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悸动

夏至过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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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蔓走进来,说道:“不知道大嫂有没有接到佳音的短信,我听说大嫂回来了,顺道过来问一下。”

    蔓蔓是被老公蒋大少推着过来的,蒋大少很关心冯大少的进展。

    刚好白露今晚和郑沅洁见了面,郑沅洁邀请她去参观公司,想着正好是个机会,于是和蔓蔓说:“她公司搬到市区里了。叫我过去看,要不,下次你陪我一块去?”

    “可推荐我的人不是大嫂——”蔓蔓小心提醒白露,是不是主要人物该登场了。

    “让他去也可以。”白露一口爽快地答应。

    两个人几句话合拍,商量好,洗完小手的包子带洛洛走了回来。

    蔓蔓弯下腰,虽然对自己哥颇有微词,可是,对小包子是自小喜欢的很,太喜欢了,小包子比起她那对恶魔儿子女儿,又乖,又孝顺,典型的三好学生,谁有这样的儿子都是人生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征征。”蔓蔓伸手抱了抱侄子。

    征征却是往她身后看,找小表姐:“姐姐呢?”

    提起无风不起浪的陆丫头,蔓蔓嘴角上提,说:“小表姐有什么好玩的?姑姑陪你玩。”

    洛洛的小脚丫迈得稳稳重重走上来,看着蔓蔓,好像记起什么,拍拍小掌心:“我知道你,你是南南的妈妈。”

    “叫阿姨。”白露摸下小洛洛的脑瓜。

    小洛洛抬头,对她圆圆张了张小口:“干妈。”

    声音甜死人了。这孩子,和姚爷一个样,百分百的妖物。

    蔓蔓冲小洛洛美貌如花的小脸蛋笑:“长大了不得了,都要把南南比下去了。”

    “你这下高兴了?”白露有意揶揄小姑子。

    “高兴。”蔓蔓才不怕受人挑衅,在她一贯来的观点里,女人长太漂亮干嘛,找麻烦吗。

    小洛洛听她们两个说话听不明白,却是很记得自己要感谢包子哥哥,因此趁大伙儿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穿过众人中间,拿起那张包子画完但是忘记了收拾起来的画,炫耀地说:“征征哥哥画的,漂亮。”

    看着自己画的那几只像墨块的蹩脚小鸭子在大师级的姑姑面前展开,小包子想直接一头撞到墙上算了。

    呜呜呜,这小哭包,果然像他爸爸说的,是要来欺负他包子的。

    小洛洛不明所以,看到包子哥哥头一甩,跑向客厅,手里抓着画迈开小脚急匆匆追上去。

    蔓蔓和白露是有点懵地看着这突然变化的一幕,直到看到包子是快躲进厕所里头去了,两个人方才伸出手,急急忙忙挡住小洛洛。

    “哎。”白露啼笑皆非,面对小姑子都有些羞赧,“征征他大概是不好意思。”

    小包子是个害羞货,从小到大都是。蔓蔓对这点倒是很理解。再说才几岁的孩子,学习写毛笔字都成问题,怎么学国画。中国人的毛笔,是比西方人的铅笔钢笔都要难得多了。小包子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于是蔓蔓将小洛洛手里的画接过来,细心地卷好,对跳进厕所里准备藏到马桶里的小包子喊:“征征,这画送给姑姑好吗?”

    蔓蔓是一眼看出包子喜欢画画的心思了。你想,如果孩子不喜欢画画,画的不好,早把画揉成一团扔垃圾桶了,或是画到一半不画了,只有真正喜欢画画的人,才会沉浸在画画的美妙世界里面,不管任何事,只管画完再说。

    听见姑姑的声音,小包子从门口探出吃惊的小脑瓜,接着,羞赧地拿小手像捂住小脸蛋:“画,画的不好。”

    小洛洛可不喜欢任何人说包子哥哥坏话,哪怕是包子哥哥自己,立马站出来澄清:“征征哥哥,画的好。”

    包子气急败坏的,拿小眼珠瞪洛洛弟弟:你这小哭包现在是变成小傻瓜了吗?

    蔓蔓笑,对包子说:“画的不好是好事。听说过三只小板凳的故事吗?只要第二次做得比第一次好,就是好事。而如果没有第一次做的不好,第二次又怎么有成就感呢?姑姑一开始学画画的时候,是比征征画的更难看呢,记得那时候把马都画成了驴子。”

    听到姑姑这么说,说自己把马画成了驴子,小包子仿佛有了勇气走出了厕所,走回到姑姑面前。小洛洛急忙着急地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不让包子哥哥再跑了。

    蔓蔓蹲下身子,和包子说着话。

    白露不经意望过去,是看到了从楼梯走上来的两爷。

    可能早在旁边看着暗自听了,姚爷对于自己那个“欺负”了包子的儿子,只能耸眉簇鼻的,应说他早料到结果会是如此了。抱起手,几分悠然几分清闲地看着儿子抓住包子的小手不放。

    是陆家姚家的缘分也好。像是命中注定,这两孩子是要像他和君爷一样,从小穿一个裤裆长大了。

    “洛洛身上的衣服是征征穿过的吧?”姚爷像是发现新大陆说。

    君爷若是有意将凉凉的一桶水浇到他头顶:“是,也不过是都是家里的女人喜欢节俭,不舍得扔衣服。”

    姚爷像小怨妇瞥他:“和我儿子做兄弟不好吗?”

    “好不好又不是我说的算。”君爷直接把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儿子包子。

    “我看征征也挺喜欢的。”姚爷的指尖摸了下自己完美的下巴颌。

    包子哥哥对洛洛小弟弟,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嫌弃的心思。首先,自己爷爷奶奶喜欢洛洛,洛洛又叫了他妈妈为干妈,怎么听都是他的自家兄弟。唯一问题是,这小哭包,不要时不时变成小傻瓜“欺负”他包子就好了。所以,他要教育小弟弟。

    拉着洛洛到一边,包子哥哥教导道:“我画的不好,你以后不要和人家说我画画的事,知道吗?”

    “哥哥,画的好。”小洛洛替包子哥哥委屈地瘪起小嘴角。

    包子伸出手,像是安慰地抚摸他的小脑袋:“哥哥知道洛洛为哥哥好,但是,哥哥喜欢谦虚,不喜欢炫耀,洛洛想为哥哥好,记得听哥哥的话。”

    姚爷在远处看着,对包子这招都佩服到五体投地了。眼见他都征服不了的儿子,在小包子宛如妈妈的小手抚摸下,乖乖地点点小脑袋,对小包子笑了又笑。

    君爷就此不忘寒碜下姚爷:“学着点。”

    “是,你儿子是比我有本事。”姚爷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说回他,“囡囡要教征征画画,你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这正是白露担心的。本来在看到君爷是都听见了蔓蔓对他们儿子说要教他画画时,不知道君爷会不会因此对蔓蔓或是对孩子大发雷霆。

    却只听君爷说了句:“之前我问过征征要不要和他姑姑学画画,如果他想学,我都准备和她说了。这下省了我功夫。”

    姚爷不以为然:“征征这是怕了你,不敢在你面前说实话。”

    君爷高深莫测地冷笑:“你以为我儿子是你儿子?你连你儿子肚子里长几条蛔虫都不知道吧?”

    姚爷是有点怀疑自己儿子的小肚子里是不是长虫子了,不然,怎么会经常咬手指。听君爷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到底老爸是紧张儿子的,走过去抱起自己儿子回家检查是不是生虫了。

    洛洛不忘趴在老爸肩头上,对包子哥哥挥挥手:明天再玩。

    小包子扬起小手送弟弟走时,突然发现了君爷老爸,手脚顿时一阵僵硬。

    白露在旁看着都稍微有点紧张。

    小包子只是像愣了一下,接着,跑到君爷面前,仰起小脑瓜:“姑姑说教我画画。”

    “想学吗?”君爷说。

    “想。”

    蔓蔓抬眉,像是挑衅地望了望自己的大哥。

    君爷对妹妹那抹眼神视而不见,只对儿子说:“想学就好好学。”

    白露全身的紧张没有松懈下来一分一毫。她是突然都不明白他的想法了。之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儿子绝对不会喜欢学画。

    小包子一跳一跳的,抓住君爷的手,走去客厅像爷爷奶奶等其他大人面前汇报自己想学画的事。

    不用说,听到这主意的人,有的懵,像陆夫人,是全懵了。学画画是好事,但是,一般来说,不是女孩子学艺术好一点吗?他们陆家的男人都是队伍出身的,长孙怎么可以去学画画。

    陆领导嘴角噙着笑,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平静得死海一样,说:“征征想学画画,好啊。”

    姚家人在旁边看旁边听,当然不插嘴。

    白露感觉周身都僵硬了,蔓蔓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觉。

    “大嫂。”蔓蔓说,“学生阶段学画画,对锻炼人的形象思维能力很有好处。像一些高考生,尤其理科不太好的,专门到画室学画画呢。”

    白露突然觉得一把锤子敲开了自己脑袋,有点被震。转回头,看着自己小姑。到底和他是同一条血脉流着的血,是比她更了解君爷。

    学画画,可以锻炼整体布局能力,这点对于语文阅读英语阅读考试都很有帮助不说,对于未来怎么做人做事都很有好处。不然,怎么到了老年,陆领导自己都亲自想学起画来。其它好处更不用说了。老一辈的人都说,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哪个做官的,哪个不是琴棋书画都会一点的。

    “南南那是傻。”蔓蔓说回自己女儿,嘴角和女儿一样撅着,“学音乐不过是陶冶情操,浪漫风情,要学,当然是要学画画。征征是比南南要聪明。”

    白露无言,想儿子终究是他的儿子,遗传了他百分之百。南南或许智商是比包子更高一些,但是,论起情商,是比不上包子。

    小包子拜师学艺,姑姑蔓蔓送了他一套画笔。小包子抱着画笔回家,一会儿蹦一会儿跳的。这孩子,难得得意忘形,连爸爸妈妈都忘了,自己跑上了楼梯,对先回家的洛洛弟弟喊:“洛洛,明天我们一齐学画。”

    君爷眯着眼看着儿子,如果要他说,他觉得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现在,看到自己儿子不像他自己小时候,是享受到了童真和真正的快乐。

    相比之下,那个叶家的孩子,比他儿子是倒霉多了。

    白露在他旁边走着,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我怎么听说,叶老说是准备让叶思泉认你当干爸。”

    “干爸不用,是叫我句陆叔。”君爷淡漠地道。

    面对是非,君爷是分辨的十分清楚的。冤有头债有主,君爷不会一棍子把对方一家都打死。叶思泉和老一辈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与君爷对某些人的恨没有关系。君爷只是觉得这孩子有才华之余,真是有些可怜。

    白露抬头,默默地看着他那张像木头刻出来的脸。以至于他突然回头,她反而躲避不及。

    君爷说:“今晚你是不止一次这样看着我了。”

    她在药店对他犯花痴的时候,他是早知道了。

    白露姐姐一瞬间羞赧,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之前听她说的那些,知道她担心郑沅洁一家的事,同时,是感受到了另外一些东西。君爷伸出长臂,绕过她背后,抱住了她肩头。

    心头蓦地一个悸动,不知怎么回事时,头已靠到了他身上。白露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这颗心会跳的这么快,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滑出了固有的轨道。

    君爷只是想着姚爷说过的那句话:再怎么强的女人,终究都是女人。

    过了两天,郑家都知道了郑沅洁的公司在京城市区里开张了。当然,这种小公司开张,用不了敲锣打鼓的。郑沅洁只给一些生意上有来往的客户发了通知,有些人送了礼物过来。做的是中介服务性工作,不需厂房,只是在写字楼租了个几十平方米的办公室,挂了个公司牌照和营业牌照,这就是一家公司的全部了。

    公司刚起步,公司里只有郑沅洁和小马两个人。郑沅洁打算再请一个财务,毕竟报税什么的,她和小马都不熟悉。

    白露听到这事后,刚好有个朋友的女儿是学这个的,因此介绍给了郑沅洁。反正小公司的财务不用全天候。那朋友的女儿本来在大公司工作,刚好给郑沅洁打打兼职,顺便指导郑沅洁自己怎么操作。

    看这个情况,郑沅洁的公司要真正走上轨道,还需要时间。可只是这样,也让郑家人都莫名地紧张。

    郑姑婆在监护病房醒来时,第一句话是问老二:“听说沅洁开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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