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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楚青衣的心七上八下的。睍莼璩晓在眼前这个人面前,他的骄傲,他的尊贵,他的处事不惊,全都抛诸到了脑后,心里眼里只有这么一个人——
她生气了!
有些懊恼的挠着头发,楚青衣幽幽的望向凤倾寒,“我只顾了想法子把那两个女人撵回燕北去,一时疏忽,却漏算了莫悦儿的心狠手辣,我……”说话间,他猛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倒把个没防备的凤倾寒给唬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要砸桌子回你家砸,这可是我凤府。”
“寒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凤倾寒揉揉眉心,眼前这就是个祖宗,轻轻一叹,眉眼里却尽是凝重,“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次。还有,你家那个表姐表妹的,我不想再看到。攴”
“寒儿你放心,我马上把人弄走。”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帘子外头,影影绰绰的有小厮的身影在晃,凤倾寒想了下,扭头看向楚青衣,“找你的,我这里没事,你赶紧回吧。”
“好,我这就回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和你说。”楚青衣满脸陪笑,小心冀冀的又说了堆讨好的话,方被外头急的直跺脚的方块给拉走,“我的爷,您赶紧吧,家里头都闹翻天了。迕”
直至出了凤府大门,回过神的楚青衣一脚把方块给踹翻,“爷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回去院子里跪四个时辰。”
“爷,您便是让小的跪两天也成,可您这会要赶紧回去啊。”方块都要哭了,心头却是对方圆几个恼的要命——若非自己猜拳输了,这请世子爷回府的消息哪里轮的到他?
掸掸衣衫,理理衣摆。
慢悠悠的抬脚,“这么急着让我回去,说来看,是王府垮了,还是王府遭了贼?”
“……都不是”小厮额头上全是冷汗,心里尽是哀怨,世子爷您就不能想点好事么?腹诽归腹诽,脚下不停,嘴里的话也又快又急,竹筒倒豆子般全倒了出来,“大姑奶奶不知道和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便请了王妃,可后来不知怎的便吵了起来……”
“然后呢。”
楚青衣的声音仿佛是万年寒冰。
让听着的方块都打个寒颤,他咬咬牙,闭着眼道,“老夫人晕过去,大姑奶奶嚷着是被王妃气的,请来的御医胆颤心惊的开了药……老夫人醒了……哭闹着要去哭祖宗牌位……”
若是真的让老王妃在祀堂里跪哭。
明个传出去的就将是平西王妃不孝!
把婆母气晕,逼的老王妃哭祖宗……
楚青衣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脸上有丝杀意掠过,“王爷呢?”
“小的们没找到。”
方块垂了头,不敢去看楚青衣。
“没找到?是有人不想让你们找到吧?”楚青衣语带嘲讽,心头的悲呛似海潮般涌起——看吧,这就是他的父亲!
堂堂的平西王爷,一朝战神之称。
可却永远搞不定家里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老王妃。平西王嫡亲娘亲。
一个是楚玉琪,平西王的嫡姐。
只要是这两个人在府里。
那平西王府绝对就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至于他的娘亲?永远就是那个被嫌弃的存在!
平西王是近几年才回府的。
前些年在外头领军作战,一两年回来一趟那是常事,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楚青衣十三岁。而之前,他和娘亲在府里过的日子……
宽袖下的手握紧,又攸的松开。
面色不变,可脚下的步子却是无形中加快。站在平西王府门前,他脚步微顿,扭头,眸子里有丝寒光浮现,“转告李重山,我不管他去哪里,一刻钟之内我要见到老头子出现在府里,不然,我一会就去摘了他的狗头。”
“是,世子爷。”方块垂眸,心头却是涌起几分忧虑,世子爷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
前院偏厅。
李重山垮了脸,“方块,你这不是为难我么,王爷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啊,要不,你和世子再去说说?”
方块挑了下眉,吃的一笑,“李先生,看来刚才世子爷的话您是真的没听清,也好,我就再帮您传一次,世子爷说,不管先生您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让王爷在一刻钟内出现,否则,他便亲自来摘了先生您的人头。”微微一顿,他对着李重山轻笑,“或者,先生您也可以选择不信,毕竟,您是王爷身边第一得力的谋士,谁敢对您不利啊。您说是不是?”
“……”
李重山黑了脸,气的直想骂娘!
靠,这都***的什么事啊。
他是谋士,不是王爷的小厮好不。
家长里短妇人之争,和他有甚关系?
“李先生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小的告辞了。”方块拱拱手,似笑非笑的撇一眼李重山——别都把大家当傻子,王爷在哪他们也不是心里没数。不过是之前世子没发话,他们也懒得理会罢了。
如今世子发狠,他们自是听世子的。
李重山无比的憋屈。
可当人属下的,他只能受着!
回到屋子,还没等坐稳呢,里屋噌的窜出一个人,嘿嘿笑着,弯了腰走过来,“怎样,世子的人怎么来了,他们说什么?”
“王爷,您把属下给害死了。”李重山看着一脸小心冀冀的平西王,苦笑着摇摇头,“世子让方块来传话,请您一刻钏内出现,不然,他便要摘了我的脑袋。”
“呃……”
楚王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半响后,重重的一哼,转身向外走。
这个逆子。
他是知道自己躲在了这里吧?
老王妃住在春晖院。虽不是正院,可却是整个王府风景最好的地儿。而且院子也不小,仅此平西王府正院,这会里头正乱哄哄的闹成一锅粥。
老王妃歪在临窗的榻上拿了帕子捂了脸哭。旁边是她的老嬷嬷在劝,“老夫人您消消火,王妃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气头上的话罢了,都是一家人,谁也当不得真的,再说,您可是咱们这府里的老封君,谁不是敬着您的?便是咱们王妃打心眼里也是这般的,不过是王妃素日事忙罢了。”
“她事忙,她事忙就别霸着位子不放。”楚玉琪的手堪堪指到平西王妃的脸下,眼底透着凶光,“身为儿媳,不敬婆母,这乃是七出之罪,我弟弟心软休不得你,你便当真在府里为非作歹,以为自己是老封君了么,你作梦。平西王妃的位子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想着要嫁进来。”“……”
平西王妃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她不是不会吵架。
可像楚玉琪这般,当着婆子嬷嬷面。
泼妇骂街般的行为?
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平西王妃身侧的春嬷嬷脸色铁青,一边扶着王妃给她揉胸口,一边恨恨的望过去,“大姑奶奶,您也太过份了,这些年我家主子给您善后的事还少吗,您吃着王府喝着王府,我家主子待您多好?您到现在,竟这般的说法,你就不怕半夜三更鬼敲门吗?”
“夏嬷嬷,她怎么会怕鬼呢,鬼是什么啊,不过是死去的人罢了。她可是比鬼还要狠的人,你说,怎么可能怕鬼呢。”悠悠扬扬,带着抑扬顿搓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夏嬷嬷心头一喜,“世子,您……”
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出声,楚青衣面罩霜,眼底透着无尽冷意,“姑姑,我敬您是长辈,但是,不代表您便可以在这府里为所欲为!”
“衣,衣哥儿,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楚青衣的身上散发出股子万年冰川般的寒冽,直刺向楚玉琪母女,“以前的事我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可若是以后,你再敢对我娘亲不敬,说不得,侄儿便只能当个不孝子……”
“混说什么,还不给你姑姑道歉。”
道歉?绝对冰冷,无情的眸子里透出几许玩味,楚青衣笑意幽幽,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王爷,您是说对了,是要道歉,不过这道歉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