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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之爱让人失去本心,当年的我如此,现在的你也一样。】
古往今来的爱情故事既令人心向往之,又令人唏嘘不已。它本该甜如蜜糖,却常常因为私心和占有欲多出太多苦痛。琴婆婆不知道她和元啸的故事有多少还能称为爱情,但她不打算反抗,如果就此了结,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元啸手中握着他此生最大的仇人,他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这几十年来,他的脑中、梦中无数次想象过他们相见的场景,想象过他杀掉她的快乐,现在他只差一步就能手刃仇人,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快感并没有来,他们之间的种种无比清晰的闪过他的脑海,那些因为年岁逐渐淡忘的部分也变得鲜活。
琴婆婆看到他旋在眼角的泪:“还不动手?”
她冲他微笑,一如他们初次见面时,没有设计、没有阴谋,简单纯粹。
——
元若兰内心焦灼,她不担心王守成的安全,因为哪怕是现在,她依然相信句颜晨不会伤害他。但是卖友换父的事她办不到,她尝试探寻二人的踪迹无果,直后悔没有在王守成身上留下咒印。句颜晨未告知五元坊的详细地址却让她去找,摆明是让她开口询问祝玄息,以大叔那八卦又精明的脑袋,她一开口就会被抓包,况且众人中又少了两个,一联想立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到时候不用她抓,祝玄息自己个儿就会送上门。
句颜晨此计,阴坏至极,不像他平时的作风,背后一定有人出谋划策,敌在暗她在明,如何破局,她已经没了主意。
“无论如何不能把大叔交出去,你有没有好办法?”
欧阳劫作为另一个目击者,对于形势的分析和她相差无几:“办法有,但不是好办法。”
“说来听听。”
“找人施变形蛊,变成祝玄息。不过,如果对方不是蛊术师,解蛊的同时蛊虫会爆体而出。”万蛊门的处事风格一向“灭绝人性”。
“……”
“说了,不是好办法。”
元若兰又被他的话堵得憋闷,脸颊胀红,他却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你的蛊虫追踪得到他们吗?”
“嗯。”
“那快点追。”
“不行。”
“为什么?”
“内丹不久前刚修复,你又想和我进入绑定状态了吗?”
“绑就绑,快!”
这句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思考,被他听出别的意思来:“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当然急啊!”欧阳劫眼神一亮,笑意爬上眉梢眼角,正准备“开枝散叶”,元若兰接下来的解释,抹杀一切。
“万一晚了追不上了怎么办,谁知道你那些短腿虫子跑得够不够快。”
他扶额叹气:“放心,千里之地也能转瞬而至。”
元若兰气沉丹田,挺直腰板:“我准备好了,来吧。”脸上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他捂嘴暗笑:“我说,你不用这么严肃。”然后手掌贴上她的小腹,“别动。”跟着反身与她照面。
好看的鹰钩鼻停在额头,眼前是他微薄的唇。“咕咚”她咽下口水,眼神游离。
上一次的时候,有这么近吗?
小腹一阵温热,抽离蛊虫的时候又寒意彻骨,冰火两重天的体验难以用言语表达,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不必逞强。”
咦,被发现了?
“没有,还受得住。”
他抓起她的手,上面赫然有几个血红的指甲印,着实吓了元若兰一跳,她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大力气。
宾馆房里配有药箱,他拉着她坐在床边,嘴对着掌心呼气,温热的气体钻入伤口,痒痒的。他细心地用酒精给伤口消毒,专注的样子更添帅气,她嘴角不断上扬,心里某处荡出涟漪,化解了焦躁的情绪。
“那个,XI……”
谢字的音刚发出前半部分就被急促逼近的脚步声打断,元谷随之出现在房内。
“可恶,被骗了。”
“什么?”
“句颜晨带走你父亲的时候被我发现,我一路追踪而来。”他扫视一眼,“看来他一早就谋划好了,在这间屋子留下灵体,让我误以为是他们。”
灵体?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发现。
“这灵体是专门针对我的,只有我才能看到。”
欧阳劫面露疑色:“五元坊不该懂驱使灵体的技法。”
元谷脸一沉:“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多想。”他走到房间角落的落地灯边,从灯罩边缘取出一小块玻璃碎片,“这是……”那碎片在灯光下反射出凌厉的寒光,与元若兰擦身而过,她下意识一闪,耳边的碎发削落在地,身后的墙面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好险,差点就破相了。
碎片从不规则的边角开始“风化”,一吹就散,只在元谷两指间留下蓝灰色的粉状物质,凑近一闻,有海水的味道。
“果然是寒冰镜。”
寒冰镜,听起来像云霄阁的法器,难道云霄阁和五元坊联手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一个是预言的发起者,一个是预言的响应者。
“元护法,对方留话,要用祝玄息换人。”
元若兰没想到欧阳劫会把实情说出来,狠狠瞪他一眼:“你怎么?!”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他一脸坦然,“蛊虫仅仅能找到他们而已,那下一步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
是啊,她一个半路出家的摄魂师再加上一个丧失能力的准五毒上圣,找到他们和五元坊又能怎样?恐怕拼掉性命也救不出王守成。
“他们手上有人质,硬闯是不可能了。祝兄弟帮过魅影教,我们不能出卖他。”元谷仰头深思,“若兰的养父对魅影教也有恩,这事儿不好办呐。”
好办的话我就不用苦恼了,说半天都是没建树的话,你似乎搞错求援对象了。
她心里讥笑起欧阳劫,对方全都看在眼里,凑到她旁边耳语:“我们来打赌。”
元若兰思索片刻,小声答:“赌什么?”
欧阳劫看向元谷:“赌,他会选谁。”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不会选的。”
“他会。”
在元若兰心里,人命不可以放在天平上做比较,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就在她准备反驳欧阳劫的当口,云谷突然开口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委屈祝兄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