心念再次一转,竟然瞬间出现在一处特殊的空间之中,这里混混沌沌,什么也没有,但古玉并不觉得奇怪,而是念头所致,瞬间变换了一个位置,在这里,一颗金色的球体静静地漂浮着,在球体的外层,黑白两色的两只“游鱼”以一种奇特的韵律流转。
古玉惊奇的瞪着金色球体不放,她可以十分清楚地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心里暗道:“这就是大道金丹吗?化劲之后的抱丹境界,竟然有如此大的实力跨越,若是按前世的说法,我现在也算是散仙之流了吧!”
古玉从胎息状态中退出,真正的感叹起来:“说起来真是好笑,不论是国术、金刚秘法还是新学的蛮神真身,我之所学的其他几项竟然都赶超到了武修修为之前了,每一样单独而论均可以媲美灵境强者,其中反而以原本被自己边缘化的国术最强,金刚秘法次之,蛮神真身再次之,不过这些实际上根本无法分开而论,后两者完全是修炼肉身的无上秘法,配合大道金丹带来的威力,即使遇到那只蜘蛛妖灵也有一战之力,不过除了蛮神真身短期内还能小近一步外,其他的可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但是想要让实力进一步提升,除了武修境界以外,九幽炼骨诀和其配套的九幽炼狱甲将是极佳的途径,尤其是甲胄,却是我所需要的,不然体型的变化就给自己带了不小的困扰,想想也够倒霉的了,先是玄玉蚕丝内甲,后又是杨悔留下的长衫,哪一个不是难得的好东西?却都在自己手中没多久便废了!”
古玉总结了一下自身,便初步制定了后续的修炼计划,不过眼下最迫切的便是从此地离开,返回九州灵域,她可不想错过坠龙渊之行,里面的龙魂草对她有着不小的诱惑力,而以她现如今的实力,在坠龙渊中绝对可以大杀四方,但是前提是她要尽快搭上聂狂这条线才行。
古玉开始暗中为离开做准备,实力的更进一步,让她对通天之道更有信心,她常常出入与圣地开设的交易所,尽可能多的换取了一批此地特有的东西,尤其是几种有助于淬炼肉身的药物,虽然对现在的古玉本身无用,可是到了九州灵域,却可以此换取大笔的玄晶,说不定买一只比青灵舟更好品质的飞行之器都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