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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这种事儿,一听马上知道是假的。
张成江边走边望,在望到这里周围山上的树木比较茂密,像是犯案的好场所,眯了眼:“是什么样的鬼故事?”
“说是以前,有个男人死了女儿,然后跑到这山上自杀。结果,这地方开始闹鬼。五六十年代的事了。刚好那会儿经济差,大家都吃不饱,养个孩子都难。有人说,可能是这男人把自己女儿杀了都说不定。”李全德说。
张成江停步在了一棵树边,手心慢慢摸着斑驳的树皮,问:“那男人是村里的人吗?”
“不清楚。”李全德说。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故事的?”
“这——”李全德做出回忆状,“应该很久了。”
张成江再望向通往沈家祖坟的山头,见是夏季阳光明媚,并不见什么烟雾瘴气,李全德这说法不知道从哪里来,转回身,却是见李全德袖口不停做擦汗的动作,道:“李同志,你年纪也不小,陪我专门爬这样一趟山,辛苦了。”
“不会,不会。”
“这样,我只是按我首长意思,到山头帮首长祭拜战友。但是,你这样一说,好像,这不止要放鲜花,要弄点纸钱来烧才能安抚地下的人。准备功夫做的不足,我只好再去请教下领导,下次再来。”
听对方说信以为真要打道回府了,李全德笑颜逐开:“行,这日头晒,我正想和你商量着,先下山再说。你年纪也大,免得在这里中暑了。帮领导做事是要,但我们自己身体一样要保重,不然怎么跟领导干革命,对不对?”
随之,两个人下山。
张成江回县里医院向叶老做报告。
叶老坐在医院的阳台,听完张成江的汇报,须眉扬了扬:“这么奇怪的事?闹鬼?为什么闹鬼?我去他们村上时都没有听说。”随后又指示那随行人员:“你帮我去地方上的派出所查查,有没有命案发生?”
“首长,查这几年的?”
“不。”叶老与张成江互相对视,“既然说是五六十年代,我看,这故事,可能真是要从五六十年代查起。”
他们说话的时候,沈奶奶刚好从外头回来,手里拎了个西瓜,见张成江在,便招呼对方一块吃:“张老同志,这西瓜刚冰冻出来的,保证解暑。”
沈奶奶说着话时,其他人奉令从房间退出去去派出所调查取证了。
张成江推着叶老的轮椅回到病房中,沈奶奶拿了把刀把切好的西瓜再切成比较小的西瓜块,拿了些牙签插着。
叶老立马把手伸了出去,要。
沈奶奶不给他,先给了张成江。
张成江乐呵呵接过,道谢:“嫂子,谢谢了。”
若不是看在张成江这句“嫂子”有点识务,叶老要拿没受伤的脚一脚踢走这家伙。
接了叶老的瞪眼,沈奶奶把放着西瓜的盘子往桌上一摆,说:“自己拿。”接着,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
“有你这样请客的吗?你没有看见我这腿吗?”叶老指着自己打石膏的腿,语气激动。
“你不用给我做戏了。你手那么长,自己能拿不到?”沈奶奶不和他二话,抬头问张成江,“张同志你去哪了?看你忙得满头大汗的。不是他指示你跑腿吧?你年纪都有了,也不是他的兵了,不用听他的。”
叶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张成江呵呵呵直笑,爽快地回答:“首长,让我去给他老战友的坟上再献上花,说上回去,只记得喝酒忘了献花。我就让村里人带我上山一趟,结果听人说山上闹鬼。”
“闹什么鬼?”沈奶奶果然是如李全德说的完全不信邪,“要真是我老公或是我儿子的鬼,我还巴不得能见上他们呢。”
“不,说是五六十年代的鬼。”
“那个啊,胡说八道。村里的老人都知道是假的。”
“可听说只有你们一家在那里修坟。”
“那是因为我们家不迷信。一开始,我老伴死的时候,是想把他坟地修在和大家一块的。可是,我老伴死前说要找块清净些的地,再加上,那时候想把坟和村里其他人修在一块,需要买人家的地。我们家又没钱,干脆跑那闹鬼的山头修坟了。”
听沈奶奶这个说法,完全是由于当时沈家穷,又与村里人有些矛盾,关系不好闹出来的。
“原先你们都不是住在这个村的吧?”张成江问。
“我和我老公都不是当地人。当初,是我老公被派到这里支援建设,我跟我老公过来,之后在这里安家落户。我老公是黑龙江籍,不过他是孤儿,无亲无故。”
沈奶奶这样一说,似乎逻辑都清楚了。
叶老一口一口啃着西瓜,把西瓜子吐到了手里。
沈奶奶见状,拿了条毛巾给他,让他把西瓜子丢塑料袋里,她等会儿好扔。
张成江见她如此照顾叶老,就知道是豆腐心肠,眼睛一直笑眯眯地看。
叶老像是闲来无事问沈奶奶:“你有没有和佳音她们联系?听说她都四个月大的身孕了。”
“打电话肯定有的。我想,等到她临产时,是要回京城去看看她才行。虽然有首长在,这心还是悬着。”沈奶奶对这个最疼的孙女肯定疼到没话说。
“到时候我和你一块回去。”叶老说。
对他这话,沈奶奶嘴唇动了动,最后没有像以往那样开口拒绝。
京郊的度假山庄,几家人在帐篷里过了一晚上。有人睡的好,有人大半夜被蚊子咬,一夜没睡着。于是,当姚爷起来时,发现周围几家人全在睡,日头却是出来了,景色正好,空气新鲜。
沈佳音接着他起身。姚爷就此扶着老婆,一块来到了附近的溪边,刷牙洗脸。
溪水清晨有些凉,怕她冻着,姚爷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洗手盆里慢慢一点点蘸着水清洗。
“我可以自己来。”沈佳音缩了缩手指。
以前,他对她是温柔的,可现在,他对她几乎是温柔到了小心玻璃易碎的地步。
姚爷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柔声问:“水凉吗?”
“子业,我可以自己洗。”
“我给你洗不好吗?”
“我,我想自己来。”她低垂眉。
姚爷的手停了下来。
耳边,是山里的风,温柔又细腻,头上,金灿灿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并不刺眼。如此美景之下,心头却是好像刮了股寒风。
他该想到的。当她坚持要响应着出来旅行,将意味什么。
“子业,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姚爷把毛巾扔在了脸盆边,目光,若是望着溪流,又若是望向远处的山峦,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这对他来说,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状态,好像朦朦胧胧没有睡醒。
“子业。”她的声音,很近,听在他耳朵里却很像很是遥远,“我想去昆明一趟。如玉姐邀请我到她那里小住,去她那里一两个月的时间。胡教授会陪我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离开他?为什么?
“我,我觉得现在都不像我自己了。我怕,我怕再继续留在你身边,会做出一些令自己都没法接受的事。”
不爱他了吗?
不,她自己曾经都说过,因为她太爱他了。
爱他到失去自我,她觉得可怕。
深深从空气中吸的那一口气,姚爷回过头,看着她:“你这些理由都不成立,我不接受。”
沈佳音抬起了头,在对上他眼睛时,愣了下。
他的目光深得像深深的海水,幽冷。
“我。”沈佳音像是无意识地张开唇,“我只是想,我离开他一段时间,对我,对我们彼此都好。我不想拖累你。”
“我说我不会被你拖累,你肯定会反驳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那我不如直说,我不可能接受你离开我。尤其你现在怀着孩子。什么理由都不能。我不能让我老婆孩子离开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光直射着她,没有一点犹豫或是退让,“你可以说我霸道,说我冷酷。当然,或许你会把过错都怪到你自己身上。但是,沈佳音,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抛弃我,离开我。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或许之前我在面对其她女性会,会做出绅士的退让,可对你,我绝对不会。”
在听到他最后那句不会时,她似乎被震到了,呆直的目光看着他。
姚爷低下了头,手伸进脸盆里拧干了毛巾,再擦干她的手。当她的手擦干要缩回去时,他也没有握住。只是将脸盆里的水倒掉,道:“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拿梳子。”
可能在这时候能听见他嗓音里压了一丝沙哑,她呼吸有点促,同样低下头。
姚爷站了起来,在看见不远的地方白露走出自己的帐篷时,道了句:“你帮我看着她会儿。”
白露在他们两口子在溪边洗脸时,已经看着了,现听见姚爷这话,慌措地点了下头。
帐篷里头醒来,坐着的君爷,听着帐篷外的对话,浓眉皱紧着没有松开。见白露走去陪沈佳音,君爷爬起,撩开帐篷的门帘,看到姚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喊了声:“子业。”
姚爷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径直往前走。
这个时候,其他家的人,好像都感到气氛不对,纷纷爬了起来。
陈孝义冲在前面,去追姚爷。
“这,这是干嘛了?”蒋梅吃惊地看着一早上突如其来的变故。
由于自己经历过婚变,所以蒋梅很清楚眼下在发生什么以至于气氛这么糟糕。连东子都抹着眼睛爬了起来,有些惊恐地与蒋梅对视。
赵文生要他们母子进帐篷里等着。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其他人不要再添乱要紧。
君爷见陈孝义追过去后,并没有能把姚爷拉回来,匆匆对赵文生说一句:“白露在陪她。你盯着。”
“好。”赵文生只能这样答。
君爷二话不再说,一路疾步,向姚爷的方向追了过去。
“子业,子业!”见拦不住,陈孝义只好用手去拉姚爷,“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大伙儿才能帮着你一块解决。”
姚爷停了步,两只眼睛,又深又冷,直盯着脚下几片落叶。
陈孝义能感受到他周身迸发的寒气,应该说,还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子,让人害怕到无法制止的颤抖。
从后头,赶上来的君爷,对着姚爷这样子,眸中又冷了三分,寒森的声音从嘴唇里迸出来:“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去昆明。”姚爷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陈孝义听到这话,一张脸全部写满了惊恐。
分开?离开姚爷?想分居?想离婚?
沈佳音现在怀着身孕呢!
“我说,子业,你没有答应她吧?”陈孝义这会儿真的急,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佳音肚子里的孩子是关系到的不止他们两口子,关系了姚家和姚子宝的命。
焦急,否认,连他身边最亲密的兄弟战友都认为她的提议是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不相信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她说,只是去她姐姐身边住一两个月。”
“为什么去她姐姐身边住一两个月?她难道不知道,她姐姐现在产后调养,连自己都很难保护到自己吗?”陈孝义脚下踢飞了一颗石子,深感这一切太不可理喻了,怎么想,沈佳音都不像是那样的人。纵使不考虑她自己,也得想想她小叔姚子宝的命是不是。
“她自己理由是什么?”君爷的声音相对显得冷静的多。
“她说,在我身边,她害怕会做出拖累我的事。”
陈孝义回了头,皱了眉:“这是什么理由?”
都是夫妻了,讲什么拖累。再说了,沈佳音能做什么拖累到老公?照顾怀孕的老婆本就是身为男人天经地义的事。
君爷双手抱胸,一双像海似的缄默眼神,审视地看着低头的姚爷:“你没有答应。”
“我不会答应。”
姚爷这话让陈孝义松了口气。
君爷却觉得理所当然,冷哼声:“我早就说她不大了解你。果然是这样。”
陈孝义在旁倒是被愣了下,不说沈佳音,他听了也都是怕姚爷会接受。因为姚爷就是这样一个人,温柔心肠的人,对自己身边的女性尤其温柔。兄弟们甚至都一致认为姚爷对女性的过于绅士风度,是致使姚爷之前恋爱久久没有成果的原因。
难道不是吗?
姚爷道:“她是不大了解我。所以我和她说了,对其他人我可能会这样,但是,对她是不可能的。”
君爷一只手,往他背上一拍:“不好意思了,本来想带你们两口子出来散心,没想到变成摊牌。不过,也好。你终于能听到她心里想什么了。总比你们之前连日来,可能你想着她在想什么,心里更难受要好,对不对?”
怕,就怕,连对方想什么都不知道。患得患失的那种感觉,是比这样直言坦白的感受,更让人折磨。
听到她要离开自己,心头有一阵,难以形容的愤怒,哀伤,但是,无论如何,是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下午回去后,我来检查她的就诊记录。然后,你也不要逼着她。我看可以这样。让她每个周末,到她母亲家里住一住。”君爷道出初步的建议。
在陈孝义听来,却有许多疑问的地方。沈佳音是在原单位体检,按理来讲,全程可控,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其二,不是说沈佳音和她妈感情不好吗,把人送去她妈家里住,岂不是更糟糕。
姚爷却是应了君爷的提案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早在前两天,已经和冯四海通了电话,询问她妈的情况。”
看得出,姚爷是对所有可能面临的突变,有了切实的准备。
陈孝义到此完全放心了,问:“你刚想去哪?”
“我拿把梳子。”
“可你帐篷不是在那边吗?”
“我一套保养护肤品全放在陆君的车子后车厢里。”
听了姚爷这话,两个很义气的兄弟,都不约而同不好意思地默了:这兄弟行啊,老婆说要离开,还能关心自己的美颜。
在姚爷的逻辑里,男人的容貌一样很重要的。不然怎么能吸引老婆不会被第三者勾走。尤其是近来,有一个唐向东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
君爷去陪姚爷取护肤品。陈孝义先折了回来,对在场等的众人摇头表示没事。
赵文生在听陈孝义小声说姚爷是去取护肤品时,干巴巴地笑了笑,倒是有点儿同情沈佳音了。沈佳音像只蚱蜢,再怎么跳,都不可能跳出姚爷的掌心。
白露陪沈佳音在溪边坐着,找话说:“觉得这儿怎么样?”
“空气好。”
白露贴到她耳畔:“你和他说什么了?”
“想去昆明小住。”
“你自己一个人去,你不怕?”
“我姐姐在那边。”
“我说,宝宝要找爸爸的时候,爸爸不在,你不会担心?”
“……”
“好吧,就说他不担心你,你要担心他,不会吗?”
在地上画圈圈的沈佳音看向了流淌的溪水,皱着眉。
“你不在他身边,他要是突然出什么事,做什么特别的工作,你不会担心?你又离那么远,远水能救近火吗?”
沈佳音的脸上慢慢地晃过一丝白。
白露拍打她肩头:“你和我一样,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认栽。除非,你是不爱他了,不关心他了。可是可能吗?”
不可能不关心他。哪怕她没爱上他,都不可能不关心他。因为他对她而言,有太多重的意义。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她只是想,更好地站在他身边,不让自己都厌恶起自己。
见她脸上挣扎和犹豫,白露一只手按着她肩膀,安静的,让她自己慢慢想。说太多,怕适得其反了。
不过,瞧她这样子,白露都觉得,她真有点像产前抑郁症了。
中午吃过饭,几家人打道回府。
回途路上,这回沈佳音坐了君爷的车,说是顺路也好,说是君爷两口子认为对他们小两口负有责任也好。
半路,姚爷代君爷驾车,君爷接电话。
高大帅在对面说:“昨晚上,真是被我和李中校逮到了一个。”
这要说到高大帅,是一直跟踪李俊涛。不是怕李俊涛做出什么事,而是一个局,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局。据君爷他们推测,李俊涛因沈佳音的事被君爷关了禁闭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找李俊涛。
也就是说,君爷怀疑有内鬼。不然,那时候李含笑死了的消息,既是李俊涛带到了单位,能被李思思接触的那帮人知道,肯定是单位里头的人,第一时间发出去的。
君爷的单位,除了原有固定编制人员以外,因为学术交流等缘故,一直进进出出的外来人员不少,李俊涛那事儿又是当众发生的,当天只要在单位里的人都可能知道。
人员过多,筛选不是说没有人力物力,是没有线索指向。所以,最后君爷他们安排了这个局。当然,那群人并不知道,李俊涛带来假消息时,本身已是一个局。
昨晚,李俊涛故意去酒吧喝酒,没有想到的是,真有人尾随其后,打算在厕所里对李俊涛动手。高大帅带人在后面逮了个正着。接着,从昨晚深夜审问到现在,终于觅得一丝蛛丝马迹。
“那人说是有人指使的,顺着藤瓜摸过去,结果,爷,你想,摸到谁了吗?”
“谁?”君爷肃冷的声音不和高大帅捉迷藏。
高大帅悄声:“摸到一个,已经被拘留的。就上回,有人不是假装拿检察院公文去劫嫂子的车吗?”
上回拦沈佳音和君爷车的那帮检察院人马,后来据调查,人是检察院的,不假,只是公文有问题。到后来,当然是把犯案的人都拘了,被拘留的人喊冤,说是领导下的命令,他们奉命执行,和他们无关。这位幕后指使的领导,自然没有逃过法网,据闻进了监狱一直还在狡辩。现在这个人,竟然能通过监狱里头的人,对外发号施令。
君爷挂了电话后,和姚爷说:“是和子寒那边那个案子一个团伙的。但是,现在人证指着外面,还是没有指到我们里面来。应该是两条线的人。”
姚爷心态很是淡定:“没有那么快的。一个案子真查下来,要全查出来,没有个一两年难。这案子,不也是去年才开始查的。”
车进了加油站,又换了人驾车。姚爷可以与冯四海通电话。
华妙冰自从被单位宣告免职以后,在家里休息。不是说她就此没有工作做了,由于她名气早名扬海内外。多的是海内外的科研机构要聘请她。可华妙冰什么都不想干,只留在家里,是想帮接管沈家庄项目的丈夫冯四海,私底下协助冯四海将沈家庄的项目做好。算是彻底还债,不辜负沈奶奶的期望和完成之前的承诺。
冯四海把沈佳音周末要到冯家里小住的建议一提,华妙冰却说要考虑两天时间。这回,冯四海打电话来,是代替华妙冰来答复姚爷的。
“她说好,说让你这个周末送她过来到我们家里,我们家都会准备好。当然,也会和永卓说到这事,但是,永卓肯定不会反对的。”
姚爷点了头,庆幸华妙冰在这个关键时候没有再掉链子,不然,真是对不起做妈的这个称呼了。
华妙冰这边开始全家忙碌了起来。因为沈佳音是孕妇,又听说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才到这边来小住。环境布置尤为重要。华妙冰都把窗帘都换了,换上比较清爽的颜色,再到被子被套,全部一整套床上用品全是用新的,清洗过后,晾晒到阳台。
沈佳音周末到这边住两天的话,是要在这边吃的。
孕妇该吃什么,华妙冰有经验。可冯永卓从姚爷那里得到消息回来安排,却不让父母单独去菜市场买,说道:“爸妈,你们要去市场时,记得叫上我,我陪你们一块去。”
华妙冰和冯四海听儿子这个坚持,都感到微微的吃惊。
去完度假村回来之后,姚爷两口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依旧上班下班,在家里吃饭。一个星期过去了。姚爷那晚上,对老婆说:“这个周末,我送你到你妈妈家住两天。”
沈佳音在家里没事时,习惯了低头给要出生的宝宝准备些衣服了,因为宝宝预产期是在冬天,她给宝宝准备了些御寒衣物,包括自己亲自动手做棉鞋棉衣什么的。
突然听到姚爷这么说,她拿针缝着布的手停下,抬头看着姚爷,像是有点不解。
“你要当妈妈了,有些事,你妈妈有经验,可以教你。”姚爷道。
沈佳音想了会儿,知道他这是因上次她提出请求之后,为她做出的折中安排。因为京城里除了华妙冰,她娘家并没有其他亲戚在这边了。姚爷又是不可能放任她离开自己视线,去华妙冰那里住一宿最好。
“我去收拾东西。”沈佳音站了起来,准备到房间里收拾几件衣物,然后好到华妙冰那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