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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救了住持的中原大人吗?她怎么找律心呢?”有个小和尚好奇的问道。
领路的僧人笑呵呵的讲:“没啥事,就是白大人前两天捏了律心的脸,律心有些闹脾气了,白大人心善,过来看看他。”
白若竹和律心还没走远,把后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白若竹悄悄打量着律心的申请,果然他嘴角抽了抽,但一点都没有小孩子家的气恼,反倒是冷静而无奈的感觉。
她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不要跟那僧人多解释了,这简直就是个大嘴巴,怎么到处跟人讲了。
她再怎么不确定,也能看出律心不喜欢她捏他的脸。
两人走到了后院无人处,白若竹看向律心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律心笑了笑,“你总算来问了,反应也不算慢了。”
“你那曰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语气又是那般,我后来突然想起,总觉得该是熟稔的人才有的,而且,你的语气和神态根本不符合你这个年龄。”
白若竹记得小四小时候轻度自闭症的时候,面对人很冷漠,甚至有些敌视和排斥,但那只是冷漠,不是那种看透一切的沧桑。可那小和尚明明五六岁的样子,却有着老僧一般的目光,这难道不奇怪吗?
“我看到你几次了,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一声,但又怕被你当做妖怪,何况……”律心的声音很稚嫩,但说出的话却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稚气。
白若竹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普灯大师!”
律心笑起来,“如今我叫律心了。”
“这……”白若竹有些不敢相信,可细想想她自己也是魂穿来的,为何普灯不可?
“你不会觉得我是用了妖法夺了人的躯体吧?”律心脸上带了丝苦笑。
白若竹急忙摆手,“不会不会,我的情况大师您也知道,哪里能想不明白其中的环节,就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就是多想也正常,毕竟我死后的尸身已经证明了我不是普通人。但我死后却被得知行善数载,得以重新活过一次的机会。阎罗王问我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便说还想托生在佛门,想这一次能真正成佛。”律心低声慢慢讲了起来,他语速很慢,这是他作为一个老人的习惯。
白若竹听的十分心酸,想来普灯大师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成佛圆满吧,即便他有了金身和舍利子,但因为身份的缘故,到底不是真正的成佛。
可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他不能体会下不一样的人生吗?
白若竹觉得可惜,但话又说不出口,有的人生来就有信仰,她不好做任何的评价。
“其实我死后很快就到了这里,这孩子也是薄命,身子骨太弱,如今七岁看着也才五、六岁的样子,一场大病便一命呜呼了,我便借了他的身体,替他继续活下去了。”律心继续讲道,“只是一开始大概因为灵魂不稳定,或者身体虚弱的缘故,我睡睡醒醒的,隐约记得自己是谁,又觉得自己就是律心,过了好久才慢慢理清了头绪。”
白若竹一时间感慨万千,突然又想到了那个谷底的石洞,忍不住想问问,不想身后传来脚步声。
“白大人,我听人说你过来了,正好有些事想与你商量。”背后传来住持普如的声音,他都的不快,有些一瘸一拐的。
白若竹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大师有事叫人唤我即可,怎么自己过来了,你这伤还没完全好呢。”
普如笑起来,“你也说要适当活动下,我走过来又没多少路,还能娇贵起来了?”
他说着又看向律心,“白大人和律心认识?”
“倒不算认识,就是之前见这小和尚颇有慧根,就跟他多聊了两句。”白若竹悄悄看了律心一眼,她想普灯大师肯定不想人知道他重生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多言了。
“我家里的长子比律心小不了多少,看到就觉得亲切。”白若竹又补充了一句,但总觉得好像占了普灯大师的便宜,说完她也不敢去看律心的反应了。
普如笑声大了几分,“白大人真是好眼力,律心这孩子确实与佛有缘,小小年纪又十分的沉稳,就是我也常叫他到屋里抄抄经书的。”
白若竹本想嘱咐普如大师多照看律心一二,但听了普如大师这般说,就知道是律心自己的本事,她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讲,普如大师也等着跟她说事,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虑,想着再寻个时间问问律心吧。
“住持、白大人,律心先告退了。”律心很识趣的行礼离开了。
普如大师随即换上凝重之色,压低了声音对白若竹说:“白大人,我已经试过了,雅安公主和文德亲王都没那个禁忌,只是大皇子如今冈山那边办事,一时半会是没法试了。”
白若竹眼皮子跳了跳,“就怕他是故意躲出去的。”
“这怎么会!”普如大师吃惊的叫道,等回过神来,他尴尬的咳了两声,压下了自己的失态。
“我不知道招提寺的秘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除了你之前,还有人知道继任天皇要经过招提寺的检验,而那人恐怕就是无法通过考验,也就是有那个禁忌的人,所以才想要毁了藏经阁,让您无法看到铜佛里的字条。”白若竹说道。
普如大师越听越觉得有可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二皇子中毒……”
“我想那人是不想自己受到招提寺的检验,而天皇突然要退位,他时间不够,只能让二皇子先继位天皇,然后给二皇子暗中下了慢性的毒药。不想大师你的的检测意外激发了二皇子身上的毒,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白若竹说着挑了挑眉毛,“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猜测,也没什么证据,但这也是最能解释的清的。”
普如大师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你觉得幕后主使人是大皇子?”他听到自己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