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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九湾胡同一不大起眼的酒馆里,年羹尧和一头戴瓜皮小帽的男人对饮,那男人面相倒也斯文,不过眼神却时而划过与他形象不符的嗜血之色,倒像是常年在刀尖上舔血之人。猛啜一口酒后,那男人看着对面人朗声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个遇见亮工乃我之幸事,痛快!”
年羹尧持着酒杯但笑不语,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声色不动。他并非今日才碰见他这位昔日同窗,早在一年前他就无意间在京城街头看见行色匆匆的柳萧,似乎在躲避什么又似乎是在急于奔命,所以柳萧自是没注意到他。后来他派人暗中跟了柳萧数月,终于得以让他查到了些端倪,先前按捺住没出手那是他隐约觉得应该会派上大的用场,这不,用着这颗棋子的时候到了。
那柳萧戏谑的笑看他:“倒是没想到我们昔日的年大才子竟也会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是让恩师得知,怕是要气歪了鼻子。”
年羹尧转着酒杯不以为意的浅笑:“小赌怡情,偶尔耍玩一番也不为过吧?”
柳萧笑道:“不为过不为过,若非如此,你我知己哪里又得以重聚?不过话又说回来,亮工怎的到这满……人根底下来了?”
年羹尧似乎丝毫没觉得他话中的不妥,如实相告道:“柳兄当年突然离开了书院办大事去了,所以想必柳兄还不知,我在三十九年中了进士,现在托父兄之荫庇,在内阁任学士,今个是休沐日,不成想倒也巧了竟遇上了柳兄。”
对面柳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年羹尧似乎不明所以,迟疑问道:“可是……亮工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柳兄不快?”
柳萧瞬间怒目横眉,握了酒杯子似乎要发泄什么,突然不远处柜台上的掌柜的咳嗽了两声,那柳萧才勉强将情绪压住,声音有些硬邦邦道:“亮工暂且先喝着,我瞧这菜少了些,再去点些。”
年羹尧笑着:“原来这样,我还道是哪里说的不对才惹得柳兄不快。不过那可得说好了,这顿可得算我的。”
柳萧勉强笑了笑,一转过身来脸色就阴沉的骇人,握紧拳头走向柜台,对着那对面掌柜的小声恨道:“枉我拿他当兄弟,却原来是满狗的奴才!呸!自甘堕落!”
对面掌柜的示意他噤声,眼角谨慎的往年羹尧的方向看去,看他始终背对着这边,似无所察觉的吃着酒菜,这才小声道:“这两年我们在京城布置的暗线也不少了,可迟迟找不到给满狗一痛击的机会,可见我们的耳目到底还是没打进满狗的内部。刚那汉贼说他在满狗那做官?”
柳萧冷笑:“能耐不小,是内阁学士。”
掌柜的眼睛划过一抹算计,别有深意的看他:“若是能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你可就为咱朱三太子立了大功了。”
柳萧面露沉思之色,而后似乎下定什么决心,眼神透出股坚毅的狠厉。握了握拳,他笑道:“掌柜的,照着我刚点的麻利点给我那桌上着,另外多搬两坛好酒来,放心,少不了你的酒钱。”
那年羹尧一听,忙回头道:“柳兄你可不仗义,刚说好的,这次我请。”
柳萧挥挥手:“别啰嗦,我说我请就是我来请,下次再由你做东,可成?”
年羹尧只得道:“那可说好,下次柳兄可千万得给兄弟这个脸面。”
“一定一定。”到年羹尧对面重新落座,柳萧笑着给对面人斟满了一大杯酒,笑着说:“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个咱哥俩可得不醉不归。”
年羹尧笑:“谁不知柳兄海量?柳兄,你这是欺我啊。”
柳萧挑眉:“亮工这是怕了?还怕我趁你酒醉卖了你不成?”
“柳兄说话倒也好风趣。”年羹尧将酒杯端起,笑叹:“今个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柳萧也端杯看着他笑,这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干了。”
等年羹尧从醉酒中清醒过来时,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夜幕初临了,再看看对面的柳萧,仍旧醉着趴在桌上不起,不由推推他,唤道:“柳兄?柳兄?”
柳萧似有些迷糊的撑起头,含糊道:“这是几时了?”
年羹尧道:“怕已经过了酉时,天色不早了,再耽搁会怕是过了宵禁,我可得赶紧回去,省的家人担心。”
柳萧点点头:“那亮工就早些回去吧,莫让弟妹等焦急了。”
“年兄不与我一道?”
柳萧摆摆手:“我再歇会醒醒酒,待会再离去也不迟。”
年羹尧点点头,忽而又迟疑道:“柳兄也知道,我喝点酒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今个……没乱说些什么吧?”
柳萧案下的拳头握紧,面上却嬉笑着:“我倒是希望亮工能说些不着调的来让我好取笑,不过话说回来,要担心的应该是为兄吧?今个我的大话可是说了不少,亮工可得替我保密才是。”
闻罢,年羹尧的脸上似乎划过轻松之色,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拱拱手就匆匆离去,剩下的柳萧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神和柜台上的掌柜的一交汇,皆有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于其中。
戒台寺!
福晋接到老八那口子的二次请帖时,真的是有些反感了,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成天见的瞎闹腾什么来着?戒台寺?那可是位于京郊的马鞍山麓,来回折腾的怕就得一日,就算是要给太后献孝心,找个名气大点的寺庙不就得了,那戒台寺在京都香火又不是顶盛的,路远不说还难走,真不明白那位怎的就挑中了这处,这不是纯折腾人吗?
李氏恨得不成,早就在心底将郭络罗氏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瞧那位张狂得瑟的,手里边还没根鸡毛呢,这就目中无人的将令箭给使上了?来回一日的行程,这是折腾谁呢?受点苦也就罢了,关键这苦受的不值当,好处都让那郭络罗氏占了,提起来人们只会夸那郭络罗氏纯孝,她们这些陪衬的,遭了罪又得了些什么呢?更何况那位那刁钻的,到时候还指不定给她们这些侧福晋们怎么个没脸,她这趟出去不是纯粹找罪受?
张子清这边想的和李氏相差无几。哪怕她再喜欢出去放风吧,她也不愿在那位极端女权主义者的带领下出去放风,因为经过了寥寥几次的接触,她已经将那位主的性子摸得十分透彻,跟那位出去,那绝对是找不自在来着,到时候怕还真是如李氏所想,会给她们没脸,指不定还要怎么折辱她们一番。张子清叹气,可不去又怎么能成呢,这可是为太后祈福,哪怕你病得要死了你也得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爬也得爬去那戒台寺。
夜晚,四爷歇在她这,耳鬓厮磨之际瞧她兴致不高,不由得就有些不悦了,滚烫的唇沿着她柔嫩的颈子向上逡巡,一路摸索到她微抿的唇角,唇与唇摩挲了一阵,蓦地开口含住,滚烫的舌尖就以不容置疑的强势抵入了牙关,卷了那柔软的香舌狠狠的咂摸了一番。
待胶黏的唇瓣分开时,张子清已经是气喘吁吁,感受着身上人的动作愈渐愈快,知道他快要接近极致,只得忍着身体内处一波一波传来的眩晕酥麻,手指紧紧扣进他精健濡湿的后背,跟随着他的节奏迎合着,直待他最后重重一记,感受着他后背肌肉的贲起,她才痉挛了下瘫软了身子,胳膊无力的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四爷伏在她身上平息了好一会儿,直到余韵退散,方在她上方将上半身撑起,抬手抚开她脸上的湿发,嗓音带着情/欲后的喑哑问道:“怎么今个无精打采的,可是跟爷做事让你觉得无趣,让你生腻了?”
张子清恹恹看他一眼:“爷莫开玩笑了,就是借妾一百个胆子,妾哪里敢腻了爷?”
四爷的声音陡然沉了三分:“只是不敢,嗯?”
敏感察觉到某人炸毛的前兆,张子清忙补充:“爷身强体健又温柔体贴,床第之间的爷让妾着迷着呢,妾欢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生腻呢?”
抚着她那粉润的唇瓣,四爷眸色深暗,嗓音低沉道:“既然这般欢喜,那爷就成全你,再给你一次如何?”
感受到埋在她身体深处的某物开始慢慢复苏,张子清不由哭丧着脸推推他胸膛:“妾困着呢,明个还得早起去戒台寺,爷可得体谅体谅。”
“戒台寺?”四爷皱了皱眉:“那山高路远的,去那作甚?”
张子清打了个呵欠,半死不活的撩着眼皮:“爷没听福晋说嘛,八福晋下的贴,说是要去给太后娘娘祈福,明个一早就得再去八爷府上一过,说是要一起去到戒台寺呢。”
“爷一下了朝就来你这,你难道不知?”四爷脸色微沉:“这么大的事才跟爷说,你让爷说你什么好?”
经四爷一提张子清倒是想起来了,四爷今个下了朝的确直接来了她这,瞧这朝服朝珠都是搁在她这呢,想来福晋以为她会将此事跟四爷提,也就没多此一举的派人再来知会声,却哪里想得这张子清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跟四爷说道。
此刻瞧着四爷面色凝重的,张子清倒是有些小惊疑了:“这真是大事?不过女眷的烧香拜佛求平安罢了,不致于太严重吧?”
四爷皱了眉,脸色有些沉郁:“她这是瞎胡闹!近来京城可不太平,她在这档口声势浩大的召集你们出去,还跑那深山里去,若出点岔子,她能担待的起吗?老八也是,净是个耳根子软的,恁的被那妇人拿捏,怎这般不知轻重!”
张子清也知道四十七年因着太子之位暗潮汹涌的,听着四爷原来是担心这个,遂就松了口气,不以为意:“嗨,当什么事呢,爷真是多虑了,我们不过是些女眷罢了,那些不太平自然是波及不到我们身上的。”毕竟是你们兄弟争太子之位是你们兄弟间的事,就算是阴谋阳谋的齐齐上阵也不致于打主意打到对方福晋的份上吧?更何况此次是各家的福晋都出动,就不怕万一误伤了自个家的福晋?再说了,怕哪个也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打击对手的福晋就能将对手打趴下吧?傻缺吧这是。
四爷窝火的抓了她胸一把,瞪她:“爷跟你说的是这个吗?爷说的是前朝余孽!瞧给你不当一回事的,你可知那些都是些什么人?要真遇上了你……”四爷蓦地顿住,面上有恼意,盯着她目含凌厉:“这么大的事情就才跟爷讲,你让爷如何来得及部署?那郭络罗氏想一出是一出的,她可知那马鞍山麓有多大?她来得及派人去仔细搜索查探清楚,消除隐患确保万无一失吗?这么多人,老八又能派出多少人来跟随保护,这些可都清楚?简直是瞎胡闹。”
张子清捂着胸口生着闷气不吭声,说话就说话,对她咪咪下狠手做什么?自个没有就对她羡慕嫉妒恨啊,丫丫滴呸。
四爷喘了两口粗气,兀自拧着眉沉思了会,左思右想的也不知为何,心头的不安倒是愈发的重了。那戒台寺他也曾去过几回,将马鞍山的地形反复在脑海中勾勒着,想着那复杂地形和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林四爷就觉得头疼,万一这消息走漏那些个余孽有所行动,这岂不是明白着给对方可乘之机?
愈想愈不妥,可到了这份上却是不好阻止,拧着眉沉思了好一会,四爷开口道:“明一早爷会多安排些人跟着去,你自个也得多长些心眼,别傻愣愣的,若真有不对头的地方,就赶紧找个隐蔽地儿躲着,再趁人不注意就赶紧逃,听到没?”
嘱咐完后没听见人答话,四爷不高兴的低头看去,这一看顿时哭笑不得,敢情纠结是他一个人的纠结,瞧这位,吃饱喝足后竟是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四爷暗恨咬牙,却也念着她第二日起早没将她折腾起,兀自生了会闷气后,从她身上下来,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闭眼睡觉。睡前却到底意不平的将她的脑袋搬到了他的硬邦邦胸膛上,不是不爱枕爷的胸吗,爷就偏让你枕,让你枕一晚上,叫你再惹爷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