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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沅走了,傅书琴的车子驶入府门,傅书言扶着姐姐下车,傅书琴低声问;“高沅走了?”
傅书言扶着姐姐,进了垂花门,“高沅要去西南封地,来跟姐和姐夫告别,姐夫不在家,他说改日来跟皇叔和皇婶辞行。”
傅书琴显然松了一口气,曾经笃定跟高沅厮守一生,转眼间,她已嫁做人妇,他也别娶,她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人,他还守在原地,面对高沅,她还是有莫名亏欠。
傅书琴回到寝殿,傅书琴房中的大丫鬟秋琴和巧玉扶王妃上炕,秋琴道:“王爷派人回来说,皇上把王爷找去宫中一起用膳,王爷晚膳不回来吃了,王爷说回来晚,王妃先安置,不用等王爷了。”
皇帝赏赐给英亲王高恪的两个美人,听说王妃回府,赶紧走到上房来侍候,穿鹦哥绿裙的宫女玉璧端着铜盆,侍候王妃洗脸,边笑说道;“王妃什么时候能带奴婢俩个进宫看看,一干小姊妹自我二人出宫,羡慕奴婢俩有福气,能跟在王妃身旁,宫里一干姊妹,连出宫看看都不能。”
傅书琴淡淡地道;“宫外哪里有宫里头好,能在宫里侍候太后皇上皇后主子们,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傅书言垂眸,唇角荡开笑意,这两个宫女跟王妃进宫,让后宫娘娘们看见,皇帝赏赐的美人当丫鬟使,不定背后怎样编排姐姐,她姐还能上这个当,显然这个叫玉璧的对在王府无名无分很是不满。
另一个稍显丰腴的宫女玉佩端水,知儿给傅书言挽起袖子,傅书言洗脸。
巧玉蹲下给王妃脱掉绣鞋,傅书琴洗完脸上炕歪着,一整日在宫里受拘束。
一个丫鬟走进来,“回王妃,大厨房晚膳送来了,晚膳摆在那里?”
傅书琴出去一日,怀有身孕,有些劳乏,宫里再好,不自在,不如自己家,道:“王爷不回府,晚膳就摆在炕桌上吃,懒得动弹。”
傅书琴的胃口很好,吃了一碗饭,喝了半碗汤,傅书言吃饭稍快,先她姐姐吃完了。
姊妹俩用过晚膳,丫鬟们捡桌子,端到下处吃饭,屋里就留下傅书琴陪嫁丫鬟可儿,傅书言看着玉佩的背影,道:“听说玉佩针线活好?”
傅书琴道;“她平常喜欢女红,府里针线上的人忙,我的东西就烦她做。”
可儿跪在炕沿边给王妃捶腿,接话茬道;“玉佩性好,有耐心,平常没事时,做一整日针线活,问她,说不觉得累,她给王爷和王妃缝制的中衣,连王爷都夸赞,说比府里的针线上的人做得好,穿着舒服。”
傅书言笑笑,“看来玉佩是秀外慧中,沉默寡言,倒有这般才气。,”
傅书琴进宫,到各个宫里给太后、太妃、皇后等请安,乏了,早早歇下,傅书言等姐姐睡了,留下丫鬟秋琴和巧玉值夜,走出房门,站在台阶上。
春夜,月凉如水,院子里透过梧桐树洒落斑驳银辉,一个英武高大男人的身影走进了院子,傅书言看见月光下高恪朝上房走来,没有小厮提灯照路,高恪上了台阶,傅书言小声道:“我姐姐睡了。”
高恪喝了点酒,声音醇厚,“我去前院睡,不打扰你姐了。”
高恪转身刚要走,傅书言身后突然有个声音,“王爷去前院歇息,待奴婢取灯给王爷照路。”傅书言没回身,听说话声是玉璧,声音柔媚,丝丝往人心里钻。
高恪声音淡淡的,“不用了,今晚月色亮,能看清路。”说完,大步下了台阶,朝院外走了。
傅书言回身,廊檐下一排宫纱灯照得雪亮,她清楚地看见玉璧看着高恪的背影发呆。
傅书言沿着抄手回廊走到紧靠南的西厢房,这间屋里亮着灯,碧绿纱窗上映出一个影子,低头做针线。
傅书言推门进去,玉佩抬起头,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姑娘来了。”
忙把一个褥垫挪到炕边上,“奴婢这里乱,不敢请姑娘坐。”
傅书言坐在玉佩放好的褥垫上,拿起玉佩方才一针一线缝的衣裳,这是一件婴儿的小衣裳,玉佩忙解释道;“这是给未来小世子穿的,奴婢闲着就缝两针。”
傅书言看这件小衣裳针脚细密,赞道;“针线活不错,看来没少下功夫。”
玉佩给傅书言倒茶,“奴婢在宫里得空就鼓捣几下,慢慢就熟了。”
傅书言看这件小衣裳领口袖口绣花,其它的地方没有,大概怕婴儿小穿着不舒服,是个心细之人。
突然问;“你从前是王府出来的吗?”
玉佩把茶水捧着傅书言,“奴婢以前是侍候王妃的,奴婢嘴笨,不擅长侍候人,王妃身边都是伶俐的姐妹,王妃屋里有什么针线活,奴婢做,平常不用上去侍候。”
傅书言扫了一眼屋里,眼睛定在炕梢摆着红木箱子上,那上面工工整整叠着一件长袍,熨烫平整,方方正正的,没有一丝褶皱。
玉佩端壶给傅书言续了茶水,慢声细语道;“那件袍子是王爷的,王爷穿惯了奴婢做的衣裳,夏季天热,奴婢多做了两件,换着穿。”
傅书言跟玉佩说了一会话,离开,回房去了,知儿早已铺好被褥,预备好洗脸水,问;“姑娘怎么才回来?”
傅书言抬胳膊,“我去玉佩屋里闲聊了一会。”知儿帮主子脱了外衣,道;“玉佩待人和气,话少,不抓尖,奴婢看王妃屋里的姐姐们对玉佩极好,谁有什么针线活,找玉佩,她都肯帮忙。”
傅书言坐在炕沿边洗脸,知儿把一方绣帕掩住她衣领,像是不经意地问:“你看玉璧怎么样?两个都是宫里出来的。”
知儿撇嘴,“听王妃房里的丫鬟说,玉璧总在王妃上房晃悠,腿脚殷勤,人又活络,王爷回府,她更是殷勤,秋琴几个都插不上手。”
傅书言不问了,停了一会,自言自语地道:“这样子在宫里怎么混,多少人看着不顺眼,想踩她。”
知儿摆上古琴,姑娘每日必修课,傅书言从每日练半个时辰琴延长到练习一个时辰,有时指尖麻木了,眼前就闪过高璟挑剔的眼神。
傅书言练完琴,知儿把古琴套上布套,一脸羡慕,“姑娘弹琴真好听。”
主子弹琴,知儿在旁看,可惜悟性差,一知半解的,一只曲子都弹不完整。
傅书言坐在绣墩,对着梳妆台镜子,拔掉头上钗,“你觉得你家姑娘弹琴好听,那是你不懂琴,琴技高超的人,一听便能听出毛病。”
“姑娘太过要求完美,奴婢听着已经很好了,是那个不开眼的,说姑娘琴弹得不好。”
傅书言自嘲,“就有那不开眼的,对你家姑娘百般挑剔,没有一处看惯,你家姑娘对他而言是一无是处。”
知儿道:“但愿他这辈子讨不到媳妇,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谁说他讨不到媳妇,他姬妾成群。”
知儿哼声,“那也都是丑婆娘、母夜叉。”
傅书言忍俊不住,暗想,但愿高璟娶个河东狮吼,想起那副倨傲的嘴脸,直翻白眼。
傅书言躺下,想起玉佩和玉璧,这两个人都是从王府出来的,性格迥异,皇帝竟然赏赐她二人给英亲王,有点古怪。
天气渐缓,傅书言每日上学经过的路两旁,银杏树叶子新绿,气温暖而无风,傅书言走进宫门,倏忽想起景钰,七八日没有消息,她等景钰去英亲王府找她,想人家大概早把这事忘了,不忘,也不能把她的话当真。
傅书言略失望,傅书言走进学堂,意外容华郡主今日早到了,容华郡主每日早晨都是最后一个到学堂,不习惯早起。
容华郡主高敏主动跟她打招呼,“傅书言,你来了。”
“郡主早。”傅书言朝她微笑了下,坐在自己座位上,拿出书本笔墨,这个学期开学,女红课程结束,开始讲《易经》,女红是个慢功夫,学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女学生掌握基本技巧,回家自己练习。
容华郡主高敏现在跟傅书言走得近,时不时跟她聊靖安侯府卫家,“傅书言,你从小总去卫昭她们家,你跟卫昭她大哥要好,卫昭他二哥对你好吗?”
傅书言瞅瞅她,少女情窦初开那点小心思,是瞒不了人的,傅书言嗯了声。
高敏似乎没有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又问;“听说卫昭她们家有不少表兄妹,常来她们家,卫昭他二哥喜欢跟那个表妹玩?”
傅书言想起她见过的卫昭的两个表姐妹,一笑,“都喜欢。”
高敏面色不悦,“我看卫昭她二哥为人正派,不是轻浮沾花惹草的人。”
典型的涉世不深,陷入情网的少女,傅书言懒得多谈,她避免跟那个人扯上关系,道:“主动跟女孩搭讪,说好听话讨女孩欢心,别有用心,反之,规矩守礼,看见女孩躲避,这样的男人证明不重色。”
高敏低头寻思她的话,卫廷昶俊美的面容,温柔的笑容,体贴的举动,又浮现脑海里,摇摇头,道;“卫昭她二哥不是你说的见色起意的人,温文尔雅,学识渊博,不然皇帝火眼金睛点了探花。”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连他身上的虱子都是双眼皮,卫廷瑾对高敏别有用心,前世卫廷瑾看上的女人,像孔凤娴,风情万种,丫鬟银福,柔美动人,高敏是中人以上之姿,卫廷瑾勾引她,看重的是她未来公主的身份,皇帝御妹,当朝驸马,驸马这个名号,世家望族不稀罕,但对于卫廷瑾这样侯府庶子来说,巴结上公主,一步登天。
施玉娇走过来,跟高敏说悄悄话,傅书言离得近,不想听,可还是有几句钻进耳朵里,“听说你哥奉旨去东南沿海,查办一个案子,回来了吗?”
接下来高敏的回答,傅书言没听清楚,她反正也不关心,趁着中午休息,看一会书。捧着书本看不进去,旁边施玉娇和高敏窃窃私语,不时低笑,令傅书言不能聚精会神。
下午琴课没上,琴师宫里有事,安排回家练习。
傅书言收拾书包,撒学回家。
出了南书房西门,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淡如烟,傅书言计划今日下学早,去王府花园练剑,然后到王府马场,练习骑射。
傅书言走进上院,绕过黄绿琉璃照壁,看见姐姐站在正房台阶上,往门口方向望,看见她,傅书琴由着丫鬟秋琴和巧玉扶着走下台阶,离着老远,道;“妹妹,我方才派人去学里问,说你下午没课,我等你半天了。”
傅书言奇道;“姐姐找我有急事吗?”她姐姐从来不去学里找她,除非家里有重要的事,这样一想,立刻紧张了,傅书琴笑道;“妹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我前几日跟你说的,有一个教习功夫的师傅今儿来了,这个师傅可不是一般人,武功高强,不是你姐夫的面子,根本请不来。”
傅书言欢喜道;“姐,你怎么不早说,这位武艺超群的师傅是何许人?”
傅书琴用绣帕掩嘴,吃吃地笑,“这位师傅可是大名鼎鼎,你要拜师,可别错过了,他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
傅书言兴奋地挎着她姐,“师傅在何处?”
“跟你姐夫在马场,我们过去看看。”
姊妹俩边说,边朝马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