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心结

流白靓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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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4:心结

    这个晚上,除了古悠然和纳兰洛之外,整个墨云城的人,几乎都没有睡好。夹答列伤

    尤其是富贵酒楼周围,更是滔天血腥味道。

    便是天边的白色,已经宣告黎明的到来,那肃杀和暴戾的味道,依旧如同一层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在整个酒楼上空。

    后巷和酒楼的侧翼两边地面上,都隐约渗透着某种暗色的液体棼。

    似血可又不全像是血,微微透着几分腥膻味道。

    在光的阴影处,泛着奇异的幽光,令人光闻之观之都有些战栗。

    早起的晨贩,不得不路过酒楼门前的主干道时,都不悦自主的感觉到了一股头皮毛发炸起来的感觉癸。

    纷纷加快脚步,离开,走出很远,还不时胆颤心惊,后怕不已地回头看上一两眼,口中嘀咕了起来:真是怪事!今天怎么无端端的会这么发冷发寒!这天也不像是要起风发寒性啊!

    而安歇在酒楼里客人们,倒是没有感受到酒楼外的异常和肃杀,或者说感受到的,有歪心思的,半夜跑出了房间的,现在都没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留在酒楼房间里的正经的客人们,也都顶着黑眼圈在一大早打开了房门。

    委实是昨天晚上被那一声又一声,若隐若现,却极度勾|人|的声音,给挑得yu火全烧,完全没法让自己消停下来。

    带了女眷的,或者有通房丫头随行的还好说,赶紧把人拽上|床,好顿耸动,泻火一番,倒也不至于憋出硬伤来。

    可这出门在外,住客栈酒楼的,多半是生意需要,或者远门办事的,几人会随行带着女眷?

    于是乎,悲催了一个又一个耳力比较好的。

    仅有的一楼和三楼的几间厢房离古悠然她们的房间最远,按说应当是听不到什么动静和呻|吟声的。

    可奈何古悠然如今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声线本就是天魔魄的典型(古悠然自己是极讨厌也没用),她成了这身体的主人,就是这声音。

    即便她平日里如何想要改变和压制这种她认为做作的声音带来的不舒服感,可实际上,并没能真正做到改变。

    相反,因为她的命轮不断的突破和不断的逆袭时空的关系,使得她这本来对这个时空的人而言,杀伤力就很大的声线,随着她内在隐|穴|的通窍,骨子里发生了超凡脱俗的变化后带来的类似于进化了一样的功能。

    更使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所传递出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有多么的无形和巨大。

    好似昨夜这般,完全high到了极点,忘形放浪时的高亢尖叫,纯粹以声音在空气中传播远近,所需要的分贝大小而论的话,是传不到三楼和一楼那几间位置比较偏的房间那边去的。5

    可偏生住在那几间房子里的客人,也听到了。

    那就是一种类似于勾|魂夺|魄的精神传播,并不是那些人真正能听到古悠然的尖叫,而是她们太动情,太投入了,以至于至高点时,那种愉悦的极|乐,透过精神上的波动,扩散了出去。

    才使得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女人酥媚入骨的叫迫地听了一个晚上的床|戏声。

    可真正结束,打开|房门,气冲冲地跑出来,想要找人理论的时候,偏生都说不出到底声音和动静是从哪间房里传出来的。

    而这种事情,谁又好光明正大的放到嘴上去讨论?

    没得被人说起来不是正经人,不然的话,缘何不过听到点声音就睡不好了?

    可见,不管哪个时代的人,也总是要些在人前的脸面的。

    即便看到旁边房间里出来的同胞,脸上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彼此也要佯装睡的很好的,冲对方点点头,颔首微笑一下的重新缩回房内去,洗漱穿衣。

    然后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酒楼,去城内专门的脂粉巷,在老鸨姑娘们都一个劲地骂娘声中,递过大块的银锭,随便搂过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就猴急的钻入一个房间。

    而这等情况绝对不止一人。

    陆陆续续,一个大清早的,五家青楼就迎来了三十几个大清早来狎|妓|的客人。

    弄得本来还很不爽的老鸨们都愣住了,数着掌心和兜衣内的银锭子和银票们,忍不住纷纷嘀咕了起来:难道最近城里都开始流行大清早的玩姑娘了?

    所有的这些,古悠然纳兰洛这两个罪魁祸首,当然是全无所知的。

    两人如今还正陷在好梦中呢!

    可苦了其他房间里的男人们了。

    几乎从昨天晚上他们这房间里,开始床栏摇晃,颠鸾倒凤的当口,旁边房间里的顾希声就皱着眉头坐在了床边。

    有些不敢相信悠然娘子会和没相处过几天的纳兰洛滚|床单。

    或者说他更加没想到,会是纳兰洛主动挑|弄起的古悠然的yu火!

    他只是纳闷为什么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却迟迟就没见到隔壁的房间有烛火之光透出来。

    这个问题还未等思忖出答案呢,就听到异乎寻常的声音了。

    对此,顾希声承认,他其实不该利用内力去听墙角,可他可以发誓,他一开始会注意去听动静,绝对不是出于嫉妒或者想要窥探他们的说话。

    他只不过想要知道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哪曾想,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令他惊讶意外到可以跌碎下巴。

    悠然娘子竟然和纳兰……

    这般一来,他哪里还能淡定的躺下去,睡得着?

    以他对悠然娘子的了解,百分之一万肯定,这里面肯定有着其他的原因在内,他告诉自己别急,别要紧去嫉妒,应当就在下一个呼吸,娘子就会推开他的,一定会的!

    顾希声有些励志和催眠一般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可惜令他无比失望和巨骇的是,他们的动静非但没有因为顾及到自己,顾及到这一层楼里还住着其他几乎所有她的男人而有所收敛,反而完全更加放|浪|了起来。

    没错!就是放|浪|。连顾希声都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古悠然和纳兰洛的这一夜癫狂,就更加别提别的人了。

    后面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说,也能想象了。

    顾希声身为最靠近的悠然房间的人,首当其冲的成了第一个煎熬的无法入眠的男人。

    那就隔了一间房的冷忧寒的感觉又能好到哪里去?

    事实上,论内力深浅,六感敏锐程度,冷忧寒丝毫不亚于顾希声。

    若说顾希声好歹和古悠然已经是灵|肉|一体,两心相融变作一心,是以对她这等如此陶醉的纵色还能有几分宽宏和容忍的话。

    那么冷忧寒那里,就完全不行了!

    他脑子里对于要不要接受古悠然,本来就是有些被古悠然逼到了墙角,带点半强|迫|,半推半就的暂时形成了默认。

    可只要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刻前,冷忧寒都有可能随时会反悔,又缩回他固步自封的安全范围内去。

    说到底,对于古悠然,他心底深处是观感不同,也的确是喜欢上了的。

    可他懊恼的在于,他发现这一事实实在有点太晚了,古悠然这个多|情|的女人身边已经有了太多的男人了。

    他想把他们都一个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都从古悠然身边赶走,完全就是白日做梦的妄想和痴念。

    不说别的,就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顾希声,便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沉重到堪比大山,完全挪不走了。

    要么屈就自己,要么就干脆利落的放弃。

    冷忧寒只有这两条路走。

    而这两条路,他都不甘心,不愿意。

    是以,他和他自己的心,他孤傲矜骄的灵魂,僵持上了。

    今天古悠然选了纳兰洛,他本来还挺满意,觉得她虽然博|爱|多情,可多少还是有些顾及大家尤其是他的感受的。

    不是完全没有节|操|之人。

    但是——

    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欣慰深根呢!

    她居然已经和纳兰洛滚到了床上。

    冷忧寒和顾希声一样,决计是不相信他们的开始是源于纳兰洛的率先撩拨。

    这实在不是他们身为古悠然的男人不先相信她,反而先怀疑她。

    盖因在男人的问题上,她实在是没什么品性|可言,毕竟哪家正常的闺秀妇人,会有如许多的男人?

    于是,可怜悲催无比的古悠然,就活生生得只能被戴上了乱色的帽子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既然连顾希声都认为古悠然和纳兰洛的开始,肯定是因为古悠然自己的主动索欢,纳兰洛一个文弱书生被动的抵抗不了她的诱|惑|就从了的情节,那么冷忧寒脑子里会更加放大到什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几乎第一时间,冷忧寒就胸膛起伏,眸泛寒星的站了起来。

    全身上下弥漫的是满满的杀气和愤怒,那其中或许还夹杂着无数的失望和黯然,也有微微的厌弃。

    差点就控制不住冲出房门,去到古悠然他们门前,重重地踹开,然后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她几遍不知廉耻。

    亦或者,通着冷忧寒现在复杂难过到了极点的心境,他抬手杀了古悠然的心都有了。

    他无法容忍他真心喜欢上了的女人,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自己,羞辱他付出和给予过的心情。

    那修长的双腿,愤怒地步伐,都已经到了房门口了。

    却还是硬生生的驻足忍住了。

    谁亦不知道,在这个黑暗的夜里,在这个同样没有了烛火的幽静的房间里。

    这个如天仙化物般的男人,此时此刻,那无限幽深的眼眸里,充盈满了点点晶莹的泪光。

    那天雷色的长发,也似乎在替主人悲鸣一般的点点雷芒闪烁。

    古悠然,真真是伤了他的心了!

    冷忧寒只觉得曾经有过的对于未来可能美好的幻想,如今都化作了冰霜一般的黑洞,把他所有的思维和情感都给深深地席卷吞噬了进去,再复找不到了。

    他就那么木呆呆的站着,耳边依旧萦绕着古悠然和纳兰洛投入不已的欢愉呻|吟,可他却再无愤怒和哀伤之感了,只是被动的听着。

    任由那些全世界都知道代表着什么的声音,泯灭掉他对古悠然最后的那点期望和幻想。

    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打开这扇门,然后再去踹开古悠然的那扇门了,因为他不会是她的男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和理由去管她到底要和哪个相好去男爱,寻欢作乐了!

    甚至于,天亮之后,他都已经想好了,与她做个最后的交代和告别,便远远的离开吧!

    她的生活,他接受不了,也容纳不进去!至于命运这东西,若是真注定了他的悲哀,就劈下来降下来好了,他不再抗拒,不再想要挣脱了!

    他现在只想远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