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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晨一看,是个外型老实敦厚的男人,穿着简朴,普通衬衫加一件工装夹克,身材微胖,个子中等,不算矮,因此看起来,比较魁梧。
既然传说中是个技术帝,气质比较文雅。
老怀走到了柜台前,看见了吴正淳的时候,很显然怔了下的样子。
“我是吴正淳,记得我吗?”吴正淳指着自己问。
老怀点点头:“认得。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章雪策说和你联系过,知道你在这边开了店,我的手机刚好坏了,让我来找你这个老同学。”吴正淳说。
老怀好像要回忆一下,道:“你说班长啊。”
“是。”
“你和他见过面了吗?”
“你没有和他见面过吗?”
“去年见过吧。在同学会上。不过,他不是在德国吗?”
“他这几天回国来参加一个学术论坛,我刚好也在,所以——”
“你和他一样?”
“是。”吴正淳说这句是的时候,好像有些尴尬了,似乎知道接下来对方会说什么话。
老怀果然是说:“对了,你父亲是医生。子承父业,很正常。我早该想到的。”
为了避开父亲这个尴尬的话题,吴正淳拿出了手机:“这个是我的手机,中午不小心掉水里后,直接黑屏了。”
“我看看。”老怀接过他的手机后,走到维修台上仔细研究了起来。
对此,吴正淳满意地对身边的周司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人和章雪策不一样。”
周司晨反正看不出有哪点不一样了。说那章雪策好像处处针对吴正淳,而这个叫老怀的,明显是个淡漠的男人,对谁都那个不冷不热的样,能好点哪里。要他说,真得佩服死他这个淳哥了,这样的同学都能交下去。
检查过后,老怀走回来和老同学说:“你这个手机,不行,主板过水,全坏了,换主板的话,不划算,还不如买个新的。”
“我也是这么想,能修就修,不能修的话,赶紧换一个。我身上一刻没有手机都不行的。主要是你给我看看那个手机里的卡,会不会坏了。”吴正淳扶了下眼镜说。
“我看倒不至于。”老怀轻而易举取出他手里里面的移动卡,拿专业的拭干纸擦了擦,随手,从柜台里取出一部普通的手机试验了下,看起来毫无发损。
吴正淳就此安心了,顺带是卖个人情给老同学,要老同学给他推荐手机。
老怀几乎不假思索:“按你这个身份,我看你现在用的是三星的旗舰机,去年新出的,定价也要五六千。”
“是的。”吴正淳全身衣装打扮都是名牌,用的手机当然不会省。
“你既然习惯用了三星,继续用三星吧。”老怀说着让人去拿今年刚出的三星旗舰机,接着像是有些无聊地顺带问起,“很多人都喜欢用苹果,你怎么不用?”
“苹果现在不是变成街机吗?什么人都用。多没意思。三星,我用着舒服,可以扩展储存,没有那么多限制,可以随意接外面的设备。手机体验的话,三星和苹果差不多。”
老怀那张淡漠的脸,终于因他这话破了一丝颜的样子,笑道:“你是个实用派,还是和以前一样。”
老同学之间,对于以前学业时期的记忆都是存在的,想着都很让人怀念的感觉。无论以前关系是好是坏,这是一种回忆的幸福感。
吴正淳对着老同学傻笑着。
周司晨看他们两个终于好像回忆起了过去像正常同学之间攀谈起来,却感到了一丝无聊了。或许他还是学子,不是很能体会到眼前这两个人的感觉。
看着那个服务生在店里进进出出,好像要给吴正淳找一部三星手机都颇为艰难的样子,周司晨看着就觉得奇怪。
手机终于拿来了,费时用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老怀对此解释:“我们店里刚好那几部,今早上生意好,全卖出去了。只好到其它店里调货。”
“理解理解。”吴正淳一点都不介意,能在等手机的时间找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老同学,比手机更有价值。
老怀给他亲自试验了手机,仔细检查了过后,从两部同样型号的新手机里,仔细给吴正淳挑了一部好的,说:“这部比较好,做工比另一部精细一些。别看都是一个型号的,但是,屏幕制造商,不是同一家。”
吴正淳自然信得过他,问:“在哪里交钱?”
“我们这里有pos机,应该刷卡吧。你我老同学,我算你同行价,价格比京东苏宁都要便宜,打个六八折跳水价。这样你用到后年都不会觉得浪费钱。”
听到这个六八折,吴正淳都大吃一惊,怎么好意思?这不是坑老同学的钱吗?他吴正淳可不是为了坑老同学来找老同学的。
老怀说:“上回章雪策在我这里拿的一部华为,我打他五折。你这个由于不是国产品牌,最多只能打这么多给你了。他那部华为还不是他自己用的,他拿着送人的。”
为此吴正淳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尴尬吐出一句:“你这人,像以前,脾气一点都没有变,对人都是老实过头的。说实话,章雪策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你这种人居然能做起生意来。”
“长大了,多少都会有点变。你们都是同学,这种同学情,不能用金钱衡量。其实,手机白送你们,我都觉得无所谓。只怕你们说我欺负人,自己赚到钱了显摆,所以收个底价不亏本。”
“行。”吴正淳根本不能再说什么了。
刷完卡,交了钱,手机拿到手,即刻即用。旧手机顺便赠送给老同学了当废物回收。
“有事吗?如果有事的话,先走吧。”老怀直接对买完手机的吴正淳说,“你现在知道我在哪,又有我的电话,想找我,随时有空都可以。”
真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吴正淳本来下午可以自由安排,现在听对方这样说都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是不务正业的,于是道:“找哪天,出来找你吃顿饭。”
“你到我这边,当然我请客了。我请你吃正宗的京味烤鸭。”老怀温温吞吞地说,交际能力其实一点都不含糊。
吴正淳答:“那我带酒,对酒,我还是有些研究的。到那天,咱们无醉不归。”
在跟随吴正淳离开的时候,周司晨才想起,刚才他们两个说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说起让章雪策加入,不知道这两人心里是有意或是无意给疏忽了。
坐上出租车回酒店,吴正淳看着老怀给挑的新手机,好一番感慨:“同学就是不一样。看见了,总是能回忆当年的美好往事。”
“淳哥,我看你遇见章教授就不这么想。”周司晨给他头顶浇盆冷水灭灭那无由来的激情。
吴正淳听了这话果然不太高兴,说他:“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损,我兴奋一下都不行吗?不给我助威就算了,竟然直接给我打一针西地兰。”
“是,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肾上腺素足够多了,再打的话,你的心脏会爆掉。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医生了,怎么救人还是懂的。”
吴正淳直接给他翻白眼。
周司晨提醒他:“还给晏子电话吗?”
吴正淳不知道,烦恼地直挠脑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怀疑的根本没有理由。我又没有其他女人。”
“她会不会是从哪里知道你有过初恋了?貌似你和她说的版本是,你对她一见钟情吧。认为,她是你这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真爱。这样的话,你那个初恋,算不算是在欺骗她?”
周司晨的善意提醒,让吴正淳直接愣了半天。
“她怎么知道我的事儿?你和她说的?陆征和她说的?你们都不像多嘴的人。”
“淳哥,你怎么不想想她的身份,她本来就是个记者。记者是什么人,能把死人的秘密都从棺材里挖出来的人,比福尔摩斯更福尔摩斯的人。”周司晨可不想当无辜的替罪羊,忍不住说他思维慢一拍。
吴正淳表情严肃地思考着:“如果是你说的那样,那个对她爆料的,泄漏情报的人,绝对是居心叵测,有意拆散我们两个,是个可耻的男小三。会不会是那个部长说的,她的那个蓝颜知己?她在手机里都点名道姓了,说我该痛恨那个部长。”
周司晨转过头去看车窗,简直是无语了。
陆家里,蔓蔓一家四口和白露姐姐一块吃完午饭。众人都不由庆幸地想,还好,一顿饭下来,没有再吵架了。
吃完饭,当儿子女儿的,肯定不让父母和客人洗碗。陆南负责收拾饭桌,蒋西挽着袖管,系了围裙,像个家庭主妇站在洗手台前刷碗。
陆南瞧自己哥这个模样,弯弯嘴角说:“要不要我帮你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张相片,发给我那未来的嫂子,让她看看,其实你还是有点优点可以取的,不至于完全失败的一个人。”
蒋西快气疯了,直骂:“你这个疯丫头,回家来,就是为了治我的吗?”
“什么呀,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和她闹僵了,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对不对?只因为,你这个最大的谎言突然像泡沫一样爆了,好比股市忽然间从六千点跌到了一千点。你现在,是想撤场都不知道怎么撤。”
“别把你哥说的那么逊。女人你哥会没有吗?你哥会没有女人找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话录下来,放给她听。”
蒋西黑着脸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接着,忽然拉开嗓门喊:“舅妈,你快管管这个人,她快把我虐死了!”
白露姐姐在客厅里喝着的茶水射了一地。
蒋大少和蔓蔓同时无语了。这叫什么,儿子有事找舅妈也不找爸妈。也是,他们这对儿女,都是有什么问题更喜欢找大舅舅妈,从小都是这样的。
白露姐姐当然不好当两孩子的面扫孩子父母的脸,对蒋西少爷这句撒娇的话,充耳不闻。
陆丫头慵懒地打声哈欠,指着他口袋:“手机响了,或许是她找你了。”
蒋西赶紧脱去洗碗的手套,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一看,还真是刘大小姐打来的。不由之间,有丝飘飘然起来了,瞧吧,你哥,再怎么屌都不会被女人甩。
“喂,明明吗?刚才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是不是都忙着?”西西少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问。
对面的刘大小姐听着可不太给面子。两个女性朋友都劝她该宽容的心包容一个不成熟的婚前男人,但是,同时没有劝说她是不给他一点教训看,免得这家伙婚前已经尾巴翘得像一只孔雀。
“没有忙,是不接。”
刘明明干脆利落的一句,让西西少爷春风得意的脸瞬间变成了石头。
“我打电话找你是因为玉心。”刘明明大小姐继续阐明电话来意。
听说是正事儿,正儿八经的事儿,蒋西也就顾不上自己添伤口先了,问:“怎么,你们那边有新情况发现吗?”
“之前,玉心发烧时上医院急诊打过一次吊水,在那里遇到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妞。这小妞是个风云人物,脾气挺大的,家里条件也不错。好像是发誓要给玉心找茬了。现在我们突然想起这回事来。秦律师有个朋友,是做八卦新闻的,专门跟踪这个小妞,发现这个小妞前几天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去过玉心工作的那家酒店。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好,我都明白了。”蒋西道。
陆丫头在对面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话,听完大哥的电话,转身,她拿出手机拨号码。
“你干嘛?”蒋西看她举动质问。
“不要小瞧你妹妹。你以前,每次行动还不是都由我指挥。”陆丫头懒得和俨然退化了的哥哥详细解释。
蒋西拼命眨眼睛瞅着她,你不是多年不在家了吗?能做什么?
陆丫头还真的很快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受害者的家属到京了,现在没有在医院。”
“不在医院?”
“好像是去征征的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