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小朋友的事儿被知道了

夏至过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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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要么我们装作不知道,进去试探下爷爷,和客人打声招呼,看爷爷什么表情。睍莼璩晓”叶茂盛建议说。

    兰珊珊也很想进去看看老人家在见到他们出现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会不会有种被捉奸在场的痛感。

    偏心的父母,真让儿女牙痒痒的。

    “大哥他们什么想法?”叶万生到底不想出这个头,看着对面大房那辆一样栖息在黑夜里一动不动的车。

    “大哥能有什么想法?”兰珊珊鼻子哼着气,嫌恶地说,“大哥大嫂哪有其他人紧张?你想想,他们的小孙子,都被老人家一直带在身边,得到了老人家的宠爱。现在老人家招呼贵客,不也都把他们带着。”

    大房有后路不需要着急,同样的,三房里头,叶长问和庄如玉,都在里头,一样深得老人家厚爱,三房有这个后盾,何必着急。只有他们二房,什么都没有。

    “哎呀。”兰珊珊着急痛心地叫着时,拿眼瞪住自己的儿子,“叫你早点把儿子生出来给老人家耍玩,你偏不!这可好了,被人捷足先登了。你说你让我和你爸以及一家人怎么办?”

    叶茂盛被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背上最大的责任,脸一黑,说:“妈你怎么不说我们家是好心肠,哪里像大房三房的人诡计多端。长问小时候就被父母教导着要粘着爷爷。大房见到三房这个举动后,用同样的方式,把两个小孩子送到爷爷身边讨爷爷欢心。妈,你怎么不和爸反省反省,如果你们一开始,把我们两兄弟送到爷爷身边带大,我们现在这会儿至少和长问是一个水平线。”

    说起来,是他们这些父母太不重视策略了,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大房三房的人真是狡诈啊!”兰珊珊痛恨地说,“怪不得三弟妹,敢当着众人的面和老人家叫板。怪不得大房的人,能坐稳大房位置,还显出一幅清高正大的模样。”

    “都说够了没有?!”叶万生猛地低吼出一声。

    老婆儿子的话,不都是句句是刺,说他这个二房主人最没有用。

    窝里反了是不是?

    现在是窝里反的时候吗?

    兰珊珊和两个儿子一块闭上嘴巴。等过了一阵,兰珊珊看着老公难看的脸色咕哝道:“那你要说说该怎么办?就我们今晚在这里傻等一晚上?”

    叶万生心里作痛着,焦急的心情可会被兰珊珊少半分,然而,这刻这个头,他是万万不敢出的,见他大哥三弟都没有敢出这个面,都知道在等着他这个二房先耐不住动作,他岂可再中了自家兄弟的圈套。

    “你都知道大房三房奸诈,知道我爸那性情是如何一个人?你让我现在出面去刁难老人家,你是想让我早点拖着一家子一块死是不是?”

    兰珊珊面对老公这番痛心疾首的话,无话可说。

    是,她是焦急,但是,老公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现在哪怕一小动,都会被人当做枪头鸟。

    可,总不能这样当缩头乌龟一直下去,这样的话,他们二房未来能有出头之日吗?

    “总有尾巴露出来的。”叶万生咬着牙根说,“老人家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宠这些人。”

    “找私家侦探去查?但是,大哥大嫂他们不敢这么做,大概也是怕老人家察觉,老人家发起脾气来一发不可收拾。”兰珊珊忧虑。

    “我们自己查,不就没问题了吗?”叶茂盛插进父母的对话里说。

    “这是个主意。总之,我们尽可能按兵不动。到时候,哪怕要动作,也必须拖大房三房一块下水,知道吗?”叶万生交代道。

    车内几个人都只能对眼前的处境点头屈服。

    对面大房的车里,叶辉贤见着二房的车门迟迟没有动静,叹了一声气。

    张妙善道:“老二都不急,我们更不需要急了。他们想怎样,你清楚的。”

    想他这个大哥出头?

    他怎么可能出头?

    当老大的,更需要稳重行事,不然一不小心,有可能被下面的弟妹爬上自己的头。

    “等吧。”叶辉贤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浓黑的夜色,“哪怕二房不急,终归会有人急的。”

    张妙善听见他这话,想到了那个在家宴上胆敢拿王静怡气老爷子的王亚平,会心一笑。

    这世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若她是王亚平,有这样一个能得老人家欢心的儿媳妇,哪怕这儿媳妇与自己再性格不合,都会忍下来,当佛一样供着。也只有王亚平这种傻瓜,被二房的兰珊珊一挑衅,马上怒了火。

    王亚平真当自己是神了!

    叶老屋里。

    众人吃完饭,叶老对庄如玉说:“我房里有样东西,想给丫头看看,你带她过去。”

    “哎。”庄如玉应道,带着沈佳音离开坐席,走去隔壁老爷子的书房。

    姚爷本想吃完饭,尽早带媳妇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但是,如此一来,不得要在这里陪着这只老妖精再做做戏。

    叶长问亲自抱来了上好的茶叶进来,对客人们说:“这是,爷爷的老战友,从武夷山当地拿过来的,正宗的大红袍。”

    姚爷和君爷官坐到这个位置,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现在听叶长问像耍宝似地给他们献宝,怎么听怎么个怪异。

    叶长问心里是紧张,这一刻,要把姚爷拖住了,他老婆,才能和沈佳音在这个难得的机会里再多点时间相处。

    沈佳音尾随庄如玉刚踏入叶老的书房,忽然听一个怪异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你好,你好,同志。”

    脚在门口处一顿,沈佳音有被突然惊住的感觉。

    庄如玉见状,笑着和她说:“这是老人家养的一只鹦鹉。只要客人进门,它都会说欢迎的话。”

    沈佳音忽的想起了结婚前,老公就已和她提起过要么以后家里养只鹦鹉的事,说现在老人圈子里喜欢起养这种东西,只因为某个人。这个人,虽让她老公感到不是很喜欢,但是,养鹦鹉这种趣味儿,却是无人可挡。

    偶尔,她每次听老公说着叶老那别扭的话里头,都觉得趣味无穷。

    别人看着她老公和叶老每次见面吵嘴,好像关系十分恶劣,不敢想象,为她老公担一份心。不知道她是不是见多不怪,习以为常了,不仅不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会不好,反而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朋友一般,关系是好得不得了。

    也是,若真正关系不好,说两句话,都要像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翼翼,令人窒息。只有关系好的,彼此平等的朋友,说话才会直面不讳,插科打诨,一样不少。

    沈佳音慢步走到金属鸟架面前。

    两只修长的小脚站在金属杆上的鹦鹉,像极了漂亮优雅的芭蕾舞演员,全身羽毛艳丽,五彩缤纷,埋头整理羽毛的动作,宛如个小贵妇梳理自己的头发。见到沈佳音走到自己面前,这只嘴巴乖巧的小东西,不止对沈佳音不陌生,仰起鸟头看了看沈佳音两眼,张嘴就说:“美女,美女!”

    庄如玉在旁听着噗嗤一笑。

    沈佳音正愣着这只玩意儿怎么会晓得叫她美女。

    那被叶老教养到灵性非凡的鹦鹉,听着庄如玉悦耳的笑声,瞬刻转回鸟头,对着庄如玉这个大美女拍打翅膀又叫:“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贫嘴的东西!”庄如玉冲鹦鹉瞪个眼。

    沈佳音看着鸟儿,问:“它有名字吗?”

    “爷爷没有给它起过名字,有的话,有时候会叫它舌头。”

    叶老这性情够古怪,喜欢这小东西,却给弄这样一个名头,感觉这老头骨头里都是凉薄的很,苛刻至极。

    逗完鹦鹉,沈佳音回过身,见庄如玉站在老爷子桌前在帮老爷子收拾桌上的东西,看到其动作娴熟,就知道这活儿对于庄如玉来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庄如玉把叶老搁在书桌上的书本一一叠放整齐,拿起其中一本怜惜地翻了翻,道:“这是拓本,而且是明代仿宋的珍本,世间仅余寥寥几本。爷爷当年为换这东西,没少把自己革命时代得到的勋章去换。”

    对待自己的荣誉,叶老是淡然处之,别人将勋章挂满自己房间的墙,叶老是自己只余几个有纪念意义的,像相册偶尔拿出来怀念一下,其它多余的,都送给了人家,或是像这样和人家交换宝贝。

    “你和爷爷相处了很长时间吗?”或许此刻的幽静环境使然,在老爷子的房间里,沈佳音很自如地与庄如玉面对面谈着一些涉及到*的话题。

    “是挺长的。”庄如玉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叶老的场景,那是在一个冬季的白天,天气不算很好,叶老一时兴起,陪自己的战友走湖北一趟,到了当地的孤儿院探望小孩,于是见到了她。

    叶老当时见着她就问孤儿院的人:这孩子是哪里的?

    就当地的。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说。

    叶老接着弯下腰,和她说起话。但是,她耳朵不好,老人家的声音她听不见是说什么,只知道老人家一双充满睿智眼睛看着她,流露的目光里像是难掩对她的喜爱之情。

    那时候,她在孤儿院里,和大多数一直没能被人领养走的孩子一样,身有残疾,没人要。孤儿院送她读的是残疾人学校,残疾人学校只教给她一些简单的文化知识。

    叶老发现她天资聪颖,特别地将她转到了北京一家比较好的正常中学继续念书,同时,帮她在北京寻找各类名医医治耳朵。她的耳朵看过的专家数不胜数,最后治了她这个顽疾的,却是靠了君爷他们的人脉。

    “缘分吧。”庄如玉回想着这些时,语中的感慨含了些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沈佳音坐下来,等到庄如玉从叶老的博古架上取下一个小木盒,放到她面前。

    “今儿下午,爷爷说想到你要来,初次到他这里来玩,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想着该送你点什么东西好。吃的东西,现在市场上多的是,你老公不见得会在吃的方面省钱。想来想去,爷爷性子还是比较爱玩的,自家好玩的东西多,说送你个好玩的,让你这小丫头也乐一乐。人嘛,活在这世上,就图个开心。”庄如玉转述老人家的话,笑眯眯地看着沈佳音打开那小盒子。

    原以为这小盒子里头会装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打开后一看,竟是个音乐盒。是一个再简陋不过的音乐盒了,底下有发条,要上链条,才能发出音乐,而且外表除了是个盒子以外,没有半点其它装饰的东西。

    沈佳音双手捧起这巴掌大的音乐盒,想着这里头会发出什么声音,想到这点,倒是觉得这东西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内里含蕴多,不失为一样平常赏玩的物品。

    转动盒下的发条,拎到了尽头,放开后,一串音符,接起来变成一首古朴的曲子,伴随这古色古香的木盒子,叮叮咚咚地回荡在宽敞幽静的书房里。

    曲子仔细听来,不是现在市场上大多音乐盒那样,装的什么致爱丽丝的古典曲目或是某电影电视知名流行曲,听了老半天,是听不出是什么曲子。至少,是沈佳音从未听过的。

    “这——”沈佳音疑问着咦了声。

    老爷子送她这东西让她赏玩,她总得赏玩出里面包含的道道来吧。

    “我原先也猜不出来。”庄如玉笑着说,“后来,直到某天遇到一个唱戏的阿姨,哼了哼曲调给听,阿姨听了后,惊疑道,这不是京剧名目霸王别姬里的劝君王饮酒听虞歌吗?”

    拿京剧名曲作为八音盒,绝对不是市场上轻易可以买得到的八音盒了?应该是请工匠特别制作。

    沈佳音顿然感到手掌心里这个小小的小木盒,一下子沉重了许多,道:“这样贵重的东西,爷爷自己收留着比较好。”说着,要把八音盒推回去。

    庄如玉连忙说:“爷爷既是要送你,定是有他的意思。爷爷常说,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人死了是带不走的,迟早,他的这些东西都是要全送出去的。”

    老人家看的真开。

    沈佳音轻轻叹一声。这世上的老人,不是每一个都能看的很开的,像葛朗台那种死之前还数着钱的,比比皆是。叶老这种什么都不需要的性情,倒真有点像她奶奶。

    “那天——”庄如玉还真是提起了她奶奶,回忆地说,“陪着你的那位老人,是你的?”

    “是我奶奶。”

    “姓——”

    “她姓赵。”

    “叫什么?”

    “赵钰珍。”

    沈佳音没有提防,是想着这个人既是她亲姐姐,也同是她***孙女。

    “赵钰珍。”庄如玉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这几个字。

    赵钰珍,果然是叶老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吗?

    沈佳音见她神情恍惚,问:“你认得我奶奶?”

    “不。”庄如玉回了神,嘴角微微笑道,“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老人家。”

    接下来,两个人忽然间好像没了话,沉默着。但实际上不是没有话说,是都满腹的话藏在肚子里,涌在喉咙口,只剩下一层膜。如果这层膜不破的话,什么话都没法说。

    你是我亲妹妹吗?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过的好吗?

    这样几句话,在庄如玉含着的口里翻滚着,始终吐不出来,只能舌尖干涩地看着沈佳音。

    沈佳音拧着眉,如果突兀地和她认了姐妹,对方愿意认吗?

    她不知道,也没有把握。

    她不知道的还有,庄如玉这么多年都与他们沈家分离,不清楚会不会对沈家的抱怨多多,甚至怀恨在心。

    想到沈奶奶上次在地铁站不经意见着庄如玉,倒是很想认回这个大孙女的,沈佳音道:“我奶奶,她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从不做坏事。”

    庄如玉像是看穿她心里为老人家辩解澄清的意思,不禁嘴边失笑:“是的,我知道。”

    “如果你和我奶奶见了面说了话,你肯定能明白。”沈佳音道。

    “和爷爷一样,我期待和你奶奶见面。”庄如玉说。

    听见这答案,沈佳音仰起脸,和庄如玉一双同样遗传了华妙冰的双眼皮眼睛互相对视着,从彼此接触的目光里,好像能看出更多一样的心事。所谓此刻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无声胜过有声。

    姚爷和叶长问两人,站在老人家书房的窗外。

    今年腊八没有下雪,但是,树丫上的积雪有一些,随风落下来,戴在他们油亮潇洒的头发上。

    姚爷伸手,指尖将头发上的雪扫了扫。

    叶长问头顶一点白雪像是圣诞节老公公,目光穿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人隐隐绰绰的身影,真的像极了亟不可待想看到里头人惊喜的样子。

    “我说叶司令,你想夜里吹冷风不怕感冒的话,为什么要拉着我一块受罪?”姚爷发起了牢骚说。

    他想进去找老婆,却一再被叶长问给拦住。

    “让她们两个再说会儿话嘛。反正她现在都嫁给了你,都是你的人了。”叶长问拉住他手,道。

    姚爷冲他瞪了瞪眼睛:“你这干嘛呢?她们两个说话有的是时候,有的是时间,不是都在北京吗?你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恶心不恶心?”

    恶心到他了。把他说成恶棍阻挠两姐妹见面一样。

    叶长问悻悻然地放开他的手。

    姚爷见他这个别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向他鼻子眼:“我和你说,我们家,和你们家,真是不亲的,你知道不?”

    “姚科,瞧你这话说的,刚不是还说——”

    “一事归一事,你不要搅混了。你和你家老头应该心里清楚明白,扪心自问,我们家为什么和你们家不亲。”

    “为什么?”叶长问睁着眼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见到对方这幅高深莫测的表情,姚爷嘴角一勾,像是捉住了狐狸尾巴道:“这样子才像你,叶司令。装糊涂这种事,你们想装多少都可以,但是,我和陆君都只认准一个准则,在江湖上混的,迟早都要还的。”

    “当然是要还。”叶长问接着他话说。

    姚爷不和他再耍话了,冷哼一声:“那我和陆君等着你们哪天愿意还了,再来谈判吧。”说完,转身长驱直入进到书房里,找到老婆。

    叶长问看着他的背影,幽幽的目光一转,藏事极深。

    老公和叶长问在外面交谈的几句话,因为屋里安静,沈佳音顺着风都听见了,却是绝对是听不明白,老公与对方是有什么渊源。以前,只以为老公是与叶老的性子不合而已,现在听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沈佳音心头有些砰砰跳。

    姚爷低头,俯视叶老送她的八音盒,眼睛微微一眯,像是无聊至极地说:“退休了的人就是空闲多,什么东西都可以玩。”

    庄如玉站着,面对他这话,一时拧着眉,但不敢随意出口。

    沈佳音都可以看出,老公在这里足以让人产生的敬畏感。

    “你喜欢?我情人节送你一个好吗?”姚爷轻轻搭着老婆的肩膀,像是讨好地说,“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曲子,我找人做一个。”

    “不用了。有一个够了。”沈佳音不假思索,她又不是爱玩的。

    然而,她这话让姚爷斜了眉毛,打量了她一眼。

    “你认为我送的没有他送的好,是不是?”

    沈佳音绷了绷脸蛋,道:“你不要乱吃醋好不好?”

    “那你是不喜欢这东西,只因为他送了你,你就接受了它?”醋意横飞,在接到老婆神色又一变时,姚爷自知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些,于是转了口吻,“也是,人家送的,总归是件心意。”

    生怕老公到时候醋意又来,把这东西在路上给扔出车外,沈佳音赶紧把八音盒仔细藏好在自己口袋里。好在东西小,口袋大,能塞的进去。

    姚爷反正觉得在老妖精这屋里周身不舒服,拉起老婆要走。

    “喝点果茶再走吧。”庄如玉挽留他们两个道,“我都冲好了。”

    叶长问堵在门口。姚爷心神一转,想到在客厅与那妖精坐着的君爷,于是回身坐了下来,接受庄如玉冲的果茶。

    君爷在坐堂里,和叶老两个人,静静地磕着茶。

    叶老两个小曾孙子,帮着湘姨来回往厨房里收拾刚吃完的碗筷盘具。

    君爷捏起杯盖拂了拂杯口,眉一抬,望向来去匆匆的叶家双胞胎。

    或许是因为自家出了对恶魔双胞胎的缘故,君爷现在对所有双胞胎,都会产生一种恶魔基因的定论。古代人,喜欢把双胞胎视为不祥之兆,好像是有点道理的。

    抱着汤碗的叶思臣,背后时不时拂来君爷有意无意的目光,让他走路都一步步的,像做贼似的。

    那位君阎王,不会是真打听到他的秘密了吧?

    君爷回过头,对叶老说:“我家南南那丫头,前段日子,在子业的婚礼上,收到了他人送的一件礼物。”

    “囡囡?”叶老最记得君爷有个宝贝妹妹囡囡,因此君爷一提,马上先反应为君爷说的是蔓蔓,心里摇头君爷这个恋妹癖没变。

    “不,是我妹妹的女儿,南南,东南西北的南。”

    “哦,你说的是西西和南南。这两个孩子我见过。而且,有说过,说是希望过年让他们到我这里来过年。”叶老答的十分顺溜,明显,对蔓蔓这两个孩子一样十分熟悉,笑眯着狡诈的小眼,还反问了声君爷,“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两孩子周岁的时候,我在五台山上见过他们。”

    “这事我有略听我妹婿提过。”

    “嗯,你那位妹婿,如今算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好像是也当上头了吧。三年前,我见到他时,都看出这小伙子不错,人缘好,至少比你好说话的多。”在这群人当中,也就蒋大少,叶老觉得比较看得过眼。

    蒋大少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会轻易去和人家正面碰撞。

    君爷没有被叶老一时转移的话题带开,照直说:“我后来打听到,说我家南南收到的礼物,是这里某位小少爷送的。”

    刚要迈出门槛的叶思臣,啪,右脚绊到了门槛,差点摔到。

    “你确定?”叶老故作惊讶状,“我们家小孩送你们家小孩东西?你是不是弄错了?不是说林将军家那位小北子,才送你们家南南很多东西,几乎是把他家的东西全往你们家里搬了。听说的人,都说,你们家这南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着连妲己西施都比不上的美貌。”

    君爷眉眼一斜,看着这个糟老头和他那个风流的曾孙子:“女人美不美,也要看男人动心不动心。柳下惠若是遇到妲己西施,都洁身自好。相反,若是像纣王这样的败类,不是妲己,照样灭国。”

    叶老抚弄着下巴的胡茬,像是深思状,道:“所以说,你这个传闻肯定听错了。我们家,你知道的,两个孩子,上的都是英才小学,学校里面的女生,什么样的都有,百花齐放,不会嫌少了你们家一朵花儿。当然,如果是你们家的花儿直接想来追我们家的绿叶,可以另论。不过,这事你也就不用过问到我们头上了。”

    君爷眼神正欲一冷。

    叶老笑眯眯地对着他说;“听说,你以前对你自己妹妹的一切,都有关心过度的传闻。现在,你都做人家舅舅了,是不是该学会放一下手,人家有自己的父母管着。”

    君爷面不改色:“你多虑了,老首长。我这不是为我们家南南着想,是为你们家小少爷着想。他可能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家是干什么的,与我们家又有什么过去,如此鲁莽之举,只这样一次,倒也算了。若是有下次,怕他是徒惹自己伤心。”