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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一手捻着琉璃珠子,一手静静翻着案上的账目,昏黄的烛光氤氲在他周围,淡化了他周身清冷的气质,就连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都仿佛被这淡淡的烛光感染了份柔色。
苏培盛抬眼看了下外头的天色,拿剪子小心剪了剪烛芯剔亮了烛火,这才放轻手脚挨到四爷跟前,缓声建议道:“爷,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熬夜伤身子又伤眼睛,爷可得早生歇息着,贵体要紧。”
四爷眼皮都未撩的淡淡嗯了声,苏培盛瞧见他家爷仍旧不为所动的翻看着账目,瞧着他家爷的眉梢眼角略带了些倦色,不由忧心劝道:“爷,这些个账目一时半会子的也看不完,不如先用些膳食吧?张主子前头送来的汤水还在炉上温着呢,不如奴才这就给您拿过来?”
在户部当差这查补漏缺的活理当也就落在了四爷的身上,这担子不轻,净得罪人不说这其中的盘根错节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官官相护,账目里的猫腻他哪里会察觉不到,正为此而心头烦忧着呢,旁边的奴才一个劲的啰嗦的确令他不耐,本欲开口呵斥,忽的听闻后半句,饶是心性坚定的四爷也忍不住愣了半会。
“你说张格格给爷送汤水来了?”四爷有那么丝不确定,那个女人若是会来邀宠了,那就好似听说大阿哥和太子爷兄友弟恭般同样令他难以置信。
苏培盛笑道:“可不是张主子有心,着紧爷的身子,特意吩咐厨房弄了些滋补的汤水亲自给爷送来过来。前头爷正和邬大人商议政事,张主子就没敢让奴才进来叨扰爷,只是仔细的嘱咐了奴才一番让奴才温着这汤水等爷腹饥了再食。奴才还差点给忘了,张主子临走时还吩咐奴才转告给爷,说是张主子她想给爷做身衣裳,就是不知爷何事得了空,让张主子给您量量尺寸?”
闻此,四爷幽暗深邃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抿起的唇不知扬起了什么意味的弧度:“苏培盛,你记不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氏这是有求于爷嗬。用着爷的时候爷就是她心里面的香饽饽,用不着爷的时候,爷就是她那看着都碍眼的破草鞋,恨不得能扔多远就扔多远。”
虽然觉得他家爷这话讲的粗俗却又可乐,可苏培盛哪里敢削他家爷的面子,忙笑着替张子清辩解道:“爷说这话可真的是冤枉张主子了,张主子那人向来就是不争不抢的,要让张主子学那献媚邀宠那套,可不是要难为了张主子?张主子心里面惦记着爷,可又怕做多了惹了爷不快,平素按捺着还不知道心里面有多着急呢,如今好不容易能鼓起勇气来向爷您表达她对您的心意,若是爷却因此而误解了张主子……爷,怕是张主子好不容易起的苗头就焉了回去呢。”
四爷自然是不信苏培盛这为张子清辩解的连篇鬼话的,只是到底心里边因这话而舒坦了些,弹了弹袖子,推案起身,看了眼炉上温着的汤水,轻嗤一声:“不是真心送来,食之也无味,不食也罢。”
这一夜,四爷到底还是歇脚到张子清这里。冷眼看着张子清因着他的到来,竟破天荒的殷勤的忙上忙下,四爷本来已经压下去的邪火再次噌噌的直冒,愈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不错,这女人是有求于自己才会如此甘之如饴的伺候他,想想以往她那算盘子珠似的拨动一点才磨蹭动一点的情形,愈发的暗恼,用不着爷的时候就弃如敝履,这女人着实可恶。
张子清倒是没想到她这番殷勤过了反而是惹得四大爷不快了,在她的观念里,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求人办事你若还要端着个脸做清高,那你就是不识时务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个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不成还指望着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的观点很简单,求人的那位不是大爷,被人求的那位才是。放低姿态将大爷伺候舒坦了,那接下来她开口求人,也容易的多不是?
手脚麻利又仔细的伺候着四爷洗漱了一番,伺候着他脱了靴子,泡了脚,更了衣,张子清拿出先前准备好的软尺,就要上前给四爷量量尺寸,不想刚一靠近,软尺就被他劈手夺过,冷冷的掷在了地上。
张子清诧异的立在当初,她不明白四爷此举是为何。
“不明白?”
四爷抓过她的胳膊逼她靠近,盯着她清澈的眸子不爽的问。
张子清心漏了半拍,暗自思忖着莫非那天晚上到底事他想起来了?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闪即逝的心虚没逃得过四爷的眼睛,冷哼一声,四爷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软尺,意味不明:“还不明白?量爷的尺寸还用得着这些个死物?”
张子清怔了一秒后即刻明白了四爷话里的意有所指。
也没多做挣扎,顺势依着他的力道就软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抬起手指去解他里衣的扣子:“那妾身给爷更衣……”
低头看着她素净的小脸,四爷的心头一热,一手环着她腰身,另一手托了她的臀,用力往怀里一带就将她整个人置在了他的双膝上。埋在她颈窝里,闻着她身上素雅的女儿香,四爷压下心底腾起的燥热,只是掌心不甘寂寞的揉捏着她柔软的腰身。
“别跟爷绕弯子,你也不是那把子料,就跟爷直说,你想要求爷给个什么恩典?”
张子清也的确腻歪一句话十里八歪的绕,听得他这般问,索性也直言相告:“这不又到了一年中选奴才入宫的时候,妾身家里还指望着妾身的弟弟开枝散叶,所以恳请四爷放个恩典给妾身,可否通融下免了妾身弟弟入宫的额例。”
就听那四爷在她耳边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声,紧接着她耳垂一阵湿热,热烫的气流吹拂着她的耳蜗:“帮了你,那爷又有什么好处可拿?嗯?”
四爷的声音低沉喑哑,问题又问的暧昧,张子清反复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她可以不用回答,毕竟她已经软下了身子,不反抗不挣扎,已经用实际行动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明显的,四爷不是这么想的。
扣着她腰身的掌心狠狠紧了下,四爷的声音里陡然挟裹了丝不悦的冷冽:“爷在等着你回答。”
张子清倒没有因此而懊丧,因为跟着这位四大爷这么多年,她几乎也摸清了这位喜怒不定的性子,这位爷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知道这个问题非答不可,她也不扭捏,即便心里边还是有些别扭的,面上却依旧柔顺温婉:“妾的东西怕爷也没有能看得上眼的,妾能做的唯有好好伺候爷,希望能伺候的爷满意。”
四爷掐着她的下颌逼她将她的小脸从他怀里抬起,定定看着这张柔媚的脸半晌,忽的低下了头迅疾如鹰隼,令她措手不及的径直吻上了她的唇。
抵着四爷胸膛的手反射性的要将他推出去,却在最后一刻卸了力道,乖乖的搭在他的胸前。
滚烫的唇瓣贴紧了她的两片唇却未再做深入,四爷半眯着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直到感到怀里人的身子彻底变得柔软而顺从没了一丝一毫的僵硬,这才满意的将掌心轻轻贴着她的脑勺,逐渐用力向他的方位挤压。
湿热的舌尖抵开她抿起的唇瓣,在嫩滑的唇瓣上反复流连吮吸厮磨了片刻后,食髓知味的要启开合紧的牙关。明明是柔软的舌尖,却给人种不可违逆的强势霸道,无形的威压中张子清不敢多做抵抗,只得颤栗的开了紧合着的牙关,让那滚烫的舌趁势而入,犹如出闸的猛兽,横冲直撞,迅速将她席卷包围,四处将她拦追堵截,逼她缴械投降。
唇与唇反复厮磨,舌与舌紧命纠缠,张子清勉强承受了一会,就再也难以承受的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致命纠缠,可刚尝到甜头的男人哪里肯依,一掌紧锢着她,另一炙热的掌心不可耐的摸进她的小衣里面,饥渴的上下摩挲了阵,径直往下摸去,不算温柔的大力揉搓着。
今夜的男人性致极高,往那触感极佳的嫩臀上不过摸了两下,他就胀的恨不得冲锋陷阵。
他本就不是个能委屈自个的男人,手随心至,单手解开了亵裤,膝盖强势将那两条幼细的腿儿撑开,让她缓缓坐了下去。
张子清一个哆嗦就软了下来。
四爷这事向来来的霸道而不容置疑,张子清除了适应除了跟上他的节奏外别无他处,否则那就是自己找罪受。
所幸四爷终于放过了她那被狼吻的红肿的唇,让她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而禁锢在后脑勺的掌心也顺势往下移了位,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线,以蛮横的力道逼迫着她上下蠕动,紧随他的节奏。
哀哀的枕在他的颈侧,张子清也只能吃力的跟着他的节奏走,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不讲半分情面的,若是跟不上拍子,到头来遭罪的还是她自个。
一回过后,四爷叼着她的颈肉眯眼回味着余韵,粗重的喘息阵阵充斥着整个寝屋,而此刻的张子清赤身坐在四爷的怀里,感觉四爷的那物却还在她的身体里,却无力阻止,耳鸣眼花的瘫在四爷身上,感受着他濡湿而滚烫的躯体,无力喘息着只想爬上炕去躺着睡。
“爷总觉得你是妖精变得,要不怎的就绞的男人这般舒坦。”四爷不无餍足的喟叹着。床第之间他也与平常男子一般兴之所至也会偶尔来两句下流话的,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到底还是没明白过来,他这纯粹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任他说的再怎么露骨,那厢势必也是不会给她丝毫反应的。亦如此刻般,张子清心心念念的是,让人打点水,洗洗快睡吧。
见她没反应,四爷也觉得无趣了,接着就有些恼了,既然不爱跟爷说话,那就跟爷做吧。
按着她腰身用力下沉的同时,他俯身迅速攫住了她的唇,堵住了那尚未脱口的呜咽声……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别问爷要二更啦,爷现在头晕又眼花,有心无力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