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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孤儿,或许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也给我生了个双胞胎姐妹也说不定。”白小白说的认真,那神情似乎连她自己也相信了这番信口开河。
安德鲁冷笑一声,双臂撑着桌面,突然靠近,贴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白小白眉头动了动,很轻很快,当安德鲁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恢复了方才淡然的表情,单手撑着额头,斜睨着他,“自从结婚后,记性就不大好了,老公、孩子、洗衣、做饭……”
“真是讽刺啊!”安德鲁几乎是从齿缝内挤出这几个字,脸色看上去非常的难看。
白小白静静的看着他,俩人目光相接,白小白洒脱的展颜一笑,靠回椅背,从未有过的单纯无害,放松惬意。
安德鲁一怔,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出了神。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唯一见过你真实面容的人,当初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你没有……”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乐在其中啊。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游戏怎么可以单方面结束?嗯,现在看来,是有些后悔了呢……”白小白散漫的应了句,嘴角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安德鲁心头一沉,身子小幅度的动了下,而后竟笑了,笑的邪恶,“我很期待,期待你的再一次逃脱,不过这一次恐怕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言毕安德鲁站起身,高大挺拔,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过身。
安德鲁按住门把手,在即将走出拘留室之时,白小白突然莞尔一笑。
“不会了……”
安德鲁骤然顿住了身子,微侧了耳朵。
“我是无辜的,为何要逃,我叫……白小白。”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又被猛的关上。
有警员跟着他走,叽叽喳喳的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但是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她就是个生来就带有恶魔基因的杀人机器,身手不凡,冷酷无情。
可那样的她,却会在雨夜为一位盲人老太默默撑伞,悄无声息的将她送回家;会因为米加蛋糕屋的最后一块蛋糕而和小朋友猜拳争蛋糕;会在她刚刚杀完人后若无其事的蹲在路边吃路边摊,然后满脸无辜的来一句,“嗨,安德鲁警官!你又迟了一步啦!”,再然后便是笑容灿烂的溜走,迅捷的,反应不及的。
他一直都是联邦调查局外聘的神探,出了名的心思缜密,破案率奇高。却在她的面前屡屡受挫!
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呢?
是从那次大爆炸时,他本能的将她护在怀里开始?是从他接二连三的偶遇她,并被她利用开始?是从她放过自己一命,并毫无缘由的杀了那个本要雇佣她杀了他的那个人开始?是从他俩亦敌亦友的双重身份交往开始?还是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从此让他的生活又陷入了无尽的孤寂开始……不,比那是比曾经更寒冷的孤独……
或许是最初的最初,他早就被她吸引,那时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单薄,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小小的身子,纤细柔弱的脖颈纤腰。那样一个弱女子,居然出现在那样的地方,难道不正是最最可疑的地方吗?可是号称全宇宙最心思缜密的他,居然忘记了思考,还大男子主义上身的将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亲自将她送出了包围圈。
即使是后面的几次偶遇,他竟然都没有怀疑过。
美丽的让人心动的东方女人。
他记得他曾这么评价过她。
但他却否定她打动了他的心。
这是不允许的!
他父亲的家族古老而显赫,正因为如此,祖辈们对血统家世的要求也极其的严苛。而他的母亲却是个美丽的东方女人,虽然温柔贤淑,却出身贫寒,早早的便失去了双亲,在外谋生。
这样的女人在自诩为高贵的长辈们眼中无疑是晦气而低贱的。
但是父亲却与她相爱了,并且生了他。因为血统不纯,他被家族厌弃,拒之门外,并禁止冠以家族的姓氏。
父亲是懦弱且没有主见的,反抗不了家族的压力,便悄悄的离开了母亲,顺从了长辈的安排,和一名同样有身份的女人结了婚。
安德鲁六岁之前,因为是私生子而受到排挤欺辱。六岁后因为父亲的过世,家族里没有继承人,被接了回去,又受到继母和俩个姐姐的憎恨厌恶。
所幸的是,因为他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基因——金发碧眼,以及非凡的聪慧而逐渐被祖父祖母接受和喜爱。
表面的荣耀,背地里的排挤欺压。两面三刀的喜爱和栽赃陷害。扭曲的生长环境,刻意的灌输教育,以及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强烈自卑。
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喜欢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人?
不会!
他的身后是雄厚的家族财阀,他的命运便是接受家族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然后继承家业。
侦探什么的,完全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深夜,他正坐在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四周也没有一丝人气,冰凉的天花板,冷硬的室内设计,屋外繁星点点,可是楼下的车鸣声却传不到这幢高楼的顶端。
他是那么的孤独,彷徨。
没有一个人可以交心,他觉得自己真的快精神分裂了,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天使的他化身神探,为大众伸张正义;恶魔的他亲手将家族内虎视眈眈的亲人推向地域。
他突然觉得很冷,心中仿似有个大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或美好或丑恶,却怎么也填不满,只会越来越空。
他是俊美无双的,人前的笑容也是天真无害的,却又在一遍遍的做着最丑陋的事,为了权力,金钱,与血脉相连的人争夺,设计,陷害。
他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从小的耳濡目染,理所应当。
只是厌倦罢了,真的厌倦了。
突然,冰凉的刀刃抵住了他的脖子,那刀片利的只要轻微的一个触碰,便割破了皮。
他能感觉到自己喉头的皮破了,流了血,温热的。
“我的命值多少钱?我出双倍。”安德鲁很平静,他吃惊与杀手居然躲过了层层安保,更脑子飞快的考量着来人没有立刻杀了他,可以争取机会谈判。
杀手似乎轻笑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嘀咕了句,“有些吃惊呢。”言毕收回了刀片。
安德鲁几乎在同时,按开了桌子上的室内灯总开关,一手伸进了抽屉。
可惜手枪没有拿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就被杀手一掌劈倒在了桌面上,锋利的刀片紧随而至抵在了他的喉头。
强烈的灯光刺激的安德鲁有片刻的晃眼,杀手以危险的姿势挟持了他。
安德鲁能感觉到脖子上又裂开了一道口子,可是鬼使神差的,他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居然不计后果的一把扯开了杀手的面罩。
俩人具是一震。
杀手最先反应过来,轻笑一声,带着几许漫不经心的冷意,“这可如何是好?本想留你一命的。”
安德鲁仍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半张着嘴巴,震惊僵硬。
Eleven看他样子好笑,朝着他的脸轻拍了几下,才叫他回了神。
“你是Eleven?!”安德鲁大惊失色,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和她捏在指尖灵活的玩弄着的刀片上。
“宾果!”Eleven打了个响指。
那时的安德鲁是震惊而又兴奋的,从来没有人见过Eleven的真是面容,见过的也立刻毙命。或许更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多次和Eleven交过手,见识过她的敏捷身手,才更加惊诧的无法呼吸。
“好了,再见吧!”Eleven露出了个死亡般的笑容。
“等……”安德鲁有好多话想问她,身为一个优秀的侦探,总是会对他追查的犯罪嫌疑人充满了好奇,希望了解他的内心,并且期待她能够为他解开那些死亡之谜——如何行凶?如何逃脱?
但是Eleven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他晕过去的时候,他心头涌起的并不是恐惧,而是遗憾。
安德鲁以为自己死了,可第二日当太阳升起时,他居然被秘书小姐大呼小叫的吵醒了。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一时不知身在何方,二十年了,自从来到这个家后,从来没有哪天像昨晚那样睡的那样香呢。一夜无梦,居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遇到Eleven。
他们偶遇的地方,第一次吃饭的地方,甚至是各种新的案发现场,也都没有再碰到她。
这是干嘛呢?想抓捕她?还是单纯的想谢她的不杀之恩?
若仅仅如此,可为何竟有一种失落之感呢?
直到两个半月后的下午,他在国外出差之时,居然看见她懒洋洋的堂而皇之的向警察先生问路,他竟神经过敏的突然跑过去将她拉走了,惊慌不定的责问:“你是疯啦?居然像警察问路?”
Eleven一副看白痴的神情,走开,买了个甜筒,安德鲁跟在她的身后,仍是全身的戒备,Eleven则是放松的舔着甜筒回了句,“疯了的是你吧,这样突然强行将我拉走,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看,刚才那个警察还在盯着你看,或许他还以为你会对我图谋不轨吧?哈哈……”
安德鲁后来知道那个雇凶杀自己的人,早就在和Eleven谈拢报酬后,被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Eleven当机立断的结果了。
或许雇主临死的时候脑门上都挂了个大大的问号吧。
Eleven的解释很简单:因为那人恶心!
当时雇主给的那张认人的照片似乎是家庭聚会照的,照片里不仅只有安德鲁一个人,还有其他俩个人,照片里的每个人都笑的很开心,似乎交情很深,关系不错的样子。但其中一个揽住安德鲁肩膀的男人,如今却坐在Eleven的对面,冷酷的和她商量着杀人的报酬。
安德鲁在堂哥被暗杀的死讯传到家里时,就猜到了些许,这也是他急于寻找Eleven的原因,不想事实如他猜的那般,可又急于求得真相。
“真是可怜呢,不断的被亲人背叛,这次居然还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堂哥,难受的想哭吧?”白小白懒洋洋的语气,却是一阵见血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安德鲁沉默了,本以为心脏早就被硬壳包裹,可还是止不住的抽痛。
那晚俩人第一次以真实的身份,找了家酒馆对饮了半宿。
半醉半醒间,安德鲁揽着Eleven的肩膀进了房间,他吻了她,却在进一步动作前,猛的顿住了。
Eleven也在此时酒醒了几分,迷茫的问了句,“怎么了?”
片刻后,她低低的笑了,仍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差点忘了,你最讨厌的就是黑头发黑眼睛的女人了。而我,也讨厌外国男人呢,尤其是像你这样心机深沉,表里不一的。”
挥挥手走人,没有片刻的停留。
这之后的无数次,安德鲁都曾后悔过,那时的迟疑。
一个不断的被亲人、朋友伤害,对爱迟疑的男人,和一个曾经活在地狱,出手狠辣,内心却卑微的渴望家与爱的女人,即使俩人再像,也不可能会走到一起,因为虚伪的伪装下,谁都不愿最先摘下面具,交付真心。戒备的相处,彼此都想更看透对方一点,换来的最终只会是欺骗和谎言。
安德鲁说的没错,他是神与魔的化身。
亦如他对Eleven的爱情,得不到便毁灭!
曾经,他一直以为,她是他的,她终将属于他。
就像他们俩的猫鼠游戏,老鼠怎么可能逃的过猫的掌心呢。
可是他没想过的是,老鼠也有挪窝的一天,他们俩的游戏结束了,毫无预兆的。
他的心空了,空了整整两年。
在那之前,他都做了什么?像朋友般对她倾诉自己对家族的不满,但又无可奈何的必须接受家族挑选的女人交往订婚。絮絮叨叨,不痛不痒的唠叨,虽然常常被她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却又压紧牙关打死不承认。
变装后,又兢兢业业的配合M国的警察局调查她,缉捕她。
猫捉老鼠,有钱人,高智商人,特立独行,身手不凡之人之间的游戏。
一个赌约,一个承诺。
Eleven说:“若是你捉住了我,我便允你一个请求。”
安德鲁胸有成竹,玩世不恭的笑嘻嘻回道:“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能改邪归正,弃恶从善,真爱生命。”
Eleven大笑,浑不在意般。
谁没听到谁大笑之后的轻叹,谁没看到谁掩藏在表象之下的触动。
安德鲁在酒吧将自己灌的有些醉醺醺的,往事一幕幕,或悲或喜,五味杂陈。
“猫——柯南!”戏谑的笑声。
安德鲁睁开水蓝色的眼睛,不知不觉他竟睡着了呢。
酒吧依旧很热闹,独独僻处来的拐角处因为做了隔断,安静了许多。
“这么快救兵就到了?哈哈……”安德鲁笑了起来。
Eleven的师傅也跟着笑了笑,坐到了他的对面,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脸看。
盯了许久,直到盯的安德鲁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皱了眉。师傅才不无忧伤的捧着自己的脸,唉声叹气道:“你真是越长越美了啊,下次再跟我去一趟医院吧,我比着你的脸,再将我的脸整整。”
安德鲁瞬间黑了脸。
没错,一直以爱美著称,不爱女人只爱自己倒影的师傅大人,他的脸就是照着美男子安德鲁的脸整的。
“你这张脸不去当电影明星真是可惜了啊,不过,呵呵……沾你的光,最近我也找了份兼职,当起了平面模特,哈哈……”师傅噼里啪啦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竟然还从随身携带的背包内掏出了自己的写真集,热络的推到安德鲁面前,喜滋滋的让他欣赏。
“乔!”安德鲁终于不耐烦,“你专门找到我不会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你的八块腹肌和不老童颜的吧?你的徒弟,你就一点也不关心?”
师傅还在兴致勃勃的一遍又一遍的看自己的照片,不答反问道:“你们以前不是相好吗?难道你会抓了她,枪毙?”
安德鲁心中咯噔一声,没有吱声。
“舍不得?舍不得就放了啊!犹豫什么啊!”师傅翻出小镜子整理刘海中。
“你一直都知道的,”安德鲁突然怒了,极力控制着怒火,却还是让怒火烧红了眼,“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你为何骗我?为何躲着我?”
师傅眨巴了几下眼,“徒弟都结婚了,再让曾经的暧昧男性朋友找上门,这样不大好吧?”
曾经的,暧昧,男性朋友?
嗖的一声,安德鲁一愣,那怒火就跟放了气的皮球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啦,好啦,我若知道你搞的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她,我早就将她的去处告诉你了,何至于你现在将事情搞那么复杂,这要收场可有难度了。”师傅笑嘻嘻的拍着安德鲁的肩,
安德鲁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人格分裂的倾向了,自从失去Eleven的消息后,更加的严重。前几天在查出Eleven已经结婚生子后,他不知怎么回事就刺激过度,精神几近崩溃,疯狂的相见她,想将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完全控制不住的,瞬间化身刚正不阿的忠义神探,向联邦调查局递交了情报,随同国际刑警通过大使馆就来中国抓人了。
在神探安德鲁人格占据自己心神的主导地位时,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义灭亲的悲壮之事。心中说不清楚的疼痛纠缠,却又被正义感美化出了神圣的感觉。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安德鲁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痛苦万分。
“我并不想伤害她!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她!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可是我,可是我……”安德鲁不知所措,神情迷茫。
“可你更不想失去她,所以你本能的反应支配了你,于是你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拆穿她,让她不能在这个地方立足,让她和那个军人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团聚,甚至因为身份的问题,永远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你没想过要真正的审判她,因为你知道她的本事,即使她自己逃不掉,你知道我也会救,甚至,你自己或许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放走她的准备……”师傅咄咄逼人,连珠炮似的说出了安德鲁的心声。
安德鲁被那逼人的气势逼的后背紧贴在了沙发的靠背上,额头出了汗。
呵呵……居然,他是这么卑鄙的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可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爱她,你可曾知道,我曾经甚至连你们的结婚礼物都准备好了,我也希望她过平静的普通人的生活,虽然你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合适的人选。只是没想到最后竟送给了那个木讷呆板的军人。不过,让我欣慰的是,他给了我想给予她而给予不了的普通人的一切幸福。”师傅慢悠悠的说着,不疾不徐。
那份结婚礼物,一大袋的,几千只的避孕套,本来只是师傅预备戏弄安德鲁的,最后却戏耍了季城。
真是命运弄人。
安德鲁按住胸口,那地方,竟隐隐的刺疼。
“安德鲁,不要再放不下了,你俩不合适,即使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幸福。你俩太像了,俩只不肯敞开肚皮的刺猬,如何给予对方温暖?怕只怕当一人的肚皮对着另一人的后背,换来的只会是鲜血淋漓。请你,不要伤害她……”
安德鲁默不作声,蓝色的眼睛,水莹莹的。
沉默许久,他猛的闭了下眼睛,一甩额前的金发,俊美的脸庞绽开了一朵大大的笑容,“怎么会,我怎么会伤害她,只是……只是,只是曾经和她打过赌,一直没有亲手抓住过她,没有赢过,有些不甘心而已。”
“既然我已经赢了,审判坐牢什么的,当然不允许。哈!都怪我自己,好胜心切,将事情搞的一团糟,竟有些棘手了!”安德鲁面上表情自然,烦恼的抓着头发,“啊呀!看我惹出的麻烦,若是我再否认她是我要抓的犯人,那中国政府肯定也要炸毛了吧,毕竟据说那家的大家长也曾是个将军级别的军官呢!不会影响到两国邦交吧?哈哈……”
师傅看安德鲁笑的没心没肺,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开心的感觉,这一刻,他似乎也有些懂他了。
电话声响起,安德鲁慢吞吞的找着电话,嘴里还在唠叨着:“也幸好了,是在境外抓人,Eleven的新身份做的天衣无缝,现在嫁的男人身份也比较特殊,中国政府那边托着不放人,耽误了几天,我们现在做点小动作及时补救还来得及……”
电话停了又响,安德鲁终于找到,按了通话键,将电话放到耳边。
“什么!歹徒枪击警察局,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