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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回府的时候连书房都没进直接奔去了张子清屋,看见老实在屋外候着的苏培盛,心就沉了下,却还是问了句:“人醒过没?”
苏培盛苦了脸:“回爷的话,张格格她尚未清醒。”要是人清醒了,他见了爷还不欢天喜地跳着高的道喜,哪里还会在这愁眉苦脸站着不敢大喘气。
第二日了……
四爷心头愈发的沉重,转头对苏培盛吩咐:“爷这里有根大福晋送来的血参,你拿下去让人熬化了,端过来。”
苏培盛眼角余光瞧见桌案上的礼盒,忙道:“奴才这就下去令人去熬。”
四爷掀帘入了屋,见了那人还是安安静静在炕上躺着,某种难言的滋味在心头翻搅。
几个阔步走过去,他俯身以手探了下鼻间,一息尚存。
坐在炕沿上,掌心轻抚着那张微凉的脸,他微微叹息:“没那命吗,张子清?”
半个时辰的功夫,苏培盛端着碗勺小心翼翼的进来,四爷接过,令他退下。
端来的时候血参汤已经让细心的苏培盛捯饬的温热,入口温度刚好,四爷执着白玉勺挖了一勺汤,捏了那位的脸颊就喂了进去,同时眼不离那张脸,微沉着声音说道:“爷还从未伺候过人,你倒能耐,让爷破例何止一回?你得意了是吗?”
那人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犹如玉雕的塑像,美丽却没有温度,没有灵魂。
四爷继续一勺一勺的喂着汤,待一碗血参汤见底,便搁下碗,回头拿拇指抚过她唇角的汤渍。
“你想白占爷的便宜,可爷就偏生跟你耗上了,爷偏不信你张子清是那命薄福浅之人。”
指腹搭上朝服上的盘扣,慢慢的一颗颗解开,四爷眯了眼看着那张沉睡的脸庞,眸色阴厉,张子清,没爷的准许,你敢死?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张子清仿佛一个旁观者,在时空的缝隙里观看着她的前世今生。
“妞妞,使劲吃,锅里的饺子还煮着,今天管你吃个够。”
古朴的农村小厨房,灶前摆放着一张小木桌,一个扎着马尾最喜欢将自个装嫩的女人坐在小板凳上,手拿筷子夹着饺子沾了醋就往嘴里送。
她记得这年她二十五岁,刚毕业工作一年,这一天公司休假,她坐车来乡下看望奶奶,然后奶奶高兴的特意从冰箱拿了一大块肉出来,调了一大盆子白菜猪肉陷,包了一大锅的饺子,差点没撑死她,可又不忍拂了奶奶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使劲的塞,谁让她先前油嘴滑舌的说最最喜欢奶奶包的白菜猪肉饺子呢?
是的,就是这一年这一日,无端端的天突然黑了,三分钟后天又亮了,可天亮了后什么都变了。
变了,都变了,前一刻还乐呵呵给她煮饺子的奶奶,后一刻面目狰狞的伸着双手想要扑过来吃她,当时的她想,人类是要灭亡了吧……
画面一转,到了一辆登山车上,车上三男两女,她就缩在车座里,惊恐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群穷追不舍的丧尸群。
“快,快啊雄哥!丧尸就要追上来了!”
“操!你以为我不想快,前面那么路障老子快的了吗!”
“不行,再这么下去咱们全车人都得完蛋!得丢下个人下去引开那恶心的家伙!”
是了是了,这是丧尸病毒爆发刚满一个月,他们车队出去采集物资的时候被丧尸群追的满街跑。
是了是了,就是这一日,那叫雄哥的男人将车里唯二的女人统统赶下了车,美其名为车队作牺牲,实际不过是要她和那个女人做炮灰,好供他们苟延残喘。
后来,那个女人被一个丧失捞住了腿拖入了丧尸群,而她因为跑得快逃过了一命,后来还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神秘空间。
至于这空间究竟是如何来的,她甚至都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是跑着跑着跑的口干舌燥跑的眼冒金星,跑的几近力竭之际,忽然眼前白光一闪,她还当自此见上帝了,谁料无端端的就多了这么个宝贝空间。
自打有了空间,她就陷入一种狂热的搜集物资的狂潮,只要周围她觉得有用的,几乎统统都让她扔进了空间里去。当然早先时候她力量还挺弱,尚没有能力去扫荡那丧尸成群的商场超市,直到后来她从空间里发现了凝气决,慢慢练成了气候有了底气后,这才撒这欢的去超市商场扫荡个底朝天……
画面又是一转,转到了一幅打架斗殴的场景,只见她戴着皮手套拿着根狼牙棒,左挥右舞犹如天神下凡,嘭嘭嘭的敲着丧尸多年脑袋瓜,所过之处犹如无人之地,迅速杀出了一条血路。
“快走!”
“谢谢。”
由于杀得起劲,所以她也没来得及注意那行人,只是隐约的知道那声谢谢源自被护在中间那人,而那人似乎是快不行了,被他的队友扶着紧跟她的身后。后来她才知道,那人是只打不死的小强,那点小伤对他来讲,不过一点毛毛雨。
是了是了,这就是她与金刚小队初识的场景,那时距离丧尸病毒爆发刚满三个月。
在基地闻名遐迩的金刚小队是罗鸣一手建立,据说丧尸病毒刚爆发之时他就激发了内体异能,具有了空间异能,根据自身精神力可以一次性绞碎一定空间范围内的所有丧尸。她遇见他时正是他一生最狼狈的时候,被人暗算全小队都处在丧尸包围圈里,不得已他连用了两次空间异能,精神力严重透支,再也挡不住汹涌而来的丧尸群,而小队的其他人也几近竭力,要不是斜刺里杀出她这支异军,那他当日就得命丧于此。所以他后来才会说,孽缘,都是天注定的。
“你们好,我叫刘景。”逃出生天后,他们坐着装甲车往基地而去,当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转过头冲他们露齿一笑。犹记得当时的她是一头利索的短发,着着黑皮夹穿着牛仔裤脚蹬运动鞋,手上还拎着个滴黑血的狼牙棒,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假小子,一如末世前喜欢非主流的女孩们。
“你好,我是金刚小队的队长,罗鸣。他们都是我的队友。”那个受了伤的男人也冲她淡淡一笑,可她却吓了一跳,这个小队就是闻名遐迩的金刚小队?这个不能打的男人却是这金刚小队的,队长?
原谅她吧,她就是这么肤浅,末世里,她眼里的男人就只有能打的和不能打的。
“罗队长?你真的是罗队长?”她惊喜的简直不能自已:“我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大名鼎鼎的罗队长,久仰久仰,罗队长,请容许我冒昧的再隆重的介绍自己一遍,我叫刘景,刘邦的刘,景阳春的景。”
躲在时空缝隙中的张子清看着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这人是她吗?那么谄媚,那么媚俗,简直红口白牙说瞎话啊。她绝对不承认那个时候的她有过那样的表情,说过的话,她唯一清楚记得的是那时的她心里是多么的鄙视这个不能打的男人,心里策划着多条要取而代之的方案。
听了这话,他笑了,极淡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他向她伸出了手:“我叫罗鸣,爱新觉罗的罗,一鸣惊人的鸣。”
这时候的她笑了,张子清明白这笑的涵义,因为当时的她在腹诽,鸡打鸣的鸣。
然后她不得不伸出手和他的手相握,却是一触即开。
他看着她笑,她不明白他这笑的涵义,一怔后只能回他一笑。
“刘小姐,作为金刚小队的队长,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小队,不知刘小姐能否赏脸?”
当时听了这话,她就如打了鸡血般,兴奋的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般。生死关头还能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小队,况且还是这般大名鼎鼎,话说若这样的极品小队她还不心动,那她还欲再找个什么样的队伍?
就这样,她成了一名光荣的金刚小队队员。
画面再转,她扯着罗鸣的袖子,满脸儒慕:“罗队长,你真厉害,连三级蜘蛛怪都能打得过,你简直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拯救世界的大侠豪杰,作为你的队友,我以队长为荣!”
张子清在时空缝隙里简直抓心挠肝,真的么,这真的是她么,是她失忆了么,为何她不记得她的谄媚功力如此登峰造极?拯救世界的大侠英豪,当时的她为何不干脆说成裤衩反穿的奥特曼?
罗鸣笑了:“小丫头片子,又在给我灌迷汤呢?”
张子清骇了一跳,这是罗鸣吗,他的笑不该都是讥笑,嘲笑,嗤笑,什么时候他也能笑的这么肉麻?见鬼了。
“罗队长,听说实验室研究的能量试剂对外出售了?”
他闻言皱了眉:“别胡闹,你不是已经有冰属性异能了吗?”
“谁还嫌挤多压身呐?我这异能太没趣了,我多希望自个会喷火,一张嘴就跟恐龙似的火苗噌噌的,我多希望自个能飞翔,只要意念一动,噌的两只翅膀就从后背伸了出来,到时候我飞在天上就跟个天使似的……”
罗鸣就那么嘴角含笑的听着,眼里的笑任瞎子都能看得出宠溺来。
张子清怔怔的看着,原来曾经的他也有过对她和颜悦色的时候,那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她的嘴脸就只剩下了嘲和讽了呢。
画面转过,这次是个废墟的工厂,他们和其他队友走散了,他们俩被困在了工厂的一间空荡的仓库里,阴冷潮湿,没食物没水,除了外头嚎叫的丧尸,他们俩什么都没有。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却生病了,高烧不止。
“队长,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凭你的身手一定能杀出重围……”张子清很清楚的知道她当时在想的什么,他不走,她怎么从空间拿退烧药,拿吃的和水?
他带着茧子的掌心覆上了她的额头,眉头紧皱:“别说些傻话,这个难关我们一定会安然度过的。”
她当时简直是要哭了:“队长,金刚小队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啊。你是金刚小队的顶梁柱,没了你,金刚小队那可就要散了,你就舍得你的心血覆于一旦?队长,别让我成为金刚小队的罪人?”
他一把将她托住置在了双膝上,双臂缩紧抱入了怀里,胸膛起伏的剧烈:“别再说些傻话,景儿,我怎么可能舍你而去?”
张子清再一次的怔住,这句话说得极为暧昧,她似乎不记得他对她说过这话,或许是他说过,可能是当时的她发烧发的迷迷糊糊,没听的真切或许过后就忘了。
当时她又反反复复喋喋不休的相劝,他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那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场景她也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原来曾经在那废弃阴冷的仓库里,他们还有过这样的一幕。不知是不是病的糊涂,张子清看见她竟下意识的还在回应,两个人越吻越深,越吻越难以控制,最后两个人越脱越少,最终走出了那一步……
张子清如遭雷击似的看着纠缠的难解难分的两人,难道,难道这才是她的第一次?
可她却忘得如此干净,忘得连渣滓都不剩。
“爱我吗,景儿?”
“爱,你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全世界的人们都仰慕你,爱戴你……”
张子清几乎可以确定,病重的她是烧的糊涂了,这些油腔滑调简直张口就来。毕竟末世前她就长了张讨喜的嘴,家里的一干叔叔伯伯大姨大妈无不爱死了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妈就常说,她这种人混在古代,绝对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媒婆。
似乎对这一回答不满意,他拧起了眉:“那景儿,你爱我吗?”
“那你是谁啊?”
他似乎怒了,撑起身子看她:“我是你男人!”
她朦胧的眼儿立马弯了:“爱,我最爱你了,爱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我的爱永远不会转移。你也要爱我,不能有第二个女人,否则,我的心会疼的。”
男人的眉头立马舒展,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今生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只爱你一个。”
张子清苦笑,当时她定是将罗鸣当成了她末世前的未婚夫,齐家勇。
“家勇哥,你可不能食言,说话可要算数哦……”
男人僵硬的看着她:“你说谁?我是谁?”
“家勇哥啊。”
张子清看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眼赤红,死死盯着身下的女人。
“家勇哥我冷,你靠近我一点嘛。”
男人深吸口气,狠狠推开她,冷声道:“去找你的家勇哥去吧。”
他自顾自穿好了衣服,颓然的靠墙坐在地上看着地上低泣喊冷的女人,苦笑了笑,到底还是过去,亲手给她穿戴好了衣服。
“家勇哥,你饿不饿,我这就给你拿点吃的。”
说着,手在地面上一挥,各种吃的喝的甚至还有用的东西几乎堆了半个仓库。
“家勇哥,够不够,不够我还给你拿去。”
他怔忡的望着这些凭空出来的东西,又机械的转头看了看旁边笑的得意的她,忽然笑了,很是悲哀的笑。
“你拿点退烧药出来吧。”
“家勇哥你病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药去!”
张子清看到这里,突然间有点难受,也有了丝了悟,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嘲,他的讽,为何独独对着她?
张子清在时光缝隙里怔怔的看着罗鸣的这张脸,她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张脸,枉她和他处事这么多年,她似乎依旧对他这张脸印象模糊,毕竟她区分男人不是靠脸,是靠能力,能打的,和不能打的。
如此看他,她觉得有种淡淡的陌生,好像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好像他……
张子清还欲再想下去,突然一道强光下来,所有的画面犹如突然关机的电脑屏幕,咔嚓合成了一片空白。惊慌之际一股巨大的拉力陡然袭来,强大的眩晕感过后,似乎意识这才慢慢回炉。如梦似醒间她仿佛感到浑身的酥软,似乎有个炙烫的物体在不住缠腻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体里冲锋,撤退,再冲锋,撤退……那样坚硬,那样滚烫,死命的撑开她的身体,斗志昂扬的一次又一次的抵近她的身体深处,每一寸的滑动都势必给她带来别样颤栗的折磨。
快/慰沿着尾椎层层叠叠的往大脑深处运送,脑中的白光一道道的疾闪,酥麻的身子更是颤栗的不能自己,擦过自己胸前的火烫坚硬的躯膛带起的阵阵摩擦更是火上浇油,暧昧的粗喘声萦绕耳侧,如此种种营/造了*之巅,偏的身体里那不依不饶的滚烫物猛然加大力道越捣越深,巨大的刺激下她几乎承受不住,拧着酥软的腰肢几欲躲闪,岂料腰间却钳着双力度惊人火力惊人的火钳,滚烫的热度熨贴着她的肌肤,强劲的力道桎梏着她的身子,她逃不开躲不开,偏又无法叫嚷出声,只能生生承受住这股子抵死缠绵。
到最后,那双火钳下移到了她的腿上,抓住了她两条腿几乎将她整个身子对折起来,这时那冲锋之物仿佛更加疯狂,好似带着股不死不休的意味,又好像是那死囚犯最后吃的一顿晚餐,带着淡淡的无以名状的悲伤……
提起悲伤两字,脑海中飞快闪过了罗鸣的脸,她脑海中突然有种荒诞的念头,难不成她又穿了?不对,是叫重生了?
脑中混混沌沌的一片,正在此刻,她身体深处猛然一烫,她一个激灵,脑中一片白光……
好一会,待她渐渐有了丝意识,她挣扎的颤抖着眼皮要睁眼,唇瓣同时蠕动着,吐出虚弱嘶哑的
话:“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大阿哥都出来打酱油了,这章理当就轮到大队长了。
不知为何,提到大队长爷就兴奋,深更半夜睡不着觉。
这里写前世,还是为后面埋伏笔,美人们很快就会知晓了。
至于生男生女,爷终于从美人们的一干评论中找到了灵感,是男是女,爷已经在胸中定好了捏。
好吧,最后再说一点,鉴于作者乃生冷不忌性子跳脱又偶尔抽风节操无下限的无敌猥琐女,所以此文注定了会偶尔来上几章百无禁忌来。请自带避雷针,出了意外,某猥琐女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