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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如此惊险之际,竟然是天性善良胆小的方师弟出手挽回局面。 ]”陶柒语中的感叹意味尤为明显,听他这口气,孟诗晨不由得暗忖:方胥以前是有多胆小啊?
孟诗晨眨巴一下眼睛,忍不住问道:“陶师兄,方师兄他之前胆子很小吗?”她只知道方胥很害羞,但武功和御灵术听师父说起来还是比卫毕之厉害的。
陶柒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点头:“以前凡是有除灵任务,他总是推诿不肯去。在寻找契约亡灵的时候,愣是没敢抓黑熊灵,只抓了一只好看不好用的山鸡灵回来。所以大家都认为他胆小了。”
山、山鸡灵……绝倒!看着昏迷不醒的方胥,她忽地一脑门黑线。
“可是今天看来,他并不是胆小。只是,个性偏弱吧。”说着,陶柒撕下衣角,将右手食指的指尖在剑刃上一划拉,就着血珠写了一行字:师父在上,藤灵已除,徒儿等为救伤者先回苍梧山,勿忧。
孟诗晨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贯如流水的动作,陶师兄你要写字早说啊!她身上可带着火折子的,随便捡跟小棍子烧一下就可以写字,何必搞得这么血腥……
想归想,人家都写好了她自然不再说什么。换做平时,绝对是打击人来开心的绝佳机会,现在……就算了吧。
随后,陶柒把“血书”用石头压着放在阵眼上,也不管自己的手指是不是还在流血就要去拉方胥。
“陶师兄,等等。”孟诗晨实在看不过去,强行抓着他的手扯根布条包扎,“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你要是不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等一下血流太多没力气走,我可没办法把你们这堆人搬回去。”
陶柒闻言一怔,却也没动,乖乖站着任她包扎:“我担心事情有变,所以着急了,没思虑周全。”
“额,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师兄你别介意。”孟诗晨听得眉脚抽搐,这“陶柒”两字听起来很像“淘气”,陶柒师兄却是很认真的人。
与御灵术和武功最好的秦师兄和曲师姐不同,陶师兄在符阵的学习和使用方面很得师父赞赏,而且他武功和御灵术也不弱。和卫毕之、方胥一起负责管理饲养牲畜、采挖草药,三人的关系也很好。
孟诗晨包扎完他的伤口,这才同他一起将方胥从地上拉起来,放在陶柒的背上背着。之后陶柒又嘱咐自己的契约灵和那边的三个契约灵一起搬运伤患。
孟诗晨则负责起给几个伤患背剑。
她将方胥的长剑从地上拔出来的时候,那颗丑陋的藤灵种子也无风消散。尚君竹垂目想了片刻,还是身形一转,重新回到随侯珠里面。
这个鬼地方,来的时候很轻松,回去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别的,光是三个伤患就够她和陶柒折腾。
要不是有那几个契约灵顶着,只怕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出这片夹在伏龙镇和谷阳镇交界的深山。还没赶到谷阳镇,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下来。
到镇上的时候,除了几家客栈还亮着灯火,其他地方则一片死寂。
医馆也全部关门,孟诗晨和陶柒只好先找家客栈把几个伤患安置下来再想办法去请大夫。敲开同福客栈大门的时候,孟诗晨一行人把半睡半醒的牛大嫂给吓得脸色一白。
她急急给几人安排了房间,又去使唤伙计烧水。陶柒放下方胥之后,一头扎进夜色里找大夫去了。
牛大嫂对孟诗晨很客气,拉着她的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她给了牛大嫂几锭碎银,将人托付给她之后,自己找了个房间休息。
牛大嫂也不含糊,立刻就去酒楼那边使唤几个人过来服侍伤患。毕竟孟诗晨也算她的半个老板,掌柜和夫人对这丫头可是夸赞得紧哩!
孟诗晨叫了一桌子菜,却没等陶柒,自己先吃起来。
这天可累的够呛,现在一放松下来整个人感觉又累又饿。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只吃过一点馒头稀饭,之后一直处于精神状态极度紧张之中,现在早已精疲力竭。
一整天的胆战心惊让她除了感觉疲惫和饥饿之外竟然一点都不困。
匆匆吃了几口东西,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瞟了一眼正对着走廊的窗外,正巧看见陶师兄扛着一个大夫走过去,没错,就是扛。
他这是去抢人了?孟诗晨的嘴角不自觉一抖拿起另一个碗盛满米饭,准备叫陶柒过来一起吃。
此时,靠近伏龙镇的深山里,姜松正眉头紧蹙的钳住一个披头散,眼窝深陷的男子的肩膀。他的身侧,秦观和曲雁正一人举着一个火折子,两人也目眦欲裂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男子。
这人正是巫门中人,却不是操控藤灵的那一个。据秦观和曲雁所说,那人是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子,身着翠色裙衫,头上戴着挂了白色垂地围纱的斗笠。
他们两赶到的时候,卫毕之的契约灵正死缠着这个看起来是护卫的男子。而他则和女子对峙,当时女子的前面的围纱是从两边撩开绑在后面的。卫毕之不是她的对手,交手不过两个回合他就被打倒在地,一口血花喷出来。
秦观他们正是此刻赶到的,但让他们没想到的这女子的护卫并不止这个守在她身边的男子。
周围又跳出一群披头散的阴森男子来,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不少亡徒!交战中,李商影救了卫毕之,随后被逼到另一处,然后下落不明。
女子现藤灵消亡之后迅离开,他们却被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拖住。直到姜松出现,才迅解决掉这些控灵人和他们手下的亡徒。
男子见势头不妙,差点就自断经脉而亡。是姜松眼疾手快一招风驰电掣的点穴压制了男子,他眼中寒芒一闪,手條地收紧,寂静的夜里立时响起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们的贼窝在哪里?你最好说清楚,否则,老夫要你求死不能!”姜松冷然开口,眉峰间尽是翻腾而出的怒气。
那男子目光如剑,直直盯着前方,他敢自断经脉,自然不会怕死。姜松的另一只手解开男子的哑穴,就在这一瞬,男子的嘴角冒出潺潺血珠。
他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