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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咕嘎”声音响起,好似在回应刚才的声音。
“不过也好,探了虚实,我们俩要想活命,必须站好队,否则万劫不复。”
随后巴山又恢复到茫茫黑夜静寂无声的状态,除了偶尔有凄厉的野兽叫声,整个巴山如同它对面的蜀山一样,都是黑如染墨,伸手不见五指。
在卓异秘密见卓亦凡的同时,阳揾邬也没有闲着,他也偷偷溜进巴山,慢慢朝巴山派的住处走去。
一番搜寻之后,他溜进了一间房子。
“谁?”
里面的人惊异道。
“梦莲,是我,阳揾邬。”
“你来干什么?”
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
“我来看看你,自从你来到巴山已经不少日子了。”
“来看我?真可笑,我在天香阁被囚禁二十来年,你都不去看我,现在假惺惺的,你说我会领你的情吗?”
“梦莲,你不要生气,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你想想,我可是蜀山派掌门,怎么可能随便去看你,被人看到,那我的名声全毁了。”
“是啊,你只顾着你自己,不顾我的死活,不顾怡儿的死活,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情无义之人。”
于梦莲控诉道,声音颤抖着,显然她非常生气,连气息都难以平稳。
而阳揾邬只是叹气,腔调中夹杂着无奈。
“梦莲,我现在想通了,我想给你补偿,想给怡儿补偿,我此时认识到自己的做法多么自私。唉,现在年纪大了,夜里面很难睡着,每每想到你们娘俩,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阳揾邬声音中夹杂着啜泣,让人听了很是动容难受。
而另一旁的于梦莲只是发出了一声哼气,显得很是不屑。
“阳揾邬,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相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无情无义,自私自利。”
“梦莲,那是以前,我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对以往的事情越来越懊悔,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于梦莲从床上走下来,随之将油灯点燃。
屋子里发出昏黄的光,映照在阳揾邬的脸上。
在漆黑的夜里,在静寂的屋子里,他显得很是无奈落寞。
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破衣服,与之前于梦莲见到的华丽服饰形成鲜明反差。
他佝偻着身子,由于年老难以站直,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深深嵌入仅有的肉里,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蜡白色。
他的眼睛湿润着,眼角挂满泪水,可知刚才的啜泣是真的。
双手也不停地抖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于梦莲。
反观于梦莲,虽然被囚禁二十年,但是在地牢里并没有吃什么苦,而出来之后,经过在巴山调养一阵子,身体渐渐好转,精气神也很足,现在已经红光满面。
望着阳揾邬的样子,于梦莲并没有好气,依然对他释放着无尽的怒火,他当年伤她太深,她怎么能够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可怜兮兮,就此原谅他?
她做不到!
况且,她心爱的女儿,也被他遗弃,竟然让别人抚养,就是看望她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还是以一个偷偷摸摸的方式。
如此之人,于梦莲怎能原谅?
她确实做不到!
她对他仔细审视一番,特别是他的眼睛,好像要透过他的可怜兮兮,来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看清楚他今晚来此的目的。
两人双眼互相凝视十几个呼吸后,于梦莲依然气呼呼的样子。
而阳揾邬依然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乞求宽恕的神情。
“阳揾邬,你不要装可怜,我的心现在可谓硬如磐石,你欺骗不了我的!”
“梦莲,我没有欺骗你,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我心痛的厉害。”
“你会心痛?真会开玩笑?你有心吗?”
“梦莲,不要这样子对我。当我知道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联合外人,要一起对付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几乎要痛死过去,肝肠寸断哪。”
看着阳揾邬悲戚的样子,于梦莲哼了一声,依然一副不屑的神情,“说得真好听,不过你可别弄错了,我可不是你的妻子,我们俩从来没有成亲过!”
“梦莲,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时没有给你个名分,可是那个名分只是虚的东西,我们实际上已经是夫妻了,难道不是吗?”
“谁跟你是夫妻,别做你的美梦了!”
“怎么不是夫妻,我们连女儿都有了,怡儿就是我们感情的最好见证。”
于梦莲冷笑了一下,“是啊,我当时都为你怀了孩子,你都不愿意娶我,现在竟然恬不知耻的说是夫妻,真是不要脸!”
“梦莲,实际不是比表面上的东西更有意义吗?你又何必在乎那个形形式,只要你我相爱,管他成亲没成亲呢?”
这番话让于梦莲气得要吐血,只是见识多了阳揾邬的厚颜无耻,她已经懒得再去反驳他。
“阳揾邬,不要再兜圈子了,说说吧,你今晚过来有何见不得人的目的?”
“梦莲,我只是想接你和怡儿回蜀山,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分离了。”
“你们蜀山不是不让成亲吗?你这个掌门难道要带头违反?”
“是的,我就要带头违反,我不做掌门了,我们一家三口远离这个是非漩涡,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阳揾邬一脸乞求道。
闻言,于梦莲不屑的笑了笑,她可知道阳揾邬的秉性,让他放弃权力,放弃声誉,放弃荣华富贵,去乡野僻静之地过小日子,简直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
“行了吧你,不要说的那么深情,你是看我和怡儿投靠巴山,共同讨伐你们蜀山派,心里面没有底对抗,才故意让我们娘俩回去的吧?”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我不否认。你知道,巴山派现在戾气特别重,多少年积累下来的怨气和怒气,要将我们蜀山派斩尽杀绝,你要知道,我们蜀山派可是有好几千人,那样的话会带来多少杀戮。”阳揾邬道。
“我就说嘛,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你以为你们蜀山派都是好人,你们那些弟子作恶多端,更是用阴谋诡计,让江湖大乱,多少无辜之人都死于你们的这个阴谋设计之中。”于梦莲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